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費了足足兩千三百多年，張書和徐萬里才終于月兌離了玄光蟲洞。
望著重新出現在眼前的碎虛海，兩人都有些唏噓。
「一般來說，這些自然形成的蟲洞，越是需要穿梭的時間長，穿梭的距離也就更遠。」
「若是讓我們自己慢慢飛的話，中間加上消耗和補充，以及時不時的歇息，想要從天河星趕往玉山星，需要太過漫長的時間了。」
徐萬里語氣感慨道。
張書也是點頭，由此可見，玉山星說是這一代的主宰霸主，但是實際上，對于這些古星的掌控也沒有想象中那般強大。
一次來回動輒幾百萬年，遠的甚至可能更久，如此一來掌控力度自然弱了很多。
不過對于強者而言，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如同徐萬里這種，還有一些上進心，不斷的探險奮斗的強者，壽元可能短一些，可更多的強者，卻是會如同之前遇到的那些一般，選擇一個古星直接一輩子生存在那里，成王作祖。
如此一來，除非運氣太差，自然可以安然存活很長時間。
區區百萬年，不值一提。
「真羨慕那些不需要奮斗的強者啊，完全可以不在意時間的流逝，但是像我這種就不行了，想要更進一步，必須對時間精打細算，畢竟越是長時間的‘探索漂泊’，越是容易遇上不可知的危險。」徐萬里心中嘆息。
同時，又對張書充滿了羨慕。
畢竟在徐萬里眼中，後者一看便是出身不凡，要麼就是有著可怕的背景，要麼就是有著某些不為人知的特殊之處。
不管怎麼樣，都比他強多了。
「這里距離玉山星，還有多遠？」張書問道。
徐萬里想了想，回答道︰「按照我們的速度，依靠自己飛行的話，差不多需要三千年時間。」
「三千年？」張書皺了皺眉，心中無奈，有機會一定要弄一艘碎虛寶艦！
實在不行，回頭等黑貓前輩出關了，想辦法讓它煉制一艘，相信以自己和黑貓前輩的關系，這點小事不算什麼。
不過，碎虛寶艦煉制也不容易，別的不說，煉制方法便是一個難題。
而且，煉制的材料也不便宜。
張書自然不希望隨便煉制一個碎虛寶艦湊合湊合，如果可能的話，自然是弄一艘好些的才行。
不過，碎虛寶艦哪怕最低等的，價值都是高的離譜，若是好些的……其價值怕是都能夠直接和第三境神器媲美了。
這要是直接去購買的話，哪怕是張書再如何財大氣粗，也是絕對舍不得的。
讓他拿一件第三境神器去換取碎虛寶艦？
他目前手里還剩下的神器，一共也就那麼幾件。
至于如同冰獄塔這種價值極高的準三境，若是有強者出手，配合一些價值不菲的材料重新煉制一番，未必不能成為真正的第三境神器。
他那些準三境的寶物，便是為了重新熔煉冰獄塔準備的，一旦成功，他另外一道真身便能夠匹配上三件第三境寶物了。
他雖然對碎虛寶艦眼饞，但也不能拿自身底蘊去賭。
畢竟，碎虛寶艦的價值，終究還是有些虛高了一些。
他目前需要，可等到實力真正提升上去之後，碎虛寶艦對他的作用，也沒多少了。
碎虛寶艦這東西，說到底對于真正的強者來說，還是有些雞肋。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不想那麼多了，先解決眼下的事情再說，萬獸印還沒處理掉呢。」張書突然發現，自己原來是這麼的貧窮，連一件碎虛寶艦都買不起。
想當年的自己，可謂是何等的土豪。
要什麼有什麼。
哪怕在旁人看來極為珍貴的東西，也是隨手能拿出一大堆。
現在再看看……
「果然，還是不能一直依賴系統，我都有些快要被系統養廢了，再這麼下去，一旦有一天系統徹底失去了作用，我的潛力也就徹底到了盡頭。」
張書心中浮現一絲危機感。
不能這樣。
習慣了一路突飛猛進，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之後，一旦進步速度變得無比緩慢，甚至徹底斷絕了前路之後，他無法想象自己會是什麼心情。
為了不讓那一天到來，他必須現在就開始習慣沒有系統的日子。
所以，他每次要去歷練的身軀，都是有意無意的減少借用系統力量的次數。
不過，他也不會因此就完全排斥系統的力量，想要快速進步，終究還是要抓住每一份機遇。
「現在的我，按照黑貓前輩所說，那變異的小型宇宙，似乎極為的重要，隱藏著十分神秘的潛力，能讓黑貓前輩都如此看重……那一道身軀，不能隨意闖蕩了，就留在太陽星附近，盡可能的挖掘小型宇宙的秘密。」
「這是一條前途光明的無敵路，絕對不能開局一手天胡牌，結果卻被被自己打爛。」
「至于眼前這另一條路……不朽之身雖然強大神秘，可在黑貓前輩眼中，卻是隱隱有些不如異變的小型宇宙的，不過現在被我利用特殊方法，將種種力量重新祭煉……」
「未來究竟如何，卻是不太好說。」
「可能會因此打破某些束縛和桎梏，一飛沖天。」
「也有可能被我自己打爛了一手好牌，連不朽之身最初的潛力都無法發揮出來，令這條路一下子變窄。」
張書輕輕吸了口氣，看著前方陌生的碎虛海，心中漸漸堅定起來。
不管怎麼說，事在人為。
他還想要憑借自己的努力，達到一定高度之後，回到「家鄉」去看上一眼。
為了這個念頭，他也不能完全放任自己隨波逐流。
「兩條路，齊頭並進！」
「而且，我還有三千化身這條後備的道路，若是真的沒有了前路，還可以憑借最終的‘歸一’沖一把。」
張書悉心整理了一番自己手中握著的「牌」，心情慢慢從躁動平息下來。
重新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不怪他突然如此，實在是來到了碎虛海之中，突然從身份高高在上的近乎無敵般的強者，一下子成為了一個普通的存在，讓他有些下意識的不安。
「三千年就三千年吧，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不在乎多一個三千年。」張書重新恢復了冷靜，平靜對著徐萬里點頭道，「你應該知道玉山星的路吧？」
「這是自然，玉山星我可沒少去，怎麼會不知道路。」徐萬里沒發現張書的異常，連忙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