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處置我啊？」許陽停下腳步，看著常可可。
「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處置你？」常可可似笑非笑的看著許陽。
許陽一時默然，說實話，他是真看不懂常可可。
這次百通商場之行，所經歷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出乎預料，讓他措手不及，甚至有點手忙腳亂。
短暫的沉默之後，許陽笑問道︰「你該不會殺了我吧？」
「很不錯的建議！」
許陽︰「o((☉﹏☉))o」
常可可沒有理會許陽，徑直朝前走，一邊走一邊說道︰「不管是初代管理員也好，還是壹也罷，亦或者貳，甚至是許午，他們對我而言，都是背叛者，畢竟曾經的我是那麼信任他們。」
許陽再次默然。
確實，在他們幾個人當中，常可可應該是受傷害最大的，她說他們是背叛者絲毫不為過。
「當然，我也應該感謝他們，如果不是他們，我也不會出現，如果我不出現，一切的痛苦和絕望都會由她來承受。」
說這話的時候，常可可看著少女，眼中出現少許的溫柔。
許陽看到這一幕，挑了挑眉頭，心中不由得泛起嘀咕︰「她之前不是說，常可可會吃掉她嘛，只有吃掉她，常可可才能變得完整，現在這是怎麼回事兒？」
就在許陽思忖這些的時候，常可可轉過頭瞥了他一眼，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解釋道︰「她怕我吃掉她也很正常，畢竟當初我才出現的時候，就一直說要吃掉她，在本能的驅使下，做什麼都不奇怪。」
許陽點點頭，常可可也好，少女參也罷，不管她們誰才是真正的常可可，其實都是一個人。
不！準確來說是一個鬼，而鬼大部分時間都是被本能驅使著的。
「可我不是他們，我的出現就是要承受這份痛苦和絕望的。」
說到這兒，常可可突然轉過頭，凝視著許陽的眼楮。
許陽被看得心里直發毛，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問道︰「你該不會改變主意了吧？」
「呵呵~~~」
常可可被逗笑了，搖搖頭，繼續前行，同時說道︰「許陽，其實我們是一類人。」
「(°°〃)嗯？」
許陽下意識挑了挑眉頭。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誕生的，但我知道，曾經的你肯定經歷過跟我一樣的痛苦和絕望，甚至比我經歷的更多，我們都是試驗品，甚至可以說，壹和貳都是，只不過在這些試驗品當中，你是最成功的一個。」
「當我還在那個小房間的時候，我就在想，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許陽嘴唇蠕動，想說些什麼，可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常可可繼續說道︰「當初我想不通，現在依舊想不通，未來估計也想不通，但這都不重要了。」
說到這的時候，常可可再一次停下腳步，看著許陽，緩緩道︰「你跟我都很悲哀，同時也很幸運。」
「哦？何以見得？」
「悲哀是因為我們都經歷過最深層次的痛苦和絕望，幸運的是，我們都有人守護著。」
「我之所以幸運，是因為她在我身邊，哪怕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依舊保存著她那份美好與單純，眼中依舊有光，你也很幸運，因為許午替你做了很多，盡管我依舊很怨恨他，可我不得不說，如果沒有他，你現在還是你嘛。」
許陽眼神微動，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其實，我之所以沒殺你，除了因為你不是他之外，最主要的一個原因，還是你的選擇。」
「我的選擇？」
「對，你的選擇！你既選擇了毀滅，也選擇了救贖，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選擇，但我想這應該跟你覺醒之後的經歷有關，也可能是其他原因，當然這並不重要。」
「當初的我其實很想毀滅這個世界的，因為我經受的苦難太多了，我要讓這個世界的家伙，都經歷跟我一樣的苦難，可我後來發現，外面的這些家伙，其實一直都很痛苦和絕望，在痛苦中掙扎，在絕望中瘋狂，所以我選擇了救贖，只可惜，這條路沒走多遠就斷裂了。」
「這其中有我自身的原因，也有許午的原因，但更多的還是這個世界的原因，初代管理員沒能做到的事情，我跟壹和貳也沒能做到，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但我相信你肯定比我們走的更遠。」
許陽听到這兒，並沒有因為常可可的話而感動，反而有種不詳的預感。
「你想做什麼？」
常可可停下腳步，看向眼前這棟建築，幽幽道︰「貳已經瘋了，而你來的太遲，成長的太慢，我不知道是許午他們故意這麼做的，還是他們另有安排，亦或者他們不想你再次成為鬼才選擇這麼做的，但不管如何，有一點兒是清楚的，有些事兒，現在的你還做不到，比如剛才你看到的那些家伙，你就無法獨自面對。」
「所以你」
不等許陽說完，常可可就打斷道︰「既然救贖不了這個世界，那就將其毀滅。」
「恐怕很難做到吧？」
常可可點點頭道︰「確實很難，甚至說是不可能。」
「那你為什麼還要」
「即便無法毀滅，也要讓其沉下去。」
「如果失敗了呢？」
「那就看你的了，我會去做我該做的事情，而你也該快點成長起來了。」
說完常可可就朝前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走吧，幫我進入那個房間！」
許陽沉默不語，他不確定常可可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但有一點他是知道的，一旦他選擇幫忙，接下來就會發生極其恐怖的事情。
站在原地猶豫片刻之後，許陽還是跟了上去。
常可可見狀，滿臉笑意，似乎她並不意外許陽的選擇。
「我該怎麼幫你？我可沒有鑰匙。」
「不需要鑰匙。」
「(°°〃)嗯？」
常可可轉過頭，笑吟吟道︰「因為你就是那把鑰匙。」
許陽皺了皺眉頭，卻沒說什麼，常可可笑臉的笑容愈發的濃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