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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殺人

從陸六一反對,到衙役出手教訓,最後陸六一的老母稀里糊涂就魂歸九泉,這一切都發生了太快了,原本宋書吏想要衙役出手震懾一下陸六一,結果哪想到出了人命,也被嚇了一跳。

「攔住他。」宋書吏失去了往日的風度,兩股顫顫向後退去。

其他幾個衙役看到陸六一如同瘋魔的樣子,也都生起一股寒意,不過想到自己到底是衙役,而對方只是一個平頭百姓,又恢復點膽氣,拔出佩刀向陸六一圍了上去。

「啊!!!你殺了我娘,我要你償命。」轉眼間,陸六一依然從到了衙役面前,手中剛剛還是農具的鐵叉轉眼之見變成了殺人的利器,沖著衙役就砸了過去。

那衙役抬刀便擋。或許是平日里養尊處優慣了,手中的長刀軟綿綿的,根本就攔不住陸六一含怒一擊,被當頭一棒,打昏了過去。陸六一猶嫌不夠解氣,又拿起叉子向混倒衙役狠狠刺去,正中那衙役的胸膛。被刺中的衙役稀里糊涂的丟了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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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了,殺人了。」那些衙役平日里欺負欺負老實本分的平民百姓自然是手拿把掐,駕輕就熟。可真正對上這等敢于殺人的‘悍匪’,他們就是一群孫子。見到同伴死去,頓時驚慌失措,不知所措。

陸六一可不管這些,反正人已經殺了,眼前這些披著狼皮的衙役都是一路貨色,自然要送佛送到西,一起上路吧。于是,陸六一爆喝一聲,又沖著另一人殺了過去。

一連死了兩個人,衙役們的心理防線崩潰了,他們只是來求財,可不是為了丟命,也不听宋書吏招呼,撒丫子沖著村口逃去。

就在銀山鎮鬧出這一番鬧劇之時,從成都出發,經過內江、江津抵達山城重慶府府治所巴縣的李國俊正在展開了對巴縣的全面進攻。

遙想兩日前,李國俊剛剛抵達巴縣之時,已經逃到巴縣的四川巡撫王維章一面向朝廷請罪,另一面向調集附近州府的所有兵力,匯之巴縣,妄圖以巴縣的有利地形,抵抗裴家軍的進攻。

附近縣兵以及巴南土司,貴州等地也都派出援兵出來,援助王維章。其中尤其以秦良玉留在的石柱殘部尤為積極。然而,王維章卻唯恐這是石柱兵丁與城外的裴家軍勾結,只允許其在城外駐扎,而將其他援軍全都收攏入城。

如此迥然相異舉動傷透了前來救援的白桿兵殘部的心,也給了位于城外的李國俊以機會。趁此良機,李國俊當即請秦拱明前往白桿兵殘部,勸說白桿兵殘部歸降。

秦拱明深入白桿兵殘部之內,雙方發生了激烈的爭論,最終在秦拱明搬出秦良玉遺命之後,這才勉強投降了李國俊。

有了這些白桿兵的支持,李國俊更是如虎添翼,當即全軍向巴縣進攻。經過一天一夜攻勢之後,巴縣外圍城牆被破,海量的裴家軍攻入城內,王維章逃入府衙,繼續負隅頑抗。

李國俊在府衙外圍對其柴草,潑灑油脂,威脅王維章投降。王維章不予理睬,李國俊當即下令點火。當火把剛一靠近油脂,滔天的大火瞬間蒸騰而起,好似火龍,吞噬萬物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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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很快引燃府衙內部木質建築,房內房外,到處都是熾熱的火舌,炙烤著府衙內部殘存的兵力。

站在府衙之外的街道上,李國俊依稀可以听到,火海里面被火焰吞沒的殘兵痛苦的哀嚎聲,咒罵聲,哭泣聲。過一陣子,忽有一陣刀兵之聲傳來,未幾,聲音停止,一道聲音傳來︰「王維章已經被我等殺了,我們降了,我們降了。」

