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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你們這都不是什麼好人吶!

「他當時是將天母降服了,不過他也听說了天母宴飲圖這樣的事情,另有計較,他說自己有一法,可以解決此事,叫當時的王家將他放進棺槨之中,旬日之間,他就可以解決此事。

這也是黃河密室最早的雛形,不過很顯然,這位道長的手段出了差錯。」

老羊皮子法師看著這位「天母」說道︰「他成為了另外一個‘天母’。」

「又是一個太聰明的。」

林峰說道,他撫模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突兀的說道︰「要是我將自己的手臂變成了一柄劍,算不算是氣息泄露?」

老羊皮子船工說道︰「不算。」

林峰撫模著自己的手臂,在老羊皮子船工的眼皮子底下變成了利劍。

老羊皮子船工見此,臉上笑容更甚。

林峰也懶得解釋這件事情。

他望著緩慢走過來的法師說道︰「這位法師干事不利落啊,怎麼還留下來了這麼大的缺陷呢?

要不是我看著他這淒慘模樣,我就懷疑他是故意想要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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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峰凝視著這位「法師」,這位「法師」和天母二合一之後,整個人處于一種「腐爛」,但沒有完全「腐爛」的程度上,可以看得出來,世家也不是全然沒有準備。

在他的身上,肉眼可見有許多的鎮壓手段。

當時的上清派也來過人,在他身上有很多上清派符、道法留下來的痕跡。

還有一些佛家的——譬如說他手上的錫杖,應該是打死了一位僧眾奪來的,甚至于民俗法術的痕跡。

他身上就有許多釘子,這些釘子釘在他的身上,不斷的散發著黑氣。

並且這些釘子上面還有一些咒文。

這是魯班術上記載的法術。

鎮魔之術!

他的頭上,還有一根奇怪的高帽。

這是哪家的法術不清楚,不過這個民俗法術也有名字,叫做「戴高帽」。

這「戴高帽」的法術,以氣壓人。

不過此刻,這些法術都沒有了作用。

「法師」在走向這里,面目安詳。

他的肚子是開的,腸子、肚子,都從里面流出來,拖拽在外面。

老羊皮子船工看著走過來的「道人」說道︰「那一粒‘仙丹’,就是從他的肚子里面流出來的,他現在身上也有一些天母的特性。

他想要制造一場宴飲,不過宴飲上的仙丹瓊漿,都要材料,這也是他來這里的原因,此處有楊公提筆書寫的鎮魔碑文,是制造宴飲的好材料。」

林峰沒有什麼反應,丑奴卻很緊張。

林某人看著眼前的這位道人,他的頭皮上面長滿了癩子,頭發一縷縷的往下掉,身上的衣服都是灰塵和污垢,皮膚上是一層灰蒙蒙的奇異之物,油光發亮。

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另外一件東西,在他敞開的身體上,充滿了男性和女性的第二特征,也就是說,他的胸部和下月復部,有男有女。

看起來邪異的很。

林峰沒有捕捉到對方的氣機,這說明此刻不是開戰的時候。

抓不到對方的氣機,哪怕你看到他在那里,全力一擊,都有可能擊不中。

「法師」不在那里。

在看到了「天母」到來的時候,林峰還听到風中傳來的若有若無的嬰兒啼哭聲音。

就像是有孩子藏在風里,不住的啼哭。

這若有若無的嬰兒啼哭聲音,叫人精神力高度集中。

因為嬰兒的哭啼聲音,本來就意味著「危險」。

丑奴身上上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拿起來了武器,隨時準備動手。

精氣神快速的消耗,如一根繃緊的弓弦。

只有林峰如舊。

林峰︰「你的故事還沒有講完呢,老三後來怎麼了?嬰兒是怎麼回事?」

最後,他擋在了老羊皮子船工身前說道︰「還有啊,你一個西賊,左一個楊公,右一個楊公,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洪州本地風水術士,家里拜的就是楊濟貧呢。」

老羊皮子船工嚴肅的說道︰「你懂得一些甚麼?我這一條命,都是楊公給的,要不是他在黃河密室之中在布置,我也活不過來。

活命之恩,稱一句楊公不過分吧?」

林峰說道︰「不過分,不過那嬰兒呢?老三呢?」

他感受到了一種奇異的感覺,氣機,一絲絲的氣機出現了,這種氣息的媒介是,氣味!

