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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當街動手,好你個張良

是年春早,還未到正月十五書院開學,便已經早早立春。

一夜春風化細雨,皇城的飛是嘀嘀嗒嗒雪融化的聲音,惹得李修元手癢,想去後院的石牆上銘刻一道符文。

神秘的老人不知去哪閑逛,張良無聊來到了四十七號,給李修元送來了賣酒的憑證。

小黑描了一個時辰的字,這會又跑回屋里貪睡,就跟以前一樣,說是春天就想睡覺。

李修元笑著罵道︰「等些日子你去書院,難不成也睡在先生的跟前?」

小黑嚷嚷道︰「那時再說。」

眼下的小黑是抓緊每一天,能睡就睡。

李修元今日沒有給張良煮茶,而是坐在前面的鋪子里給他倒了一杯酒。

張良看著他說道︰「不是說好的,到了春天你就要幫我開始修行嗎?這不都立春了。」

李修元一怔,隨後笑道︰「今天不行,明天吧。」

在他看來,為張良淬體之前,得先跟他約法三章才行,否則以後出了事自己哪有工夫去跟在他後面處理?

張良一听,不禁喜上眉梢,回道︰「我要準備些什麼?要不要去買些藥草回來。」

嘆了一口氣,李修元說道︰「你去買兩個大木桶吧,一個你用,一個給小黑以後洗澡用。」

眼下這里只有一個浴桶,李修元心道總不成三人用一個吧?這家伙又不是差這點錢。

張良一听笑了,拍著胸口道︰「這小意思,我一會兒就去買。」

李修元沒有接話,輕輕地皺起了眉頭,因為店外不遠處走來了三人。

三個竟然惡心過他的人,想不到這家伙又來了。

難不成兩人是舊識,是來找張良的麻煩還是討債來了?

喝了一口酒,張良卻見李修元皺起了眉頭,忍不住往店外望去,接著也皺起了眉頭。

「這是來找我的。」

張良靜靜地說道︰「這家伙就跟狗皮膏藥一樣,怎麼都甩不掉。」

還沒說完,曾經被李修元趕出門的胖子帶著二個手下走了進來,看著坐在櫃台邊的張良笑了笑。

「我等了一個冬天回話,這個鋪子你讓還是不讓?」

一臉怒容的胖子喝道︰「張良你要知道,在皇城你是斗不過我的。」

「放屁,老子怕你不成?」張良冷冷地看著胖子說道︰「你去衙門打听一下,哪個官員敢強佔皇城里的民宅?」

李修元靜靜地坐在櫃台里,听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來。

說來說去,原來眼前的胖子,看上了自己所在的四十七號,非得讓張良低價轉讓給他。

奈何張良根本不想賣,還給了自己做酒肆的買賣,壓根就沒怕過胖子在官府里有後台。

胖子上回來就是想打張良的麻煩,沒想到居然給李修元搶先佔了這里。

忍了一個冬天不死心,又來到了四十七號想堵張良賣給他。

今日好不容易在此堵到了張良,他這是無論如何也得從他嘴里討要一個說法。

他想著自己背後的主人在秦王面對也能說得上幾句話,那會在乎沒有多少背景的張良?

而這處鋪子是張良花錢買下來的,擁有大秦皇城的地契。

只要他自己不肯賣,那誰能逼他搬走?

