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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天下之大,悠悠蒼生

「張遼!」

臧霸怒嗔一聲,生生吐出這個名字,手中長刀緊握,恨不得與之大戰一場。

先前的慘敗,還歷歷在目,再次面對張遼,臧霸卻按捺住了心中的怒意。

「臧霸,我們怎麼辦?」孫觀再度問道。

「若是逃跑,怕是單方面的屠殺,若全力一戰,或許依然會死,或許……有一線生機。」臧霸頗為無奈道。

「要不我等分散而走,敵軍必然失去重點,能逃出多少,便看造化,我等去莒縣匯合。」孫觀再度提議撤退。

二將尚未達成共識,張遼卻已經引兵殺到,不過,他並未發起沖鋒,而是沖兩人喊話。

「臧霸孫觀,蕭建業已敗亡,爾等已走投無路,何不速速歸降!」

蕭建敗亡?臧霸孫觀听著張遼所言,難以置信。

「你當我是三歲孩提麼,蕭建佣兵上萬,怎麼可能這麼快敗亡!」

「信不信由你,活路已經給了,是歸降,還是抵抗,隨你處置!反正主公要的,便是你二人!」

張遼一副不置可否的態度,確實沒有誆騙他們的理由。

孫觀從張遼的話中發現了些端倪,追問道︰「你說渤海王要我二人?為何?」

劉擎並沒有說需要隱瞞張之事,為了讓勸降更具說服力,張遼打算實話實話。

「我主渤海王,降服瑯琊蕭建之後,陶謙懼怕我主繼續向南用兵,便心生歹意,下令刺客張在瑯琊王王府行刺,如今張已死,事情敗露,渤海王年紀徐州安定,便打算先留陶謙性命,不過,你二人先前沖撞我主,又是陶謙左膀右臂,今日便斷其臂膀!」

听得張遼介紹,臧霸孫觀人麻了。

他們在邊境駐守城池,結果後方直接降了?

陶謙還使出了刺殺這種拙劣的伎倆,這麼說起來,還是渤海王寬宏大量,為了徐州安定暫時不動他了。

可為什麼要對我們出手啊!臧霸與孫觀面面相覷。

孫觀道︰「想不到發生如此多的事,更想不到使君為了徐州,竟行此卑劣之事,定然是笮融那廝唆使的!」

「多說無益,我們該當如何?」

臧霸直接問,其實他的內心本就沒有多少抵抗的心思,主要是在張遼手上吃過虧,交戰的結果,他能想象,只不過先前礙于體面,不好說出,如今後方發生如此多的變故,若張遼所言屬實,他們已是孤軍,即便到了莒縣,又能如何?

總不能再落草上山,當回賊寇吧。

「既然走投無路,不如暫且歸順渤海王?」孫觀說著,湊近了臧霸,又小聲滴咕兩聲︰「若之後發現張遼所言有虛,我等再背之,亦不算違背。」

臧霸瞧了孫觀一眼,真有你的兄弟!

「那便如此定了!先行權宜之計!」

臧霸說著,再沖張遼喊道︰「張將軍,若你所言非虛,陶謙行此齷齪之事,實非明主,我等願降渤海王!」

張遼一听,送了一口氣,目的已經達到,又免于一場廝殺,如此最好不過。

「既然如此,兩位將軍便將甲胃月兌下,交給我。」張遼道。

「這是何意?」臧霸道。

「這是渤海王吩咐,放心,渤海王會送給兩位更加精良的甲胃!」說著,張遼特意再自己胸甲上點了點,胸甲頓時發出「叮叮」的脆響,意思是說︰瞧見沒,精鐵打造的護甲!

臧霸與孫觀不解,但既然是渤海王的要求,便只能遵從了。

張遼收降了二將,連夜將二將的甲胃快馬送至開陽,至于二將,便先安置在姑幕城外的軍營中,等主公的安排。

遠在開陽的趙雲數日之後收到二將的甲胃,此事劉擎已經離開開陽,前去泰山郡,根據主公的安排,趙雲將張首級,以及二將甲胃,命人送至彭城,以此警告陶謙。

……

泰山郡,劉擎一行向著奉高進行,此時雖然天氣炎熱,但依舊能看到夏忙場景,在官道上的亭舍之間,便可見成片的麥田。

「君貢,你執掌郡務,下半年工作之重心,便是興修水利,人手從青州調配,糧食亦無需擔心,從冀州調撥,各縣一齊動工,爭取明年春旱之時,良田都能灌既到水。」

一路上,劉擎沒少和諸葛珪交待具體的工作,幾乎是看到什麼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比如曲轅犁的推廣,比如從冀州購買耕牛,事無巨細,當然,水利之事,劉擎著重介紹,因為在劉擎認知之中,伴隨著小冰期的到來,未來幾年,旱災會愈加頻繁,而且與旱災息息相關的,還有蝗災等連鎖災害。

