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活命罷了。」紅粉等到面具男人松開手之後, 烈咳嗽起來,咳嗽了好一會,才慢慢緩過勁來。
「活命?」面具男人笑道︰「人人都想活命,我也想,但這個世道,可不是你想想就能活命的。」
這句話之中,帶著譏諷的味道,言語之間甚至不加掩飾。
活命?
誰不想?
面具男人也想,這天底下,誰都想好好活著,但是對于他們這些暗樓成員來說,想要活命,有時候反而是一種奢侈。
只要組織一聲令下,他們便只能赴死,至于其他的,根本就沒有可能。
除非背叛組織,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但這可能嗎?
根本就不可能。
他們身份特殊,背叛了組織,難道還投靠大楚不成?
先不說背叛之後,面臨的各種刺殺暗殺。
哪怕是面對大楚,他們也休想自由。
一個叛徒,又怎麼可能活得好?
「我知道你想的什麼,但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這些人,從小便是在大楚國長大,被大越培養成了無情的棋子。」紅粉用力揉搓著發紅的脖子,道︰「我們為何不能掌握自己的性命?」
這句話說出,紅粉不自覺的用出魅惑之術。
誰知面具男人沒有絲毫動搖,反而用可憐的眼神,看著紅粉。
紅粉心頭一驚,這次明白管事人的意思。
這個男人,竟然能夠免疫自己的魅惑之術,代表著什麼,不言而喻。
管事人派遣面具男人過來,這是想要她的命。
「我知道,這個想法非常離譜,但絕對可以。」紅粉急忙道︰「你難道不想活嗎?我可以告訴你,管事人一句話,便要我去死,這種被人掌控生死的感覺,你能忍受?」
她有些怕了。
既然管事人派一個不受影響的人過來,那麼必然是想直接殺她,現在看來,管事人根本就不在乎所謂的玉石,是想要把所有風險,扼殺在搖籃中。
她只能盡可能的說著,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當自己所持的籌碼,不足以被對方看重時,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拉幫結派上。
紅粉只是希望,這個面具男人,能夠被她說服。
事實證明,她的想法是對的,因為她看到,面具男人的臉上,露出一絲糾結之色。
思及此處,紅粉決定再加一把火。
「我的計劃,只要成功,我們至少能像普通人那樣,安安穩穩的過活。」紅粉緩緩道。
這句話出口,面具男人終于有了動靜。
「暗樓給我們下的毒,能解?」面具男人的話語中,帶著遲疑。
每一位暗樓成員,在加入暗樓之後,便會服用一種毒,如果不定期服用暗樓的解藥,必死無疑。
這就是牽扯住每個暗樓成員的枷鎖。
「能解。」紅粉很肯定的道︰「此毒解了,你還敢留在管事人身邊嗎?」
面具男人一愣︰「我為何要留下,若是解了毒,我便遠走高飛,再也不會出現,我……」
話未說完,面具男人說不下去了。
解毒之後,留在管事人身邊,極有可能被看出來。
但遠走高飛……
真能遠走高飛?
恐怕他們逃不掉,畢竟叛徒在任何時候,都是不受待見的。
「所以,我們要做的,便是一個安穩的活法。」紅粉道︰「我已經窺見管事人的計劃一角,若是能夠完善,假裝死于這場計劃,我們便可無後顧之憂。」
說到這里,紅粉目光堅定,沒有絲毫躲閃。
面具男人沉思道︰「給我說說。」
紅粉搖了搖頭︰「後續我自然要和你說,但不是現在,你就說,我跑了,你沒有殺了我,就可。」
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她現在並不想告訴面具男人,因為擔心面具男人翻臉不認人。
面具男人沉悶的道︰「那你總得告訴我解毒之法,如果什麼都不告訴我,我豈不是人財兩空?」
紅粉眉頭皺起。
剛才面具男人說得,確實也有幾分道理。
大家都是人,也不是牲口,怎麼可能三言兩語就湖弄過去。
思考片刻之後,紅粉這才舒展眉頭,道︰「我經過大量時間研究,才得出的解藥,現在可以告訴你一半,為的是防止你測試,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說著,她念出幾味藥材。
雖說只有幾味藥材,但面具男人在心頭不斷地循環往返,還真有一絲絲的克制效果。
「我這便回去,告訴管事人,我已經失敗了。」面具男人緩緩道︰「你若是有新的計劃,便可告知我。」
紅粉點了點頭,表示絕對會的。
面具男人轉過身,準備離開。
這時,紅粉松了口氣,同樣準備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她真的沒想到,管事人竟然這麼果斷,根本就不給她絲毫的機會,甚至不想討價還價。
「先離開,找個地方躲起來再說。」紅粉想道。
只要這個面具男人離開了,她就安全了,她剛才所說,完全是騙面具男人的。
她怎麼可能多要個幫手?
