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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她是反賊,所以得加錢。

戰斗結束的比想象中的要快。

手拿農具木矛,身上破衣爛衫毫無防護的白蓮教眾,面對全副武裝的明軍衛所官兵,幾乎沒有任何抵抗力。

哪怕白蓮教眾比明軍多了數百人,依舊連一個沖鋒都沒扛住。

這就是精銳和雜牌軍的區別,甚至說難听點,這些白蓮教眾連雜牌軍都算不上。

從古至今,除了那些養寇自重的統帥之外,又有幾個農民起義頂住了朝廷的鎮壓。

最典型的就是漢時三國的張角,聲勢浩大的隊伍,短時間內就被朝廷各路兵馬給剿滅。

兩者差距實在是太大了,無論是武器訓練,還是身上的防具以及伙食方面,兩方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尸體灑滿了整個山寨,暗紅的鮮血冒著熱氣,順著斜坡緩緩的往山下流去。

「踏踏踏!」

一陣踏著血水的腳步聲響起,朱瞻圭在胡玉等人的保護下,來到了山寨中的小廣場。

這里還有最後的數百人,在做最後的殊死抵抗。

唐賽兒就在其中,也是白蓮教眾重點保護的對象。

官兵們手持帶血的兵刃,眼神熾熱的看著最中間圈子中唐賽兒幾人。

普通教眾腦袋才值幾個錢,砍100個也抵不過這幾個的其中一個。

「暴君,你這個暴君,你會不得好死的!」

朱瞻圭剛剛走來,被包圍的一個白蓮教中,一手捂著受傷的胸口,另一手緊握著已經斷了一截的木矛,向著朱瞻圭撕心裂肺的大聲怒吼。

朱瞻圭看了他一眼輕笑一聲。

「呵呵,我不得好死,那這個女人呢。」

「我給過你們機會的,只要你們投降服刑幾年,就可以回家繼續過普通人的日子。」

手指著被眾人保護在中間的唐賽兒,朱瞻圭冷笑道。

「而她為了一己之私,托你們這些本來不該死的人下水,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你們自己選擇的。」

「哈哈,想想也真可笑,我這邊一直在忍讓,給你們活命的機會,可你們卻跟 驢一樣,拉都拉不住,一個勁的往火坑里蹦。」

「現在被燒了個灰頭土臉,你們不去怨恨慫恿你跳火坑的人,反而責怪我這個想要拉你們回來的人。」

朱瞻圭的一番譏諷,讓那個怒吼的家伙,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如今熱血散去,他們腦子漸漸的清醒,他們也覺得自己有點傻。

以朝廷的實力剿滅他們輕而易舉,對方來到以後,不但沒有立刻下令進攻,反而多次給他們機會,由此可見,朝廷真的是想給他們一次機會。

可他們呢,在剛開始的時候,還以為這是朝廷的陰謀,想將他們騙下山一舉殲滅。

如今看來,真的是自己等人太看得起自己了。

「機會是自己爭取的,等是等不來的,命也是你們自己的,路選錯了就不要怨這個怨那個,要怨就怨你們自己愚蠢,分不清好壞,辨不明是非。」

冷冷的掃視了一圈還活著白蓮教眾,朱瞻圭也懶得跟這幫榆木腦袋將死之人理論了,指著唐賽兒冷聲下令道。

「別人死活我不論,她我要見活的。」

「喝!」

包圍住唐賽兒等人的將士一聲冷喝,架著盾牌,手持染血的兵器,緩緩縮小包圍圈,準備進行最後的絞殺。

包圍圈內的白蓮教中,看著緩緩逼近的明軍,臉色凝重的拿著農具和木矛以及鍋蓋木板,做好了最後殊死一搏的準備。

「等一下!」

就在雙方緩緩接近,弓箭手們蓄勢待發的時候,被白蓮教眾們保護的唐賽兒,雙手舉起一聲高呼。

推開了周圍幾個頭領的阻攔,唐賽兒來到了白蓮教眾前面。

看著表情冷漠的朱瞻圭,唐賽兒深吸了一口氣,緩聲道︰「如果我束手待擒,可否放他們和這些死去教眾的家人一命。」

朱瞻圭看著那因為失血過多而慘白的英氣臉,澹澹道。

「你的價值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大,而且你也逃不掉。拿本來就屬于我的東西跟我交換,你確定你叫唐賽兒,而不是叫唐天真。」

