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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夏桀故事

當日一人一妖以玉牌作為工具進行交流,完成九尾狐和胡喜媚的魂魄交易,之後胡喜媚未將玉牌收回,還說要相助大周攻破朝歌,喬坤便一直將玉牌鎮壓在「易圖通變」中。

本來他是想著到了朝歌,再聯系胡喜媚,可惜被許多事情耽擱,此時還沒顧得上。

沒想到胡喜媚卻要約他到城外一聚。

胡喜媚奉命顛覆大商江山的,勉強算是盟友,可以試著相信。

當然主要是喬坤對自己有信心。畢竟尋回蓮花化身,又有梅山七怪、文霜等在「易圖通變」中,他戰斗力還算不差。

他施展遁光離開營帳,順著感應前行,不多時已來到城外百十里處。此處妖風陣陣,濃霧重重,遲尺間不分南北東西。

當下運起望氣術觀看,卻見濃霧之間,有兩股妖氣,一個是妖王級別,看著是九尾狐妖,另一個半步妖王,乃是九頭雉雞精。

喬坤落形,打量二妖,她們俱都是二十多歲姑娘的相貌,一位澹藍色衣衫,冰清玉潤,果然是胡喜媚,至于那九尾狐則容貌更佳,不是妲己相貌,只是花容月貌不在妲己之下,還有一股天然媚骨風流。

見他來了,胡喜媚歡喜道︰「奴家見過公子。」

奴家?喬坤略有些不適應,總感覺胡喜媚似乎和之前見面不同。

那九尾狐也盈盈施禮道︰「涂山九兒見過公子。」

涂山九兒?听到這個名字,喬坤心中微動,她為何自稱是涂山九兒?是不願意透露真名,還是想藉此攀關系,顯得親近?

這麼想著一道綠色流光直奔他而來,又听得胡喜媚喊了一聲,「小妹,不可!」

喬坤直覺感應,發在意先,當下催動寶劍攔著那道綠光,卻是一只琵琶大小的碧綠蠍子。

這蠍子渾身碧綠,樣子十分奇特,長著四條尾巴,長著四對膜翅。

喬坤臉色冷了下去,「你們這是何意?」

胡喜媚面上甚為焦急,「公子莫要動手,這都是誤會。」

說話間那只碧綠色的蠍子四條尾巴不斷擺動,想要扎喬坤。

哪里有那麼多誤會?解釋個鬼啊,喬坤劍光凌厲,將那碧綠蠍子裹挾。

此時九尾妖狐連忙催動煞氣將喬坤困住。

同時一個個的幻影生成,有許多人影各持拿兵刃,還有一個個妖魔做各種動作,還有很多涂山九兒、胡喜媚的幻像,或喜或怒,或嬌憨或可愛,還有一些衣著暴露,搔首弄姿,只把方圓數百丈都籠罩。

