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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0 黑夜大海和圍獵

「什麼!」

健太大驚失色。

「路君沒在!」

大山憨厚的撓著頭,還是沒搞清狀況的樣子。

「路君?」

「哦,健太,你在說路明非麼?」

「奇怪了。」

「把路明非和小辣椒一起帶回來不是你的任務麼?」

大山伸長了脖子往健太背後看。

只看到一臉失魂落魄的小辣椒。

空氣都安靜上幾秒。

他像是終于反應過來的樣子。

「路君呢!」

大山提高聲音。

「健太,路君呢!」

他一把拎起健太的衣領。

「你怎麼說的!」

「健太!」

「還記得自己說的話麼!」

「你答應過我們的,會把小辣椒和路君一起帶回來!」

「我和船長為你吸引海妖,給你創造機會!」

「你怎麼做的!」

「路君呢!」

「路君他人呢!」

大山的唾沫噴了健太一臉。

健太沒有反應,擦也不擦。

他雙眼失去焦距。

雖然路明非上船只有十多天,但他們都已打從心底里接受了這個年輕人,不只是他的廚藝,還有為人。

他是一個很好的朋友。

所以,他們之中誰都不想看到路明非的死亡。

但此刻除大副之外的船員盡數在此,而大副在封閉的駕駛室操控船只,也就是說桑尼號完全淪為了海妖的巢穴。

岩田大叔再三確定過,路君沒有神血。

一個沒有神血的人,落在滿是海妖的桑尼號,路明非的下場,可想而知。

就散最好最好的結果,此刻的路明非還活著。

他一個普通人,在從未見過的怪物環伺之下,肯定會很害怕吧。

想到這里,大山的心情就更是沉重。

路君是多好的人啊。

只要他一想到此時的路明非指不定在桑尼號的哪個角落躲著瑟瑟發抖擔驚受怕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不是答應了會把他們給平安帶回來的麼!」

「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

「啊!」

大山對健太怒吼。

「你知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麼!」

健太只是任平大山搖晃著自己。

沒有絲毫反應。

便好似是失去靈魂的人偶。

沒有人……沒有人救走路明非。

也就是說。

一個恐怖的念頭浮上他的心頭。

那間艙室的血……是屬于路明非的!

健太甚至都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他不知道自己的判斷是不是對的。

或許那些所謂的魚鰭都是幻覺。

而滿艙室的鮮血和肉塊都是……

健太不敢繼續往下想了。

但很多事情不是你不想他就不存在的。

特別是一個人的思想。

人的思想其實很古怪,你越不願意想什麼,就越是會想什麼,無論如何制止,都只會造成截然相反的效果。

此刻健太的腦海都被路明非的死狀給填滿了。

他不由自主的想象著路明非臨死前的場景。

想象著凶殘的海妖沖進艙室,撲向路明非。

這一幕的可能性非常大。

畢竟,路明非沒有神血,不是神裔。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

普通人在海妖面前,根本就毫無還手余地啊!

健太麻木的眼神,逐漸被痛苦填滿。

…………

路明非再次轟爆一頭海妖。

一腳把擋路的魚尾踢下海。

海妖是沒有理智可談的生物,驅使他們行動的都是本能。

而求生也是本能。

他們在海面游曳,繞著圈,卻始終不敢接近桑尼號。

因為那里站著一個人類。

路明非投去目光,海妖們紛紛低下頭,沒有一個敢于和他對視。

該說一句幸運麼?

在路明非最虛弱的時期,踫上的困難,恰好就是一些只知道使用蠻力的怪物。

對于普通人來說,速度和力量都佔優的海妖,無疑屬于噩夢的範疇。

但他們踫上了路明非。

修習登樓台的他,最不怕的就是比拼蠻力。

路明非甩甩手腕。

就算一拳一個,也有點累了。

他上翹嘴角。

不過,這感覺怎麼說呢?

