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十多年,恬溪看著方澤林修行,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只是用心在守護著。
只是等著時間越來越久,她隱約間能夠感受到了那一絲絲不一樣的波動。
時間在夜晚亦或者是黎明的時候,那會兒是更加的清晰一些。
守著時間久了,恬溪也逐漸開始細細的感悟著那一絲絲不一樣的道韻。
在海面上,不時有著無數大船航行而過。
轉眼間數百年的時間一瞬而過,來往的船只也在不斷出現變化。
一些大船變得比起以往更加龐大,在外觀上也不斷出現些許變化。
恬溪身下的木船,在這個時候已然變得破破爛爛,船底甚至都掉了幾塊板。
而這一日,一艘看起來卻是頗為豪華的大船遠遠的從前方駛來。
恬溪抬頭看了一眼,算定這船只不會靠近這邊後,也就沒有在理會。
這些年時間下來,一些船只其實已經靠近不了這里了。
但凡是想要靠近一些的船只,都會被無形中的東西影響到,逐漸偏離此處。
而船只上的船長對此並不知道而已。
眼眸再度轉向前方的方澤林時,不由眉頭微微一皺。
「公子在這里待了有多久時日了,好像有五百八十多年了吧?」
恬溪暗自算了算,忽的眉頭微微一皺。
時間有些太久了,她甚至都有些算不過來,到底是第幾年了。
之所以算到距離當年有多少年,主要還是過往的一些船只,讓她听到一些消息。
比如說當年大乾的眾泰帝死了多久之類的話語,這才讓她大概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仙人修行,都要這般久的麼?」
恬溪仔細朝著方澤林看了看,只覺得她如今是越發有些看不透。
心頭搖了搖頭,恬溪隨即繼續閉眼,感受著四周彌漫著一絲絲無形中的波動。
而這一絲絲的波動,盡數都是來自方澤林身上。
此刻的恬溪已然感受不出來,這一絲絲的靈氣,到底是覆蓋了多大的範圍。
早些年的時候,還能夠感受出來一二。
但到了如今,這覆蓋的範圍卻是早早超出她能夠探索的大小
「晚輩玉虛山雲崖前來拜訪方前輩,可否請仙長一見?」
應屏峰外,一個弟子來到山前朗聲叫道。
「仙長外出雲游至今未歸,請回吧。」
見著有道門弟子前來,山中一白鹿緩緩踏出白霧之外,看了一眼面前的幾個道門弟子後,便是說了一聲。
听著還是一如既往的回答,前來的玉虛山弟子頓時滿臉無奈,見狀也只能拱了拱手問道,「不知前輩何時能夠歸來?」
「仙長雲游時,只是說雲游四方,並未說歸期,此事小妖也不知,你們這十年也來了數十次了,若是仙長回來的話,小妖定然會告知此事的。」
白鹿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
並沒有因為對方的頻繁來訪而心生不耐。
到底是這些年跟隨在方澤林身邊修行時間久了,在心性上也長進不少。
「如此,我等明白了。」
雲崖點了點頭,隨即擺手各自飛遠了。
白鹿遠遠的朝著這些道門弟子離去,轉身回到了應屏峰中。
山門中,小小的藥童還在吭哧吭哧著照看著地里面的藥材和靈田等物。
「催催,催什麼催!你大爺我哪里有能力行雲布雨?那是仙長的能力,覺得小爺我照看不好你們,你們找仙長去啊!」
「真的是,你們餓,小爺我還餓呢,仙長離開那麼久,我這也不是沒有喝到一點半點的靈雨?」
藥童從身上拔出一小根毛來,落到手中,立刻變成了一根小小的藥須。
隨即在碾碎,散入到池子中。
原本清澈見底的池水,立刻變得綠茵茵一片。
遠處的稻田中,一株株靈稻正無風而動,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這是對方在表示不滿。
這種不滿傳達到藥田中,引得藥田里也傳來了不少不滿的聲音。
這樣的舉動,立刻引來了藥童開始跳腳。
要不是仙長離開的時候,要他好好照顧這些藥田,他會拔下自己的藥須,隔三差五的給這些家伙澆灌一下?
欺參太甚!
「你放屁,怎麼能夠憑空污人清白!」
而接下來,稻田那邊傳來的意思傳到了藥童耳朵之中後,藥童更是急的呵斥道。
白鹿在這個時候卻也是緩緩走了回來,听到這里的爭吵聲後,找了個地方趴了下來,姿態顯得極為優雅。
「我作證,你確實是私藏了靈雨,獨自在那偷喝。」
白鹿如今的道行可是日漸加深,自然是听出了雙方之間的爭吵。
這些靈稻,如今多少也是有了一點神智。
見著藥童偷喝藏起來的靈雨,這會兒是直接揭穿了。
藥童對于這事,自然是連聲否認,說自己沒有。
不過可惜,藥童做的這事不僅白鹿知道,就是一旁的虎妖也知道。
虎妖在這個時候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又重新趴了回去,繼續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你可不能亂說!」
藥童見著白鹿都這麼說了,頓時有些急了。
白鹿懶洋洋趴在一旁,對于這話卻是嗤之以鼻,「要不要我進去把你私藏起來的靈雨找出來?」
藥童一听這話,眼楮一轉。
對方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他自然是知道的最為清楚的。
知道這事爭論下去對自己是不利的,連忙轉移話題道,「那道門弟子又找來了?有說什麼事麼?」
「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似乎是挺急的,仙長不在,我也沒問。」
白鹿搖搖頭。
道門弟子找過來好幾次了,看起來確實是有什麼大事。
只是對方表明了要見仙長,它便是知道了什麼事,大概也是無能無力的。
「仙長也不知道去哪里了,這都出去好幾百年了,都不見回來,在不回來,我都要餓死了。」
藥童想到這里,不由模了模自己的肚子。
他是私藏了一點靈雨。
只是那些靈雨,是當年仙長要離開的時候,它知道了之後蓄起來藏了一些起來。
本來也不多,再加上仙長可是好幾百年都沒有回來了,它那可都是一點點的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