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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作死

沒多久,倪、簡,陳三人急匆匆趕了過來,看他們三人的表情,顯然已經知道了城外‘賊軍’撤軍的消息。

「見過大人。」三人行禮。

「好了,好了,事情緊急,就不要在乎這些虛禮了,都坐,來人,看茶。」許士柔連連擺手,讓三人坐下說。

三人按尊卑落座,僕從端來茶水,許士柔便迫不及待的道︰「三位相比都已經知道了,沒錯城外的賊軍今天突然撤退,行為甚是可疑,我已經派人跟著那伙賊人,一旦有任何異樣肯定會回來稟報。」

「我倒是覺得城外賊人撤走沒什麼大不了,」倪元珙清了清嗓子,率先開口,「賊人肯定是看到我軍援兵以至,從而自覺破城無望,于是只能撤兵去禍害其他地方去了,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知府大人不必驚慌。」

「倪大人所言甚是有理。」看許士柔看向了自己,簡欽文也只能硬著頭皮開口,他不敢得罪倪元珙,只能先對倪元珙的話表達肯定,讓倪元珙先听著高興,隨後才小心翼翼的說出自己的看法,「卑職也覺得,賊人可能覺得繼續攻打南陽損失太大,所以只能放棄南陽,轉攻其他地方。」

「誒,對,簡欽文說的有理。」倪元珙應聲道。

許士柔不能確定,目光又轉向了穩坐一旁的陳嗚珂,後者是南陽城內武官之首,也曾親自帥軍與城外‘賊軍’有過交戰,想來能對城外那‘賊軍’有著根深的理解。

「許大人,卑職在想是不是開封那邊已經將那逆賊李自成給剿滅了,這樣開封附近的官兵就能騰出手來,支援我南陽?」陳嗚珂道。

"不排除有這種可能,只是我們暫時還未收到這方面的消息。"許士柔思索道。

「對了。」倪元珙仿佛想到了什麼,一拍椅子上的扶手,道︰「既然城外的賊軍已經撤了,那城外那些川軍想來也就沒什麼用了,留著他們還要浪費海量糧草,不如及早打發他們離開。」

「這不好吧,昨天許大人還答應過要給他們提供糧草輜重,現在反悔,豈不置許大人于不義?」簡欽文道。

「你懂什麼?」倪元珙怒道,「‘爾俸爾祿,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難欺’太祖之言,諄諄在耳。我等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所食所用,無不取自于民,我等能少用一分,就能節省一分民力,讓百姓好過一分,這麼簡單淺顯的道理,難道你一點都不懂麼?」

「許大人,念在百姓耕種不易,生活艱辛,還望許大人能夠收回成命,盡快放城外的川軍離去,我待南陽百萬黎庶,感謝許大人的大恩大德。」倪元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許士柔面前,竟然拜了下去。

這一拜,一個為國為民的忠臣烈士形象躍然而出,將許士柔襯托的愈發像是一個,不顧百信生死,窮兵黷武的賊子亂臣。

「倪大人這是何故,快快請起。」許士柔大吃一驚,趕忙起身,上前托住正要拜了下去倪元珙。

「許大人不許,我倪元珙為了南陽百姓,就算跪死在這,又有何干?」倪元珙堅持道。

「這」許士柔將目光投向了簡,陳二人,卻見二人坐在原位,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對眼前這一幕無動于衷。

許士柔微怒,道︰「罷了,罷了,倪大人能為南陽百姓卑躬屈膝,我許士柔又豈能甘于人後?不過區區虛名罷了,不要它又能如何?來人。」

許士柔家中老僕迅速出現在門口。

「派人,去告訴鄧,就說賊軍既已撤退,我南陽已無兵戈之患,他所領之川軍宜盡早啟程,離開我南陽,否則休怪我不顧前情,彈劾與他。」

「僕遵命。」那老僕領命之後,轉身急匆匆離去。

倪元珙見許士柔屈服,心中冷笑,同時也松了口氣。他這麼著急趕走城外川軍,自然有其原因,同知負責分掌地方鹽、糧、捕盜、江防、海疆、河工、水利以及清理軍籍、撫綏民夷等事務,而通判簡欽文也分管糧運,與同知有些重合,南陽城中的府庫則歸倪元珙所轄。

這其中要是給城外調送的每一粒糧食,都需要他倪元珙點頭同意。

如果時間短,調的少還好說,要是待的時間過長,府庫中空空如也的現狀就會大白于天下,屆時他雖然有東林人士庇佑,但這身官職怕也保不住,故而只能將川軍盡快趕走,才好藏住他的秘密,說到底一切都只為利益罷了。

處理好賊軍與城外川軍,四人明顯有些放松下來,又閑聊了一會,眼看著太陽已經到了正午,許士柔笑道︰「眼看就到了中午,這樣吧,我做東,咱們去城東的醉仙樓小聚一下,也算是慶祝我們共度此難,你們看如何啊?」

「許大人此言正合我意,」倪元珙此話一出,引得眾人哈哈大笑,隨即幾人邁步就要出門。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從城門口飛馳而來,就連身處鬧市之中也不曾有絲毫停頓,一路疾馳來到知府衙門口。

下了馬兒,斥候快速奔向衙門內,衙門口的幾個衙役想攔,都沒來得及。

見到正要外出的許士柔一行,斥候更是高喊︰「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大人。」、

許士柔眉頭微皺,他是一個儒雅之人,天生就對這麼慌慌張張之人有所不喜,斥道︰「遇到大事要平心靜氣,要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魄力,想你這般慌慌張張成何體統?有什麼不好了,慢慢道來。」

「是是是,大人教訓的是。」斥候趕忙認錯,心想不愧是知府大人,修身功夫已經爐火純青,這才放慢語速道,「回大人,城外賊軍已經退至三十里開外,重新安營扎寨,看樣子是不準備走了。」

「什麼?」剛剛商議的四人大吃一驚,不是說‘賊人’害怕攻我南陽損失慘重,自行逃月兌了麼,為什麼走到一半又不走了?難不成對我南陽還賊心不死?

還是陳嗚珂最先反應過來,上前一把抓住斥候衣領,將其提了起來,道︰「你確定賊人退至三十里開外就安營扎寨不走了?會不會是賊人生性謹慎,準備明天再走?」

「回,回大人,再向北不足十里,便有一處莊子,賊人要是真想走,還不如直接佔據那處莊子更好,不僅能夠發揮賊人本性劫掠糧草,還不用修建營寨。」斥候嚇了一跳,像倒豆子一般,將自己所知一股腦說了一遍。

確認了賊人只是撤退,但並未放棄南陽之後,許倪二人如遭雷劈,整個人都呆愣住了,還是簡欽文心里承受能力少強,揮手打發走了斥候,防止知府與同知大人的丑態被宣揚在外,這才慢慢叫道。

「大人,大人,大人~」看許士柔反應過來,簡欽文忙道︰「大人,還請大人快快召回川軍協助守城,遲了就晚了。」

「對對對,咱們還有川軍。」許士柔如夢初醒,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倪元珙,怒道︰「倪元珙誤我。」

這句話已經是許士柔能當面指責倪元珙的極限了,說完不再理他,連聲道︰「來人,來人,人都死哪去了?」

一個衙役急急忙忙趕了過來,來到許士柔面前,低頭道︰「小人在,大人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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