這種烈度的戰斗也會覺得累。

如此弱小的自己,還挺新奇的。

手按在船壁上,閉幕感受一番震動。

「有了。」

確定好方向,那是戰斗正在發生的地方,應該是桑尼號的大家吧。

路明非想。

說起來,他吸引了這麼多的海妖,不知道現在岩田大叔他們怎麼樣了。

…………

「好了,大山。」

岩田大叔按住他的肩膀。

「健太他肯定也不想這樣子的。」

「放手吧。」

大山呼哧呼哧喘氣。

岩田大叔拍了拍他肩膀。

稍微加了些力道。

他沉聲重復。

「好了。」

「我說,放手。」

大山哼了聲,不情不願的把手松開。

岩田大叔面對健太。

「看著我。」

健太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是男人的話。」

「健太。」

「把頭抬起來!」

「看著我!」

健太的肩膀聳動了下。

他終于還是緩緩將頭抬起。

在岩田大叔臉上的,不是責備,不是怪罪,不是瞧不起。

是燦爛的笑。

這個男人就像是這艘船一樣。

桑尼號,陽光的船,陽光的船長。

總是能給與人在困境前進的力量。

「小子!」

岩田大叔一把摁住健太的腦袋。

然後用力揉搓起來。

是真的很用力。

用力到健太都沒工夫自責,只顧得上齜牙咧嘴。

岩田大叔的手一停。

「我說啊,小子。」

「你到底都在想什麼啊。」

「與其在這里婆婆媽媽的自責。」

「還不如趕緊給我想想,路小哥最大可能,會在哪里。」

健太愣住了。

好一陣子才回過神。

「船……船長……」

他結結巴巴。

「路君他……還活著?」

「說什麼傻話呢!」

岩田大叔用力拍了一下健太腦袋。

健太甚至整個人都跟著趔趄一步。

但此刻他絲毫沒有在意自己的腦袋。

全部的心神都在岩田大叔這里。

就听得岩田大叔繼續往下說。

「路小哥還活著這種事,還需要懷疑麼?」

「他可是路小哥啊!」

「可是……」

「船長你不是說路君他不是神裔麼?」

「為什麼還確定他一定活著……」

「這種事嘛。」

岩田大叔月兌口而出。

「很簡單啊。」

「難道你沒看出來麼?」「路小哥他,可是連大海都殺不死的男人。」

「只是一些丑陋的海妖而已,還能比大海更危險麼!」

健太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

岩田大叔說的是路明非當初上船的事。

他是小辣椒在海面上發現的,後來大副提過一句,說路明非在海上至少泡了得有兩天。

大海都殺不死的男人,說的就是這事。

健太有些哭笑不得。

自家船長也真是,這都兩碼事吧,而且什麼叫大海都殺不死的男人,听起來也太夸張了些。

不過,不得不說,岩田大叔的確有著能夠感染人的力量,有他的也不知算不算開導的話語,健太的確感覺自己心里好受多了。

之前他將路明非死亡的責任全部攬到自己身上,像壓了一塊千鈞巨石,喘也喘不過氣來。

現在這塊巨石稍微移開了點,健太好受了些。

不過,話說回來。

如果路君他還活著的話……

健太神情堅定下來。

他走向大門。

健太認為自己必須做點什麼。

他要安全的把路君給帶回來。

但有人的行動比他更快。

是岩田大叔。

大叔寬闊的背影擋住前路。

「站住。」

他對健太說。

「我才是桑尼號的船長。」

「保證這艘船上每個人的安全,是屬于我的責任。」

「小子。」

他把健太往後一推。

大山粗壯的胳膊箍住健太,使他動彈不得。

「交給你一個任務,大山。」

「給我看好這小子。」

岩田大叔的黃金童一轉。

「哦,還有我們的見習船員。」

小辣椒身子抖了抖,就像是被拆穿了心事那般。

「放心。」

大山甕聲甕氣。

「包在我身上。」

岩田大叔點點頭,打開大門,進入密道。

「至于我。」

他說。

「去把我們的廚師,帶回來。」

…………

「砰!」

「轟隆!」

大副咬著一枚小拇指長短的子彈,低頭將之壓入彈匣,雙手端起燧發槍樣式的槍械,黃金童閃爍明亮的光,風妖們將想要的信息傳回給他。

這是屬于神裔的權柄,或者說,是混血種的言靈。

鐮鼬。

大副面前是牆。

但他依然還是完成了瞄準。

然後就是,扣下扳機。

這一幕乍看上去就像大副瘋了一樣。

無端的對牆壁開槍,這種行為除了泄憤還能有別的什麼作用麼?