是臭味!

那些嬰兒的哭聲越來越多,老羊皮子船工口吐西夏言語,丑奴大吼一聲,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來了一個包裹。

幾步跑到了遠處。

割破大手,露出鮮血,滴落在了包裹上!

人的鮮血和這包裹形成了奇詭的香味,從這里蔓延了過去之後,起了效果。

忽的,周圍數不清的白色影子,朝著那邊落了過去,林峰看著這些「嬰兒」,搖了搖頭。

丑奴一聲大吼,揮舞起來武器,殺的天翻地覆。

「他支撐不住多少時間,哪怕有甲。」

林峰說道,與此同時,他已經開始沖著「法師」那邊走了,老羊皮子船工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說道︰「無人不可做犧牲,老三等人,被世家之人當做陪葬品陪葬了。

須知,殉葬之中,就有一意,人死之後,也要有奴僕伺候,這些世家子的家生子,不管死活,都是要全家殉葬,陪伴主人的。

無論怎樣,難逃一死。」

老羊皮子船工這里說的犧牲。

用的是最古老的意思。

也就是,用以供奉神靈的貢品。

老羊皮子船工是將丑奴當做了一個貢品,供奉給了那些嬰兒。

那些嬰兒吃飽之後,自然就消停了。

「在知道這些事情之後,丑奴食用的那些飲水、吃食,里面都是我早就準備好的藥品,在來之前,就連大王也都對此一知半解,只有我知道,我們即將面對什麼。

這些藥餌,就是當年的他用來對付嬰兒的。

這嬰兒,就是像老三主人這樣的人培育出來的,是天母宴飲圖之中重要的一環,至于是什麼一環,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這些嬰兒吃掉了丑奴,它們就會昏睡過去。」

林峰︰「你真是一條老東西,我現在恨不得殺了你,我看你也未必忠心于李元昊!」

老羊皮子船工說道︰「不著急,你殺我的機會多得是,接下來應該是我第三次囑咐你。

不管遇見了什麼場景,都不許用法術,你剛才這樣的變化不算。

以單純的武道對付此僚。

我們才有一絲絲的勝算。」

至于他是不是忠心于李元昊這件事情。

其實不管是在林峰還是老羊皮子船工,兩人都對于君主沒有什麼敬畏之情,最為主要的原因是,他們不怎麼算是化內之民了。

說話的當口,林峰捕捉到了這對面的「法師」流露出來的氣息,忽然暴起!

「轟」。

聲音出現之後,林峰劍已經到了這「法師」的身邊。

「法師」睜大了眼楮,面對著忽然出現的刺殺者,「哇」的一下。

魔音灌耳。

但並沒有什麼用。

林峰高度凝練的「意」和「身軀」,不是這簡單一下就可以呵斥住的。

武道精神高度凝聚。

不可以使用法術,只能使用武功,對于林峰要是有利的,因為他不是凡胎,恰恰相反,他和正常人不太一樣,他的身體素質足夠他使用更加匪夷所思的劍技。

一劍就將這法師的腦袋下,這癩頭道人眼中竟然閃過一絲絲悲哀。

和前面的樣子完全不同。

林峰也感覺到,隨著斬下頭顱,眼前的「法師」完全不一樣了。

在「法師」的「九宮」之上,九道黑氣沖了出來。

頃刻之間化作了一具張牙舞爪的惡魔。

在半空之中盤桓不散。

反倒是這倒在地上的癩子道士頭在這個時候,口中忽然誦念起來。

他的聲音更加好听。

「紂絕標帝晨,諒事構重阿。

炎如霄中姻,勃若景曜華。

武陽帶神鋒,恬照吞清河。

閶闔臨丹井,雲門郁嵯峨。

七非通奇蓋,連宛亦敷魔。

六天橫北道,此是鬼神家。」

這是上清一道咒語,用以驅散鬼神,祛除邪氣。

道人是有道行在身上的。

林峰看到一縷縷青氣從他的鼻子,耳朵,嘴巴里面傳了出來,隨著咒語,化作了一座高城,林峰看著這一幕說道︰「我沒用法術,他用法術沒事的吧。」

老羊皮子臉色大變︰「不可。」

遲了。

林峰在老羊皮子船工說話的當口,見到神人在他身上,濃烈的惡臭之中誕生。

林峰知道這一次可能也要GG了。

這神人有些太過于陰霸。

叫人難以抵御。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周圍起了一陣大風,林峰感覺到自己的眉心豎眼,有些太過于癢。

