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許陽醒來,張琪琳第一時間站起身,興奮道︰「許陽哥,你醒了。」
錢清月看了一眼張琪琳,又看了一眼劉麒麟,然後臉色陰沉的看著許陽,沉聲道︰「你壓根就沒有睡對嗎?」
面對錢清月明顯帶著怒氣的聲音,許陽笑了笑,直接點頭承認道︰「是的,我沒睡。」
「你」
聞听此言,錢清月想說些什麼,一時半會兒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憤怒的瞪著許陽。
但接下來,許陽的一句話,卻讓錢清月呆立當場。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別裝了,我知道你不是錢清月。」
「(°°〃)嗯?」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牛蘭花更是直接說道︰「她不是錢清月?那她是誰?」
許陽轉頭看向牛蘭花,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話。
「一人分飾多角很累吧。」
說著話,許陽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臉上一一掃過,最終落在已經坐起身的常詠臉上。
「我承認,你的演技很好,不管是他們的行為舉止,還是各種習慣,都模仿的惟妙惟肖,可我還是看出,你們都是假的。」
假的?
是的,沒錯,整個餐桌上一個六個人,有五個人是假的,甚至許陽都懷疑他自己也是假的。
隨著這句話的落下,預料當中的反駁和憤怒,並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平靜,死一般的平靜,所有人看向許陽的眼神都變得詭異起來。
常詠坐直身體,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塵埃,然後看向許陽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他承認了,而且承認的非常干脆。
許陽卻沒有看常詠,而是轉過頭,看向錢清月,說道︰「你還記得3333房間嗎?」
「3333房間怎麼了?」錢清月反問道。
「你,不對,是她曾經對我說過,話太多並不是一個好習慣,因為說話會讓人感到疲憊,也會把自己置身于危險當中,當初她用實際行動給了我一個深刻的教訓。」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你們偽裝的很好,演的也很好,可就是話太多了。」
「(°°〃)嗯?」
見眾人一臉迷惑的看著自己,許陽笑道︰「營造這樣一個空間,偽裝成我最熟悉和信任的人,然後以一個合理的借口讓他們陸續出現,費心了啊哈。」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常詠沉聲道。
「你的出場順序有問題。」
「嗯?什麼意思?」
許陽看向張琪琳,幽幽道︰「第一個出現的不該是他。」
「為什麼不能是他?」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跟我一起進入五號樓的六個人,有三個人的記憶,你是無法掠奪的。」
「說說看,是哪三個?」
「滾滾,劉月月,還有張琪琳。」
「哦?為什麼?」
「滾滾根本就不是人,它壓根就沒有記憶,對于一個不是人,也沒有記憶的東西,你如何掠奪記憶?」
常詠聞言,點點頭。
「劉月月並不特殊,卻也特殊,如果是在別的地方,她不顯得特殊,可在這里,她就很特殊了。」
「特殊在什麼地方?」
「她是控偶師,雖然現在的她還不能算是控偶師,可已經足夠了,因為她有深淵之眼,雖然只是高仿的,可即便是高仿的,深淵之眼就是深淵之眼,一個擁有深淵之眼的控偶師,是可以掠奪他人記憶,甚至是篡改他人記憶的,而別人卻沒法掠奪她的記憶,而你想要掠奪她的記憶,顯然也不可能。」
「或許我能呢?」常詠反駁道。
許陽沉默了一下,繼續說道︰「或許你有這個能力。」
但他看到常詠微微翹起的嘴角的時候,許陽一愣,隨即心中一動,改口道︰「不是或許,你確實有這個能力,畢竟你也是控偶師,雖然是個竊賊控偶師,可也是控偶師,只有控偶師知道如何對付控偶師。」
「既如此,那你又為什麼說,我無法掠奪她的記憶呢?單單一個高仿的深淵之眼是不夠的。」
許陽聞言,點頭道︰「一個高仿的深淵之眼確實不夠,可如果加上真的深淵之眼呢?」
「嘶~~~」
此話一出,許陽就看到常詠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
「哈哈~~~」
許陽見狀,頓時笑了起來,根據常詠的反應,許陽再次確定了一件事。
「孽子,我們終于見面了。」
然而,不等常詠說話,許陽卻又搖頭道︰「嚴格來說,你不是孽子,真正的孽子早已經離開這里,出現在現實世界,而你不過是被他拋棄的記憶罷了。」
被許陽接二連三的戳穿真相,常詠的臉色可想而知的難看。
許陽此時儼然化身福爾摩斯,繼續侃侃而談。
「深淵監獄確實是連接三個世界的通道,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想要離開這里,去往其他世界,要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吧,丟失記憶只是一部分,當年被你竊取的深淵之眼,也留在了這里吧,我記得我之所以進入五號樓,其中有一個目的就是拿到那枚深淵之眼,而那也是真正孽子想要的東西。」
說到這,許陽一臉嘲諷的看著常詠,臉上露出不加掩飾的譏諷,說道︰「當年他為了逃離這里,毫不猶豫的拋棄了你,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當年他應該給予了你某個承諾,比如找到解救你的辦法,而這些年,這里陸陸續續進來了很多人,他們應該就是他的手筆吧,而你也相信了他的承諾。」
「嘖嘖嘖~~~」
許陽咂咂嘴,嘲諷道︰「真是可憐啊,他其實早就有辦法營救你,畢竟,他能不間斷的送這麼多人進來,甚至還策劃了三年前的那場風波,按理說,想要帶你出去應該很簡單,可是他沒有,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常詠的臉色隨著許陽的話語,變得愈發的陰沉,在陰沉到極致之後,卻化為了平靜。
對于許陽的反問,常詠沒有回答,也無需回答,因為答案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