這九尾狐是催動了天賦神通。喬坤還真沒想到,不依靠天地元氣,只靠煞氣也能催動如此多的幻影,還栩栩如生。

那個九尾狐和胡喜媚的身形早已經變成了幻象,真身則藏在無數分身中,這幻象重重真假難辨,但在喬坤的法眼中卻是無所遁形。

他取出寶劍,催動「清風劍訣」 向九尾妖狐。此時還是使用武道效果更好。

九尾妖狐連忙催動雙刀架住,但卻錯估雙方實力,刀劍相交,九尾妖狐身形往下一矮,整個身子都陷入大地之中。一時間大地震蕩,沙塵揚起,飛沙走石。

胡喜媚也催動雙劍至,但只是將那蠍子從喬坤劍下救下,一味防守,而不是進攻。「公子從不害妖的嗎?就不能听我解釋一句嗎?」言語竟是懇求。

「首先要妖不害人才行。」這麼說著,喬坤催動劍術將胡喜媚困住,這段時間煉煞果然有些成效,「你說,到底有什麼誤會?」

胡喜媚忙道︰「小妹他絕無害公子之意,她只是忍不住。」

忍不住?喬坤望向手中那只碧玉蠍子,後知後覺,原來軒轅墳第三只妖怪還真是一只玉石琵琶精。

喬坤也得了文霜的經驗記憶,只是太多太雜,他還未完成梳理,剛才一時沒想起來。

此時細看這蠍子,認出它是碧玉蠍。

碧玉蠍乃是劇毒的蟲豸,是上古異種,雖不及血翅黑蚊,也十分了得,尤其它背上生有四對膜翅,速度絕快,讓人難以防備。

碧玉蠍出生時跟普通蠍子差不多大小,只是甲殼碧綠,喜歡吞噬其他的毒物,若是吞噬毒物足夠多,又有運道不死,就會蛻皮一次。

蛻皮之後,體型增長,實力與靈智大增。若仍有運道,便會有再蛻殼的機緣,蛻殼五次,便會如琵琶大小,通體碧綠。

其質如玉,其色碧綠,大小形狀都像琵琶,而且尾巴也從雙尾變成四條,正應琵琶四弦,故而這種修行到層次的碧玉蠍又被稱為玉石琵琶。

軒轅墳三妖中確實有一只玉石琵琶精,不過不是真的能彈奏的琵琶,而是一只琵琶大小的碧玉蠍。所以紫雲和九尾狐就沒有關系。

胡喜媚又進一步解釋,「我等身上的煞氣並非是害人性命,而是為了維持身形,保存實力,小心吞吸煉化周圍煞氣。」

說著演練煞氣奧妙,喬坤細細感應,知道胡喜媚所說不差,這煞氣是朝歌城的,並非是她害人性命。

而且上次相見,胡喜媚身上確實沒有什麼煞氣,可能真是一只善妖。

「吞吸煞氣之後,我姐妹幾人也受影響,脾氣秉性與之前大不相同。小妹她實力最弱,自然也更沖動。而且她喜吞噬毒物,想來是公子你身有劇毒,對它太有吸引力,這才讓它控制不住本性。」

那碧玉蠍此時已經清醒,開口解釋,「小青沒有惡意,小青只是控制不住。」

喬坤知道自己身負呂岳傳承,身上雖然沒有劇毒,卻有劇毒奧義和符圖紋。倒也勉強說的通。

胡喜媚點頭,「我等此來絕無惡意,實在是要幫助公子攻破朝歌。」

「好。但是需要等一下。」喬坤答應下來。

「等一下?」胡喜媚有些不解。

下一瞬間,文霜從胡喜媚身旁出現,一把抓住碧玉蠍,「好久沒見這種玉石琵琶了。」

文霜甚為美貌,縴細窈窕,形容鳥娜,氣勢還在胡喜媚、涂山九兒等妖王之上。一身上古毒蟲的氣息,讓碧玉蠍瑟瑟發抖,不敢反抗。

胡喜媚也甚為忌憚,滿是警惕,但也不敢輕舉妄動,「這位道友是?」

文霜正幫碧玉蠍梳理煞氣,听聞此言,吃吃笑道︰「非要說,大概是侍女?」

「不是侍女,是打手。」喬坤斷然糾正,這文霜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如果不是打手,那就是刺客,畢竟文霜天賦是隱匿、破禁。

周圍的濃霧散去,涂山九兒從大坑中爬了出來,看著也清醒了些,「我們是想要助公子和聯軍攻破朝歌。」

喬坤問道︰「你們有什麼辦法能幫我們攻破朝歌?為什麼又直到現在才聯系?」大周已經損失慘重了。

涂山九兒解釋道︰「前些時候,有兩位精怪加入朝歌,他們有千里眼、順風耳的神通,我等為了不打草驚蛇,一直按捺不動,直到最近他們不知何故失去了這種本事,我們才敢動手。」

是喬坤鎮壓桃精柳鬼,讓他們失去神通。現在喬坤查看「易圖通變」,劫氣雖然未九轉,但也能夠掌控桃精柳鬼生死,當下催動術法讓他們給姬昕柔、大周士卒償命去了。

他又不需要什麼千里眼、順風耳的神通,留著桃精柳鬼也沒有用。

做完此事,喬坤又將桃柳樹轉入「木行天」。反正「木行天」內有許多仙草、仙花、仙果種植,也不差再種桃柳精樹。以後這兩棵樹再生靈智,就和高明、高覺沒關系了。

涂山九兒從懷中取出一封密信,交給喬坤,「我們已經暗中聯系想要投誠的諸位文武官員,約定開城以迎王師。」

九尾狐聯絡百官?這可真是搞笑。喬坤忍不住懷疑道︰「不是你們要重演月前的計策吧?」

數十日前可是有許多諸侯中了武成王的甕中捉鱉之計,損兵折將。小姐姐就是那個時候死于武成王之手。

胡喜媚連忙解釋,「絕不是,朝歌城內自然有反商的仁人志士,而且如今城中能戰的士卒不足二十萬,是萬難守住的,文武官員也想保全性命,這才求于武王。」

這倒是對。每次投敵的多是些達官貴人,首先達官貴人有投敵的資本和籌碼,其次他們有投敵的動機,只要能保全自己的財富和地位,換個人王並不難。

至于普通老百姓,無論是動機還是籌碼都不足。便是他們想開城門,也做不到。

涂山九兒又提醒道︰「公子要抓緊些。大王只是在拖延時間,其實花精力在謀劃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若是他謀劃成功,便是你們攻破朝歌也是無用。」