唐賽兒一下子陷入了沉默,表情也十分糾結,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過了許久,她舒了一口氣,一邊伸手入懷,一邊看著朱瞻圭道。

「我的價值確實沒那麼高,但我有一樣東西,可能能做到。」

在唐賽兒伸手入懷的那一剎那,胡玉等人就舉起了槍瞄準了她。

一旦這娘們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胡玉等護衛會毫不猶豫的將其射殺。

唐賽兒拿出來的並非是什麼凶器,而是一封信,信封上面還印著皇家標志的信。

看到這封信,朱瞻圭陷入了思索。

這封信他好像在哪里見過,但一時間又沒有想起來從哪里見過。

畢竟他每月接的寫的信件,沒有80也有100了,突然冒出了一封信,他真有點想不起來。

「殿下,這信好像是你給那個老道士的。」

朱瞻圭一時沒想起來,胡玉看到信上的標志,似乎想到了什麼,小聲的提醒了朱瞻圭一句。

「老道士!」

朱瞻圭愣了一下,腦海中漸漸的出現了一個邋里邋遢,嬉笑怒罵,勸他不要相信神仙長生等一類鬼話的邋遢老道士。

這個老道士對大明的影響,可以說是非常大。

不是政治局勢上的影響,是大明軍事實力科技的影響。

老道士給的天雷沙配方,是大明子彈火炮的主要發射藥,對方給的那把黑色骨刀,現在依舊在工匠營里,成天成夜為大明每一桿步槍火炮刻著膛線。

對方給的那本機關書,對工匠營里的工匠啟發非常大,大明現在所用的機車,以及工廠的各種生產蒸汽設備,都從其中找到了很多靈感。

也就是說,老道士這三樣東西,硬生生的讓大明的軍事工業科技,往前邁進了100多年。

當初老爺子知道這個老道士存在的時候,還想親自見見這個神秘的人,以及為其的功勞封賞。

可老道士自打那天走後,朱瞻圭就再也沒有得到過他的音信,錦衣衛和月影衛那邊,也沒有打探出這個老道士的蹤影,就仿佛這老道士,一下子消失在這個世間一般。

當初在對方走的時候,朱瞻圭用一個承諾換了那三樣東西。

朱瞻圭問過老道士需要他辦什麼,可老道士說他也不知道,只說這個承諾,關系到他們那一派的傳承。

沒有問出朱瞻圭也沒在意,只是跟對方講,只要不違背大明律法仁義道德,不管是誰拿了這封手令,朱瞻圭都會傾全國之力幫對方一次。

可沒想到轉眼幾年過去了,這份手令,竟然落到了一個白蓮教頭子手中。

朱瞻圭這下算是醒悟過來了。

難怪那老道士願意拿三樣如此寶貴的東西換這個承諾,這尼瑪可是反賊呀,整個大明朝,除了老爺子,也只有他朱瞻圭能保證讓其平安無事,哪怕朱瞻圭他爹朱胖胖出手都沒用。

給胡玉使了個眼色,讓其將信接了過來。

等胡玉確認後,朱瞻圭看了一眼,確定真的是自己給老道士的信後,朱瞻圭心里有些發愁。

眼前這個娘們可是造反頭子,蠱惑能力那麼強,這樣是在學了老道士的本事,以對方對大明的仇恨,大明以後不反了天才怪呢。

「咳咳,是不是有些為難!」

就在朱瞻圭考慮著,要不要直接以唐賽兒違反了大明律法為理由,否認了這條手令的時候,一個老頭的聲音在朱瞻圭身邊響起。

听到這有些熟悉的聲音,朱瞻圭愣了一下,往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就見一個衛所官兵正干笑的看著他。

