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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我多流點汗,你們少流血

劉擎收了樂賀的太守符節。

並表示感謝。

「將軍遠道而來,可入城休息,用些酒食。」樂賀邀請道。

劉擎不想整這麼麻煩,只想快快的解決雲中之事。

為此,他需要盡快與騫縈「戰」一場。

「軍情急迫,不敢有絲毫懈怠,我這邊引兵前去邊界,定給來犯之敵迎頭痛擊!」劉擎慨然正色道。

他一拱手,又道了聲,「府君留步,這兵,我便帶走了!」

劉擎示意張遼,將兵帶走,向北行軍。

縣官們依然在低聲的嚷嚷,而那些突然被整編的兵士,也議論紛紛。

「本以為是守城,沒想到現在要去野戰了。」

「這麼辦?我們一定會死得很難看!」

「別瞎說,這可是戰無不勝的武州侯,他會帶我們大勝仗的!」

兵士們態度各異。

樂賀目送劉擎離開,看著逐漸變小的隊伍有些出神。

「樂府君?為何將雲中郡兵和太守符節交出?」一位縣令不解的問道。

「是呀,若其不還,將置我等于何地啊?」

「對啊對啊,他帶了區區四千兵力,加上雲中郡兵,也不過區區七千,如何能與鮮卑數萬大軍抗衡哉?如此舉動,豈不是以卵擊石,府君這次行事魯莽了!」一位年邁的縣令責怪道。

劉擎走了,他們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樂賀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回了他一個「你在教我做事」的表情。

「諸位,州牧既然命其總領邊郡軍事,我等自然要遵從!」樂賀的郡丞對眾人勸道。

「可若是他敗了,我們如何守城啊!」

「鮮卑來犯,固守城池方才上上之策!」

依然有聲音反對,樂賀望著劉擎隊伍消失在視線盡頭,旋即轉過身,看著諸位縣官。

「諸位,既然你們想知道,我便告訴你們,我發信未過三日,武州侯便率軍來此,你們可知為何?」

縣官們一想,為什麼呢?

這個問題並不難,肯定是因為劉擎提前出發了唄。

「那再往深處一想,武州侯為何提前出發?」

縣官們一時鴉雀無聲,面面相覷。

「早聞武州侯用兵如神,神機妙算,算無遺漏,他必是料定秋收時節,鮮卑賊人不會善罷甘休,故提前進兵雲中,如此,才能在我發信三日內,趕到此地。」樂賀道。

縣官們連連點頭。

「城中有傳言,你們可有听說?鮮卑侵定襄之時,武州侯一出,鮮卑軍望風而逃,若此事為真,鮮卑軍有何可慮?武州侯之所以要帶上雲中郡兵,便是要帶他們開開眼,鮮卑軍不過如此,日後沒有武州侯,憑雲中子弟,也能守住雲中!武州侯用心良苦,豈能辜負!」樂賀的聲音擲地有聲。

