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許陽聞言，猛地抬起頭，看向鐘傳奇。
對于許陽這個反應，鐘傳奇一點兒都不感到意外，他又遞出一張照片，說道︰「你再看看這個。」
同樣是一張大腦X光照片，同樣是一只眼楮的形狀。
「這是？」
「曾志國的大腦X光。」
許陽看了看曾志國的照片，又看了看方倩的照片，來來回回看了好半天，許陽才說道︰「一模一樣。」
鐘傳奇點點頭道︰「就是一模一樣，不但曾志國和方倩的一模一樣，你再看看其他人的紋身。」
說著，鐘傳奇又拿出一沓照片，都是系列命案凶手的照片。
這些照片有所不同，他們大腦內的眼楮圖案暗淡許多，也沒有那麼完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鐘傳奇搖搖頭道︰「具體的情況，我們還在調查當中。」
放下照片，許陽抬起頭，看了看鐘傳奇，又看了看楊雪琪，問道︰「你們告訴我這些，想表達什麼？」
「小陽，我們」
楊雪琪剛想說些什麼，就被鐘傳奇打斷。
「許陽，你曾經跟方倩有過接觸，也跟王強等人有過接觸，我們想請你協助我們調查。」
「協助調查？」
許陽一愣，然後問道︰「怎麼協助？」
「去一趟醫院。」楊雪琪說道。
「(°°〃)嗯？」
許陽又是一愣，隨即他就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了。
「你們懷疑我身上也有同樣的紋身？」許陽看著楊雪琪，語氣突然變得冷漠起來。
「小陽，你別誤會，我們就是想確定一下，不止是你，凡是參與到西郊命案的人，都要做相對應的檢查。」
「也包括你嗎？」許陽凝視著楊雪琪的眼楮問道。
「當然包括我了。」
然而，得到這個肯定的回答，許陽卻沉默了。
對于去醫院檢查身體，許陽是很抗拒的，他腦子里有沒有眼楮圖案，他不知道，可他身上有別的秘密啊。
左手手腕上的倒計時，手背上的眼楮紋身，還
有那隱藏在他腦子里的系統，這些都是秘密。
倒計時許陽並不擔心，之前他就做過實驗，這個倒計時除了他自己，沒人看得見，手背上的眼楮紋身，好像只在游戲世界出現，平時並沒有顯現，可人眼看不到，不代表機器掃描不出來。
如果沒有掃描出來，自然沒事兒，可萬一呢？
萬一掃描出來了，許陽就會很麻煩，這個麻煩不是指紋身本身麻煩，而是指鐘傳奇和他背後的人帶給他的麻煩。
在談話的這段時間里，許陽已經看出來，鐘傳奇絕對不是刑警隊的人，也不是其他警種，這一點兒從楊雪琪對他的態度就看得出來。
「難道他們是知道了什麼？以這個由頭來試探我？」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雖然對于這款游戲，許陽了解的還很少，可有一點是許陽無比警惕的。
游戲世界的東西可以帶回現實，游戲角色的增強也可以作用在現實當中，單憑這兩點就足以讓人動心。
如果這個秘密被曝光，鐘傳奇他們會怎麼對自己，許陽不知道，但系統絕對會在秘密曝光的前一秒弄死他的。
看到許陽沉默不語，楊雪琪以為許陽是擔心自身出問題，就解釋道︰「小陽，就是一個簡單的檢查，我們這些參案人員都檢查過了，並沒有出現類似的情況，你接觸的不多，也不會有問題的。」
可許陽只是看了看楊雪琪，依舊沉默。
鐘傳奇等了片刻，看著許陽說道︰「你是有什麼顧慮嗎？」
「你不是警察。」許陽突然說道。
「(°°〃)嗯？」
鐘傳奇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笑，問道︰「我不是警察還能是什麼？」
「呵呵！」
許陽笑了笑，轉移話題道︰「一定要檢查嗎？」
鐘傳奇點點頭，而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斂去。
許陽又沉默了。
楊雪琪見狀，卻是急了，她剛想說什麼，卻被鐘傳奇攔住了。
沉默了一會兒，許陽突然說道︰「好，我去檢查。」
「(°°〃)嗯？」
許陽態度的突然轉變，讓二人都愣了一下，一臉詫異的看向許陽。
鐘傳奇更是直接問道︰「你為何突然又答應了？」
「配合警方辦案，不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嘛，我可是守法公民啊。」
說完這句話，許陽就像是換了個人一般，拿起筷子開始吃東西。
鐘傳奇緊蹙眉頭，雙眼閃爍精光，審視著許陽，而楊雪琪則是一臉疑惑的看著許陽。
對于二人的不解的好奇，許陽渾然不在意。
因為就在剛才，系統告訴他不用擔心，它會處理好的，許陽只需要配合檢查就可以了。
有了系統的應允，許陽心中也就沒有了顧慮。
這頓飯，許陽吃的是挺舒服的，但鐘傳奇和楊雪琪卻沒什麼胃口，基本沒動，不知道是因為許陽啊，還是因為案件。
吃完飯，三人走出小餐館，上了楊雪琪的車，徑直朝醫院駛去。
檢查是一件很繁瑣的事情，但有了楊雪琪二人在，所有繁瑣的手續都變得簡單起來。
檢查進行的很快，許陽並沒有感到任何的不適，而醫生也沒有任何發現，這個結果讓許陽暗暗松了口氣，大呼系統牛逼。
可楊雪琪和鐘傳奇卻在拿到結果，眉頭緊蹙，陷入沉思，似乎這個結果出乎他們的預料。
從醫院出來之後，鐘傳奇就變得冷淡起來，跟楊雪琪打了個招呼，就徑直離去，似乎沒有在許陽身上發現疑點，讓他很失望。
楊雪琪則松長長松了口氣，可臉上的愁容卻又濃郁了幾分。
在回學校的路上，楊雪琪開著車，數次張嘴，想要問什麼，可看到坐在副駕駛假寐的許陽，她又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在車子抵達學校之後，許陽睜開眼，徑直下車。
楊雪琪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小陽。」
許陽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向楊雪琪，沒有說話。
「今天的事兒很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知道。」
「我」
楊雪琪還想說些什麼，可說了半天只說了一句︰「好好上課，照顧好自己。」
就駕車離去，許陽站在原地，看著遠去的車影，眯起眼楮，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