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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大族之勢、二君猖狂【二合一,求訂閱】

樊牧野按了按額頭,看著面前的信件,心中的煩躁已經是要迸發出來了。

總有些人在找死,並且一直想死。

他微微的眯起來眼楮,一雙丹鳳眼中帶著些許的凜然。

「既然他們這麼想死,那我便是給他們這個機會。」

「來人。」

一個小廝從房間外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神色中帶著恭敬。

「先生。」

樊牧野點了點手中的信件,輕聲說道︰「既然偏家的那些人不願意在依附我們,那便是讓他們自食其力吧。」

「與賬房說,從今天開始,不允許支出一錢給偏家。」

「若他敢露出來半錢,我便要了他的命!」

小廝低著頭,只是應聲道︰「喏。」

他彎著腰站在那里,等候著樊牧野的其他吩咐,而樊牧野只是微微的靠在了身後的椅子上。

「另外,去告訴老爺子。」

「讓他少一點歪動作,若是想要繼續好好地生活,就別老是想著拿我的錢,去貼補其他人。」

說到這里,樊牧野略微的沉默後,又是說道︰「我自然是懂得「孝道」的。」

「因此我不會對他動手。」

「但他拿我一錢去貼補其他人,我便剁了那熱一根手指頭。」

「且讓他們融為一體。」

小廝听著如此恐怖的話,也只是微微點頭,沒有任何的反應。

樊牧野微微的揮了揮手,讓小廝下去了。

他靠在椅子上,神色中帶著疲憊。

處理完家里的事情,他還得處理出版署的事情。

樊牧野看著手中的堪輿圖,眼楮中帶著些許的思索。

出版署的建立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他從之前陳珂的話語中也是听出來了。

這是與之前的一些機構都不同的機構。

這個機構其實可以分為兩個部分,其中一個部分才會是以後的「出版署」,另外一個部分,則是他們「樊家」的「利」。

出版署的主體一定是印制與審核一體的機構,這個機構要屬于、也只能屬于朝廷、屬于蓬來洲。

但另外一個地方,就不一樣了。

那就是單獨的「印刷」書籍的地方,他曾經听聞風中傳過關于那位陳總督建立「蓬來洲第一制瓷署」等機構。

據他所知,這些機構是「盈利」性質的。

雖然依舊屬于朝廷機構,且這些「制x署」的領導一定要是經過考核、朝廷任命的,但他與朝廷機構是不同的。

相當于半個朝廷人。

更類似于「商賈」,只是有皇家、有朝廷背景的「商賈」。

或許用「皇商」來形容更加合適。

樊牧野的手在桌子上微微的叩著,眼楮中的神色也是飄忽不定。

他不知道自己做到什麼程度,才能夠逃得過那位的法眼。

或者說,不是逃過,而是走到那位刻意抬起來,看不到的角度。

水至清則無魚,這是世人都知道的道理。

樊牧野與陳珂合作的第一天就知道,這位總督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

因此,一定是有一個底線與及格線。

底線是絕對絕對不能觸犯的,甚至不能夠臨近底線,因為靠近了古代,真的會死,且是株連九族的死。

這就不是什麼罰酒三杯,下不為例能夠解決的事情了。

樊牧野更希望將「及格線」視作底線,可以在及格線的周圍反復的試探,但絕對不能夠靠近「底線」一步。

命和錢誰更重要,他還是清楚地。

尤其是在真的會死的情況下。

這一點,他知道,陳珂也知道,始皇帝陛下更知道。

心照不宣的前提是所有人都知道,始皇帝陛下真的會殺人,陳總督真的會殺人,他不會看任何人的面子。

哪怕是宗室子弟也照殺不誤。

威嚴才能夠創造信任,殺伐果斷、不讓法律沾染半點人情世故的政治,才是始皇帝橫壓天下的手段。

