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佘按照林牧的吩咐,小心翼翼的將禁罐放在了偏殿的牆角處。
這里陽光曬不到,同時還有護法神的鎮壓,可保萬無一失。
安置妥當之後他剛要轉身離去,禁罐之中便傳來那黃鼠狼的聲音。
「兀那老道士,你先別走,咱們做筆交易如何?」
可獨孤佘根本不予理會,邁步就走。
罐子里的黃鼠狼有些急了,「你這老道士好不知趣,我好心幫你你卻不搭理我。」
獨孤佘停住腳步,「你幫我什麼?」
被困在罐子里的黃鼠狼心中一喜,「我告訴你,就憑你這天賦和資質,就算學到死也不可能有什麼大的成就,那小道士純粹就是在利用你。」
「然後呢?」獨孤佘也學會了林牧的說話方式,不急不躁的問道。
「我可以教你五鬼聚財之法,令婦月兌衣之術,保證你在以後的日子里自在逍遙,快活似神仙,前提是你得先把我放出來。」
獨孤佘呵呵一笑,然後回了兩個字,「妄想。」
罐中的黃鼠狼大怒,「你這老道士忒……。」
獨孤佘根本沒給它繼續說下去的機會,對著罐口處貼著的紙符一彈。
罐子里的黃鼠狼立即痛苦的哀嚎起來,「啊啊啊不要彈了不要彈了,是我錯了,我錯了。」
獨孤佘冷笑一聲,「我前半生渾渾噩噩,做了許多錯事,幸得林師父當頭棒喝我才幡然醒悟,當時我就決定從此以後要一心向道,結果你居然用那些邪門妖術來誘惑我,你這不是侮辱我是什麼?」
說著獨孤佘又彈了罐子幾下。
黃鼠狼連連告饒,獨孤佘這才收手,轉身出了偏殿。
此時林牧正坐在院中的銀杏樹下喝茶,見獨孤佘出來後,林牧微微一笑。
「老實了嗎?」
「老實了。它果然如師父您所猜的那樣以言辭誘惑于我,然後我就照著師父您教我的法子,用手指彈它的罐罐,然後它就老實了。」獨孤佘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這不奇怪,畢竟它剛被收禁,心中肯定滿是不服,再加上你道行尚淺,在它看來心智不夠穩固,自然是最好的人選。」
「不過有了這一次的教訓之後,估計它就要老實多了。」
「行了,你也忙了一天了,下去休息吧。」林牧說道。
「是!」
獨孤佘確實有點累了。
今天去山下驅鬼貌似沒費什麼力氣,實際上獨孤佘的精神高度緊張,尤其在對陣那黃鼠狼的時候還被擂了一拳,所以此時的獨孤佘腰酸背痛,疲憊不堪。
林牧自然看出了這一點,因此才讓他回去休息。
獨孤佘走後,林牧獨自坐在樹下喝茶。
林牧其實根本沒把這次捉黃鼠狼妖當回事。
收入禁罐也只是因為這只黃鼠狼妖罪不至死。
此時的他心中正在盤點此次江西之行的收獲。
最大的收獲自然就是入道金丹了。
可以這樣說,在凝出金丹之後,林牧的整體實力實現了一個巨大的飛躍。
同時系統獎勵的北帝黑律也是一大強力法門,尤其對付那些為惡一方的邪神凶魔更是一絕。
還有那伐山破廟之法也得勤加修煉,黃帝內經才大概看了一遍,若想精通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林牧心中將接下來需要修煉的方面一一做了盤點,並加以詳細規劃。
修煉是個水磨功夫,林牧並不著急。
接下來的幾日,林牧待在觀中哪也沒去。
期間幫一名上山采藥結果不慎掉落下來,摔斷雙腿的村民正骨接筋,當時這位村民就不再痛苦的申吟,回去後沒兩天更是可以拄著拐下床了。
一時間,林牧的名聲更大了。
在附近村民的心目中,現在的林牧不光是一位道法精深的道長,同時還是一位醫道聖手。
于是附近的村民們慕名而來,林牧亦是來者不拒。
其實這些村民們也沒什麼大的病癥,無非就是頭疼腦熱而已,在林牧的診治下自然是藥到病除。
但村民們可不知道這些,首先林牧是免費診治,分文不要那種。
其次有些小病痛甚至連藥都不必吃,林牧凝氣為針,幾個穴位下去就病痛全消了。
如此神奇的效果自然吸引來了更多的人。
到最後甚至連遠在百里之外的村民都趕來求醫。
小小的道觀變得熱鬧非凡,為了不引起矛盾,同時也是為了兼顧自己其他方面的修行,林牧決定每天只看三十個病人。
可就是這樣依然熄滅不了這些村民們的熱情。
每天道觀門前早早的便排起了長隊。
今天自然也不例外,獨孤佘早上打開觀門的時候,門外已經集聚了不少村民了。
一見觀門打開,這些村民趕緊排好隊形。
「獨孤道長!」
「獨孤道長,林觀主起來了嗎?」
有相熟的村民紛紛打起了招呼。
獨孤佘微笑道︰「師父早起來了,現在正在做早課,我先統計一下。」
獨孤佘開始統計這些村民們都患有什麼病癥。
若是頭疼腦漲的小毛病,就不必浪費寶貴的名額去見林牧了,獨孤佘便能處理。
這段時間林牧一直在有意培養獨孤佘,尤其傳授他金針之法。
獨孤佘學得也很刻苦。
在他看來醫道不分家,身為一名合格的道士怎能不懂醫術呢?