想要叫人伸手用力的撓。

胡胡咧咧的風中,林峰有一種「天旋地轉」「地動山搖」的感覺,整個詭市都在發生變化。

林峰的豎眼打開,看到了「一條龍」。

不是真正的龍,是地脈,是這里的地脈化作了一條龍,並且還有一只大鼉狠狠地個恐慌鎮壓過來。

是風水局在發揮作用。

那倒在地上的道士頭顱飛速的風干,化作了粉末,不過與此同時,一道清氣出現,一位面貌秀麗的道士出現在了這里,看到了現在的場面,他搖了搖頭。

隨後忽然朝著林峰飛了過去!

「休想,他是我的!」

見到了這道士飛了過來,老羊皮子船工像是護食的老狗,沖了過來。

清氣道士和老羊皮子船工撞在一起。

兩人都倒在一邊。

扭打在一起。

林峰神色如常,他感覺到了這個風水陣法對于他的友善,還是那句話,「我們才是一家人」。

‘觀氣史官’。

‘黃河石人的眼楮。’

‘觀氣一脈。’

「黃河密室里面有楊公的手筆的話,黃河石人的眼楮是觀氣史官的眼楮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就連在湘西都見過觀氣法眼的碎片,觀氣士,同氣連枝?」

林峰發現他似乎也不算是單打獨斗。

他這個「觀氣史官」,似乎本來就是一種傳承。

在同樣是風水術士布置的風水局之中。

林峰林某人如魚得水,這里的鎮壓風水局察覺到了天母的氣息泄露,忽然出現。

神人的出現,叫風水局也順勢發出了改變。

「是因為我是這個變數,還是因為老羊皮子船工模到了這里,是變數?」

對此,林峰不得而知!

林峰看到了「氣」的走向,同時也看到了這里鎮壓的最底下,黑漆漆的深窟,也看到了這里的氣息在地脈的加持之下,不斷的鎮壓著眼前的邪祟。

壞了。

林峰腦子里面這麼想著,不過此時,也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

他借助這里的力量看了一眼身後。

就一眼。

林峰就了然了事情的真相。

「真是萬物皆可犧牲,老哥,裝的挺像。」

他往後走了兩步,將劍橫在自己面前,【觀氣法眼︰驚魂一瞥】用在了自己的第三只眼楮上面。

血色的眼楮之中,流轉著數不清的神異,周圍那些缺少的符,林峰看的很清楚。

好引!

「這不是一種殘缺。」

「原來是這樣。」

「符不是為了鎮壓,符只是一個引子。」

林峰續手一招,這些符都飛了下來,地脈開始咆孝起來,就像是咆孝的洪水。

發大水(洪水)的時候,就算是隔著幾里之外的人,都能夠听到沖天的怒吼。

就是這種聲音,令人心驚膽戰,打心底里面畏懼的聲音。

自然的憤怒!

狂風驟起,林峰看著眼前的場面,說道︰「我還以為今兒個是三足鼎立,我一足,老羊皮子船工一足,天母一足,沒有想到,今兒看一眼,這不是三足鼎立,今天是雙虎爭雄。

我和楊公一伙,你們三一伙是吧?」

他落在遠處,看著那腐爛的身軀搖搖晃晃走過來。

這里的風水局,鎮壓的不是「天母」的這個身軀,鎮壓的是「神人」。

畢竟要是鎮壓「天母」的話。

這里有三個天母,他應該鎮壓哪一個。

林峰看著清氣道人和老羊皮子船工說道︰「我就說,以你這個樣子,怎麼可能對于大宋和西夏的國運這麼上心。

你就是饞我的身子是吧?

你下賤!

還有你,我還以為你是一個好道士,結果我忘了一件事情,道士沒成道之前也是一個人,人越多ど蛾子就越多。

你還沒有修成有道真人呢。

怎麼,你現在也饞我的身子?」

林峰身後化出來了手臂說道︰「你們誰先來啃啃我這塊硬骨頭?我看能不能敲死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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