樊牧野在這堪輿圖上勾勾畫畫,最後呼了口氣。

「樊家能否趁著這一股風乘勢而起,便是看樊家的造化了。」

「我這個族長,已經是把能夠做的都做了。」

他按著自己的眉頭,微微的按著,緩和著些許昏沉的頭以及眼角的壓力

蓬來洲門口

門口再次張貼了告示,細心地人一下子就發現了這個告示與之前的不同。

這一次的告示是青邊的,之前代表著州公告的告示都是白色的。

為首的讀書人也是一臉困惑︰「敢問這告示為何與之前的不同?」

那張貼告示的人笑了笑,然後才說道︰「這是為了區分各個不同的機構;」

「如陛下的聖令,便是以玄色為首的紙張貼示,州級別的便是白色的,如今這個是州里面某個署的令,便是青色之邊。」

人們這才是恍然大悟,而後一擁而上的看著那紙張上所寫的內容。

看完之後,眾人都是有些訝異。

「這」

「這個出版署竟然要招人?」

「還不用經過文選賽的考試就可以進入?」

那貼告示的人笑眯眯的說道︰「是的,這次招的人並不納入官制之中,但也算是半個小吏了。」

「是朝廷雇佣的人。」

「工錢以及待遇都可以得到保障。」

「不過倒是也有條件。」

他指著那公告說道︰「大家請看這一點,咱們這次出版署招人必須是要認識「千字文」中之字的一半以上才可以。」

「且這只是第一輪的審核,後面還有別的審核。」

「諸位要報名,便是要從速了啊。」

這樣子的消息散播在蓬來洲各地,當然,不僅僅是朝廷在招人,樊家也是在招人。

只是樊家招的人多是從自己內部招的。

至于要求麼,倒是與這外面的要求一致。

這也算是陳珂給樊牧野的一個便利。

不算出格的便利

出版署的消息很快的就彌漫在整個蓬來洲,就連種地的百姓們都知道一二。

畢竟這次招人並沒有限制文選賽中的人才能參加,這說明所有人都有機會。

自從陳珂來了之後,「千字文」這種紙張散頁的販賣就在蓬來洲開了頭。

黔首們手里有了田地有了收入,見到這種識字的機會自然是不會放過的,因此掌握了超過一半千字文的人並不算少。

又因為這是朝廷雇佣的人,說出去也算是半個朝廷中人,所以參與的人也是極多。

都將這當做一次光宗耀祖的事情了

總督府中

陳珂坐在躺椅上,瞧著二郎腿,吹著那遠處的秋風,耳邊還回蕩著鐘聲。

絲竹管樂聲不絕于耳,一時之間竟然覺著自己是在天上了。

庭院中腳步聲響起,扶蘇默默地走了進來,神色中帶著點點嚴謹。

「老師,咱們該啟程了。」

啟程?

陳珂的眼楮都沒有睜開︰「幾天後?」

扶蘇說︰「大概是要十天後出發。」

「奴婢們都已經是在收拾東西了。」

陳珂幽幽的嘆了口氣,他睜開眼楮,臉上是雀躍的燭影映照的橙色光芒,如夢似幻。

「可以回咸陽了啊,這倒是一個真的好事。」

「也不知道咸陽的老朋友們都怎麼樣了。」

扶蘇躺在一邊的躺椅上,裂開嘴笑著說道︰「老師,你還不知道他們?」

「亥弟麼,恐怕是已經玩瘋了,李丞相、王將軍估模著不會有什麼變化。」

他湊到陳珂的面前,調笑道︰「老師,您也不是那種傷春悲秋的人,難道是想咸陽城的某個人了?」

陳珂嫌棄的將自己的身體往一邊抽了抽,無奈的說道︰「想念咸陽城的某個人?」

「我在咸陽城都認識什麼人,難道你不知道?」

「我還能想誰?」

扶蘇嘿嘿一笑︰「誰知道老師在咸陽有沒有至極故交呢?或許有哪家的小娘子與老師定了終身也不一定啊?」

陳珂擺了擺手,並不想理會他。

只是說道︰「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

「給蓬來洲的各地郡守發消息吧,便說本督要宴請他們,當做是今年的總結了。」

他模了模下巴,突然把自己的良心收走了。

「日後這個宴會即便我走了,也要成為習慣,每年的年末要總結這一年的得失之處。」

「不可懈怠。」

不就是年會麼?誰還不知道怎麼弄呢?

