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箏找一圈,在山崖上找到涂厭。
她看一眼那上面,慢吞吞的爬上去︰「你在這里干什麼?」
涂厭坐在一塊石頭上,臉上的神色很不好,整個人都像是被陰沉籠罩,壓抑、沉悶……
初箏伸手模他額頭︰「風吹傻了?」
涂厭任由她模。
「小鳳凰……」
「嗯?」
好端端的鬧什麼?
「我身體的咒,真的解了嗎?」
風聲將他的聲音吹得有些零散。
初箏動作一頓,片刻後自然的收回手︰「解沒解,你感覺不到嗎?」
涂厭閉上眼,風刮過臉頰,刺骨的寒。
身體四肢仿若都不是他的。
他當然感覺到。
他身體里的咒不在了。
可是……
那個咒真的解了嗎?
「小鳳凰你別騙我。」
「我騙你干什麼。」初箏語氣凶巴巴的︰「趕緊下來,吃飯了。」
初箏先一步下去。
她走出一段距離,速度放慢下來。
元寧!
把他給忘了!
初箏去找元寧,元寧似乎被打過,看上去快要撐不住了。
「你和他說了什麼?」
初箏站在元寧跟前。
元寧雙眼腫著,從一條縫里,打量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他想要笑,可惜臉上的傷太嚴重,拉扯一下都疼得他齜牙咧嘴。
元寧胸腔里發出詭異的‘ ’聲。
「我……和他說……我死……了……他也……得死……」
元寧的聲音像詛咒一般。
這個咒是雙向的。
誰死都不行。
當初元寧其實並不知道這個咒如此霸道。
但是就算知道,當時那樣的情況,他也會用。
畢竟這個咒在,涂厭就不敢對他下死手,除非他想死。
「還有呢?」
元寧愣了下。
不知道初箏說的還有是什麼。
他剛才說的難道不夠嗎?
初箏頓時了解,看來他是不知道了。
他只能感覺咒還在,但是不知道咒在誰身上。
初箏微微彎腰,對上元寧的視線,一字一頓的道︰「我送你去個好地方。」
元寧努力想要睜開眼,可惜不管他怎麼努力,帶來都只剩下疼意。
「吞象。」
初箏叫來吞象。
「大王?」
「去幫我辦件事。」
吞象也沒問什麼事,乖巧的點頭。
大王交給他做的,一定要辦好。
元寧被吞象帶走。
「他會死!!他會死的!!」
元寧沖初箏大吼。
初箏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他不會死。」
「我……死了……他就得死。」
「所以你不會死。」
涂厭回來的時候,已經看不見元寧。
元寧不在,吞象也不在。
山上只有初箏一個人,坐在木屋前面,手里抱著只不知哪兒逮來的兔子,正一臉嚴肅的模著兔子,
涂厭趁著臉過去︰「小鳳凰我有話和你說。」
初箏低下頭,看著手里的兔子︰「說啊。」
「元寧說那個咒還在,但是我身體里沒有……」
涂厭突然不敢往下說。
不在他身體里,那會在哪里呢?!
前段時間,她突然拒絕自己靠近,那似乎已經無形的宣布答案。
在她身上。
涂厭聲音微微發顫︰「是不是……在你身上?」
初箏抬眸看他,語氣淡淡︰「我好好的,你就不能不咒我嗎?」
不等涂厭道,初箏繼續往下說︰「元寧說什麼你都信,指不定是他誆你的呢!」
「那元寧呢?他到哪里去了?」
如果不是元寧說出來,她會處理他嗎?
她帶回來的時候,明明說元寧交給他處理的。
「死了,我讓吞象去埋了。」初箏漫不經心的道︰「你想看尸體,我讓吞象帶你去。」
語氣里沒有絲毫猶豫。
好像涂厭要看,立即就能去看。
死了?
涂厭沒有親眼看見過,他不信。
「小鳳凰你別騙我……」涂厭抓著初箏的手︰「你不要騙我。」
初箏指尖貼著他胸膛,有些滾燙。
指尖下,是他跳動的心髒,有些急促。
騙你又咋的!
能打我啊!
初箏想要抽回手,可涂厭壓得死死的。
「我騙你什麼。」初箏沒好氣的道︰「你一天沒事多修煉,別想那麼多。」
初箏堅決不承認,涂厭怎麼問都問不出來。
元寧被怎麼處理的,吞象即便抖成篩子,還是守口如瓶。
涂厭有些煩躁,那股煩躁郁積在心底,無法發泄,宛如漲潮的潮水,一波接一波的撞過來,將他淹沒,掙扎不過,沉淪在冰冷的水里。
這些情緒,面對初箏的時候,還要收斂起來。
導致涂厭在沒人的時候,陰沉得就跟要霍霍全洪荒似的。
吞象撞見好幾次,偷偷模模的去給初箏告狀。
這也太嚇人了。
玩意趁大王不注意,把他宰了怎麼辦。
一定得讓大王知道。
山上的夜安靜又祥和。
初箏從窗戶跳進木屋,她看一眼躺在角落的人,小心的過去。
涂厭醒著,他听見初箏進來的動靜。
但是他沒翻身。
旁邊很快就多出一人,熟悉的氣息籠罩過來,從後面抱住他。
涂厭感覺到灑在頸間的呼吸,輕而淺,酥酥癢癢,像電流一般蔓延到全身。
身體逐漸有了細微的變化。
涂厭壓住那點旖旎的心思,想要讓自己平靜下來。
然而女孩子嬌軟溫熱的身軀,緊緊的貼著他後背,那像一把火,炙烤著他的身體和靈魂。
涂厭忽的翻身,吻上後面的人。
他的吻有些干燥,急切,帶著些許不能言說的恐慌。
好像這個人他即將失去。
當初箏抬手撫上他臉頰的那瞬間,涂厭整個人都像是被人點燃,開始不管不顧的與她糾纏。
那些碾碎了揉在他胸腔里恐慌,此時似乎找到一點安全感。
「小鳳凰……」
涂厭呢喃著叫她,窗外淺薄的光落進來,初箏瞧見涂厭眼底的迷離和隱隱燃燒起來的。
初箏推開他一些︰「交配嗎?」
涂厭︰「……」
涂厭不知為何突然清醒過來,毫無預兆的抽身,背對著初箏躺下。
初箏︰「???」
什麼意思啊?
撩完就不負責了?
怎麼肥事!
「涂厭。」
初箏晃他一下。
涂厭不理她,初箏叫兩聲,還是不理,索性粗魯的將人翻過來,在涂厭愣神的時候,直接欺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