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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章收網

有了裴小二的‘保駕護航’,馬祥麟的攻勢一下子變得一帆風順。崇禎九年,三月二十七,西路軍拿下永川,永川知縣逃亡。二十九,攻下榮昌。四月初二,抵達內江。並派人勸降,內江新任知縣,正是有益于裴小二當初觀政政策的秀才王述善。

面對叛軍的招降,王述善誓死不降,並且通告全城,招募勇士,防守城池,並親自睡在城頭之上,誓與內江共存亡。王述善的舉動極大震動了內江百姓,內江百姓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將內江守的好似鐵桶。馬祥麟的西路軍連攻三日,損失不小,卻依舊無法破城。馬祥麟遇到了他北上以來的第一次挫折。

不過,這個小小的挫折在總體局勢來看,不值一提。三月二十九,在李國俊逃離璧山之後的第二天,璧山上下向馬祥麟投降。馬祥麟就此進入璧山。四月初一,馬祥麟繼續北上,攻大足,三日而下。在大足休整一日之後,繼續攻安岳。

守在安岳的李國俊在馬祥麟抵達之前,再次帶著訓練半個月的士兵撤向資陽。四月初六,馬祥麟抵達安岳。當天下午,安岳投降。

唯一進展不順的,可能也就東路軍了。東路軍自從忠州之後,三次進攻萬縣,皆鎩羽而歸,就連自身都損失慘重。消息傳到中路的馬祥麟。馬祥麟勃然大怒,當場將東路軍指揮使罷免,換上自己親族。同時,勒令他們在忠州休養,等恢復兵力士氣之後,再攻萬縣,拿不下萬縣,把總以上皆殺。消息傳到東路軍,全軍肅然。

與此同時,馬祥麟在安岳,下令進攻內江不利的西路軍,放棄內江縣,向自己靠攏。四月初十,接到命令的西路軍悻悻地放棄了內江縣,向安岳方向靠攏。

四月十三,東路軍與西路軍在安岳揮師。之後,來不及休整,馬祥麟帶領全軍,繼續向資陽方向進攻。過來資陽,就是簡陽,而簡陽距離成都已經不足二百里。可以說,對于馬祥麟來說,形勢一片大好。

就在馬祥麟一路狂飆突進之時,射洪,西充兩縣也加入了造反的行列。除此以外,其他州縣陷入了沉默,再也沒有了動靜。

也就在此時,裴小二終于感覺差不多了。「能跳的,到了現在也都跳的差不多了,也該收網了。要不然,魚兒太大,肉就老了,不好吃了。」

崇禎九年,四月十八。馬祥麟抵達資陽。原本以為會繼續逃命的李國俊這一次卻沒有像以往一樣,逃命。反而圍繞著資陽縣,依險迎敵。他麾下的士兵雖然都是新兵,但到了現在,訓練最少的也有兩個月之久。

同時裴小二也將調往成都駐防的士兵,又從新調了一萬,在李國俊麾下听用,至此,李國俊麾下已經湊齊了三萬大軍。

而對面馬祥麟到了現在號稱有兵五十萬,不過根據李國俊所派斥候的估算,五十萬沒有,不過至少也有十萬之眾。不過,在這十萬人之中,其中有六萬人是他沿途裹挾的青壯,另有一萬是他收降的沿途潰兵,屬于他精銳的土司兵,即便將各家兵力全都算到一起,總共也才三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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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先進攻的依舊是馬祥麟。在他看來,他手中足有十萬之中,對付一個丟盔棄甲的李國俊,臨時招募新兵的李國俊還不是手到擒來?

