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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男身女兒態,土地竟吃人

孫邈現在懷疑沉夫人為了給沉康治病,伙同沉家下人害死了女孩徐靈玉。

而後又施展了某種邪法,利用女孩的魂魄幫沉康逆天改命。

瘋婆子——應該就是徐母,痛失女兒的打擊之下成了瘋癲,形貌大變,自己等人都沒認出她來。

她一系列反常表現,甚至在門口嚇得自己失神中招,大概是冥冥中有所感應,尋女心切的表現吧。

而自己體驗過的鬼域幻境,或許就是徐靈玉生前最恐怖的記憶,也是最後的經歷。

沉府的厲鬼,應該便是枉死的徐靈玉。

不過事情還有疑點,傳她邪法的道人,真是天諭司派來的人嗎?

如果是,那這天諭司就太有問題了。

二來,沉家主人的突然暴斃,會不會也和那道人有關?他大費周章的做這些事,目的又是什麼呢?

這些還不得而知。

孫邈此時有些糾結,不知該不該把事情全都告訴楚一。

自己認識引魂針倒可以假借醫書蒙混過去,只是除去這引魂針,眼下也沒有其他證據,事情都只是自己的推斷。

最重要的是,戴罪營本身就是天諭司的下屬機構,假如事情真是天諭司搞出來的,那得知真相的楚一也未必就會站在自己一邊。

冒然說出怕給自己惹麻煩。

然而還未等他說話,楚一先開口了。

「先生方才詢問我失蹤桉一事,可是懷疑沉家與桉子有牽連?」她雖不明詳情,卻也從蛛絲馬跡中察覺沉府有問題。

孫邈略一沉吟,既然她已有所覺,不如試探一下。

二人便坐在桌前,說起了書信的內容。

待楚一也看完後,孫邈彷佛隨口一問︰「天諭司原來還要派人到軍中幫忙作戰啊,以前倒是不曾听說。」

哪知楚一果斷搖頭︰「普通行軍作戰自有兵部負責,天諭司斷不可能派人干涉。

「何況天諭司受天子直接管轄,其中修士均無派別,哪會有什麼道人?這人定是假借名號,圖謀不軌。」

見楚一說的篤定,孫邈也不置可否。

不管那人是不是假借名號,她既然說不是天諭司的人,自己就可以順著說下去,也不用怕惹禍上身了。

「我從醫書中看過此針,名喚引魂針,是能引出人部分命魂的邪門法器。」

楚一聞言一驚︰「天地命三魂,倘若命魂殘缺,縱然身死也不得往生,好歹毒的東西。」

「依信中所言,這針恐怕就是那道士所授秘法要用到的法器。或許徐靈玉便是被引出魂魄,給沉家小公子逆天改命了……」

卡察!

楚一 然捏碎了手下的桌角,一攤手,粉末簌簌而下。

孫邈看的直嘬牙花子,一般人的腦袋來這麼一下,恐怕命運也不會比木桌好多少。

還好目前她是「友軍」。

「當真可惡!」

「這些還只是在下的推斷,尚無證據,咱們還需先找到沉家母子。」

「孫先生說的是,咱們走吧。」

經過這件事,楚一對孫邈的評價又拔高了一大截。

她可不知道孫邈有能讀心的听診器、能鑒定超凡道具的無字書。

在她眼里,這個大夫臨危不亂,洞察秋毫,學識淵博,心思細密……絕非尋常人物。

倘若只有她自己,此番絕不可能有這麼多收獲,說不定已經死在了鬼域幻境之下。

二人出得門來,孫邈看著一地的尸體,有些擔憂︰「若是我們也變成這個樣子,恐怕武力再高,也難逃一死啊。」

暴力的楚一發起瘋來,第一個死的就是自己,還是很慘的那種。

「鬼物不能直接傷人,縱然神州異變,妖魔鬼怪的實力大增,基本的規則是不會變的。」

孫邈點點頭,這個他能理解,就好像人力氣再大,也不能自己抓著頭發把自己提起來。

「那他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這方面楚一畢竟是「圈內人士」,就算不精通法術,信息應該還是不缺的吧。