朱瞻圭皺了皺眉剛要喝問,官兵憨憨一笑,伸手往臉上一抹,一個猥瑣的老臉,出現在朱瞻圭的面前。

「嘩啦啦!」

突然出現了個陌生人,護衛們和衛所官兵們嚇了一跳,紛紛舉起了武器,對準了穿著官兵衣服的老頭,隨時做好了擊殺的準備。

沒在意身邊指向他的槍和兵刃,突然出現的老道士看著皺著眉頭,盯著他的朱瞻圭,笑呵呵的打著招呼。

「太孫殿下,好久不見了,近來可好!」

確認了真是這老家伙,朱瞻圭嘴角扯了扯,沒好氣道。

「本來很好,可見到你以後,就沒有那麼好了。」

「哈哈哈!」

老道士哈哈一笑,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酒葫蘆遞給了朱瞻圭。

「我看你面色不好,可能是傷後根基損失,這是我調的藥酒,每天喝上一口,保你半年身體活蹦亂跳,一葉七刺都沒問題!」

沒有伸手去接酒葫蘆,朱瞻圭雙手抱懷盯著老道士道。

「老牛鼻子,你這樣讓我很難辦呀,大明那麼多人你不選,非選這一個,你是不是故意為難我的。」

老道士嘿嘿一笑,又掏出了一個葫蘆一起遞給了旁邊的胡玉。

「最後一個了,是給太子殿下,讓他每天服用一杯,不說讓他長命百歲,多活個七八年是沒問題的。」

朱瞻圭緊皺的眉頭稍微松了一點,抱在懷中的雙手也背在了身後,「老牛鼻子,你要搞清楚她是反賊,這可是違背了咱們當初的約定!」

老牛鼻子臉一苦,「我的太孫殿下,要怎麼樣你才能放過我這徒弟。」

朱瞻圭微微一笑,「她是反賊,身份不一樣,而且還違背了咱們當初的約定,所以…得加錢!」

老道士︰「……」

這什麼太孫啊,以前是奸商吧?

看著笑眯眯盯著他的朱瞻圭,老道士一陣糾結,最後一咬牙一跺腳,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本子遞給了朱瞻圭。

「咱們當初聊天的時候,你說過汽油什麼的,說是未來的朝廷血液。」

「老道我前段時間選好徒弟以後,往西域走了一趟,研究了一下那種你叫做石油的東西,運氣不錯,造出了你所說的汽油和柴油還有煤油,本子上記錄了提煉方法和配方材料。」

朱瞻圭眼楮一亮,伸手拿過了小本子翻看了起來。

或許老道士知道這是給普通工匠用的,也沒有寫那麼深奧,更沒有加道家術語,內容淺顯易懂,完全是傻瓜式操作。

只要稍微懂點化學基礎,再加上小心謹慎,提煉出汽油和柴油還有煤油絕對沒問題,至于質量如何,那就不敢保證了,只有弄出來以後才能肯定。

而且老道士書上也不單單記錄了三種油的提煉方法,還有石蠟瀝青等各種衍生物品的大概介紹。

看著書本上的介紹,朱瞻圭眼楮都在發亮,也就是知道這老道士不願意跟朝廷有接觸,否則他非把這個科學寶貝給拉回工匠營不可。

這哪是道士啊,簡直就是明代的特拉斯啊。

想到這個人才,即將要從自己面前消失,甚至過不了多久就會過世,朱瞻圭心中就是一陣肉痛。

要是有這個老道士加入工匠營,大明至少能在他活著的時候,進入二戰時期的科技水平。

想到此,朱瞻圭決定再坑這老頭一把,來補償自己心里的難過。

毫不客氣的將珍貴的資料揣入懷中,朱瞻圭剛要想繼續坑這個老道士,忽然想起了老道士剛才說的話。

這老家伙前段時間去了西域。

想到此,朱瞻圭眼神古怪的看著老道士。

「你這是啥眼神,我可跟你說好了,貧道是出家之人,男女之事都不會沾,更別說跟男的在一起了。」

被朱瞻圭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的老道士,往後退了幾步護住了胸口。

朱瞻圭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隨即往前湊了湊小聲的道。

「我二叔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老道士先是茫然的眨了眨眼,隨後想明白了話中的含義, 地往後一跳,指著朱瞻圭急吼吼道。

「我的小祖宗,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這可是要人命的。」

「你那位爺爺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讓他听到了你這句話,老道我長800個嘴也解釋不清楚。」