然而,有時候太過自信,就會忽略原本能夠觀察到的細節。馬祥麟先派出兩萬裹挾民壯,向資陽城攻去。誰知,僅僅攻了半個時辰,便已經損失過半。帶頭的織金土司帶頭逃竄,引得其他士兵也都紛紛逃往。一場進攻,消散于無形。

氣的馬祥麟拔劍,就要親手要了織金土司的腦袋。還在周圍的大小土司,一看形勢不妙,全都湊過來,勸阻,這才攔下了馬祥麟。要不然織金土司真有可能血灑當場。

織金土司不行,那就換個人繼續進攻。這一次,馬祥麟看向了化起土司。化起土司果然比織金土司更加有種,這一次足足堅持了一個時辰,才敗下陣來。馬祥麟大怒,換人繼續進攻。一連換了三四個土司,連番不斷的進攻,都無法攻上城牆,最長的一個,也就才堅持了一個半時辰,就已經損失過半。

馬祥麟不信邪,又換了一批人,繼續進攻,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此番由馬祥麟親自督戰。果然,馬祥麟出馬,就是比其他人更勝一籌,至少已經有人模到了城頭之上,只不過最終的結果卻還是被打了下來。

至此,馬祥麟終于意識到事態有些不對,已經隱隱月兌離了他的掌控。但更加令他絕望的還沒傳來。四月初一,敘州的劉長樂接到裴小二的出兵的命令,立即從自己本部抽調兩萬,有從敘州附近的各族土司等強行抽調兩萬人,組成了四萬大軍。

隨後,劉長樂帶著這四萬大軍,浩浩蕩蕩朝著重慶府治巴縣而來。此時,留守巴縣的是馬祥麟的好友秦永成。秦永成听到裴家軍四萬大軍抵達巴縣之時,嚇得差點滾到桌底。

好不容易等身邊親兵將他扶起,秦永成一面讓人取來筆墨紙硯,書信一封之後,命人十萬火急送往中軍馬祥麟處,另一面又在親衛的陪同下,抵達城牆準備迎敵。

此時,劉長樂率領四萬大軍,水陸並進,已經抵達巴縣城下。秦永成站在城頭上,向下望去,卻見遮天蔽日的旌旗,以及排列密集的步兵方陣,一點點抵達巴縣城牆之下,嚇得他甚至忘記了呼吸。

抵達巴縣城下,劉長樂並沒有如以往一般,先停下來讓士兵休整一下,反而當場便下令進攻。嗚咽的號角響徹長空,數千名由各處土司組成的大軍,拿著簡陋的兵器,朝著巴縣方向開始了進攻。

「放箭,快放箭。」秦永成看到這一幕,連忙呼喊著士卒反擊。密集的箭雨灑在這些土司兵身上,將他們釘死在腳下的爛泥里面。而後續的士兵,在踩著他們的尸體,前赴後繼的繼續進攻。

時間還沒到兩個時辰,攻城的土司兵也才勉強攻到了城牆腳下,但大量的死傷,卻令土司們心疼起來。要知道,這些士兵,不僅僅是士兵,更多地則是這些土司的奴隸,是他們的財產,也是他們賴以生存的額基業。損失太多,已經威脅到了他們的地位。

攻城的土司,在沒有劉長樂命令的情況下,擅自將士兵帶了回來。同時,自己則快速跑到劉長樂面前,哭訴自己的損失。劉長樂面無表情,也不說同意,也不說反對,反而一步步慢慢走向了那位土司。

那土司還在伏在地上,根本沒有察覺劉長樂的動向。誰知異變突起,劉長樂剛走到那土司面前,瞬間拔出佩刀,在一片驚呼之中,一刀便將那土司的頭顱斬下。當那土司頭顱在地面上滾動的時候,眼楮中還殘存著最後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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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陣月兌逃,這邊是下場。以後,還有不戰而逃者,俱殺之。」

听到此言,在場的土司只感覺勃頸處,一陣涼颼颼的,好似那柄長刀已經落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連聲道︰「不敢,不敢。」

「哼,量你們也不敢。繼續進攻。」隨即,又三千人被送到了戰場上,繼續攻城。一直到了半晚,前來的土司大多已經在城頭下面走了一遭。原本兩萬人的土司兵,經過短短的一天時間,陣亡重傷之人已經達到了五千人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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