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以前的時候確實是听著?雲子道友說起過,伏清乃是她門下最為適合修道之人,心性極佳。」
方澤林听著這話,倒也贊同的點了點頭。
以對方如今的道行來看,對方確實是應了?雲子所說。
一身道行在潮生谷之中也是排的上名號的。
若是在給她一些時間,之後肯定是會把其他弟子甩的遠遠的。
「前輩過譽了,相比起師父和您,我這一點微末的道行著實不算什麼。」
听著方澤林這般夸贊,伏清不由俏臉微紅。
若是其他人夸贊,那夸贊也便是夸贊了。
但是這夸贊之人是方澤林的話,那便是另當別論了。
方前輩的道行一直以來都是深不可測的。
而自己所修之道盡數都是對方所指點,那一篇篇經天緯地的道典盡數都是出自方前輩之手。
由此便是可以看出來,方前輩的資質還有悟道之心如何了。
和方前輩相比,她甚至是連螢火和皓月爭光對比度都配不上。
「已然是不錯了,莫要妄自菲薄,你有這等資質應當好生修行,待日後修道有成也能夠護衛一方。」
「魔族亡我輩之心不死,可要小心一二,我輩應勤而修行,以衛我道門。」
其實著話方澤林也不是全說給伏清听的。
伏清當年的時候畢竟是參與過魔修一戰的,對于當年的事情自然是十分的清楚。
而相比之下,一旁的伏耘卻是沒有參與過,道行也稍微低了一些。
感觸上來講,自然是沒有伏清深刻。
所以這話,更多的是說給伏耘听的。
伏耘雖說道行低了一些,資質上來講也沒有伏清好。
但只要對方願意修行的話,日後的成就也未必就會低了。
「前輩所言,我等銘記在心!」
二人此刻臉色也是一肅,隨後便是齊聲回答道。
方澤林見此也滿意的點了點頭,「你二人在修行之上可有困惑之處?若是有的話不防講出來,趁著我還在此地,為你二人解惑一番。」
以他修行到如今,倒也確實是有這樣的資格為兩人解惑了。
這是方澤林修行了數百年後,對于自身所悟之道的信心。
兩人听著這話頓時喜出望外。
方前輩悟道之深,怕是在所有修士之中無人能夠出其右的。
而有方前輩解惑,這相當于是白送問道山名額!
心中想到此處,再想這些年自己修行時心頭有著些許疑惑,便是連忙虛心請教。
「前輩,都說修行中人應當太上忘情,弟子實在不明白,既是忘情,又何需道侶?何以在兼顧蒼生安危?」
伏清在一旁稍退,示意伏耘若是心頭有所疑惑,可以先行詢問。
而當伏清听著自己師妹問出這等問題後,也不由心頭一怔。
她這些年修行倒是沒有往著這些事上去想,主要還是因為她修行之道並未在此道之上。
再加上平日里也是頗為的清心寡欲,又沒有其他道友修行她修行之道,故此並沒有這樣的困惑。
不過如今自己的師妹問出,她心頭也不免多了些許疑惑。
是啊。
既是太上忘情,又何需道侶,又何需這般兼顧蒼生?
修士獨修自己一道豈不是就可以了麼?
