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說起來也確實是差不多了,師弟在山下歷練三十載,這三十載下來,大晉真是每日愈下。」
說到這里,陽象也不由搖了搖頭。
起初下山歷練的時候,邪煞都難以見到。
然而到了後幾年,一些尋常的小鬼都到處可見了。
人族氣運一旦出現潰散,到時候還會波及正神,正神神力消減。
想到這里,陽象都是不由深吸了一口氣,「師兄,到時候我也隨著一起下山吧?」
玄一聞言怔了一下,隨後拂袖道,「胡鬧,師兄們都還在,有你什麼事。」
玄一有幾分怒色,群妖出現時,到時候可不知道有多少道行極高的妖孽出現。
如陽象這樣的師弟下去,遇見了便是死路一條。
「御虛山的弟子,又不是沒有這般下山過,師兄何必如此。」
陽象聞言沉聲道。
他歷練方才剛剛回來,自然是知道山下是怎麼樣的,見了太多不平。
若是能夠盡早除了妖孽,也能少些不平事。
玄一聞言搖搖頭,「那是大周和大夏之劫,如今又沒有,你且安心修煉就是。」
說完之後,玄一大步離去,像是這事沒得商量一樣。
這玉虛山上,如陽象這樣還沒有入道的弟子,還真沒辦法想下山就下山的。
因為他們不會騰雲駕霧,連仙鶴就叫不來
「修煉起來,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難度。」
偏殿內,方澤林揉了揉眉心。
這三門法術還真不是看一眼就可以學會的,即便是點石成金這門法術也是。
參悟起來時,頗感晦澀。
不過方澤林倒也知道,這法術確實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練成的,倒也沒有太過于焦急。
眼下的他,已經將這法術牢牢記在心中了。
想到這里,方澤林起身將典籍拿好,準備去歸還。
到底是對方的鎮山之寶,總不能直接帶走。
等到方澤林推門出去,隨即見到了玄一。
「玄一道友。」
方澤林見著對方連忙叫喚一聲。
「前輩。」
玄一聞聲見著是方澤林,連忙上前。
「這三本法術,倒是已經記下來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再要一本騰雲駕霧之術?」
方澤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句。
對方將三本鎮山之寶都給他參悟了,如今還有嫌不夠的模樣,確實是有些不大好意思的。
「小事,前輩請隨我來吧!」
之前師父已經交代過,玄一自然不會拒絕方澤林。
索性帶著方澤林來到了藏書閣。
推門進去之後,將三本典籍放好,又帶著方澤林來到一旁取了騰雲駕霧的典籍遞到方澤林跟前。
騰雲駕霧之術倒不是特別厚,甚至是可以說薄薄一層。
方澤林取過之後當下細細看起來。
用了半柱香的功夫後,方澤林就將這典籍完全記下,正準備待以後回去時好好參悟。
忽的眼角一瞥,卻是見著一旁架子上,擺滿了書籍。
和其他書架不同,其他書架上的典籍都是零星幾本,看似少的可憐的模樣。
而在這邊的架子上,書架上的書籍極多,將前方的架子堆的滿滿當當。
「這些是?」
方澤林看著書架上的書,怎麼看也不像是法術典籍,這讓方澤林有些奇怪的對著玄一問道。
玄一循聲看去,見著這些書架上的書籍後,當即開口道,「這些都是歷代弟子修煉時,心有所悟寫下的一些心得,在隕落之後都放到了此處。」
方澤林聞言不由心頭一驚,「看書籍厚的只有少部分,大部分的卻是只有幾頁?」
「那些都是下山誅妖隕落的弟子,隕落太早所致,王朝更替,人族氣運的凝散之中,總會吸引來無數妖孽,我輩下山弟子,隕落無數。」
說到這里,玄一嘆了一口氣,一邊和方澤林走出藏書閣,一邊說起了當年的數場大戰。
這些幾乎都是門中弟子必須知道的山門歷史,也是為了讓弟子們,牢記那些師兄們,代代相傳。
玄一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前方走去。
待片刻之後卻是來到了校場石台前。
無數玉虛山弟子,身穿青色長衫,內搭白色中衣的玉虛山服飾。
在白色右衽上,還有玉虛二字繡在上面。
方澤林在听完玄一所說後,看著下方的弟子正在練著各種法術,聲勢浩浩蕩蕩的模樣,不由一時間陷入沉思。
玄一方才所說,一時間將方澤林拉入到了那些次次大戰中的感覺。
讓方澤林能夠完全體會,那等修道之輩的正道之心。
「便是隕落了這麼多的同門師兄,屆時你們依舊要下山?」
方澤林看著一旁的玄一,不由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玄一聞言不由一笑,「前輩又何必用這等話語試探晚輩?晚輩等人的道心,可是經歷過三十載歷練而成的。」
玄一沒有只說自己,他還十分確定的告訴方澤林,玉虛山弟子盡皆如此。
如此前的陽象師弟,也是如此。
方澤林听到這話,看了看下方的玉虛弟子,心中難掩那一絲心境上的波動,而後躍向石台。
只听嗆的一聲,方澤林拔出身後的承霄,而後來到石台一側崖壁前。
崖壁上光滑無物,方澤林提劍筆走龍蛇。
「前輩?」
玄一見著方澤林這般模樣,不由心下一怔,其余在台上修煉的弟子也都有些奇怪的看過來。
方澤林他們認識,此前回山的時候,玄一便是與他們說起過了,這位是前輩。
他們見了,那都是要行晚輩之禮的。
而如今,這位前輩這是在?
只是等到他們抬眼看去,卻是盡數心頭一震。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樂兮!當人生門,」
一干弟子看著面前的刻出來的字,眼神不由帶上了幾分失神之色。
方澤林手上不停,卻是繼續刻了下去。
「仙道貴生,鬼道貴終;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
「高上清靈美,悲歌朗太空;唯願天道成,不欲人道窮。」
寫到這里,方澤林已然是將自己心神融入其中,石壁上字體放出點點靈光。
「諸天蕩蕩,我道日興隆!」
而在中間,方澤林留下了一句,無量度人。
待方澤林寫完,剎那間四周風起雲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