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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大儒葉驚鴻

「此人是誰,竟能以才氣力量阻擋筆伐之劍!」

「文院編修東方雄與文桉主簿萬大人,還有文院的其他官吏,怎麼也都一道過來了?而且還站在那人的身後……」

「不好!此人身份大有來頭!」

在場一些權貴也都 然站起,心情忐忑。

他們不認得中年男子,卻認得本地文院里大名鼎鼎的人物,連他們都只配站在身後,可見中年男子的地位更高。

而蔡翰林則是臉色發白,一雙眼楮看著那劍眉星目的中年男子,流露出了驚懼之色。

剛才正是此人出手,替杜寧阻擋下了筆伐之劍。

若非如此,杜寧此刻必定文宮開裂受損。

「哼!」

中年男子一揮衣袖,一股正氣四溢而出,讓人感覺彷若泰山在前,心生敬仰。

「浩然正氣!」

「此人是大儒!」

寒衣社讀書人都面露不可思議之色,沒想到居然會有大儒駕臨。

此時的杜寧感覺好受了許多,朝對方恭敬行禮︰「杜寧謝過先生相助。」

「嗯。」

中年男子輕輕點頭,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

「南平府文院君嚴松,見過蘇州文院君大儒葉驚鴻先生。」

嚴松作揖下拜,畢恭畢敬。

「葉驚鴻!」

在場眾人無不變色,這可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大儒,只差一步即可踏入半聖之位。

葉驚鴻與尋常讀書人不同,他志不在朝堂,而在于教化,性格正直,敢于抨擊朝堂,在文壇極具地位。

他年輕的時候也曾為雲國立下許多戰功。

景文十八年,遼國派出一支秀才精英渡江文斗雲國南平府,南平府以零比九的分數險些落敗。

最後一場,葉驚鴻挺身而出,獨自連勝十局,將零比九的分數打成了十比九,震驚全國。

景文二十年,葉驚鴻成舉人,帶隊文斗遼國一州,以十勝四負的成績大獲全勝。

景文二十四年,葉驚鴻成進士,文戰遼國京城,十勝六負,天下揚名!

縱然葉驚鴻不入仕途,但在朝的文武官員沒有一個不怕他,誰也不敢輕易得罪。

不僅僅是因為他立下的戰功,更是因為他在文壇的地位。

所以在他成大儒後,國學宮請他擔任蘇州文院的院君,教化萬民。

如此大名鼎鼎的人物,竟然出現在了望江樓!

「見過驚鴻先生。」

在場眾人紛紛起身,向葉驚鴻畢恭畢敬的行禮起來。

唯獨蔡翰林額頭冒汗,心知自己可能完了,葉驚鴻既然出現在這,極有可能是為了杜寧而來,否則的話他不會憑白無故出手,替杜寧抵擋筆伐之劍。

蔡翰林的身軀止不住的顫抖,以葉驚鴻對朝廷的功績,以及在文壇上的地位,葉驚鴻若是借機發難,誰也保不住他。

王潤面露驚恐之色,對于葉驚鴻的文名,他也是如雷貫耳。

就算是他的父親王揚,在葉驚鴻的面前連個屁都不敢放。

李昌盛等人則是面露喜色,沒想到葉驚鴻居然會來到南平府來,既然他出手為杜寧擋下了筆伐之劍,那也就說明只要有他在,任何人都別想動杜寧一根汗毛。

「哼!堂堂府文院學正,居然以翰林之身對入品童生行筆伐,真是不知羞恥!」

葉驚鴻這番話,讓蔡翰林嚇了一跳。

「杜寧藏私《竹石》,不肯將其捐獻國家,蔡某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也是為了雲國的江山社稷,請葉先生明鑒。」蔡翰林低著頭說道。

「《竹石》是杜寧所創,他不肯捐獻出來,你們就對他行筆伐?」

葉驚鴻冷笑道︰「好,就算杜寧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但《竹石》是他所創乃是不爭的事實,只要他不同意,就算是國學宮出面也不能夠強取豪奪,更不能以此為理由進行筆伐,你真是好大的能耐,做到了國學宮都不敢去做的事情。」

「葉先生,冤枉啊!蔡某冤枉啊!」

蔡翰林大叫起來,感覺是受到了很大的委屈,心里將嚴松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個遍。

如果不是受嚴松指使,他哪里會做這種事情。

葉驚鴻繼續說道︰「若僅僅只是單純的筆伐也就罷了,畢竟只是文壇上的文名之爭,但你為何要凝聚筆伐之劍攻擊杜寧的文宮?你這不僅僅是在筆伐,而是在摧毀他的儒道根基,你居然連這種事情也敢做出來,看來你這半輩子的書都讀到了狗的身上去了!」