方澤林坐在一旁聞言便開口道,「太上忘情非無情,忘情是寂焉不動情,若遺忘之者,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一言」
太上忘情向來並不是要無情,這是方澤林本來就知道。
倒是一旁的兩人有些想差了。
方澤林此刻也沒有顧慮,便是娓娓道來。
伏耘端坐一旁細細听著方澤林所說,只是片刻之後,便是心頭恍然。
原來太上忘情還有這等說法,她倒是此前的時候想的有些出了差錯。
只當太上忘情便是無情,眼下听著前輩這般一解惑,她頓時心頭恍然。
等到方澤林說完,伏清在此刻也來了精神,隨後也連忙開口說道。
「前輩此前所寫道帖,卻是並無道法自然一道,不知今日可賜道?」
伏清修行到了如今,很大一部分還是因為之前方澤林的親自指點,才有了眼下修煉有成的她。
僅僅只是那幾句的指點,便能夠修煉到了這般模樣,可以看出來當年那一番指點到底有多重要。
不過即便是這樣,到了如今她也覺得有些力盡的感覺。
此刻听著方前輩願意解惑,她也是心頭想著若是能夠得到幾句指點便好了。
方澤林听著伏清這般一說,倒也沒有拒絕。
之前他之所以沒有寫下這等道帖,其實還是因為當時的方澤林對于此道領悟並不深刻。
唯獨是這數百年的時間里面,他倒也領悟了此道。
想到這里,方澤林便是開口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
「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方澤林在一旁輕聲說著。
玄奧的道典出自嘴中,引得伏清心神盡數傾覆其中。
僅僅只是片刻間,伏清身上道韻流轉,隱有絲絲法力逐漸開始增長。
而在不遠處,崖壁下無數魚群猶如是感受到了什麼極為吸引人的呼喚聲,此刻更是齊刷刷的朝著海邊游來。
往日里在海底是死對頭的魚種,此刻便是相互看到了,也都未曾起到半點爭執。
無數魚群擁擠在岸邊,只為了能夠距離上方那位道人更近一些,听到那一絲道典。
以如今方澤林講道而言,對于萬物都是一絲機緣。
听上一些開出靈智並不是什麼問題。
若是能夠領悟到些許,今後便是月兌胎換骨也不在話下。
從此之後,直接登上修行一途也是在正常不過的事。
這些魚兒眼下並未開出靈智,所行之事也是懵懵懂懂。
但就是這種懵懵懂懂的狀態下,直覺卻是無比的清晰,那一股直覺告訴它們。
越是靠近那位道人,對于它們的好處就越大!
而在方澤林開始講道時,方澤林此刻猶如是遁入四周一般。
渾身在此刻都是無比契合四周環境。
潮生谷之中還養了不少仙鶴。
此刻的仙鶴們也感受到了這一絲莫名的召喚,齊齊鶴鳴一聲,接著振翅而飛。
待飛到方澤林身邊後,便是伴隨著方澤林翩翩起舞而飛。
此刻的仙鶴們更是激動莫名。
它們的祖先從很早以前的時候開始,就已經是居住在了這山谷之中。
它們也從出生的時候開始,也生活在了這山谷之中,和山谷之中的修行中人相伴。
在長久以來,身上自然是沾染了些許靈氣,也吸收了一些靈氣。
所以比起外面的鶴而言,它們姑且可以算的上是仙鶴。
但真要說起來,它們還遠遠算不上這等稱呼。
畢竟,它們也只是有了那麼一點微末的道行罷了。
妖族修行也並非那麼簡單,仙鶴之中能夠有修行的其實是基本上沒有的。
而今日,它們那些懵懂的意識之中,卻是感受到了一絲莫名的激動。
仿佛是有著一絲天大的機緣在等著它們。
只要它們能夠把握住的話,那便是能夠開啟修行之路!
這和那些道帖可是不一樣的!
它們並無靈智,潮生谷雖說有方澤林所寫道帖,但對于它們而言無法明喻,無法理解。
但現在卻是不一樣,如今是有道人在講道!而且講道之人還是方澤林!
以方澤林如今對于道法的理解,對于它們來說那便是天大的機緣了!
「奇怪,山谷之中的仙鶴都是怎麼了?這會兒怎麼齊齊有些暴躁的模樣?」
看著往日里極為溫順的仙鶴,今日莫名的顯得極為煩躁的模樣,一旁的幾個潮生谷弟子看著有些莫名。
入山門以來,可是從未見到過仙鶴這般模樣的。
今日仙鶴這是怎麼了?
