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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踏足神禁,殊死一搏!

柴信在遠處不斷打出一道道逆天的神力,全數轟擊在羽化太子身上。

正常而言,以羽化太子的身法,不可能此次被他命中。但是此刻,羽化太子九成精力都放在應對魔靈之上。

而柴信又相當雞賊,專挑他對抗魔靈的空隙下手,根本避無可避。

更何況,提前出世的魔靈,明知自己來日無多,其怨氣自然更加恐怖,近乎瘋狂地針對羽化太子,甚至不惜損耗本源,硬抗滿天雷霆。

羽化太子雖然嘴里絲毫不認慫,似乎手持鎮魔劍,就完全不將魔靈放在眼里。

可是,實際上魔靈畢竟也有著斬道層次的戰力,最重要的是進攻起來悍不畏死,幾乎完全不防守,一副誓死同歸于盡的模樣。

再加上柴信的天劫可不簡單,無窮無盡的雷霆不斷轟出,終于令他這位自視甚高的天之驕子,也產生了一絲驚懼。

「卑鄙無恥之徒,趁人之危算什麼能耐,可敢與孤公平一戰?」

羽化太子故意出言嘲諷,希望能夠刺激柴信,讓他暫緩攻勢。

然而,他這愚蠢的激將法卻是使錯了對象。

只要能夠殺傷敵人,柴信向來都是個不憚于用最卑劣手段的人——都是生死之敵了,活下來才是王道,還扯什麼卑鄙不卑鄙,磊落不磊落?

「呵呵,我本以為太子殿下是個聰明人,想不到竟也跟端王那幾個子女吃一樣,是個活月兌月兌腦殘!」

柴信絲毫不曾動怒,相反臉上還流露出一抹鄙夷的笑容。

「且不說生死爭鋒,扯什麼公不公平……你堂堂斬道王者,持準帝器來殺我,難不成就很光明正大了麼?這話傳出去,你怕是要被天下人笑死!」

論誅心的功夫,他比對面這位也不知老練了多少,幾句話出口,就讓對方鐵青的臉色之中,不自覺地浮上一抹漲紅。

「混賬!為何死盯著孤不放,去咬他啊!」

羽化太子惱羞成怒,手中鎮魔劍連連 出,洶涌的劍氣激蕩如海,卻更加少了章法,竟與魔靈的攻勢有了幾分相似。

他一邊怒吼著,一邊接近柴信,試圖將魔靈的仇恨轉移開去。

可柴信又未被人糾纏,動作隨心所欲,無比靈活,又豈會讓他得逞?

他總是保持著合適的距離,既不讓自己落入羽化太子與魔靈的戰圈,卻又令天劫能夠波及到對方。

「好!這是你們逼我的!我本不想在此浪費精血,可惜……卻也不得不動用了!」

終于,羽化太子似乎忍無可忍,左手 然緊握住鎮魔劍的劍刃,隨即用力一劃。

「嗡!」

剎那之間,殷紅的鮮血沿著堅韌流淌而出,鎮魔劍陡然發出劇烈震蕩,隨即一股強勢無匹的準帝威壓自其中散發而出,瞬息間激蕩萬里,天宇為之震動,憑空卷起萬丈神華。

「以血脈之力,催發準帝器的真正威能!」

柴信見此一幕,立即眉頭一挑,毫不猶豫地施展開天龍縱橫術,瞬息間退避百余里。

他自己也持有離火神爐,當然清楚對方在做什麼。

常態下的鎮魔劍雖然也很強,攻伐之間隱隱有著澹澹的準帝威壓,但是與完全催動的狀態,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羽化太子顯然也身懷鎮魔劍鑄造者的血脈,不過卻相對稀薄,必須以精血刺激,方能徹底催動。

否則若單以神力掌控,即便他是斬道王者,也只能催發準帝器一兩成威勢罷了。

更何況,他現在被魔靈近距離壓制,體內的神力枯竭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只有全盛狀態下的兩三成。

但是,以精血催動準帝器,事後必然會有一個嚴重的虛弱期,這也是他被壓制這麼久,卻始終不肯動用的原因。

要不是目前的情況實在不妙,長此以往可能會更加被動,羽化太子也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降魔斬!」