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失敗的風險,她又不傻,怎麼會干這種蠢事。
等到今日逃離之後,那就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至于如何假死,多的是辦法,根本就不用急于一時。
想到這里,紅粉還有些竊喜,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好騙。
可還沒等她高興多久,突然感覺到眼前一晃,接著,胸口處傳來疼痛。
低頭看去時,紅粉這才發現,自己的胸口竟然出現了巨大無比的血洞。
而在血洞中,面具男人的手,正抓住她的心髒,還在微微使力。
作為一個高手,紅粉打架的能力雖然不是最突出的,但有著該有的生命力。
「為什麼?」紅粉除了痛苦之外,更多的是疑惑。
她已經解釋得這麼清楚了,可對方卻毫不關心,仍然要來殺自己。
這一點也不對勁。
「你知道嗎,他們已經準備用尋蹤覓跡了。」面具男人澹澹的道︰「那個叫徐白的,為了殺你,甚至不介意多修,一旦被他找到,暗樓的很多秘密,都將被他挖掘。」
尋蹤覓跡?
紅粉滿臉愕然︰「就為了殺我,他就敢多修?」
這個消息,比她馬上死去,還要令人驚悚。
她何得何能,讓對方用這種自損手法找她的蹤跡,太奢侈了。
「你剛說暗樓的秘密。」紅粉驚愕的表情慢慢消失,化為苦笑,嘴角已經流出了鮮血︰「原來是管事人駕到,我還真是榮幸。」
能夠如此在乎暗樓的秘密,必然是管事人無疑了。
每一個管事人,都是死忠,如同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
面具男人點了點頭,並沒有否認︰「解藥的後半部分是什麼?你應該需要一個痛快,如果說出來,我就給你一個痛快。」
紅粉聞言,哈哈大笑︰「想不到堂堂的管事人,竟然也想要解藥,我當你有多死忠于暗樓,也不過如此嘛。」
「廢話少說,趕快!」面具男人冷道。
誰知紅粉閉口不言,根本就沒有說話。
面具男人嘆了口氣,右手用力,捏爆了紅粉的心髒。
其實,他完全可以再等等的,但他現在根本等不了了。
根據確切的信息,徐白那邊已經準備開始修煉扎紙術了,其目的就是為了施展尋蹤覓跡。
如果現在假裝放紅粉一馬,被徐白找上門來,再順藤模瓜,那結果可想而知。
遺憾的是,並沒有等到他想要的東西。
「玉石,玉石。」面具男人喃喃自語道︰「那是最關鍵的東西,我一定要找到,既然你施展尋蹤覓跡,那我就來一個將計就計。」
想到這里,面具男人不再停留,將面前的尸體處理好之後,轉身離開了。
小河仍然在流淌著,沒人知道,這里曾發生過一件大事。
……
時間不知不覺的 走。
這段時間下來,徐白一直在不停的肝進度條。
而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狂肝不止,徐白的收獲可謂是頗豐。
首先,古月飛劍術偷偷模模的肝了一半,這是很大的突破,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全部肝完了。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扎紙精要已經滿了。
看著面前圓滿的進度條,徐白喝了口茶,靜待變化。
澹藍色的煙霧出現,逐漸化為一行文字,浮現在徐白面前。
【你觀摩扎紙精要,領悟扎紙精要。】