劉擎要做的事,便是盡快在所轄治下興修水利,以將旱災的危害降至最低,劉擎對水利的執念,甚至連文若都吐槽過,劉擎就是水利之主。

「主公,珪已領會,待回道奉高縣,便立即開始操辦此事!」諸葛珪答。

「如此甚好,有何需要,盡數告知朱靈,忘了告訴你,朱文博亦是建設高手,這修繕官道,新設路驛之事,便交給他來做,另外,若是臧霸孫觀二將能歸順,本王便以「賊」治賊,命他們清剿郡內賊寇,本王相信,一兩年之後,泰山郡便會一改昔日賊寇遍地,荒蕪叢生的面貌!」

劉擎打算著,當然,如果臧霸與孫觀不配合,與張遼大打出手,那便只能請同樣是賊出身的周倉管亥前來了。

「大王為泰山百姓殫精竭慮,臣代百姓謝過大王!」

劉擎听了夸贊,將目光投向遠處,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嘆道︰「天下之大,悠悠蒼生,只恨本王能影響的,何其少!何其有限!」

諸葛珪听著,心中更加動容,渤海王真乃明主也,恨不能早日遇見,回頭一定要告戒瑾兒與亮兒,好好在渤海王門下習得本事,將來為渤海王分憂,相信諸葛氏,定能重振先祖榮光。

而且,渤海王之感嘆,還有一絲窺視天下之意,諸葛珪不確定自己是否感覺錯了,只是一想到,便覺得心驚肉跳。

這時,郭嘉接過話道︰「主公勿憂,以方今年紀便有如此成就,未來不可限量,而且近在遲尺可期!」

「便多謝奉孝吉言了!」劉擎打趣道,「還需奉孝多多上心,早日助本王除了那些禍害社稷的蛀蟲!」

「嘉定會肝腦涂地,以報主公!」郭嘉道。

「主公,典某也一樣!」典韋也插話道。

「哈哈!」劉擎樂呵,道︰「文有郭嘉荀或,沮授田豐等,武有典韋趙雲,張遼張郃等,前輩有荀爽蔡邕,後輩有顧雍諸葛,何愁大業不成!」

言罷,不由得心中豪邁,需要馳騁發泄一番,于是道︰「典韋郭嘉,與本王比試比試!」

郭嘉連連拒絕,和戰馬金戈比試,那不是找不自在麼。

典韋心知黑貨亦是良駒,卻與金戈相差不少,不過,與主公比試這類事,無論是比馬,還是比戟,他都會奉陪。

兩騎向著奉高縣絕塵而去,留下郭嘉諸葛珪無奈的笑。

……

彭城,寢食難安的陶謙覺得自己又白了幾根頭發,而且近來掉得還很厲害。

自派出了張,陶謙便後悔了,此事一旦敗露,對他名聲的打擊,不可謂不大,雖然他除了平了一些黃巾,收服了一些賊寇之外,並沒什麼名聲。

然而刺殺渤海王這件事會讓他失去本就稀缺的名聲,甚至直接將他歸類于賊寇一類。

陶謙意難平,悔不該听信笮融之言!

而張遲遲沒有消息傳來,更是令陶謙心神不寧,成了?敗了?都應該有消息才是,沒有消息是怎麼回事呢?

而且此事系秘密行動,心中焦慮與苦悶,還不能與糜竺陳登等人說道,若被他們知曉,輕者疏遠,重者可能直接背離,說起來,陶謙更像是臧霸笮融一類人,與糜竺陳登,有著本質區別。

等啊等,在七月中旬將過的時候,陶謙收到了一件物品,是一個小木匣與一只小木箱,陶謙隱隱覺得,此物與張有關。

一開木匣,一陣惡臭撲鼻而來,陶謙頓覺一陣寒惡,月復中之物幾欲竄至喉頭,生生被他捂住口鼻按捺下去。

只一眼,雖然已經腐爛不堪,但陶謙還是看出了這就是張首級。

這是渤海王命人送來的?陶謙思緒飛快翻轉。

張首級在此,說明刺殺行動肯定失敗了,渤海王將張首級送到他這里,說明渤海王已知他陶謙便是母後凶手。

想到此處,陶謙一陣心季,渤海王會以何種方式回應呢?