可惜劉擎不在,不然一定會說,樂賀這波你在大氣層。

听了太守之言,縣官們恍然,原來破虜將軍用心良多,干嘛不直接言明嘛,還他們誤會。

特別剛出說風涼話的,此刻臉色十分難看。

……

數日行軍之後,劉擎在邊境地帶,「遭遇」了騫縈率領的鮮卑大軍。

他們正依托陰山結營,規模浩大,一副以此作為入侵雲中大本營的樣子。

劉擎叫停部隊,命張遼所部就地休整,而雲中郡兵,則就地開始訓練。

而劉擎,帶著典韋以及十余禁衛,徑直朝「敵營」行去。

那些雲中郡兵皆不明所以,交頭接耳。

「將軍去哪?那不是敵營方向嗎?」

另外一人撓了撓頭,道︰「應該是去約戰了吧!」

「對對對,俺听老爹說過,兩軍開打前,都要進行一些交流,有的還要斗將熱身呢。」一名大叔說的跟真的一樣,引得一群新兵刮目相看。

劉擎徑直入營,神態輕松的就跟回家一樣,把守營門的是騫縈親衛,說是劉擎的人也不為過。

不僅放行,還親自將劉擎迎向騫縈帳中。

而典韋,領著眾禁衛知趣的守在外面。

騫縈一身清涼的貼身棕甲,露著雙肩與小月復,頭上戴著象征分身的雉羽裝飾,頗具幾分野性。

一見劉擎,一雙麥色雙臂就攬向劉擎的腰,腦袋貼在劉擎胸甲之上,昂著頭看著劉擎,表情似有哀怨。

似乎在抱怨上次的匆匆別離,又似乎是因為別的。

「何故這般表情?」劉擎無奈問道。

騫縈伸出手,敲了敲劉擎的胸甲,「咚咚」作響。

「來我營中,夫君還穿著如此戰甲。」騫縈嘀咕了聲。

「戰場總得有戰場的樣子嘛!」劉擎解釋道,他知道騫縈的性子,她既不哀怨,也不無理取鬧,純粹是討厭劉擎這身行頭。

從她第一次替劉擎解甲,凡是跟在劉擎身邊,這活就歸她。

這全身佩甲,防護性好,樣子精美又威武,唯一的缺點就是穿卸都足足需要一刻鐘。

騫縈動作麻利的開始解胸甲側的綁帶,劉擎自己也別扭著手,想幫一下忙,誰料被騫縈一把拿開,好似在宣誓主權一般。

這身甲,只有我能解。

「我的戰場可不需要穿這麼多!」騫縈突然冒出一句。

劉擎秒懂,原來是回應剛才自己的「戰場該有戰場的樣子」,他輕咳兩聲,想了想,說了句︰「辛苦了!」

既是對眼前行為,也是對協助他拿下定襄雲中二郡的行為。

雖然沒有治理不算真正的拿下,但統一掌兵之後,取這兩地已易如反掌,這座軍營,便是劉擎打算用于訓練雲中郡兵的。

如今天下局勢,尚未捅破最後一層紙,劉擎也不好做這個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只能先以御外和平亂的名義,施加軍事影響。

定襄雲中如是,廮陶鉅鹿亦如是。

「不辛苦,夫君說什麼,我就做什麼,這座軍營的位置如何?」

「背山而建,後有緩坡,可攻可守可退,很不錯!」

比馬謖會選,劉擎心里道。

騫縈解開最後一塊臂甲,隨意丟棄在地,她後退了兩步,突然道︰「那我呢?」

說著,她左手將束帶一松,胸甲微彈,拋落在地,右手將頭飾卸下,一頭棕發垂落,劉擎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美好實物,喉頭滾動了一下。

就在騫縈將手放到腰間之時,劉擎突然上前將之抱起,向床榻走去。

再慢的話,就體會不到那種樂趣了。

「夫君,此戰過後,我能跟你一起去常山嗎?」

哪個跟你說我要回常山的?

劉擎想了想,沒有隨性的回答「日後再說」,此事了解之後,應該會回常山,若是帶騫縈去,兩女便會見面。

雖然騫縈之事,上一次已經和蔡琰說道過了,還哄好了,然而現在蔡琰一家可都在常山郡。

也許是現代人思維作怪,總擔心會有什麼修羅場發生。

看來擁天下美人入懷的理想,還是要先克服自己的心魔。

「夫君,你愣著做甚?」躺好的騫縈嬌聲嗔道。

「沒什麼,我突然想起一件高興的事!」

「何事?能說給我听嘛?」

「帶你回常山,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我跟你說,我在常山有一座大宅子,比陰館的宅子大一倍呢!」

騫縈笑臉如靨,兩頰潮紅,正是情濃之時,顯然听了劉擎的話,她很高興。

「夫君,我等不及了!」騫縈一語雙關道。

劉擎恣意揮灑,幸福耕耘。

一個時辰之後……

穿戴整齊的劉擎走出帳外,面色紅潤,依舊英氣,威武,只是目光之間,少了一些銳氣,多了一絲暮氣,就好似一位無欲無求的老人。

「主公,今日在此過夜嗎?」典韋湊過來問道。

「不用,戰斗已經結束了。」

劉擎望著遠處為搭建營帳而忙碌的鮮卑兵,這收尾工作,便自己來做吧!

「回吧!」劉擎道,因為他知道,明日,他們就可以進駐這里了。

劉擎一行回道營中,安然無事,張遼正忙著將雲中郡兵重編。

劉擎過去,借機通知。

劉擎高聲道︰「將士們!我與鮮卑頭目見面,激烈爭吵近一個時辰,我大漢泱泱之國,何懼外族,她若要戰,我便奉陪,最終,我說服了她,她已同意退兵,並且將所建營寨,送予我等,此戰未戰,已然大勝!」