眾人此刻有些不解,完全不知道仙鶴這是怎麼了。
而不等她們多想,下一刻仙鶴便是振翅而飛,朝著方澤林的方向飛去。
帶山谷之中的所有仙鶴飛起時,便是在空中布成了一條線。
山谷中的弟子見著這一幕頓時有些吃驚,連忙御風跟去。
雖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這般之多的仙鶴跟著飛走,怎麼樣也得跟著過去看看。
別不是仙鶴到時候全部飛走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等到弟子們跟著仙鶴飛了片刻之後,便是見到了前方今日的一幕。
只見著遠處夕陽已然落下海面些許,在夕陽的照耀下,仙鶴翩翩起舞的時候,那光線透過仙鶴群時的模樣,卻是顯得格外動人。
還不等她們多想,隨後便是听到了極為深奧的道法從前方的道人嘴中傳出。
這讓的趕來的弟子們都是愣了一下,隨後還不等說些什麼,便是感覺到自身仿佛是被那道法觸動。
下一刻,便是沉浸在了那玄奧的道法之中。
留在山谷之中的弟子們也並沒有多想。
仙鶴飛走,已然是有著其他師姐們去看了,她們便是留在此地安心修行就可以了。
只是在等了片刻之後,不見有師姐回來,也不見有一只仙鶴回來。
在這種情況下,立刻引得一些弟子警覺起來,只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又或者是擔心前去的師姐們遭了什麼妖精的截殺。
心頭想到此處,便是招呼了一些道行強大的師姐朝著離去的方向追去。
只是這一追,也是半日不見回來。
一些弟子們陸陸續續也跟著而去。
到了最後,山谷之中已然沒有多少弟子了。
猶如是數百年前的潮生谷一般,弟子寥寥無幾,四處都顯得格外冷清,仙道不昌的模樣。
如此一幕,終于是引來了散去酒勁的?雲子的注意。
不過?雲子倒是沒有太過于擔心。
她卻是心頭清楚,潮生谷自然是不會發生什麼大事的,畢竟有方道友在此地。
真要發生什麼大事,那也應該是方道友弄出來的才是。
不過弟子們接連離去沒有回來,到底也讓她有了些好奇。
等到她將神念展開,隨後便是看到了讓她有些許驚愕的一幕。
只見著山谷遠處的崖壁上,方澤林端坐與前正在細細講道。
而山谷四周的一些動物在此刻,也都已經擠滿了四周。
便是那海水之下,密密麻麻一眼看去,都是那魚群。
潮生谷的弟子大半都是飛在不遠處,坐在雲朵之中也在仔細的听著那講道之聲。
而原本飛走的仙鶴,也赫然在此。
見著如此一幕,?雲子不由失笑搖頭。
她就說,有方道友在此地怎麼可能會有大事發生。
除非這個大事是方道友弄出來的。
不過方道友親自講道,這對于任何一個弟子來說那可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心中想到此處,她便是輕輕開口道,「門中弟子听令,方道友與听潮崖前講道,有意者即刻前往听道。」
到底是對于自己的弟子有著好處,?雲子也立刻讓其他弟子前去。
也虧得?雲子道行高深,便是听了方澤林講道還能夠把持的住。
哪里像是其他的弟子,這才剛剛靠近心神都是被拉入了道法之中,完全不能自己了。
原本想要回去呼喚其他弟子前來,都是做不到了。
潮生谷之中的弟子們听著師父傳音都是愣了一下,隨後便是心頭一個激靈。
方前輩講道?
這可是多大的盛事啊!
從來只是看過方前輩所寫的道帖,可是從來沒有听到過方前輩講道!
不過即便是沒有看到過,但可以確定的是。
方前輩所講之道,絕對不會差到哪里去,甚至是會更甚才對!
畢竟,那道帖前輩數百年所寫,數百年前所寫的道帖就已然是這般深奧,讓她們接連悟道了。
這時隔數百年之後,方道友的道行絕對是越發的深不可測了。
而對于道法的理解,那自然也是更上一層樓的!
尤其還是親自所說的情況下,那更是震耳發聵才是!
這對于潮生谷的弟子而言,也絕對是天大的機緣。
想到這里,剩余的弟子們連忙御風朝著听潮崖而去。
听潮崖並不是特別遠,只需片刻便能到。
而在最後幾名弟子到的時候,四周已然是擠得滿滿當當,在沒有地方可以落人了。
後來的弟子們,也只能夠是在四周的位置上,找一塊稍微靠近方前輩的位置,然後坐在雲朵之上靜靜听著方前輩講道。
那一絲絲的道法,從方澤林的身上蔓延開來時,也開始逐漸纏繞上了四周的眾弟子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