「張良,我今天再問你一回,你說個價吧,這鋪子我是要定了的。」

胖子看著手捧酒杯的叫張良怒氣沖沖地吼道。

張良抬起頭來,看著胖子搖搖頭,低聲跟李修元說這胖子名叫盧元。

憑著自己裝神弄神的本事,竟然混進了皇宮蠱惑秦王,說什麼要去仙山尋找靈藥替大王煉長生不老仙丹。

這事只要是一個清醒的修士,都知道是一個騙局。

一心求長生之道的秦王偏生就信了,于是這家伙在皇城之中愈加橫行。

一時間,不知道坑了多少商家的寶物、靈藥。

偏偏張良不買他的賬,他明知道這家伙想用自己四十七號偷偷煉藥,就是不如他的意,因為張良也不缺這點錢。

而大秦的律法又不允許他強買強賣,于是他只好將一肚子的氣從冬天憋到了這會。

而張良遇上李修元之後,沒想到他要釀酒,這下正好,誰也不能從他手里搶走了。

盧元忍住了怒火,看著張良說道︰「我要征用你家的院子,替大王煉仙丹,你開個價吧!」

「不賣!有本事你去皇宮里請一紙聖旨出來,否則一切免談。」熟讀律法的張良一口喝光了杯里的酒,冷冷地說道。

盧元氣得差點沖進店里揍人,氣得跳腳直罵。

過了許久才說道︰「這鋪子是大王要的,你應該很清楚這一點,只不過禁軍不方便出頭,才由我出面。」

「是嗎?你讓禁軍來找我,我這酒肆可是有牌照的,受秦律的保護」

張良放下酒杯,看著他冷冷地問道。

盧元急了吼道︰「你死死捏著不放,惹的大人們不高興,難不成你真的想讓大王出動禁軍不成?」

張良一听到禁軍二字,頓時怒了,就像是盧生觸踫到他心里的創作一樣。

一張臉上滿是陰雲。

盧元話鋒一轉,說道︰「我們只是替大王辦事,你不要逼我去找禁軍總管來對付你。」

張良始終沉默,眉宇間的那一抹狠厲卻是愈見明顯。

盧元仿佛沒有看見,而是繼續說道︰「你也知道冬天里來了刺客,欲加害大王。最後那家伙橫死街頭,卻讓一幫禁軍不得安生!」

張良這時候的已經將右手握成了拳頭。

「要麼你去找到那刺客的幕後黑手,我可以替你求情,要麼你把這鋪子賣給我,你選一個吧!」盧元耍無賴了。

張良冷冷回道︰「你繞來繞去只是想借大王的手來殺我!」

盧元一愣,沒想到面前這個家伙竟然識破了自己的詭計。

不由得面色陰沉說道︰「你真的太不識抬舉了。」

張良搖搖頭,看著他平靜回答道︰「我這一個小小的鋪子,對大王來說算個屁事!你不該用這事來壓我。」

「你不妨去皇城打听一下,我張良惹過誰怕過誰?」張良已經在暴走的邊緣。

盧元聞言一怔,隨後吼道︰「你想多了,這天下都是大王的,你又往哪里躲?」

張良長嘆了一聲道︰「所以你要來試試我的脾氣嗎?」

盧元看著默不出聲的李修元,繼續跟張良說道︰「不錯,現在但凡城里有點身份的人,都可以過來欺負你。」

張良忍不住說道。「如果你橫死街頭,你的主人會替你收尸嗎?」

盧元氣著臉上的肥肉亂顫,指著他罵道︰「我對大王忠心不二,試問皇城誰敢害我?」

張良在听到這個回答後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後緩緩抬起頭來。

伸手指著天空說道︰「正好我也學過了一些數理,窺探了些許的天機,你想不想知道?」

盧胖子一下怔住了,強行壓抑下心頭惱意,說道︰「你是痴人說夢吧,我這苦苦修行了數十年,也不敢說自己窺探了天機。」

張良回頭看了李修元一眼,指著盧元笑道︰「大哥我的能力能限,只能看到他要不了十年就會從皇城里出逃,然後天下再無他的容身之地!」

「張良,你放屁!」

盧生惻惻盯著他道︰「看來這些年你在皇城混得風生水起,早就忘記了敬畏兩個字怎麼寫?」一直沉默的李修元笑了,看著張良手里的半盞殘酒,輕聲說道︰「差不多吧,不過數年而已。」

盧元怒火中燒,跟身後二個隨從說道︰「給我揍他一頓,往死里揍!」

話音未落,兩個黑衣隨從往張良撲了過來。

「來啊!說起打架我張良怕過誰?」

張良呼一的聲往店外沖了出去,站在街上跟盧元說道︰「這可是你們先動手,一會可別怪我下手不知輕重。」

眼見張良沖出酒肆,撲上來的兩個黑衣人也跟著往街上追了過去,還沒等李修元出聲阻止,街上已經有人嚎叫起來。

兩個黑衣人前一刻還罵咧咧,要替主人出氣收拾張良,把他往死里揍一頓才解恨。

沒想到只是幾個呼吸之間,便被張良幾拳轟倒在地,瞬間頭破血流,抱著腦袋在地上嚎叫起來,呼喊主人救命。

嚇得盧生哪敢上前,一路小跑到閑來酒肆對面樹下,揮手開罵起來。

「張良你這你這是當街打人,我可以去告你的!」

即便如此,盧生也只敢遠遠地罵上幾句,李本不敢去拖趴在地上的僕人,雙腿直打哆嗦。

原道是百無一用是書生,沒想到張良竟然有一身蠻力。

以一敵二毫不吃力。

原來還想著要不要出手的李修元,眼見二人被張良揍得鼻青臉腫,心道你們這是惹了老虎啊。

這家伙心里憋著一肚子氣得不到發泄,你們這不是送上門來挨打?

「你是白痴麼?」張良收住了拳頭,厲聲說道︰「我剛才說了,你們敢動手,一會可別怪我下手不知輕重。」

一個黑衣人,一邊哭一邊罵道︰「你就等著被砍頭吧……有種你就一掌拍死我吧!」

李修元心里暗笑,張良這家伙跟自己當年比起來,也差不了多少。

張良哈哈笑道︰「你也別嚇我,我受了你們驚嚇萬一手重,把你二人打死,大不了這鋪子我不要了。」

「你看我這記性,我這鋪子已經賣給這兄弟了,有文書和,你們要不要看看?」

張良更狠,老子大不了離開皇城,你倒是來找我啊?

說完這話,張良跟李修元揮手說道︰「我去逛逛,這賊人壞了我的興致,惱人!」

還沒等盧元出聲,張良已經拍拍手離開了酒肆。

盧元望著張良的背影,想著他之前說的那番話,往店里的李修元看了又看,最後揮揮手招呼二人離開。

既然這鋪子已經轉手,他再恐嚇張良已經沒有意義,看來只能另想辦法了。

正如張良所說,除非盧元拿著秦王的旨意過來,否則誰來他也不怕。

望著盧元灰溜溜地離開了此地,李修元卻有些迷惑了。

盧元敢搬出秦王,卻討不到一紙手諭。張良根本不怕對方的威脅……經此一戰,兩人的仇怨怕是又深了幾分。

原以為冬天的時候,盧元只是路過此地,沒想到這家伙那時就在跟蹤張良,想打四十七號的主意了。

在李修元看來,只有一個道理。

那便是盧元明明知道長生的丹藥煉不成,想要在皇城找一處僻靜之所,為以後跑路做好準備。

偏偏張良又是一個肯吃虧的主,這下好了。

若是皇城尋常的百姓,只怕能收多少算多少,早早離開此地,這家伙卻將自己扯進了這潭渾水。

按照李修元以前的經歷,除了江湖上修士不把官府放在眼里,天下百姓哪有不怕做官的。

難不成這家伙一來倚仗那個神秘的老人,二來想著自己答應了他幫他聚氣?

這是想著,有後台撐腰了啊?好你個張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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