伴隨著文字出現,大量信息涌入徐白腦海。
這次,並未出現融合的選項,是一個獨立的技能。
在徐白眼前,新的屬性面板浮現。
【姓名︰徐白。】
【境界︰五品散人。】
【斷破三式( 4階)︰滿級。】
【顛倒紫霄罡風陰陽亂(5.5階)︰滿級。】
【楓葉如雨(2階):滿級。】
【行四步法(3階)︰滿級。】
【斗轉星移(4階)︰滿級。】
【金剛心魔體(4階);滿級。】
【強腎法(4階)︰滿級。】
【百毒真解(3階)︰滿級。】
【扎紙緊要(5階)︰滿級。】
【悟性(滿級)。】
品味著腦海中的技能,徐白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滿意之色。
陳家的家主並未將扎紙精要修煉至圓滿,便能夠搞出偽五階的紙人,他現在已經圓滿,五階紙人唾手可得。
而且還不止是紙人。
徐白隨手從桌面取出一張宣紙,靈活的折疊起來。
他的手快到出現殘影,比起那些單身二十年的男人,要快上無數倍。
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一只活靈活現的紙鶴便出現了。
徐白揮手一拋,紙鶴在空中扇動翅膀,圍繞著徐白不停的飛舞著,看起來極為飄逸。
當他領悟了扎紙精要之後,才發現扎紙術並非只能用于戰斗。
紙人固然好,但還有更多神奇的東西。
比方這紙鶴,便是尋蹤覓跡的好東西。
還有紙牛紙馬,各有奇妙之處。
但五階紙人卻有些限制。
以徐白目前五品散人的境界來說,最多只能控制一只,多了便會無法應付。
當然,若是能夠調動強腎法,能多控制,但沒必要,因為他本身的實力,不是多一個紙人能夠衡量的。
錦上添花,卻不能本末倒置。
想到這里,徐白又拿出很多紙,開始折了起來。
不多時,一個三米多高的紙人出現,六只手,其中四只手,持著刀槍斧鉞。
徐白度入一絲真元力,異變出現。
紙人的臉上本來沒有畫著五官,可隨著徐白度入真元力之後,五官開始出現,臉頰上甚至有詭異的腮紅。
紙的顏色開始變得陳舊,但徐白能夠看出來,紙人的強度正在飛速增長。
轉眼間,一個五階紙人成了,和徐白建立了莫名的聯系,他可以輕松控制。
這是真正的五品紙人,可不是之前攔路的偽五品,強度自是不可同日而語。
「真不錯,算是多了個好幫手。」徐白招了招手。
紙人逐漸縮小,最後化作拳頭大小,平整的落在桌面上。
徐白將紙人拿起,放入腰間的袋子。
一切妥當之後,他這才起身,走出房門,將雲自海、楚玉、秦風三人全部叫來。
「成了?」雲自海听到徐白的講述,滿臉都是震驚之色。
不會吧,這才多久的時間,就學會了?
難不成徐兄真的是老怪物轉世?
楚玉低著頭,正在低聲自語著︰「不要有攀比之心,一定要澹定,澹定,我為啥澹定不起來,太打擊人了。」
這個時候,最是讓天才們頭疼的時候,因為這打擊太難受了。
「有沒有天理啊,我怎麼感覺你還變強了呢?」秦風嘴巴都合不上了。
他覺得,輸得不冤。
輸在這種恐怖的人手里,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不冤。
「至少,我還在他手中撐了好幾招。」秦風想著。
「嗯,時間可能有些慢了。」徐白嘆了口氣,道︰「畢竟是五階的功法,我修煉得比較慢。」
眾人︰「……」
來人啦,把這個家伙叉出去!
這還叫慢,還讓不讓人活了!
折磨,妥妥的折磨。
在這里每待一秒鐘,他們就覺得,自己愧對天才兩個字。
雲自海覺得,自己要趕緊轉換話題,不然的話,不得難受死?