站在李國俊身邊,感受著面前大火傳來的陣陣熱浪,秦拱明不忍相看,對李國俊道︰「李將軍,既然里面人已經答應投降了,還請李將軍同意他們投降。」

李國俊面色如鐵,既沒有說答應,也沒有反對,只是雙眼死死看著府衙大門,久久不動。

「李將軍,你是不是過于狠辣,上天有好生之德」

一旁王象雲攔下秦拱明,不屑道︰「秦將軍,李將軍不是沒給過他們投降的機會。早在剛剛我軍剛剛抵達重慶之時,便派出人員進行過勸降,但這些人不知悔改,不自量力抵抗天威。後來我軍攻入城內,他們若是投降,自然也會性命無憂,但他們卻依舊跟者王維章退入府衙,負隅頑抗。

我等一而再再而三好言相勸,而他們卻一步步走上死路。不是我們不給他們生路,他們現在的命運,只在他們選擇跟者王維章退入府衙的時候便已經決定了。」

「你」秦拱明被懟得無話可說,心中生起一絲寒意,對李國俊以及背後裴家軍的狠辣一面有個更深的體會。選擇跟者王維章退入府衙之人足有千人之多。這麼多人只因一步走錯,便要全都被焚燒而死,這與殺俘又有何異?

秦拱明閉上了嘴,望著越少越烈的火海,心涼如冰。終于,滔天的大火在燃燒兩個時辰之後,隨著轟的一聲,被燒斷的房屋垮塌下來,火海中痛苦的申吟聲也戛然而止,天地交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巴縣被攻下之後,李國俊分兵三路,一路由王宏率領,沿著長江向東,目標則是攻佔夔州瞿塘關,然後在瞿塘關駐扎,堵死從湖廣來川的道路;另一路則由邢大忠率領,據守巴縣,守住李國俊的退路;第三路則是李國俊親自率領,南下石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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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他身上到底還背負這將秦良玉靈柩運回故里的命令,而來也是趁勢徹底拿下石柱,防止有其他變故。

前往成都報捷的軍報馳騁在四川的大地上,整個四川已經盡數落入裴家軍的掌控知州,沿途州縣識趣的將大明的旗幟除去,換成裴家軍的大旗。就連過境的傳令兵,也都受到了沿途州縣長官的熱情招待。

來到成都,據成都守軍的報,大將軍裴小二已經離開了成都,北上劍州去了,傳令兵無奈,只能重新上馬,向著劍州方向而去。

這段時日,根據裴豬兒軍報,短短十天時間,他已經向劍州城內派出至少三十撥勸降人員。其中包括攜帶秦拱明勸降文書之人。

然而,城內的反應尤其令人奇怪,既不殺,也不答應,只是讓勸降人員進城,好吃好喝招待一番,隨後便禮送出城。至于裴豬兒所提釋放裴老太爺,以及向裴家軍投降之事,只是一味拖延,根本不提具體日期。

身處成都的裴小二等的心急如火,終究還是安耐不住,決定親自前往劍州,查看具體情形。

來到劍州城下,劍州城外的裴豬兒張志遠等人前來迎接。看到裴小二蘊含怒意,張志遠雙膝跪地,悲戚道︰「大將軍,卑職失察,以至于裴老太爺身陷囹圄,卑職有罪,請大將軍治罪。」

裴小二看著他,突然抬起一腳,踢在他的肩膀,將他踢出去老遠。張志遠不顧疼痛,從地上爬起來,重新跪倒裴小二面前。裴小二再踢,他再跪好,如此反復數次,裴小二終于氣力耗盡,喘息不已。

裴豬兒有些過意不去,求情道︰「大將軍,張志遠也只是一時不察,他」他了半天,也沒找到什麼借口,實在是張志遠此次犯得過錯實在是太大了,就算是裴小二直接將其斬殺也情有可原。

「免去張志遠總兵職務,將為把總,調往李國俊處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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