見這老家伙這麼緊張的模樣,朱瞻圭笑著拍了拍其肩膀安撫道。

「你別緊張呀,我只是隨便問問。」

警惕的看了一圈周圍的護衛和士兵,老道士沒好氣道。

「你這隨便,可是會要人命的。」

說罷,老道士猶豫了一下,小聲道。

「不過你這一說我也想起來了,老道士我在回來的時候,確實踫見了一個怪人,還跟他在火堆旁邊相處了一晚,聊了一下煉丹的事情。」

朱瞻圭眼楮一亮湊近了一點。

二人就旁若無人的坐在山坡上,聊起了老道是那天晚上的經歷。

根據老道士介紹,那個怪人依他猜測應該是出自嶺南苗疆,之所以有這個判斷,是因為老道士在其身上發現了蠱蟲。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他有防備,都可能會遭到對方的道。

至于對方那一身奇葩用毒的本領從哪里來的,老道士就不太清楚了。

但根據老道士的經驗判斷,應該是各種巫術,以及對方在西域搜索的西方秘術結合而成的。

至于那人的性格如何,用老道士的總結來說,那就是各種歪門邪道加在一起,在各種刺激下,走進了歪門邪道,腦子不靈光了。

「太孫殿下老道跟你講啊,這種人以後踫到了就離遠一點,那家伙的腦子不靈光,跟個傻子一樣,但偏偏掌握著各種邪門的毒術,那是要人命的很,稍微不注意就要成為對方毒蟲的養料了。」

朱瞻圭微微點頭。

其實不用老道提醒,朱瞻圭這輩子也都不願意接觸那種人,俗話說得好,不怕瘋子犯傻,就怕這個犯傻的瘋子手中,拿著一把無限量子彈的AK47。

那個友情幫助他,咳咳…不對,是坑害二叔的家伙,就是那種手上拿著無限子彈AK47的瘋子。

「好了東西你也要了,話你也問了,該說的不該說的,老道也都講了,是不是該把人交給老道,讓老道我帶走了。」

講完了西域之旅,老道士看了一眼,本來就受傷又站了這麼久的徒弟有些搖搖欲墜,心疼之下連忙結束了話題,想要將其帶走,回山調養。

「這個嘛,其實有些難辦呀!」

朱瞻圭還想從這個老家伙手中,看看能不能再撈出一點東西。

老道士眉毛挑了挑,盯著朱瞻圭的臉看了許久,在朱瞻圭微愣的表情下,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我的太孫殿下,老道除了會一些騙人的手法之外,其實也非常擅長醫術,對解毒方面也有那麼一點研究。」