果然,她沒讓自己失望︰「孫先生可還記得最初遭遇的鬼域幻境?倘若無法破境而出,膽氣盡喪,便會被鬼物施加影響,甚至直接附身。」

孫邈心下稍安,至少自己二人應該不會突然變異。

之後楚一選定一個門,二人便直直走了過去。

進門之前路過一個立著的銅鏡,孫邈余光似乎掃到一個紅衣人影站在身後, 然回頭卻又什麼都沒有。

再看銅鏡里的人影也消失了,他連忙跟上楚一,只當沒看到。

反正鬼物又不能直接傷人,控制情緒可是自己的拿手好戲。

值班時,深夜在太平間門口看鬼片的事情他孫邈也不是沒干過,這算什麼。

也不知是楚一運氣爆棚,還是那厲鬼故意為之,他們沒有兜兜轉轉,穿過月亮門就來到了沉府後院。

僅僅一門之隔,卻彷佛跨越了空間,濃重的血腥味消失的一干二淨,但陰寒的感覺更強烈了。

小亭流水,假山樹木。

若在平時,這一定是一處讓人賞心悅目的所在。

但此時小亭上掛著的紅燈籠,將周圍的景物都照得陰森森的,只覺得不祥。

倒是不像之前那麼黑了。

「誰在那?」楚一突然一聲斷喝,倒把孫邈嚇了一跳。

他什麼都沒發現,也不知楚一是怎麼知道的。

不遠處的假山後面立刻鑽出一個人,嚎哭著跑了過來︰「楚隊正,是俺啊!你終于來了,嗚嗚……」

借著燈籠的微光,二人看清了來人,卻是另一名罪卒李四。

「李四?你怎麼在這?」

「俺不道啊!哎媽,別提了,俺一睜眼就擱這旮瘩呢,周圍一銀(人)兒沒有。俺也不敢動啊,嗚嗚,可嚇死俺了。」李四說著還拿袖子抹了把眼淚,動作還挺秀氣……

孫邈嘴角直抽抽,這家伙長的五大三粗、胡子拉碴的,還操著一口類似前世的東北口音。

結果不但哭的稀里嘩啦,動作還有點娘。

「別哭了!一個大男人,成何體統!」楚一擰眉訓斥。

李四勉強忍住哭聲,像個受氣小媳婦。

「你看見沉家母子了嗎?」

李四搖頭。

「你在這有什麼發現嗎?」

「那個……之前那個瘋婆子也在這,那家伙一身血就跑過去了,哎媽嚇死俺了……」

「人呢?」

李四一指池邊小亭︰「她跑那後邊去了。」

三人謹慎的走到小亭旁邊,果然看到那個穿著紅衣的瘋婦,此時正趴在地上低聲傻笑。

「徐秦氏?」孫邈試探著喊了她一聲。

那女人渾身一震,轉過頭來︰「你認識我?我女兒呢,我的玉兒呢?!」

孫邈和楚一對視一眼,看來之前的推測多半是對的。

「我們也在找她,你知道什麼可以告訴我們,也許我們能幫你。」

孫邈說的誠懇,也盡量不刺激她的情緒,只是她還是眼神一暗,又發起了瘋。

「呵呵呵,玉兒就在下面,就在下面啊!好玉兒,你開開門,娘來找你啦!」徐母發狂般拍打著地面。

「這老娘們兒咋彪呼呼的呢……」李四低聲道,見沒人理他又閉了嘴。

孫邈剛想上前扶起她,哪知異變突生,地面就像突然張開了嘴,一下子便將徐母吞了進去。

待仔細再看,才發現那是個地窖的窖門。

此時豁然洞開,下面幽深黑暗,完全不見徐母的影子。

「媽呀∼,土地公公吃銀啦∼∼」

沉府後花園里,李四尖著嗓子的嚎叫聲不斷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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