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冰獄塔之中，張書眼神微微一動，主意識本就記憶互通，這具身軀雖然是化身，可卻是由主意識接管操控，一瞬間他便從極為遙遠之處，得到了諸多記憶信息。
這些記憶信息一直都存在，只不過平日里張書也不會大費周章的去翻閱。
畢竟，如此浩瀚的記憶信息，處理起來也是一個巨大的負擔。
若是平常也就罷了，關鍵是現在兩邊都在不斷地參悟修煉，如此一來，涉及的信息量自然龐大復雜到了一個無法形容的地步，若是僅僅依靠一方承載，很容易導致意識崩潰。
所以，張書擁有諸多化身，意識能夠分別降臨不同的身軀，繼而成長恢復，對于修煉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優勢。
等同于別人都是單核修煉，而他則是三千同時修煉，彼此互相印證，自然速度快了不知多少。
只不過，主意識操控的身軀，修煉參悟的速度和進度，明顯要遙遙領先。
「張書？」
「你怎麼了？」
黑貓發現張書一瞬間雙目失神，意識劇烈的動蕩起來，搖搖欲墜，好像一下子承受了無法容納的信息風暴，導致整個人都陷入了半寂滅的狀態。
這一幕，嚇得化身們都是一個激靈。
他們都隱隱意識到了什麼，目前操控這具身軀的，明顯是主意識，主意識要是出了問題，他們也要遭殃。
「張書，醒醒！」
黑貓伸出爪子，閃電般按在了張書額頭之上，一股堪稱驚悚的浩瀚意識之力，瞬間涌入張書識海。
成為高維生命之後，依舊會有識海存在。
只不過，雖然也叫識海，但是比起弱小之時，卻是天差地別。
那是宛如一片真正汪洋之地，無邊無際，無數繁星垂落，映入海洋，攪動著滔天的意識風暴。
高維生命，一切力量都會漸漸融合歸一，互相轉化，神魂之力可化作高維能量，高維能量也能轉化成規則之力，進而再度回歸神魂之力。
不過唯有意識，卻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
意識，關系到真靈。
格外的神秘。
不過，卻也並非不可觸及。
到了高維生命層次，意識已經能夠顯化，對于高維生命而言，識海代表著的是意識之海，而並非是神魂之海。
對于一些強大的高維生命而言，肉身、規則乃至神魂湮滅，都不算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意識的毀滅。
因為意識毀滅，可能會影響到真靈。
簡單來說，區別就是一個只是死了，可能還會有下輩子，卷土重來的機會。
另一個，則是直接徹底消失。
徹底湮滅。
對于高維生命而言，死亡並非是終點，只要真靈還在，意識長存，哪怕暫時寂滅，等到機會到來，重新修煉到極高地步，依舊有概率重新覺醒前世意識。
進而掌控繼承前世的一切，相當于另類的復活。
「張書！」
此時此刻，張書的識海之中，卻是無比的動蕩，整個天地都要劇烈搖晃，好像隨時可能崩塌。
無數可怕的颶風貫穿撕裂著海洋，愈演愈烈。
仔細看去，那些颶風之中，蘊藏著無數可怕的信息流，這些信息流隨意一縷，就能輕易將一個高維生命折磨的死去活來，硬生生被撐爆意識，直接隕落。
不過，這些信息流危險，卻也蘊含著機緣。
每一道信息流，都蘊含著對于修煉之路的見解，蘊含著張書對于修煉之道的諸多理解和感悟，若是能夠抗住那種瘋狂和痛苦，最終便有可能繼承其中一部分或者全部的知識傳承。
這對于絕大多數高維生命而言，是一種天大的機緣。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張書隕落的情況。
一旦隕落，他的身軀便相當于一個遺跡。
到了他這地步，每一個細胞，甚至都可以化作一個小世界，體.內小型宇宙，更是可以成為一處可怕的秘境。
還是傳說中的「空間秘境」，誰若是運氣好，說不定能夠借此掌控空間規則。
「張書，醒醒！」
這片混亂的意識海洋之中，忽然冒出了一只黑貓的影子，只不過比起外面那只迷你可愛的黑貓。
這一只，卻是龐大的有些不可思議。
一雙眼楮，便宛如高懸海洋上空的太陽星和太陰星！
尾巴更是貫穿著整個意識海洋，蔓延到了不可知的地方，隨意一抬爪子，便仿佛要籠罩整個意識汪洋！
不，不是仿佛！
是真的籠罩了整個天地。
「張書，醒醒！」
黑貓的聲音傳出，一只巨大無比的梅花爪從天而降，那些混亂不堪的意識瘋狂，在這只爪子之下，瞬間潰散！
一切暴動，全都瞬間平息。
這是一種源自意識層面上的碾壓。
那暴動的意識汪洋，眨眼間便被鎮壓，恢復了平靜，甚至是有些死寂和顫抖。
黑貓隨意瞥了一眼這一切，繼而將目光投向了汪洋中央的一座小島。
它知道，這片汪洋，代表著張書意識力量的源泉。
但是這座不起眼的小島，才是真正的核心。
汪洋受到損傷，最多導致識海動蕩，意識受損罷了。
但是小島毀了，那麼張書也就徹底意識潰散，直接隕落。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一瞬間涌入這麼龐大的信息風暴？」黑貓有些無奈的伸了伸爪子，琢磨著要不要拍一下這座小島，看看能不能把人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