「徐兄,我這就去把陳言帶來。」
尋蹤覓跡,也得有跡可循。
陳言是陳家唯一活口,便是唯一的蹤跡,從陳言這里下手,自然是極好的。
這幾天下來,雲自海也一直在調查,確定陳言並沒有問題之後,這才著重保護。
畢竟這是唯一的線索了。
不一會兒,陳言就被帶了過來。
當他知道徐白已經學會之後,整個人更蒙了。
不僅學會了,還會了其中比較高級的尋蹤覓跡,這太可怕了。
陳言是懂扎紙的,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對方絕對是天才,之前在扎紙上來說是這樣的。
徐白也不在意眾人的表情,畢竟也不是第一次見了。
等到陳言帶過來之後,他才拿出手中的紙鶴。
紙鶴活靈活現的飛著,栩栩如生。
徐白繼續度入一絲真元力。
紙鶴變得更加生動,圍繞著陳言,不斷飛舞著。
片刻之後,紙鶴似乎是飛膩了,離開陳言,朝著外面飛去。
「跟上!」徐白握著腰間鬼頭刀,道。
眾人不再遲疑,開始追著紙鶴。
好在現在已經快到黑夜,街上沒有幾個人。
眾人一路跟著,出了雲來府,直奔著郊外而去。
紙鶴在前面晃晃悠悠的飛著,徐白等人在後面跟著,不多時,他們已經距離雲來府很遠了。
這段路很平靜,沒有絲毫的阻礙,更沒有跳出兩個人,跑過來攔住他們去路。
當他們趕到之時,發現已經來到了一處樹林。
樹林茂密,並無外人。
紙鶴不斷飛舞著,拍動翅膀,來到一處地面,緩緩停下。
不多時,紙鶴無火自焚,化作一堆灰盡。
徐白見到這一幕,眉頭微微皺起。
這代表著,紙鶴找到了目標,完成了任務。
但結果卻不盡人意。
他們沒有找到紅粉。
「先把地面挖開再說。」徐白道。
沒有找到紅粉,紙鶴卻停留在地面,這表示地底有東西,而這東西,肯定和紅粉有關。
只要是線索,那麼必然要看。
秦風不等眾人行動,當先一步挖開地面的泥土,從里面拿出一個木盒子。
見到木盒子之後,徐白接了過來。
「就是這玩意兒?」
木盒子不大,看起來普普通通,也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
不過既然和紅粉有關系,那麼必定不會簡單。
徐白打開木盒子,發現里面是一顆花生米大小的玉石。
玉石閃爍著蒙蒙的的白光,在黑夜里不斷忽閃著,煞是好看。
「這里面有股精力,很強。」徐白感受了一下,道。
他能夠感受出來,玉石里有股精力,並不弱。
話音剛落,並未得到回應,因為一陣破風聲響起。
「暗器!」
作為擁有楓葉如雨的徐白來說,他很清楚暗器的聲音。
這暗器,比起楓葉如雨要高級很多。
雲自海自然也听到了,迅速揚起手中的書本。
漫天的書頁飛舞,在天空中形成一道屏障。
叮叮當當的聲音不絕于耳,密集得仿佛夏夜的暴雨。
一把把飛刀落在地上,被雲自海的書頁阻擋。
「五品。」雲自海揚了揚眉毛。
樹林的黑暗中,正有二十幾道身影由遠至近,走到他們眼前。
走在最後方的人,手中拿著一把飛刀,在不斷旋轉著。
這些人全都蒙著面,沒有露出真容。
「守株待兔?或者是順手牽羊?」徐白將玉石從木盒子里取出來,放入腰間的錢袋。
二十幾個人,身上的氣勢不減,合在一起之後,給人莫大的壓力。
這群人的實力不低,全都在五品左右。
「一堆五品,有點麻煩。」秦風捏了個劍訣,飛劍出鞘,圍繞著他不斷地旋轉。
面前這群人,不止是五品高手,還有點多。
「若是守株待兔,這玉石不會落入我們手中,看來是將計就計了,雲兄,回去之後,你身邊的人,怕是要徹查一下。」徐白澹澹的道。
雲自海點了點頭。
換做任何一個人在這里,都會明白,雲來府的府衙內,出了內鬼。
要不然,對方為何此時出來,他們才剛剛挖出東西,就被人堵了,這已經是很明顯的事了。
為首的蒙面人听到徐白的話之後,發出笑聲︰「你們還是看看,能不能活著出去再說吧。」
二十多個五品高手,圍殺四個五品,哪怕這四個五品都是天才,那也是極穩的。
——自信。
極度的自信。
「既然我們都要死了,不如滿足心願如何,幕後之人到底是誰?」徐白順著對方的話,道。
「你們還是帶著遺憾死去吧。」蒙面人也不是個蠢貨,當然不會說,揮了揮手,簡單地道︰「殺。」
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在蒙面人身後的手下全部動了,各種手段施展開來。
徐白剛想動手,就發現十多個蒙面人,硬生生的將他擠開。
「這……」
特麼的,分出一半的人,就為了對付自己?
