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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內斗

終于,前方的士兵越來來越少,田起鳳身旁的親衛家丁也害怕了,紛紛對田起鳳勸說起來,「大公子,要不咱們撤吧,萬一城中賊兵沖出來,小的們人少力微,恐怕保護不了大公子的周全。」

一番好心的勸慰,沒想到卻惹來田起鳳的怒目而視,「怎麼你們害怕了,怕死?你們是不是也覺得咱們拿不下這西鄉了?」

親衛家丁不敢與他對視,紛紛低下頭不敢說話。田起鳳冷哼一聲,「今日暫且饒你一命,瑕疵再敢多言,小心你的項上人頭。」

斥責萬親兵之後,田起鳳又將憤怒的目光轉向西鄉的城頭,在那里剛剛的勝的西鄉守軍們歡欣鼓舞,興高采烈。看的田起鳳愈發惱怒異常,一股郁結之氣凝聚在心中無法宣泄,只能恨恨道,「你們都等著,總有一天我必將踏破西鄉,讓你們這些人付出代價。走,咱們回去。」

回到大營,田起鳳怒發沖冠,直接縱馬馳騁在大營之中,來到一處頗大的營房前停了下來,這里便是軍中副將韓源的居所。

韓源乃是當初田時震起兵戰局紫陽縣之後,見勢不妙主動率兵投靠過來的一股勢力。原本此次出兵漢中,田起鳳足足帶了七千大軍,其中有三千都是當初韓源投降的時候所帶來的大軍。經過了長達進一個月的攻城,大軍損失慘重,到了今天只剩下四千余人。

而最關鍵的是,由于韓源的庇佑,他所屬的三千人每次攻城之際,總是退宿人後,沖上城廝殺的都是屬于田家的鐵桿嫡系,久而久之,就連出身田家嫡系,一起跟隨者田時震起兵的精銳家丁都頗有怨言,畢竟誰都不是傻子,有好處大家分,有危險自己上,那自己豈不是冤大頭了?

現在的西鄉縣城外還剩下的四千多大軍中,足有兩千五乃至更多都是原本韓源投降的時候帶過來的軍隊,剩下的有六百人是田家最能打的精銳家丁,其他的則是一些田家雜牌軍隊,可想而知韓源對他們的影響力。

然而田起鳳並沒有注意到這麼一點小小的細節,他怒氣沖沖來到韓源營帳門口之時,幾個看守營帳的衛兵上前來阻攔,被田起鳳一腳踢翻,「瞎了你們的狗眼,我是田起鳳,你們竟敢攔我?」

被踢的士兵也不吭聲,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胸口,便與其他幾名士兵一起將田起鳳攔了下來,這個時候田起鳳畢竟還是他們名義上的統帥,他們也不敢放肆,只是圍著他,任由田起鳳怒罵,捶打就是死不松手。

營門口的動靜傳到了大營之內,韓源聞聲,從自己的大營內走了出來,同行的正是田家‘忠誠’的家丁隊長田景猷,以及其他雜牌部隊的長官李經世,陳正中等人。

「原來你們都在,」田起鳳隱隱覺得有些別扭,什麼時候這些人混到一塊了?他怎麼什麼都不知道,不過他現在著急的去想別的事,倒也沒多想,怒視這韓源呵斥道,「韓源,今日攻城,你為何不出戰?」

韓源一看,原來是田起鳳,當下輕笑道︰「原來是大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萬勿見怪。「說著,韓源轉頭對那阻攔田起鳳的士兵佯怒道,「這是咱們的大公子,你們怎麼敢攔大公子,不要命了麼?」

"韓源你不要岔開話題,我問你,今日大戰你為何不出戰?"