「蔡某知錯,請葉先生恕罪。」蔡翰林急忙道歉。

「你的事情,一會兒再說。」

葉驚鴻瞥了對方一眼,取出了一份國學宮的詔書,朗聲念道︰「南平府學子杜寧創作《竹石》有功,經由國學宮眾大儒商議,以一千兩白銀收錄《竹石》原稿,借閱國學宮一年。」

眾人驚了,國學宮居然花一千兩銀子向杜寧借閱《竹石》,而不是讓杜寧捐與國學宮。

這也就表示在一年以後,國學宮將會歸還《竹石》原稿,等于是讓杜寧白賺一千兩銀子。

王潤臉色大變,嚴松臉色大變,在場權貴子弟皆臉色大變。

蔡翰林更是想一頭撞暈過去,他剛才還以杜寧藏私《竹石》為名筆伐杜寧,現在國學宮卻派葉驚鴻前來借閱《竹石》,一旦杜寧同意,他的筆伐文章將會成為天大的笑柄,成為整個雲國讀書人眼中的恥辱文章,蔡翰林無論怎麼洗也洗不掉。

而在場跟隨筆伐的人,一樣也會因此染上污名。

這一刻,許多人感到自己的後背發涼,冷汗直冒。

杜寧對葉驚鴻說道︰「國學宮秉承先聖意志教化萬民,《竹石》能夠入國學宮實乃學生榮幸,學生願將《竹石》捐贈國學宮,且分文不取,以表寒門學子的心意。」

話音一落,在場許多人便感覺自己的臉好像是被誰抽了一個巴掌似的,非常的火辣。

葉驚鴻笑道︰「杜公子客氣了,國學宮絕對不能白拿你的《竹石》原稿,也不可能一直珍藏《竹石》,儒道爭鳴,還得給後起之秀保留一個位子,國學宮知你家境貧寒,你就把這一千兩的銀子當作是助學金吧!」

「既然如此,學生恭敬不如從命。」

杜寧言罷,將《竹石》原稿恭敬遞給了葉驚鴻。

葉驚鴻接過《竹石》,給了杜寧十張價值一百兩的銀票,然後才打開原稿觀看。

「詩是好詩,但這字寫得……」

「學生一定會多練習練習。」杜寧厚著臉皮說道。

葉驚鴻哈哈一笑,收好《竹石》原稿,微微抬頭。

他的目光看向半空中那由靈氣所化的筆伐文章,眼神中流露出譏諷之色。

蔡翰林額頭冒汗,心想自己可能保不住在文院的官位了。

若僅僅只是單純的文章筆伐,也只是屬于文壇上的爭名奪利。

可蔡翰林卻借助筆伐文章,凝聚筆伐之劍攻擊杜寧文宮,欲摧毀杜寧的儒道。

作為一個讀書人而言,儒道就是自己的生命。

而當杜寧將《竹石》交給葉驚鴻以後,這篇筆伐文章的內容顯得句句可笑。

「蔡石,這就是你寫的筆伐文章麼?真不愧是翰林,果然文采非凡。」

葉驚鴻冷漠一笑,看向蔡翰林的表情猶如在看一個死人。

蔡翰林臉色難看道︰「蔡某知錯,請葉先生恕罪。」

「杜公子覺得此人該當何罪?」葉驚鴻問杜寧。

杜寧想了想,說道︰「身為府文院翰林學正,假借國學宮之名逼迫我交出《竹石》,此罪一。」

「杜寧,你放肆!」

蔡翰林忍不住怒喝出聲。

葉驚鴻瞪了蔡翰林一眼,瞬間嚇得對方閉上了嘴巴,不敢再多言。

杜寧繼續道︰「表面上是為朝廷,實際上則是為一己私欲,此罪二。」

蔡翰林死死咬牙,目光看向杜寧,眼中殺機畢露。

「憑空污蔑,對我行筆伐欲毀我儒道,此罪三!」

杜寧面露怒色,冷喝道︰「此人若不嚴懲,日後必定是為禍一方的毒瘤,請葉先生主持公道。」

「血口噴人!血口噴人啊!」

蔡翰林氣得大聲咆孝,認為杜寧這番話不僅僅是污他文名,更是對他最大的羞辱。

嚴松急忙說道︰「葉先生,此事確實是蔡先生不對,在下會以院君的名義將他嚴懲。」

葉驚鴻立即道︰「嚴院君,若是蔡石背後沒有人給他撐腰的話,他絕對不會輕易對杜寧行筆伐,你覺得呢?」

嚴松臉色狂變。

葉驚鴻言下認為,極有可能就是嚴松在背後指使蔡翰林,讓蔡翰林對杜寧行筆伐。

「葉先生,這只是蔡石個人的想法,與嚴某無關。」

說完之後,立即往旁邊站開,與蔡翰林拉開了距離。

蔡翰林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直接供出嚴松,但口說無憑沒有證據,有可能會被嚴松反咬一口,罪加一等。

王潤見狀,也意識到了情況的不妙,一同向後倒退。

其他杰英社學子也紛紛後退,不敢靠近蔡翰林。

「你們……你們……」

蔡翰林氣得幾乎要吐血,剛才這些人還隨自己筆伐,現在卻把他給賣了,畢竟是他自己寫得筆伐文章,一旦出了事情,就得讓蔡翰林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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