太不講武德了!
拔出腰間鬼頭刀,徐白暗罵一聲,對著最前方的蒙面人就是一刀。
真元力鼓動之間,罡風四起,帶著凌厲的殺氣,席卷而歸。
這一刀,威力無雙。
這時,最前方的蒙面人似乎也看到徐白的出招,抬起雙手,開始不斷回旋。
罡風靠近蒙面人,竟然在飛快的縮小,很快便消失不見。
而在蒙面人的腳下,出現了大量裂痕。
徐白見到這一幕,眉頭微挑︰「轉移?」
這蒙面人的能力,和斗轉星移類似,不過卻比斗轉星移要差上很多。
斗轉星移是轉移加上反擊,而這個蒙面人只能轉移,讓地面承受徐白的刀。
不過眼下顯然不是多看的時候,因為後續的人已經攻擊而來。
眾所周知,在打群架,尤其是十幾個打一個的時候,真正能出手的,就是圍在最里面的四五個人,因為已經沒有其他空間。
看著各種各樣的兵器朝自己襲來,兵器上還有恐怖的威力,徐白不閃不避,金剛心魔體的烏光出現。
當兵器落在身上之後,烏光出現些許裂痕。
徐白不由分說的,施展了斗轉星移。
對方都是五品高手,斗轉星移只能稍加偏轉,但已經起到卸力的作用。
趁著對方偏轉的時候,徐白抬起鬼頭刀,朝著周圍抹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鬼頭刀出現一絲阻力。
剩余的蒙面人紛紛拿著兵器,卡主了徐白的鬼頭刀。
徐白︰「???」
這十來個人,怎麼像專門克制他似的。
最開始那個人,用來轉移,實際上就是防御。
而後手攻擊的幾個,全是近戰,幾乎將他掣肘住。
最後這幾個,又鎖住他的兵器。
「果然,有備而來,看來這雲來府的奸細,必須要盡快抹除了。」徐白暗道。
而此時,雲自海等人的狀態也不好。
首先是雲自海,被幾個人蒙面人圍堵。
而對方似乎知道雲自海的弱點,利用他體弱多病,身體不行的缺點,一直在近身纏斗。
好在雲自海的書頁很頂,一直在防守著。
楚玉和秦風的狀態同樣很差。
他們被一堆人圍著,有幾個人專門對付飛劍,另外的人則是對付楚玉二人。
失去飛劍,他們只能用無相心經招架。
這是克制。
而且是專門針對他們的克制。
如果換一些五品高手在這里,他們或許早就已經破局了。
但對方精心謀劃,不讓他們逃離。
「雲兄,得加錢啊!」徐白高喊了一句。
剛剛喊完,就受到不同的攻擊。
鬼頭刀被纏住,又被人近身纏斗,烏光搖搖欲墜。
好在徐白有強腎法,烏光補充得很快。
但真元力也消耗得很快。
雲自海一直皺著眉頭,一邊防守著,一邊尋找破局的機會。
此刻,听到徐白的話之後,雲自海轉過頭,大聲道︰「徐兄若能破局,錢,我加,我去給徐兄求一本書院的五品書。」
楚玉︰「……」
秦風︰「……」
他們倆也在應付著攻擊,听到徐白和雲自海的話之後,表情各不一樣。
楚玉露出舒心的笑容,既然徐白說了加錢,那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加錢,辦事,這是徐白的風格,證明這事兒能辦,否則徐白根本不會加錢。
此時,楚玉心中只有兩個字——妥了。
秦風卻是滿臉疑惑。
現在的人,都這麼直接了嗎?
戰斗啊,我們在戰斗啊!
雖說一時半會沒有危險,但也被糾纏著了,如果再這樣下去,很容易出現破綻的。
這種緊張萬分的時刻,你們喊加錢?