雲中郡兵安靜了一會,似乎沒明白發生了什麼,而張遼軍已經開始呼喊。

借著勝利忽然,是凝聚和提振軍隊士氣的重要手段,在張遼軍的帶領下,雲中郡兵也開始呼喊。

劉擎緊接著道︰「明日,我軍便去接管營寨,你這三千人,不可散,明日起,駐扎此營,勤加訓練,以防敵軍卷土重來!」

「嚎!嚎!嚎!」雲中郡兵也呼喊著。

「即日起,你們便稱呼為‘雲中軍’!」

「雲中軍!」

「雲中軍!」

……

將士們一遍遍的呼喊著,一場所謂的「勝利」,一個共同的稱呼,便將這來自十縣的散兵游勇擰成一股繩,日後勤加訓練,再經戰火淬煉,也能成為一支強軍。

「將軍冒險談判,英勇無雙,下官斗膽代表雲中郡,多謝將軍!」負責攜領這十縣之兵的郡尉恭敬行禮。

劉擎區區幾句話,便激發了他們,令其改頭換面,成為雲中君,郡尉是見識到了。

「郡尉說笑了,我多流點汗,你們便可少流點血,還請你將此事稟告樂府君,鮮卑軍已退,不過這雲中軍新立,尚需磨礪,望其供應好糧草。」

「下官這便將消息帶回,樂府君听了必然會大悅!」縣尉道。

縣尉驅馬而歸,不顧夜色將至。

一夜便過。

翌日,劉擎醒來,果然,鮮卑營已人去營空。

這座營寨,已經搭建的七七八八,後續只需從雲中郡各縣抽調一些工匠過來,便得完整。

張遼如今已經頗有經驗,將這支雲中軍安頓得妥妥帖帖的,一切完工,劉擎準備收工。

正這時,一批快馬突然疾馳而來,直沖營門。

門衛如臨大敵,紛紛舉刀槍相向,同時喊著︰「鮮卑軍殺來了!」

營門處還有兩名劉擎禁衛,連忙出聲制止他,他們是知道主子與鮮卑軍的關系的,認出是鮮卑騎兵,而且如此不顧戰馬疲憊的奔跑,自然是極為重要之事。

「何事?」禁衛問道。

「公主……下令……有信……給太守……步度根……襲擊……五萬……」信使說了一大堆詞匯,顯然他懂一些漢話,那句「何事」肯定听懂了,但他表達的不夠明白。

于是信使從懷中取出一卷絹帛,雙手奉給禁衛。

他見過這種裝扮的侍衛,是那個大人物的侍衛。

禁衛雙手接過,有信……給太守,這幾個字他听得名分,說明這信是寫給主公的。

「去取些食物與水來,給這位!」禁衛對門衛道,然後沖信使笑了一下,便快步跑著去了中軍帳中。

「主公,鮮卑來信!危急!」禁衛說道,還評了個級。

劉擎展開一看,是騫縈的筆記。

信中說,騫縈回王帳路上,便收到了騫曼的求救信︰步度根回來了!

如今,王帳周圍的一些部族已經遭到血腥清洗,因為騫縈將王族以及依附王族部族的主要兵力調走,以幫助劉擎取定襄雲中二郡的計劃,導致一些部族完全沒有抗衡步度根的能力。

步度根顯然將兩位兄長的死與兵敗的惱火都撒在了王族身上,好巧不巧,恰恰在騫縈入漢的時候發起攻擊,說明他回到草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張遼!立即集結兵馬,我們要北上草原!」

「喏!」張遼問也沒問,領命退出。

劉擎抬筆,快速寫下一信,裝好交給典韋,「尋一體力好的禁衛,快馬送信給荀彧,令他立即整備物資,速辦!」

典韋退走後,帳中只剩下劉擎一人。

「步度根,五萬!」他念叨著。

騫縈雖號稱三萬大軍,但劉擎知道,實數不過兩萬五,還有大千的年齡過小的、過老的,是湊數的。

兩萬人對陣步度根,完全沒有勝算!王族士兵的戰斗力,他還是見識過的。

劉擎想著,再度提筆,給騫縈寫了一封信,雖然事態緊急,但他依然勸她要穩住,先等他到再開戰。

「主公,好了!」典韋回帳道。

「典韋,你帶著此信,與信使一道回去,黑貨耐力好,等知道路了,你便加速將此信送給騫縈公主!」

「主公,怎麼了?」典韋愣頭問道。

這便是典韋,什麼都要好奇一下,不像張遼,得了命令,便二話不說的執行。

「是步度根回來了,已經在攻擊鮮卑王族,你必須以最快速度將信交給她,讓她等我,另外,保護好她,她若出事,拿你是問!」劉擎鄭重其事道。

「主公放心!典韋誓死保護好夫人!」

這種時候,典韋也不含糊。

「走吧!」劉擎催促道。

典韋離開,帳內又安靜了下來。

「但願一切都來得及!」劉擎輕嘆一聲,沖帳外下令——

「禁衛集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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