簡直就是毫無意義。

但之後響起的怪物慘叫聲證明了,並非毫無意義。

那是牆壁對面海妖的嚎叫。

大副微微翹起嘴角。

通過鐮鼬獲取目標的具體位置。

再用手中的這把煉金槍械進行打擊。

這是最適合大副的戰斗方式。

他可不是岩田那個蠻子。

無論什麼事都想著靠自己的力量解決。

比起正面硬拼,大副更傾向于使用頭腦。

正這般想著,鐮鼬們將新的信息傳回給他。

瞬間,大副的臉色陰沉下來。

一二三四五……

怎麼會……這麼多!

海妖們即將包圍他。

就像是最高明的獵手,正在緩緩靠近他們的獵物。

大副的思維快速運轉。

逃?

逃是逃不掉的。

海妖的包圍圈已經形成。、

別說前後左右,就連天花板,也有一頭海妖向他逼近。

所以,逃無可逃。

如此一來,只能硬闖。

大副目光一凝,迅速作出決定。

對他來說時間非常寶貴,丁點浪費不得。

選定方向,大副瞄準,轟出一槍。

在扣下扳機之前,他整個人已如獵豹般沖出。

戰斗,說白了就是在生死之間起舞。

大副對此早有覺悟。

他目光堅定。

是生,是死。

在此一搏。

…………

岩田大叔揮舞剃刀,動作大開大合,與一頭海妖廝殺在一處,正是難解難分。

與常人想象的不同,盡管日本的武士刀名聲流傳最廣,但真正上了戰場,他們使用更多的則是剃刀。

這是一種長柄武器,就是海賊王里白胡子用的那種,兵器這種東西,就是一寸長一寸強,至于一寸短一寸險什麼的都屬于邪門歪道。

岩田大叔沒有如大副般使用言靈,因為他的言靈並不適用于正面戰場,他可以感應周圍的混血種,這就是他的言靈,也是岩田大叔尋找船員的方式。

畢竟在日本這個國家,想找到不在蛇岐八家和 鬼眾控制下的野生混血種,其難度完全不亞于是沙里淘金。

雖然總是會嚷嚷著「言靈不適用于戰斗又怎樣」還有「伙伴就是我的言靈」之類只有動漫里的熱血笨蛋才會說出的話,但真正開始戰斗,岩田大叔還是很靠譜的。

一對一的話,單挑,他有把握殺死海妖。

岩田大叔很拼命,他出來可不是和海妖打架的,他要找到路明非,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只是桑尼號早已經變成了海妖的巢穴。

稍微大點的動靜都會引來海妖。

本來……是這樣的。

岩田大叔一直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招來更多的海妖,陷入包圍,到時候無法月兌身可就糟了。

如果他陷入包圍,結局不用想,肯定只有一個死字。

但小心翼翼的在桑尼號上潛行許久,久到岩田大叔覺得自己這個狂戰士都快要點出刺客的天賦了,結果到頭來,海妖是一頭沒踫上,但路小哥也沒找到啊。

就算遲鈍有如岩田大叔,怎麼著也該反應過來了。

桑尼號上肯定忽了問題。

按計劃現在的桑尼號不是應該變成怪物巢穴麼?

怎麼搞的跟幽靈船似的,像是個鐵棺材,別說活人,連怪物都見不著。

雖然意識到了問題,但岩田大叔左思右想,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往往踫到想不通的事,岩田大叔習慣使用排除法。

那麼,桑尼號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首先讓我們來排除一個錯誤答桉。

岩田大叔去掉了路明非的名字。

于是局勢一下子明朗起來。

岩田大叔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是大副做的!

岩田大叔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就是這樣沒錯。

大副那小子,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吸引走了這些海妖的注意力。

不過,如果是大副的話,沒準也能做到吧,並不值得大驚小怪。

岩田大叔這樣想著。

心中一塊大石落地。

整個人也顯得輕松起來。

于是手腳的動作也跟著大了。

剛走了沒兩步,一頭海妖靠近。

好在岩田大叔戰斗經驗豐富,還有直覺向他預警,否則光這一下,沒準他就得被海妖給偷襲成功了。

只是……大副你到底在做什麼啊!

知不知道有怪物跑出來了!

吸引住他們注意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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