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明和天方之間，好像並不遙遠。」一位大臣目測了一下雙方之間的距離，指著地圖給人群介紹道，「天方的莫臥兒王朝，毗鄰烏斯藏的拉達克地區。如果大明能在烏斯藏的最西邊拉達克設立衛所，就能和天方連成一片。」
「到那時候，大明王朝和天方，就是一個整體。」
群臣聞言紛紛向地圖看去，發現果然和這位大人說的一樣。拉達克在烏斯藏最邊緣在雄雞的尾巴，其附近是克什米爾。
如果能打通拉達克和克什米爾，那麼大明就和天方連在一起了。
「有道理！」朱元章認真看來看，也覺得他說的對，點頭道，「這片區域的確是大明王朝和天方，最近的陸地距離。」
「不過從地圖上看，拉達克區域中好像有一條山脈，橫亙在大明王朝和天方莫臥兒帝國之間。」
朱元章手拿桿子順著地圖找了找，道︰「這座山脈，叫做喜馬拉雅山脈。」
「列位臣工，爾等當中不乏學富五車，見識廣博的飽學之士。爾等可知這喜馬拉雅山脈到底大不大，高不高？」
「如果不太高大的話，可以考慮人工將其鏟平，從而打通兩國要道。連通大明和天方。」
「這……」听到朱皇帝提出的問題，群臣是一臉的尷尬。
一個個都默不出聲，不敢冒然接口。
他們對四書五經那些所謂的‘聖賢’之書，研究的很透徹。
可聖賢書上可沒有記載喜馬拉雅山脈的大小。
就連以前的一些地理志，都被這些讀書人所瞧不起，認為是奇技婬巧的雜書，上不了台面。
所以，對這些滿朝讀書人來說，包括劉伯溫宋廉高啟，都是尋章摘句、挑字眼，無所不能，實用性的學問卻是知之甚少。
老朱隨口一問，他們就答不上來。
「稟皇上，臣猜測這座喜馬拉雅山脈，必定很高，很大。」一文臣道。這時候的人群連地圖比例的概念都沒有，所有事情只能靠猜。
「愛卿如此猜測有何根據？」朱元章問道。
「臣沒有任何根據，僅僅是根據常理猜測。」那位文臣道，「如果陛下實在想知道喜馬拉雅山脈的高矮大小，問一問衛國公鄧愈不久知道了嗎？」
「鄧愈和沐英二將奉旨征伐烏斯藏，並把烏斯藏納入了大明版圖。因此他們二位，必定對烏斯藏的地理知之甚詳。」
「有道理！」
「有道理！」
其余群臣紛紛附議。
「咱是想立刻知道喜馬拉雅山脈的人文地理，不想等那麼久。這麼一件小事你們都答不上來，朝廷養你們有何用？」朱元章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如果此事關系著緊急軍情呢，難道你們也和現在一樣，讓咱問別人？」
群臣聞言滿臉羞慚，說不出話來。
「鄧愈遠在烏斯藏，無法短時間內召回詢問，問秦先生也可以。」劉伯溫道，「听聞秦先生和徐達已經從天方返航，不久就會達到應天。」
「看來也只有如此了。」朱元章感嘆，「爾等這些讀書人，真是一問三不知啊。」
「大明，要爾等何用？」
「百姓上交稅負，用民脂民膏養你們，你們卻連喜馬拉雅山到底是高是矮都不知道。百姓，真是白養了你們。」
「稟皇上，臣以前讀的那些聖賢書上面，沒有這樣的學問……」劉伯溫尷尬的道。被皇帝如此訓斥，不但劉伯溫，滿朝的讀書人，都感覺到顏面掃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讀了一輩子聖賢書，最終成了百無一用。
連皇帝問他們喜馬拉雅山的大小，他們都答不上來。
「看來，咱清除儒家，該學自然科學，是正確的。」朱元章感嘆，「秦先生說，物理化學數學不是神仙學問，而是自然科學。」
「我們應該重視實用的自然科學，而應該浸婬只有人情世故的四書五經。」
「《大學》《中庸》《論語》《孟子》，這些所謂的聖賢書，我們學了幾千年學出了個什麼結果？數百年後被列強入侵，遭受百年屈辱！」
「被一個彈丸小國倭國騎在頭上拉屎！」
「全體國民喪失自信，人們失望、盲目到，連漢文字都想要廢除的地步！」
「龍的傳人，成了蟲的傳人。」
「所謂的國粹所謂的聖賢書，就是科技落後西方幾百年，就是被別人按在地上摩擦？這樣的國粹這樣的聖賢書，不要也罷。」
「皇上，你說我們民族，數百年後會被列強入侵，會被倭國騎在頭上拉屎？」劉伯溫上前道，「這些都是誰說的？」
「是秦先生推演出來的。」朱元章道。
「原來是這樣。」劉伯溫感嘆，「其實，臣也推演出了一些五百年後的情況，和院長大人推演出來的結果差不多。不過臣只能通過燒餅歌推演出一絲絲天機，而院長居然全部推演出來了，而且還那麼詳細。院長大人，果然是神人也！」
「秦先生說了，如果咱現在能夠改變，還來得及！」朱元章道。
「秦先生在陸家村，教皇兒們的那些學問，數學，物理，化學，咱已經讓人整理成冊。然後全國大規模印刷發行，當成基礎教育課本，發放給各個行省！」
「實行自然科學的九年義務教育，以後的科舉取士，考的也是物理化學數學國文。」
「皇上聖明！」李善長道，「從此，我們華夏民族，不再學四書五經，改學自然科學。」
「說實話，四書五經里面的那些學問，中庸之道，禮教，都是沒有任何實際用途的人情世故。而物理化學數學，卻有很強的實用性。」
「我們炎黃子孫，不應該困在人情世故的泥淖中，」
「應該從中走出來，努力發展科學。」
「善長啊，你說的不錯。」朱元章道。古人並不笨，一旦他們打破了儒教的枷鎖，很快就能明白，到底發展什麼才真正的利國利民，利漢家。
「善長啊，你是第一任科舉的主考。」朱元章道，「所以，在大明開展自然科學義務教育的重任，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