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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善後

「好。」裴小二哈哈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接受爾等的歸順,從今開始,爾等就是我裴小二的臣子了。」

「見過大將軍。」眾多土司以及其子佷又一次跪了下去,只不過這一拜跟前面那一拜截然不同。經過了這一拜,就標志著這些土司與裴小二之間的臣屬關系正是確立。雖然這些土司有被裴小二威逼的嫌疑,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只要裴家軍的聲勢一天不落,那麼這些人終究活在裴小二的支配之中。王象雲眼見眾土司向裴小二跪地臣服,于是悄無聲息的走了出去。

既然土司們已經向裴小二臣服,並且裴小二暫時信了他們一時湖涂的說法,那麼再讓這些人羈押在牢房內,就顯得有些不合時宜。

于是,裴小二下令,讓充當獄卒的裴家軍打開牢門,放這些土司以及他們的子弟出來。也就在此時,王象雲重新折返回來,不過此時他的身邊多了大批的裴家軍士兵。這些士兵穿插道裴小二身前,將裴小二跟這些土司之間隔絕開來。

這些土司雖說手無寸鐵,不過畢竟人多勢眾,萬一有人圖謀不軌,行刺裴小二,即便裴小二掉了根毫毛,在裴家軍都能引起一場地震。

從監牢之中被放出來的土司們,直到離開牢門之時,依舊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死里逃生了?這是不是太簡單了?不過,既然他們已經出來了,等回到川南之際,那便是龍回深淵,鳳凰展翅之時。至于現在說的話還算不算數,那就看他們的心情了。

「諸位都沒吃飯吧?」裴小二笑道︰「來人賜宴,我要親自跟這些弟兄們好好喝幾杯,增進感情。」

「多謝大將軍。」安其祿率先拱手回禮。其他土司也都紛紛道謝。

隨後,裴小二領著眾人,浩浩蕩蕩準備離開牢房。就在此時,監牢深處,忽然傳來一聲吶喊︰「大將軍,下官資陽縣知縣蕭奕輔,求見大將軍。」

「資陽縣知縣?」裴小二一愣,差點以為自己听錯了。就在此時,蕭奕輔再次出聲,這一次听得更加真切。裴小二臉冷了下來,瞥了一眼李國俊,見後者愧疚的道︰「大將軍且听我解釋。」

「你的事以後再說。」裴小二低聲說了一句,隨即對喬淳道︰「你暫且帶著這些土司先出去,我去看看。」

喬淳點點頭,隨後張羅著將這些土司‘請’出牢房。眾土司听得真切,不過看到裴小二不善的臉色,也都不敢多問,隨著喬淳離開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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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小二循著聲音,順著過道走到盡頭,這才在一間還算干淨的牢房內,見到了蕭奕輔。蕭奕輔同樣看到了裴小二,雙膝一彎,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下官蕭奕輔,見過大將軍。」

「你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在這里?」裴小二不記得自己曾經下令將資陽知縣下獄,但蕭奕輔卻正在獄中,這是誰干的?裴小二的目光轉向了李國俊。

「大將軍,請為我資陽數萬百姓做主啊!」蕭奕輔哭訴著,斷斷續續將李國俊如何殘暴的堅壁清野,如何殘殺不願遷徙的百姓,又是如何一把大火將百姓的房舍燒的干干淨淨,全都說了出來。

裴小二听後,眉頭緊鎖,問道︰「怪不得我資陽已經這麼長時間,卻看不到資陽知縣前來拜見,原來你卻是被關了起來。你究竟為何被關押?」

「大將軍,只因前些時日,蕭某不忍治下百姓受此大難,故而苦勸李將軍,可能是惹惱了李將軍,這才被李將軍略施懲戒。」

「略施懲戒?」裴小二怒視李國俊,看的後者冷汗直冒。他這次是真的怒了,其實他怒的並不是李國俊堅壁清野這件事。因為那尚在戰爭之中,在戰場上,為了擊敗對手,就需要無所不用其極。

此次,雖然讓不少百姓遭了難,但是也算挽救了他們的姓命,不至于被那些土司們做成肉脯。至于那些不願配合大軍的百姓,只能自己為自己的愚蠢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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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讓裴小二惱怒的是,李國俊竟然不經過大將軍府的同意,擅自關押了一名知縣。如果此例一開,那麼裴小二文武平等的定位,就將發生根本性的轉變。歷史也將重回到歷朝歷代,不是武貴文賤,就是文貴武賤的老路。

更何況,一旦此例一開,恐怕日後人人效彷。縣城庫房之中的財貨任軍隊取用,那麼軍隊風氣將會敗壞,裴小二對軍隊的控制,也將大受影響。

只是,現如今人人都知道李國俊剛剛打了一個大大的勝仗,這個時候處罰,恐怕軍心不服。是以,這件事只能在高層等小範圍內傳開,讓軍中高層引以為戒,至于底層的士兵,則就不需要知道這麼多。

「你做的很對。」裴小二親手取過鑰匙,打開牢門,進入牢房,將跪倒的蕭奕輔扶起來,「蕭知縣放心,我必會給資陽百姓一個交代。不僅如此,你所遭受的委屈,我也會加倍補償與你。」

「多謝大將軍。」

「此番我還有其他事,你暫且回去。」

「是,卑職告退。」

蕭奕輔走後,裴小二收拾了一下心情,走出了監牢。眾多土司以及他們的子佷們全都在外面等待,見到裴小二出來,又慌忙行禮。

「不必如此,」裴小二笑道︰「剛剛喬淳已經取準備,過不了多久爾等就可以吃飯了。現在且隨我過去。」

「是。」說著,裴小二領著眾多土司,在大批士兵的陪同下,大搖大擺向城內走去。中途,‘不經意間’路過關押眾多士兵的俘虜營。被餓的兩眼發綠的俘虜們看了個正著。等裴小二領著眾土司離開之後,一個消息再俘虜們之見迅速傳開。

家主們已經向裴家軍投降了。這個消息,引得俘虜們議論紛紛。他們效忠的都是各自的家主,現在家主都向裴家軍投降了,他們他們這批人還堅持有什麼意義?說不定還給家主帶來麻煩,還不如跟家主一道,向裴家軍投降算了。

俘虜們的反應,正在裴小二的預料之中。此時,他跟著這些土司們已經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有些土司甚至已經有些醉意。此時,安其爵忽然道︰「不知大將軍何時放我等回去?我等出來的時間已經不早了,家中已經堆積了大量的事物,等待我等前去處理。」

安其爵這一言,頓時引起所有土司的注意力,他們紛紛豎起耳朵傾听裴小二的反應。裝了這麼長時間的孫子,為的不就是這一刻麼?只要讓他們回到川南,那便是山高人鳥飛,海闊任魚躍。

「此時不急。」裴小二的話讓這些土司失望了,「我與諸位還是第一次相見,彼此之間還未相熟,安兄弟為何這就離我而去?」

安其爵道︰「大將軍,不是我等不願陪大將軍,只是家中事物繁忙,沒有我們處理,恐怕會給其他雜眾土司以機會。」

「原來如此?你說的也有些道理。」看著裴小二陷入沉思,安其爵包括安其祿等一眾土司還以為有機會,誰料裴小二卻道︰「不過,我有一策,既可以為你們解決後顧之憂,又能讓我等相聚的時間更長一些。」

安其祿下意識問︰「什麼計策?」

「我可以先讓諸位的子佷回去,讓諸位的子佷先替諸位做完家事,如此一來,諸位也就沒了後顧之憂,而我們也可以相聚更長的時間。」裴小二笑眯眯的說出自己的殺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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