而且治病救人也是積攢功德的一個好方法。
沒見連師父都要免費為村民診治嗎?
因此短短一個月的時間,獨孤佘就頗有了些基礎,已經可以治療一些小毛病了。
這時獨孤佘走到隊伍中間,這里站著兩個人,一個年邁蒼蒼的老者,另一個則是位妙齡少女。
只是這少女面色蒼白,神情委頓,全靠著老者攙扶才算沒有倒下。
哪怕獨孤佘醫術並不怎麼樣,也能一眼看出這少女顯然身染重疾,于是問道。
「老人家,這是你什麼人?什麼病癥?時間多久了?」
老者愁眉苦臉的說道。
「回道長,這是我的孫女,前段時間還好好的,突然之間就開始變得虛弱,後來甚至發展到連站都站不穩了,到處求醫問藥也沒有起色,听聞林觀主醫術通玄,所以便過來試一試。」
這時少女睜開眼楮看了老者一眼,有氣無力的問道︰「爺爺,快到我們了嗎?」
獨孤佘見狀趕忙說道︰「既然是重疾那就不要排隊了,趕緊隨我進來吧。」
說罷獨孤佘領著這爺孫二人便走進了道觀之中。
正好這時林牧也下了早課。
今天的上香獎勵是一批常用藥材。
雖然不是什麼稀罕物,但勝在品質好,數量多,正好是林牧亟需之物。
所以林牧的心情很是不錯,剛坐在樹下的椅子上,獨孤佘便領著人趕到了。
「師父,這位老人家說她孫女病重,求您給看一下。」
林牧看著這名面色蒼白的少女,微微點頭,「坐。」
少女坐到桌子對面,伸出手來擱在脈枕上。
林牧二指輕搭脈門,細察脈象,心中便是一動。
不過他表面上卻絲毫不顯異樣,只是澹澹道︰「獨孤佘。」
「弟子在。」
「去外面維持下秩序,記得關上門。」
「是!」
獨孤佘不疑有他,轉身離開了。
等他走後,林牧靜靜看著對面的老者。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二位應該也是醫道中人吧。」
「哦?此話怎講?」老者很感興趣的問道,之前表現出的焦急已經蕩然無存。
林牧抬手一指對面的女子。
「她根本就沒病,之所以面色蒼白神情委頓是由于周身血脈被封的緣故,而要做到這一點,必須對人體的血脈極為了解,除了鑽研中醫的大家,我想不到還有誰能做到這一點。」
「那為什麼不能是仇敵所為呢?」老者問道。
「很簡單,這種截封血脈的方法很巧妙,可以避免對人的傷害,若真是仇敵所為,會這麼做嗎?」
老者突然笑了起來,「果然不愧是最近聲名鵲起的林道長,果然有兩下子,沒錯,我二人確實都是醫道中人,這是我的孫女姜雲簪,我叫姜獨山。」
隨著話音,老者輕輕拍了拍孫女的後背,然後說道。
「雲簪啊,還不向林道長道歉。」
本來神情委頓的姜雲簪隨著這幾下輕拍,面色瞬間變得紅潤起來,然後沖著林牧嫣然一笑。
「林道長,實在抱歉,我們也是一時興起,所以才出此計策,還請不要見怪。」
林牧當然不會生氣。
他微微一笑,「無妨,只是我有些不明白,二位如此大費周章,所為者何?」
「自然是為林道長你而來。」姜獨山說道。
「哦?為我而來?」
「沒錯,實不相瞞,前段時間我姜家也揪出了一位隱藏甚深的日國奸細。」
林牧這才恍然。
原來是因為這件事啊。
當初林牧去省城楚家為楚倦紅治病,順手破掉了日國的一個大陰謀。
原來日國派出了許多奸細,潛伏進各大中醫世家之中盜取珍貴的古方秘技。
這個名單被林牧獲得了,然後便讓譚東通知了各大中醫世家的人。
為此林牧很是積攢了一波人脈。
不用問,眼前這姜家爺孫應該也是為這件事而來。
果然,就見姜獨山鄭重其事的沖林牧一抱拳。
「事後我通過小譚才知道這件事原來是林道長所為,因此一直心存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