大秦的這些人是該折騰折騰,這人啊,都是賤皮子,唯有折騰了他們,他們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扶蘇點了點頭,又是說道︰「老師,那邊應該是已經上鉤了。」

「最近的動作挺大的。」

陳珂哦了一聲,語氣中帶著些許趣味︰「听說他們之前還專門找人去咸陽,想請川陽君說情,讓陛下借著馮劫歸京的當口把我調回去。」

「恐怕他們听說我被調回去的消息,也是在驚訝吧?」

陳珂笑眯眯的,就像是等待獵物的狐狸一樣︰「只是可惜啊,他們不知道這面前香甜的蜜罐,其中隱藏著劇毒。」

「這劇毒,只需要他們想嘗一嘗這蜜糖,就會將他們徹底給毒殺。」

明年啊,明年。

時光如春日,點點波光粼。

扶蘇也是嘲諷的笑了笑︰「那是他們的事兒了,畢竟這群人啊」

「父皇也是早就想對他麼動手了。」

始皇帝對宗族的忍耐性並沒有那麼大,只是一直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當宗室一而再,再而三作死的時候,最開心的不是宗室,而是始皇帝。

因為他終于要有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殺人了。

一杯小酒,抿起來心里也是帶著些許舒坦的。

兩個人躺在椅子上,不斷地喝著小酒,覺著心里的舒坦一點點的蔓延開來,如同火勢一樣不可阻擋

胡川君府邸

同陳珂一樣的是,這兩個人一樣是在飲酒,而且他們飲的還是慶功酒。

他們覺著自己一定是能夠引起皇帝對陳珂的懷疑,因為這實在是太簡單了,皇帝怎麼可能那麼信任一個人呢?

甚至他們都不需要做什麼。

只需要在皇帝問的時候,直接說這里一切都好,說陳珂一切都好,說陳珂多麼多麼厲害,多麼多麼偉岸。

贏苦更是笑著說道︰「咱們的陛下不一直是自視甚高麼?」

「不是覺著自己是德高三皇,功蓋五帝麼?」

「咱們就把陳珂吹成一個聖人!一個前所未有的聖人!」

他眯著眼楮,笑嘻嘻的說道︰「這也多虧了當年的儒家啊,他們想要將孔丘聶造成一個聖人。」

「他們做了很多的事情。」

「而孔丘雖然不能成聖,但如今的陳珂卻可以代替孔丘成聖。」

贏苦看著贏淪說道︰「你覺著,陛下會眼睜睜的看著一個聖人的出世麼?」

「尤其是這個聖人現在還沒有做出非常巨大的、足夠稱「聖人」的功績之前?」

贏淪大笑著說道︰「陛下當然不會!」

「陛下還會覺著這個所謂的聖人是個威脅!從而心里對陳珂開始有所懷疑。」

「不需要多,只需要一點點就可以了。」

「一滴墨水就能夠讓一缸水變成黑色的,一點點的懷疑就可以讓陛下對陳珂展開調查。」

「還是那句話,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是干淨的。」

他砸了咂嘴,看著手中的酒杯︰「來,提前慶祝我們即將成功!」

兩人對視一眼,眼楮中都是帶著些許彌漫開來的笑意︰「哈哈哈哈哈哈,來!」

「讓我們提前慶祝自己的成功!」

蓬來洲市政一條街外

新成立的「出版署」就在這里,出版署的設立十分奇怪,甚至比市物署還要奇怪。

出版署的掌令暫時還沒有人擔任,但其中有許多的小吏已經是到位了。

都是一些文選賽中出來的百家宮學子,這些學子也算是在百家宮中學習了三四個月了。

勉強可以在此擔任小吏的位置。

而另外的一部分,也就是那些雇佣的人,則是還沒有選拔出來,畢竟這也需要一次考核。

時間正在逐漸的推移。

許多人都得到了消息、瑯琊郡郡守姜若昂、膠東郡郡守田承已然是來到了這了臨淄郡中。

陳總督親自發通知的宴會,誰敢不參與呢?

時間匆匆而過,一眨眼就到了這宴會那一日的白天。

許多的人都在焦急的等待著,而有些人則是不停地抹著額頭上的汗水。

田承、魏新、以及余缺三人站在一旁,如遺世獨立的公子。

「三位,站在這里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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