韓源有些奇怪道︰「大公子,卑職今天身體不適,已經向您告假了,您忘了麼?」

告假?這田起鳳還真沒注意,他今天一心撲在攻城上,于此無關之事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田起鳳臉上有些掛不住,只能自己改變了話題,「今日攻城,沒有我的命令,士卒就敢擅自撤退,如此目無法紀,無視軍法之人你說改怎麼辦?」

田起鳳現在氣急,要是能趁機將這韓源教訓一頓自然最好,要是沒機會,將他的手下那群目無自己的兵丁殺幾個出出氣,在他看來,這些人都是他田家的兵,吃的是他田家的飯,穿的是田家的衣,現在卻連他田家的命令都不听了,這樣的人留著還有什麼用,還不如殺了了事,留出位置也好重新招募一些更加听話的兵丁。

韓源听到田起鳳如孩提一樣賭氣的話頓時覺得有些好笑,此時此刻田起鳳怕是還不知道現在軍營中的情況,還在幼稚的以為所有人都必須听他這個田家的大公子的命令,以他大公子的意思為準。同時韓源又替田時震感到可悲,田時震一輩子英雄,沒想到到頭來教出的兒子竟然如此愚蠢,這田家也就如田時震的姓命,風中秉燭旦夕可滅。

「那依著大公子的意思,您說改怎麼辦?」

「自當殺之,以儆效尤。」

「那好,就依著大公子的意思。」韓源哈哈一笑,對身後的田景猷,以及李經世,陳正中等人說道,「你們都听到了,大公子準備將戰場上逃亡之人斬殺,以正軍法,你們還不快將自己手中率先逃亡的兵丁拉出來,交給大公子處置。」

田起鳳沒想到韓源竟然如此通情達理,頗為意外,待看到幾名將領听到韓源的話,乖乖離開召集逃兵去了,更是心中一喜,連看韓源那張老臉都覺得眉清目秀了起來。

不多時,大批的兵丁被聚攏了過來,大營內不大的平地上轉眼之見便被兵丁塞滿,並且在各自將領的約束下,難得的安安靜靜,異常听話老實。

田起鳳在韓源的陪同下興致勃勃的站在了兵丁的最前方,看著老實的兵丁道︰「到今天為止,咱們已經進攻西鄉一個月的時間,但是卻連一座小小的西鄉都拿不下來,,簡直無能至極。今日攻城,甚至有人竟然臨陣月兌逃,軍法沉淪于斯,看來不治是不行了,今日臨陣月兌逃之人都有誰,給我站出來。」

眾將士將目光看向了站在田起鳳身旁的韓源,似乎在等著他做決斷。

「看著我干什麼?」韓源見眾人望向他,淡淡道︰「這是大公子的決定,今日是誰臨陣月兌逃,都站出來吧。」

听到韓源的話,眾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豫半天,最終四千命將士幾乎同時向前邁出一步,站了出來。

「大公子,您也看到了,看來今天所有人都臨陣月兌逃了,按您說的臨陣月兌逃應斬,還請大公子行刑吧。」韓源嘴角微微上揚,挑撥道。

一下子,田起鳳的臉色極為難看,臨陣月兌逃當斬,現在全軍四千人全都觸犯了軍法,難道他田起鳳能將他們都斬了麼?再說了,都斬了,他田起鳳敢麼?

在這個關鍵時刻,田起鳳慫了。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斗大的汗珠不知不覺的從臉頰上滑落,緊握配劍的手微微有些顫抖。面對著四千多雙眼楮齊刷刷的看在他身上,他現在只覺得自己被架到了火上炙烤。

「大公子,動手吧?」韓源再度催了一聲。

寒風吹拂,田起鳳滿臉通紅,他抿了抿干裂嘴唇,艱難的抬起手,似乎想要拔出配劍,然而一連拔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動手啊!!!」忽然一聲暴呵響起,將田起鳳下了一跳,身體晃了晃,隨即竟然重重的一頭栽倒在地上。

「呸,孬種,他爹的臉都讓他丟盡了。」韓源看著倒地昏迷不醒的田起鳳,不屑的啐了一口,隨即,看著眼前的大軍,擺手道︰「好了,都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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