「听說陛下向天下作出懸賞,只要能治好漢王殿下,就給其加官進爵。」

「你說老道我要去了,將漢王殿下治好了,皇上會不會獎賞我。如果我不要這些獎賞,來換一個人的命,你說皇上願意不願意!」

看著面露得意笑容的老道士,朱瞻圭擼了擼袖子,雙手掐著腰跟其對望了起來。

老道士也不甘示弱,發白眉毛下的雙眼,帶著笑意看著朱瞻圭。

「老牛鼻子,你這是在威脅我!」

老道士嘿嘿一笑,「老道士也不想啊,可殿下你要的實在太多了,我拿不出來啊!」

朱瞻圭冷哼一聲,嫌棄的擺了擺手。

「得得得,帶走帶走,人歸你了。」

「嘿嘿!」

老道士咧嘴一笑,伸手沖著朱瞻圭行了一個道禮。

「老道多謝殿下成全了!」

很快一輛牛車被套了上去。

唐賽兒靠在幾床被子上,不舍得看著被官兵們解除武裝,看押在一起的白蓮教眾。

剛才在她的祈求下,老道士又拿出了一些研究成果,換了這些人和那些死去家人的命。

這些被俘虜的白蓮教教徒,雖然免去了殺頭之罪,但以後可能一輩子都會為朝廷工作了。

唯一幸運的是,朱瞻圭承諾每年可以讓他們跟家人見上一面,如果表現好了,還會有一些小小的獎勵。

而那些死去的白蓮教眾家人們,只要不鬧事,朝廷也不會再追究其家人是反賊的事情,甚至還會幫其隱瞞下來。

來到牛車邊,朱瞻圭看著已經換回道袍坐在牛車上,準備趕牛出發的老道士。

「老道士,你什麼時候死啊!」

如此無禮的話,換做一般脾氣不好的早就生氣了,可老道士卻是不在意的灑月兌一笑,沖著朱瞻圭揚了揚手中的浮塵。

「老道士爭取回山以後,交完徒弟就死!」

朱瞻圭哈哈一笑,看向了牛車上的唐賽兒。

「那你死之前可要把她交代好了,能救她命的只有這一次,如果再有下次,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老道士點了點頭,「放心好了,我給你算個面相,她活不過你。而且下次她出來的時候,就是收徒弟的時候,到那時還請太孫殿下,看在我這個老牛鼻子的面子上,給她一點幫助!」

朱瞻圭微笑道︰「那就要看她怎麼出山了,如果跟你一樣也是出山收徒的,我不會難為她,並且會幫助她尋找徒弟,但如果下山是為了別的事,那我就說不準了。」

老道士微笑的點頭,隨後看著已經跟白蓮教眾們道別的唐賽兒,微微嘆了一口氣,對朱瞻圭道。

「她也是個可憐人,會變成這樣,其實跟你也有關。」

朱瞻圭好奇的看向了老道士!

唐賽兒要造反,怎麼跟他有關系了,兩者好像根本就沒見過面吧。

見朱瞻圭有些沒听明白,老道士解釋道。

「他爹是修建紫禁城的工匠,你去北邊打仗的時候應征入伍了,後來跟著皇上去了草原,在一場敵人偷襲中戰死。」

「按照朝廷的律法,他父親的待遇應該跟那些士兵一樣,都擁有撫恤金和家庭照顧。」

「可他們縣里的那些貪官污吏,見他們只是無勢力無靠山的小百姓,其父親的死亡撫恤金和其活著的時候掙的賞錢,加起來足足有200多兩銀子,再加上後續的補償也是一大筆錢。」

「那幫貪心的混蛋,見到這麼多錢就紅了眼,直接把這錢給吞了下來,然後告訴我這徒弟和她丈夫,說她父親只是民工,而且是去服徭役的,本身就自願和職責,沒有傷亡撫恤這一回事。」

「後來兩方爭執,我徒弟的丈夫被活活的打成重傷,回去就死了。」

看著已經閉眼休息的唐賽兒,老道士嘆了口氣。

「前腳父親死了,後腳丈夫被打死了,其母親在這些事情的打擊下也緊跟而去。」

「好好的家就這樣沒了,換成你,你會不會造朝廷的反。」

說完這些,老道士看了一眼天色,對著陷入沉默的朱瞻圭拱了拱手。

「太孫殿下,時間不早了,我們師徒要趕路了,此一別可能再也沒有相見之日了,咱們就此永別了。」

朱瞻圭也有一些不舍得看著老道士,又一次發出了邀請。

「老牛鼻子,跟我去朝廷吧,以你的一身本事,留在山中太埋沒了,天下百姓和朝廷都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加入。」

「如果朝廷有了你的加入,各種工業研究,至少可以少奮斗幾百年。」

看著再次發出邀請的朱瞻圭,老道士微笑的搖了搖頭。

抬起手中的拂塵輕輕一揮,在前面拉著車子的老牛緩緩的前行。

「老道本山中之人,無意參與世俗之事,靠山山會倒,靠河水會流,依靠他人終究成不了事,殿下想讓大明萬世流傳,還是要靠自己的努力。」

牛車越來越遠,朱瞻圭十分不舍得上前了幾步,想要再出言勸勸,可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這樣的人才他真的不想放走,可對方去意已決,朱瞻圭哪怕就算強留了對方,以這老道士的本事,也會找機會離開。

這樣的人留住了身體留不住心,哪怕強行留下了,結果對方因此生氣,不願意再說一個字,人留下了又有何用。

「老道士,你到底叫什麼名字,你對朝廷對天下有功,當受天下祭拜!」

「哈哈哈…」

快要下山的老道士,听到天下祭拜四個字灑月兌一笑,舉了舉手中已經禿了毛的拂塵,高聲回道。

「吾本天地生,無姓又無名,萬物皆是我,何須取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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