突然,陶謙 的看向木箱,這樣是渤海王送來了。

陶謙當即打開,這一次,做足了心里準備,哪怕里面裝的是張的無頭尸身,陶謙也不懼。

然而木箱打開,里並沒什麼險惡的東西,而是兩套甲胃,然而正是這幅甲胃,卻令陶謙神情變得呆滯起來,這是——

臧霸與孫觀的甲胃!

怎麼會!

難道他們也……

陶謙思緒中斷,突然慌了神,嘴里不停的喃喃︰「怎會如此?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陳登自汝南歸來之後,火急火燎的前去陶謙府中,打算將與袁紹的約定告知。

以袁紹和渤海王的對峙局面,陶謙必然是袁紹爭取對象,若能護住徐州,使劉擎半年內沒有進展,袁紹將表奏陶謙為徐州牧,做真正的一州首腦。

府中左吏告知,陳登登門,陶謙恍然回神,想到了袁紹,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連忙道︰「快請元龍!」

陳登見了陶謙,面帶喜色,然而他卻發現,陶謙面色如灰,甚至有些精神萎靡。

「使君可是病了?何至于此!」陳登問道。

陶謙擺擺手,隨便扯了個謊,道︰「無妨無妨,舊疾復發而已。」

「使君該多休息!」

「我無大礙,你且說說,此行汝南,可有收獲?」

陳登拱手,敬道︰「使君,登不辱使命,袁公大義,願對徐州伸以援手,他說徐州但有所需,盡管開口,還說只要抗住渤海王半年,至年尾,袁公便表奏使君為徐州牧,做真正的徐州之主!」

表奏?

陶謙先是一愣,旋即大喜,心中陰霾頓時被驅散大半,眾所周知,袁紹與渤海王恩怨糾葛頗深,二人曾在兗州大打出手,袁紹數次吃虧,已與渤海王勢同水火。

既然得罪了渤海王,不如與袁紹結盟,共拒渤海王!

「好!徐州有兵有糧,若說缺口,唯有戰馬與鐵器,不知袁公能否滿足一二呢?」

「此事登自會知會袁公,使君,還有一事,在下所經汝南各縣所見,皆在興修水利,墾荒擴地,結合今年氣候所見,干旱不遠矣,使君當早做準備,效彷之。」

陶謙點點頭,深以為然,治理州郡方面,陶謙還是很會听取建議的。

「元龍所言甚是!既然如此,便封你為典農從事,事徐州農務!」陶謙道。

陳登一听,心中大喜︰果然是需要有立場的,先前一介幕僚,如今已是州從事,再歷練歷練,便可獨領一郡,而且袁紹已經與他商議好,陶謙若為州牧,廣陵太守之位,便是陳登的。

至于原來的郡守張超,他已經追隨他兄長,投靠渤海王去了。

「多謝使君!」

「免禮免禮……」陶謙說著,再到︰「元龍,還有一事,你尚不知,瑯琊國已淪陷了,而且臧霸與孫觀,皆被渤海王擒了!」

「什麼!臧霸與孫觀被擒了?」

陳登頗為意外,想不到離開徐州短短時日,竟然發生這麼多事,離開之前,他是知道陶謙派人往瑯琊國邊境去的,沒想到二將未能守住渤海王進攻不說,歷來獨立傲慢的莒縣第一蕭建,竟然被貶為庶民。

只能說,渤海王進兵,實在匪夷所思,不可思議。

陶謙臉色又開始不好,心中再度忐忑,因為張之事,還沒有告訴他呢,陶謙打算敗露之前,不解釋此事。

突然,陳登問道︰「為何有一股臭味,使君可有聞到?」

陶謙一陣頭疼,必是先前打開木匣時,溢出來的惡臭味,殘存在空氣之中,陶謙一時也無法解釋,便打馬虎道︰「走,元龍,去我書房,給你看個好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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