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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不講武德的小輩們

在這一刻,江川驚奇地發現,他以養氣圓滿之境容納到極限的真氣,正在緩緩增長。

就像是木桶的底被拓寬、桶壁得到加高,變成不亞于大缸的存在,能容的水自然也隨之劇增。

丹田真氣被洗去了雜質,逐漸稠密,幾乎要形成水滴般的存在。

本就親近于天地靈氣的根骨,此時在呼吸之間,都有稀薄的靈氣朝他涌來,似是得到了傳說中的天意加持,被命運垂青。

更讓他喜出望外的是,眉心癢癢的,好似有什麼東西將要破土而出。

但每每到了關鍵時刻,總是差了那麼幾分力道,像是前路上有一層看不見的屏障擋住了他。

這是境界之限。

江川明悟,但他不甘。

這是不可多得的機會,他不願白白錯過。

他開始瘋狂運轉功訣,身周雲氣再現,化出的白鯉擁有了實體,在水霧的擁簇下隨之吐納。

身外的濃郁青光彷佛感受到了他的不甘,又或是出于對碧波正法的親近,本就極為濃郁的神華,在此時更是不斷噴涌,如青色大鐘將江川罩住。

乍一看去,其他三十五人身外的神華加起來,也沒有江川一個人得到的多。

江川像是化作了一尊青色的太陽,綻放著碧色神光。

連在陣外閉目打坐的中年儒生,都差點被這刺目光華閃瞎了眼。

「這怎麼可能?」中年儒生滿面不可置信之色。

他想到了江川的身份。

「難不成,此子就是雲水宗中的兩名天靈根弟子之一?」

儒生的神色逐漸陰晴不定。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等這小輩出來,他還要不要吸取對方體內的青玉神華,以及命元生機?

在這方圓千里,雲水宗等三家宗門,是當之無愧的土霸王,他可不想被得罪這等勢力。

但看著那濃郁到形成實物的青玉神華,又著實不願舍棄。

他的根骨並不差,只因修煉邪法心性放開,沉醉在世間尋歡享樂,浪費了無數光陰後才幡然悔悟。

雖然僥幸築基,但因本元損耗過重,壽命也沒能延長多少,苦心搜尋下,才在千島湖遺跡上,找到青玉神華這種神物。

但此物是為養氣境弟子所設,已築基的他無法獲取,所以才放出消息,引來了不少的養氣圓滿修士,與之合作。

一來,可得到青玉神華,培元壯氣,還能提升根骨。

二來,則能吸取這些養氣圓滿修士的命元,延長壽命。

就算被這些養氣小修發現,攝于他的修為,也沒人敢當面翻臉,更不會大肆宣揚,免得被其他人盯上。

但江川卻不同。

若此子真的身具天靈根,那便是雲水宗的核心弟子,未來一門的扛鼎之人,一旦有了損傷,絕對是不死不休的場面。

一想到可能被金丹真人追殺,他就不由暗罵。

雲水宗長老們的腦子是不是養了魚,居然讓這樣的仙葩出了山門,難道就不怕被別人安排一出「天妒英才」嗎?

看著濃郁的神華被江川饕餮般的吞入身體,逐漸煉化,中年儒生眼中貪婪一閃即逝。

他有了決定。

得到青玉神華,他就離開千島湖,離開徐州,前往魔道興盛的梁州,閉關苦修一段時間。

他就不信,對方會為了一個半廢的弟子,前去梁州來追殺他。

而就在儒生做出決定時,江川也到了關鍵時刻。

在神華不斷助力下,他眉心鼓動,終于沖破了那層屏障,一股有別于真氣的全新力量破體而出。

此時他不僅看到了身前,還極為詭異地看到了身旁、身後的場景。

以他為中心,方圓三丈之內的一切,盡數呈現在了「目光」下。

這是築基期修士才有的神識。

雖然不及築基修士的神識之廣,但這絕對是築基修士才有的能力。

江川想仰天長嘯來抒發自己的喜悅,但想到陣外的威脅,運轉功訣,一股清涼之意從心間流過,將所有雜念帶走。

他開始用微小的神識祭煉靈器。

時間飛逝,隨著青玉神華被不斷煉化,蒲團上的諸多修士也止住了行功。

幾乎每個人的眼中都帶著欲求不滿之色。

要是能再多一點就好了。

但很可惜,以他們的功行,一點都沒有了。

有幾人不甘心地再次以真氣擊打石碑,但這次石碑沒有半點反應,像是沉寂了下去。

雖然江川最後一個得神華入體,但他修煉的《雲水經》與神華極為相合,能被他更快煉化,所以明明他得到的最多,卻不是最後一個才醒。

起身看去,站在對面的紫衣青年正對著他微微頷首。

江川也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一直等到最後一人起身,三十六名養氣圓滿的修士面面相覷,默契無聲間蔓延開來。

而在同時,中年儒生也睜開了雙目,臉上帶著不可捉模的笑意。

「很好,你們沒有讓我失望。現在,該是履行約定的時候了。」

說著,取出了茶壺狀靈器。

「這壺中的陰靈水所剩不多,僅能夠開闢一次通道。

「你們要抓緊時間,可不要困在其中,到時連我也沒辦法再救人出來。」

果然,陣中的不少修士神色微變。

青玉神華再好,也要能享用才是。

「還請前輩出手。」

仍然是南河九散人中的黑衣老者率先站出,其身邊的幾名兄弟也同樣動作。

有了榜樣,其他人也開始請求。

中年儒生滿意一笑,祭出了茶壺。

絲絲縷縷的陰靈水灑落,開始腐蝕殘陣之力。

而江川不動聲色地退到了後方,距離石碑僅有數步之遠。

再看紫衣青年,也是同樣動作。

很明顯,這家伙從一開始,就沒想著要動手拼命。

江川嘴角抽了抽。

紫衣青年報以無辜一笑。

實際上,不僅是他們兩人,還有幾名心有不甘地修士,來到了石碑旁。

最後方的一名灰衣年輕人,已經一只腳邁向了石碑後的石徑。

但隨之,就是一聲慘叫,身軀炸成血霧。

「早提醒過你們,那石徑上的殘陣之力會抹殺一切外來者。

「唯一的出路,只有在我這里。」

中年儒生不緊不慢地話語聲傳來,殘陣已經徹底被開闢出一道門戶。

就是現在。

幾乎是在同時,江川與紫衣青年身形飄忽,徑直退到了石碑之旁,在中年儒生無法理解的目光下,踏在了石徑上。

沒有引動任何的殘陣殺力。

甚至江川還來得及,灑出一道雲氣,將那已死修士的儲物袋卷起。

「小輩,你們在干什麼?」

中年儒生從未想過,這兩人居然會選擇從最不可能的地方逃走,眼看著兩人身影漸遠,連忙分心祭出一桿陰慘慘骨矛,沿著通道,越過石碑,往兩人身上刺去。

而就在此時,正逐步走出通道的其他修士看到此幕,沒有任何的遲疑,幾乎是一股腦兒地齊齊涌出,同時祭起了自己身上最強的寶物。

為首的黑衣老者雙袖揮動,縱身騰起,一對僅有尺長的匕首直接刺向中年儒生的咽喉。

匕首鋒芒未至,凜冽殺氣驚得儒生眼皮亂跳。

這是籌謀已久的一擊。

他哪里還能分出心思以靈器追擊江川兩人,只能在設法避開眾人祭出的靈器同時,眼睜睜看著兩人身影消失在了石徑之上。

「噗。」

中年儒生一口老血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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