羽化太子 然一聲暴喝,震蕩整片小世界。

隨著他話音方落,鎮魔劍之上的聖潔光華終于凝結到了極致,轟然激發而出,向魔靈怒 而去。

魔靈也不是吃素的,早在鎮魔劍開始凝聚聖輝之時,便察覺到了巨大的危機。

它仰天發出淒厲的尖嘯,整片小世界的魔性力量頓時被牽引,如潮水般涌來,最終融入了它的身軀。

一時間,魔靈身高數十丈,隱約間竟有了一絲人形。

眉心一只獨角,口中獠牙叢生,通紅的雙眸之中魔氣森森,渾身更是散發著滔天的妖異氣息,壓得虛空都為之塌陷。

面對鎮魔劍的驚天一擊,魔靈血色眼眸中閃過凶悍之色,咆孝著張開大嘴,吐出一道猩紅的能量光球。

「轟!」

兩道驚天動地的攻擊踫撞在一處,九天十地都在震動,整座小世界風起雲涌,連厚重的劫雲都被炸出來一個巨大的缺口。

遠處的圍觀者一退再退,已然退到了小世界邊緣,卻仍舊被這股強大的余波震得吐血不止。

甚至有些修為弱小的,直接兩眼一翻,不省人事。

「草,幸好我見機得快!」

柴信眼中滿是凝重,方才羽化太子和魔靈的攻擊,已然超出他承受的上限,方才若是遲疑半分,絕對要身受重傷。

在當前這種情況下,重傷無異于死亡。

不過,他當機立斷,又迅速催動天龍縱橫術得貼了上去,同時不忘催動斗戰聖法,再度演化九龍拉棺圖。

羽化太子剛耗盡心血揮出一劍,必然是最為虛弱的空檔,如此機會自然不容錯過。

柴信直接貼身而至,不顧無窮雷電 在身上,竟是將玄黃印托舉在手,與九龍拉棺圖中的「青銅巨棺」重合一處。

剎那之間,原本還是虛影的青銅巨棺,立時由虛轉實,仿佛真正出現在了柴信頭頂!

這是他靈光一現的做法,卻激發了冥冥之中的某種規則,九龍拉棺圖的威勢瞬息間暴漲十倍。

柴信避過了瘋狂之後,已然萎靡不振的魔靈,將「青銅巨棺」狠狠砸在了正在收回劍勢,調整狀態的羽化太子身上。

羽化太子剛才那一劍,已然屬于透支身體,此刻正青黃不接,只能于驚駭之中舉劍格擋。

「轟!」

一波方平,一波又起!

恐怖的波動瞬息間席卷方圓數萬里,令得小世界愈發動蕩。

許多人嘴角的血跡尚未來得及擦干,便再度噴出一口老血;更有甚者,剛從昏迷之中醒轉,便又被震得人事不知。

柴信這一擊,不止超越了他自身的極限,更超越了冥冥中某種規則的極限,踏入了一個全新的領域!

「神禁!」

他無論如何也未曾想到,自己不過是靈光一閃,居然邁入了這一傳說中的領域!

八禁,再強也只能跨越八個小境界作戰。

神禁,就是打破八禁的限制,達到真正的極境領域,是傳說中神靈才能踏足的領域。

在這一領域之中,人體達到最強姿態,足以打破一切限制,哪怕是斬道以上的存在,也不是不可一戰!

柴信立即感覺到,沉寂已久的「皆」字秘復蘇了。

然而,方才那驚天動地的一擊,雖令他意外的跨入了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傳說領域,卻也幾乎抽干了他的力量。

「卡察!」

數百道雷霆齊落,砸在柴信身上,令他身軀不由自主地一顫,嘴角終于溢出一絲鮮血。

「咳咳……」

許久之後,羽化太子才重新抬起頭,額角竟有一處裂縫,鮮血仍在汩汩而流,但他卻變得格外冷靜。

「孤不得不承認,能將孤傷成這樣,你著實出乎了孤的預料。若是能在羽明之前遇到你,孤必不惜一切代價招攬你……你這樣的左膀右臂,對我羽化神朝有著不可估量的作用……

「可惜,世間不存在‘如果’。你這樣的大敵,不能留!」

他抬手打出一道神光,額角的傷口立即止血,但是卻始終無法愈合。

顯然,柴信以玄黃印打出九龍拉棺圖,那是近乎「道」的攻擊,如無特殊手段,很難輕易痊愈。

模了模額角的傷疤,羽化太子自嘲一笑,隨即不再理會,重新劍指柴信︰「你的天賦強得可怕,孤承認不如你……可是,那樣的攻擊你還能打出來麼?所以,無論你如何天才,終究要死于孤之劍下。」

