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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二章 只手降魔毀神兵 上

老人已經在瘋癲的邊緣,看著華生吼道︰「你妹妹還在我手里,你不怕嗎?」

華生冷冷地回道︰「你曾說听了我的故事,就會幫我找回妹妹,除非你想自食其言,永世不得輪回!」

「 嚓!」一聲響起!

一道閃電重重地劈在離兩人不到十丈的地方,只見一棵雪松被攔腰劈成了兩截,然後轟的一聲往山崖下摔落,發出一陣轟鳴。

華生抬頭望著雪山這巔匯聚的雷電雲層,靜靜地說道︰「天道之下皆為螻蟻,便是強如前輩也不能為害世間無辜的生靈!」

老人像收非常忌諱這一道神雷,畢竟秘境之中不能渡劫,便是千百年過去,也從來沒有響過一聲劫雷。

而因為華生的到來竟然落下一道神雷,他不得不提防一些。

「世間的生靈關我何事?你知不知道執法長老等人是在替我辦事?」

老人怒火沖天,恨不得一掌把華生拍死眼前︰「便是那幾個逃出秘境的家伙,也只不過是在替我跟昆侖的長老傳遞消息。」

轟的一聲!

華生瞬間站了起來,盯著老人一字一句地問道︰「這麼說來,那些逃出秘境的家伙都是你的幫凶了!」

老人沒有回答他,而是在憤怒之上如雪的長衫在華生目瞪口呆之下,漸漸地變成一件如夜的黑袍。

黑袍的袖口瓖著一道金邊,就如昆侖的執法長老,甚至比執法長老的穿著還要高貴幾分。

華生想了想,那便是掌門才有的服飾了。

而昆侖的掌門分明還在閉關之中,眼前的長老自然是昆侖千年之前的某個不甘心死去的長老了。

華生看著老人,不可置信地說道︰「千年過去……你居然沒有死!」

老人看著他冷冷地說道︰「如果你經歷了我過去千年的人生,就會知道,想死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華生看了一眼雪山之巔,靜靜地說著︰「這麼說來執法長老勾結殺手綁架那些孩子,都是你做出來的!你才是昆侖的魔鬼!」

老人靜靜地說道︰「如果換成是你,千年之前被人陷害,被困等千年之久,你會怎樣。」

華生冷冷地說道︰「世間從來只有因果,沒有如果。」

老人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看著手里的碧玉刀。

華生忽然發現,老人的眼眸發生了變化,黑白相間的眼瞳驟然模糊,一抹淡淡的幽綠色,正出現在老人的眼底。

他不知道老人想要做什麼,但他看到了老人的眼楮變成越來越可怕。

看著老手手里的碧玉刀,華生冷冷地說道︰「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老人神情不變,下一刻,在他的身後出現了濃濃的黑霧,幾乎瞬間便將整個石屋籠罩了起來。

雪山寒風漸起,拂動了老人的衣衫。

在華生的眼里,這一刻的老人仿佛化為了沉默的雪山,又像是化身為問天峰下那恐怖的惡魔!

而華生一直安靜放在椅子上的雙手,忽然泛起一道金色的光澤,恍若佛台上金丹羅治的手掌。

老人極短的時間內,勘破寒風手握碧玉刀,看似緩慢實則猛如閃電一般斬向了華生。

就在剎那之間,碧玉刀已斬到華生的面前!

攜著老人無比強大的力量,于電光石火之間,如神兵一樣的碧玉刀砍在了華生如夢似幻的,又如神佛般的手掌上!

只听一道「 嚓!」之聲響起,老人手里的碧玉刀片片崩碎。

斷口處如玉石崩裂,泛著幽綠的光芒,如玉石踫到金剛一般瞬間崩飛,嘩啦啦散落在華生的面前。

如金玉一樣的碧玉刀沒有斬破華生的手掌,手里的刀柄並未停下,斜斜飛過華生的肩頭,化作一道碧綠的流光,往懸崖之下飛去。

華生雖然大吃一驚,卻沒有流露出恐懼神色,眼神平靜地看著面前的老人。

眼中無悲無喜,仿佛這華為一地碎片的碧玉刀本來就是一件贗品一樣,毀了便毀了。

然而就在此時,只見如瘋魔一般的老人手一揮,手里的碧玉刀瞬間換成了奪命暗器孔雀翎。

「嗡!」的一聲輕響,如夢似幻的金針剎那之間化為一片奪命之花,在華生的面前綻放開來。

不止,還不止,這奪命之花是一朵接著一朵,如閃電般撲向靜坐老人三尺桌前的華生。

「嗡!」的一聲再次響起,只見華生一手拈花,在他面前驟然爆發一道濃烈的金光!

這一道金光比孔雀翎綻放的金光還要如夢似幻!

千萬如牛毛一樣的暴雨梨花為金光所阻,只是瞬間便如泥牛入海,被烈日更加熾熱的萬道金光一一化去。

地上甚至連一道細微的聲音都不曾響起!

如暴雨驟然遇到下午的烈日,在萬道佛光的強大威力之下,老人手里的孔雀翎 嚓一聲從中裂開,瞬間四處濺飛。

片刻後,那些碎塊從空中落下,落在堅硬的青石板上,發出一陣叮叮咚咚的輕響,就像是大珠小珠落玉盤。

驚得老人目瞪口呆,听得少生沒有一絲的反應!