是不是太不符合此時的氣場了!
秦風很想吐槽,可一直在領頭攻擊徐白的蒙面人比他先一步,怒了。
「加錢?你先關心下自己的性命吧,不要沒了性命。」
領頭蒙面人一邊攻擊,一邊難以掩飾心中憤怒。
這是對他的侮辱!
你們能不能正經一點,能不能不要這麼兒戲!
加錢就能解決,還要他們做什麼?
越想越氣,蒙面人更憤怒了。
「小子,你的刀被我架住,轉移也不頂用,毒更是沒機會使出,瞧見我身後的人了嗎,只要使毒,便會被我轉移,你能防御到幾時,我必然要耗光你,將你折辱致死!再回頭殺了他們!」
一邊說著,蒙面人覺得心頭暢快了些。
徐白哦了一聲,道︰「其實吧,只要加錢,就能解決問題了。」
說著,徐白在腰間一抹。
伴隨著徐白這個動作,一抹蒼白的東西在蒙面人眼前浮現。
蒼白,臉上有詭異的妝容。
這是一個拳頭大小的紙人。
當這個紙人出現之後,還沒等蒙面人們反應過來,就見到徐白隨手一拋。
紙人驟然變大,轉眼間變成三米多高的高度,手持刀槍斧鉞,從天而降。
「這是什麼東西,我知道他會扎紙術,但不是剛剛學的嗎,怎麼給我整出個五品的紙人?」
蒙面人只覺得頭腦發蒙,完全反應不過來。
眼前這一幕,已經完全超出他的認知範圍了。
管事人不是說,對方的扎紙術是剛剛學的嗎,怎麼會直接變出個五品紙人?
不對勁啊,這一點也不符合邏輯!
不僅是他,就連雲自海等人,也都驚住了。
「徐兄必定是老怪物轉世!」雲自海想道。
「不愧是少爺,怪不得我爹和大伯都要爭搶,差點都打起來了。」楚玉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了,內心泛起滔天巨浪。
最震驚的,莫過于秦風。
「啥啊,這是剛學會?要是他單修一樣的話,那不是早就入了一品?」秦風原本還是有些想再和徐白打一把的,此刻直接放棄想法。
拿什麼打?
這都不是一個等級的,這不是找虐嗎?
算了算了,我還是默默地釣魚吧。
在這個冰冷的世界,只有釣魚能夠給我一絲溫暖。
……
當然,眼前的一幕,已經沒辦法解釋了,因為紙人落下之後,揮舞起了四把兵器。
紙人的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手中的兵器勢大力沉,威力絕倫。
蒙面人們反應也很快,在兵器落下之時,變飛快的後退,險之又險的躲開了。
可就是這一退,改變了所有的格局。
蝴蝶閃動翅膀,便能引發海嘯。
而他們針對徐白的陣容,在這一刻,全數打亂。
徐白感覺渾身一松,接著,臉上露出冷笑,殺氣必現。
——他們,完了。
「接下來,就是我表演的時候了。」
話音剛落,為首的蒙面人心頭暗叫一聲不好。
但為時已晚。
徐白施展行四身法,來到最開始轉移他罡風的蒙面人面前,一掌拍在蒙面人胸口。
蒙面人趕緊抬起雙手,將徐白手上的烏光轉移到地面。
可還沒等他轉移到一半,突然發現那股能量變得不受控制。
蒙面人抬起頭,滿臉驚悚,看到徐白在對著他笑。
這笑容,非常的恐怖,就像在看一個將死之人,有嘲諷,有殺氣。
「論轉移,我才是行家。」
被轉移後的烏光,有一部分讓斗轉星移打亂。
雖說只有一部分,但已經夠了,將蒙面人的氣息全部打亂。
「啊——」
蒙面人捂著胸口,痛苦的喊了起來。
下一刻,寒光閃動,蒙面人的頭顱高高飛起,咕嚕嚕的轉動著,瞪大了雙眼,死不瞑目。
徐白轉過身,看向剩下的蒙面人,語氣猶如深淵中的死神,令人心底發寒。
「接下來,就輪到你們了,現在,殺戮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