「我也不得不承認,你們這些所謂的貴族子弟,都太特麼能裝了……打個架逼逼賴賴,一套又一套,煩不煩啊?當彪子又要立牌坊,惡不惡心?干脆生死看澹,不服就特麼干!」

柴信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同時以玄黃印擋在身前,做出防御的架勢,卻暗中取出一枚丹藥,迅速塞入口中。

瞬息間,一股強大的暖流傳至四肢百骸。

無窮的藥力瞬息間將他全身損傷盡數治愈,瞬息間恢復到了最巔峰的狀態!

元神丹,以荒古禁地殘缺不死藥煉制而成。

這是當初他仍是道宮小修士時,特意留下保命的東西,身上還剩四顆,始終未曾動用。

(關于元神丹,詳見「第五十七章帝子?道胎?」)

今天,總算起到了作用。

還剩三顆,將來或許還能用得著。

實際上,若柴信安然撐過天劫,按慣例也會傷勢盡愈,恢復到最佳狀態,便不用浪費一顆神丹。

可惜,羽化太子顯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看對方的架勢,以及表現出來的實力,若僅憑此次的天劫,只怕還壓不住——其手中畢竟有一件準帝器。

縱然實力被壓制,可是一件準帝器,足以抵消所有壓制,且猶有富余。

最重要的是,羽化太子能以血脈之力催動鎮魔劍,否則還了尋常斬道,被壓制這麼多,有準帝器也發揮不出多少威能。

萬幸,柴信于生死關頭,踏入了「神禁」領域。

這意味著,他可以再度觸發皆字秘。

羽化太子被柴信一番話說得一愣,卻並不憤怒,反而笑著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拳頭大才是硬道理,此理放之四海而皆準。」

「既然如此,那就請你上路吧!」

話音未落,他再度以劍割手,這次血跡更濃,幾乎將整把鎮魔劍覆蓋。

這個過程本應該很妖異,但實際上卻充滿了光明的味道,鎮魔劍上的神聖氣息再度暴漲,宛如籠罩在燃燒著的無邊光焰之中,空間都為之扭曲,顯出絲絲細微的裂縫。

踏入神禁領域之後,不僅皆字秘復蘇了,而且觸發的成功率似乎也提升了不少。

幾句話之間,嘗試了二三十次而已,柴信渾身都氣勢 然驟變。

「鹿死誰手,尚未可知,手底下見真章!」

柴信神色冷漠,重新將玄黃印懸于頭頂,同時手掌一翻,離火神爐隨之出現。

縱然戰力倍增,可對抗準帝器,當然也須得是準帝器才行。

玄黃印強則強矣,但卻並無準帝之威。

「轟隆隆!」

柴信取出離火神爐的剎那,整片劫雲再度沸騰,無窮雷光凝聚成了實質,仿佛一道金屬流,如銀河倒掛般傾瀉而出。

這就是渡劫之時,借用外力的結果。

此前,由于羽化太子並非渡劫之人,且未幫助柴信渡劫,故而雖然動用了準帝器,天劫有所加強,但卻也並不夸張。

可如今,身為渡劫者的柴信也動用了準帝器,這帶來的影響可以說是翻天覆地。

整片天空仿佛都要塌下來了,原本只是絲絲縷縷的混沌氣息,很快便交織融合,形成了一張氣勢駭人的天羅地網!

「你瘋了嗎?」

羽化太子童孔驟然收縮,顯然沒想到柴信敢動用準帝器,畢竟這麼久了對方都不曾動用。

柴信卻澹澹一笑︰「你才知道啊?」

此戰本就是生死相搏,要麼在天罰中磨滅對手,要麼被天罰磨滅,絕無第二個選擇。

他已然將生死置之度外,因為此時只有置之死地,方能有一線生機。

否則,皆字秘時間有限,他不可能耗得過對方。

「早就說了,今日是生死之爭!太子殿下,你今日之表現,太幼稚了!」

柴信話音未落,毫無顧忌地調動血脈之力,催動離火神爐。

他的血脈堪比帝子,不需像羽化太子那般以血祭器,只需溝通本源即可。

剎那間,離火神爐暴漲百丈,無窮火海傾盆而下,混雜著雷劫中的混沌氣息,將羽化太子完全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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