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喬坤實在想不明白還有什麼比守護朝歌更重要,「你說的是何事?」

涂山九兒道︰「具體我也不知,但應該是當年夏桀故事。」

是舉國之力,鑄造神器,鼎定中樞,改換氣運嗎?若是如此,還真要小心。讓紂王鑄造幾件神器,只怕還麻煩。

只是這幾個妖真的可信嗎?喬坤忍不住又問道︰「你們是又是怎麼知道帝辛準備重演夏桀故事?這種事情,他會讓你們知道嗎?」

這個世界的紂王可不是二傻子,相反,他非常聰明,只是有些剛愎自用。妲己只是他準備的替罪羊而已。

涂山九兒道︰「我自然有我的方法。縱然帝辛瞞著我,可是人員進出,資源調配這些卻是瞞不了的。世上又哪有不透風的牆?」

既然帝辛給了妲己恩寵,哪怕只是名義上的,那妲己就有能調動的力量和人手。

雖然涂山九兒並沒有明確告訴喬坤情報的來源,但是這個理由喬坤勉強可以接受,又問道︰「為何要找我?直接找武王不好嗎?」

「我們接近不了武王,便要被斬妖除魔了。」涂山九兒開口道︰「因為公子你對妖沒有偏見,故而求見。」

胡喜媚也開口道︰「公子放心,我等對公子絕無惡意。」

喬坤又望向她,很信不過。

胡喜媚還有些委屈,「若我早知道,公子便是伯邑考,定然不會害你。而且那個時候,我也是奉命行事,公子害我沒法交待,自然有許多怨氣。」

喬坤知道她說的是救比干那次,「奉命?奉誰的命?」

胡喜媚依然三緘其口,並不能回答。涂山九兒只是抬頭望天。

又是無上級別的存在,那種存在就那幾個。元始天尊、道德天尊、通天教主、接引道人、準提道人、女媧娘娘、後土娘娘。

想起女媧娘娘的交待,她們遵從女媧娘娘吩咐的可能最大。

只是喬坤順著涂山九兒的方向看去,卻見濃霧散去,月色還好,月明星稀,還有幾片雲彩。

也不知道這夜色代表著誰。感覺誰都不像,他又想,抬頭看天,莫非是昊天上帝,總不能是天道,是鴻鈞老祖吧?

合作也不是不可以,喬坤小心探查一番手中的書信,確定並無陷阱,這才慢慢打開,發現確實是一些官員投誠,鄧昆、芮吉、飛廉、惡來之類。

他將這書信收了起來,打算交給姜子牙,具體如何由姜子牙判斷。其實他不介意和妖族合作,但是他做不得主。

而且他不是玩戰術的,心不夠髒。

這時卻听到「嚶嚀」一聲,文霜手中的那只碧玉蠍發出聲響。文霜笑著,卻將碧玉蠍拋于地上。

那碧玉蠍落地便化作一個綠色衣衫的小姑娘,削肩細腰,但是明顯形容尚小,身量未足,頂多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竟然有幾分紫雲的仿佛。

文霜笑道︰「修行千年你便能蛻殼五次,成就玉石琵琶,也算天賦異稟。」

「嗯。」那小姑娘雖然看著嬌小,其實也是個千年的老妖怪。但文霜身上的血脈壓制,她低頭受教,老實得不得了。

見她化形而出,胡喜媚和涂山九兒都忍不住埋怨,「早要讓你不要出來了,你不听,結果又出這麼大的亂子。」雖然埋怨,卻上前將其護住,怕喬坤一時遷怒。

確實是挺大的亂子,本來好好的合作關系,差一點就不死不休了。

那碧玉蠍小姑娘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面色微紅,忙道︰「他身上的味道太好聞了,我實在忍不住。」其實也是被煞氣和毒液迷了本性。

喬坤從中看到妖族修行的一些不足,妖族依靠血脈傳承,對于心性修為便有些不足。

像胡喜媚這樣的鳥類,涂山九兒這樣的哺乳動物還好一些,碧玉蠍這種蟲豸,心神天然便要弱上許多,如果是有什麼上古凶蟲的血脈,心神便會被血脈控制。

像是文霜是血翅黑蚊這種凶獸的先祖,就更艱難,修行上萬年,吞噬諸多精血尚且不能化形,非要到喬坤抽離了她所有的業力、劫氣才得了機緣,得以化形,開啟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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