老人衣袖一揮,根本無視手里的寶貝化作一地的碎渣,而是閃電般揮出兩道閃電,根本沒有抬頭細看一眼。

這雙環無論套住了什麼,立刻就緊緊地纏住,絕不會再月兌手,就好像是個多情的女人一樣。

于電光石火之間,多情環套上了華生的雙臂。

仇恨的本身,就是一種武器,而且是最可怕的一種。

眼前的老人,雙眼里帶著怒火,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眼下的華生已經死了百遍、千遍,甚至還不解恨!

在老人眼中的多發情環仿佛越來越緊,漸漸地他眼中的華生雙臂變成了血肉碎塊,他甚至想伸手撿起一塊碎肉。

一揮手,扔進懸崖處去喂那幾只餓了很多天的烏鴉,如此才解恨。

然而,此時的華生卻如若雲起寺的苦修僧人,恍若正在經受來自地獄的考驗,僧衣飄飄,一身如雪的長衫在寒風中舞動。

老人一時沉默不語,望向華生手臂上的雙環,如同看著瓖嵌在佛陀指間的舍利,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佛陀舍利,能指引信徒尋找到黑夜里的方向,能為迷路的佛人找到前行的方向。

然而此時佛陀的舍利異常平靜,根本沒有在意手臂間那越來越緊的多情雙環。

老人神情微凜,知道這一回怕是又要失望了,他沒想到眼前的少年沒有一絲的靈氣波動,卻能破掉他最強大的武器。

一時間,禁不住默默祈禱這纏上少年雙臂的雙環能給他帶來驚喜。

如風雪中的枯樹,又似秋風中的落葉在風中輕顫,老人發出了一聲嘆息。

對普通的修士來說,昆侖秘境的季節已經到了冬日的淒清荒蕪,如果沒有準備足夠的衣服和食物,怕是早就把自己逼入了絕路。

但對華生來說,這卻是他最熟悉的環境。

就像他在問天峰下的深淵那樣,他們寧肯跟那些凶猛的、殘酷的鬼物惡魔拼命,也不願意去看山下的殺手一眼。

多情雙環在他手臂上發出嗡鳴輕振,如鐵箭穿透風雪,射中了心中念念不忘的獵物,而獵物也在中箭之下發出最後的哀鳴。

只是,這一聲極力壓抑不住的哀鳴,穿透風雪的輕響卻不是來自華生,或是來自他的雙臂。

緊接著,老人的目光落到了華生的雙臂,如同在千年的古銅鐘上看到了一個清晰的拳印。

而且那道拳印正如蛛紋一樣漸漸裂開,老人一時間眼瞳驟縮,神情大變。

他忽然想到,如果眼前的雙環真的困不住華生,那麼他的七種武器怕是要盡數葬送在少年的手里。

因此老人的臉神開始變得驚懼不寧,一念及此,他竟然不管不顧,鬼使神差一般將離別鉤瞬間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當年離別鉤的主人使出這件武器的時候,只不過為了要跟心愛的人相聚。

而這一刻的老人只想跟華生永遠、徹底地離別!

只是他面前的華生依舊面無表情,如佛台上低眉的菩薩一樣,在嘴里誦出佛經的當下,只見戰無不勝的多情環……

竟然在老人的注視之下,如蛛紋一般漸漸裂開,而且裂縫越來越大。

最後發出為一聲脆響在風中響起。

如同雲起寺的鐘聲,讓老人從瘋癲的狀態里清醒過來,看著華為碎片的多情環,他眼神里一片惘然之色。

然後驟然清醒,之後流露出無窮的憤怒,噗的一聲鮮血噴出,厲聲吼道︰「好小子,你毀了我的多情環。」

華生靜靜地看著眼前的老人,清瘦的身軀沒有一絲顫抖,如佛拈花的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

在他眼里的那一道金光正在醞釀,似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焚成灰燼。

老人的心里愈發不安,總覺得如果自己再不出手,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于是,他將手里的離別鉤遞了出去。

然而當他遞出的離別鉤將要觸到華生胸口的時候,卻發現突然吹過一陣寒風。

寒風無由而起,華生衣衫輕振,身形驟然化為虛化,憑空消失在老人的面前,只是在他的耳邊響了一道驚雷!

「轟隆!」一聲雷響!

老人的離別鉤已經出手,他鉤的不是自己的手臂,他想將華生的雙臂甚至性命永遠地留在此地。

然而在下一刻,他的手臂驟然一沉,感覺離別鉤重重回到自己的手中,而且再難揮出。

老人致命的一招戛然而止。

于剎那之間,老人的臉上流露出恐怖的神情,看到他一生都不曾見過的一幕。

驟然消失的華生其實一直坐在他的面前,這是讓他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少年露出了一招驚世神通,剎那之間如同身化虛無,又好似天空飄浮的白雲,讓他有一種看不見,模不著的無力之感。

在老人看來,世間沒有任何身法,能夠比他更快,哪怕是當年師兄斬出的那驚天一劍。

按老人的推算,當華生于他眼前剎那消失之際,躲過自己離別鉤的致命一擊,到再次靜坐在桌前的椅子上。

這已非人間的力量,這絕對不是少年可以擁有的力量。

想到這里,老人再次將手里的離別鉤揮向華生,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道︰「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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