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住在繁華鬧市的耿淵不同,楚倦紅和楚觀荷姐妹住在遠離市區的城郊。
這里依山傍水,環境十分幽美。
車子停在一座古香古色的大院門前,林牧下車之後打量了一下四周,不由暗暗點頭。
可以看得出當年的楚家先人在營造這片產業的時候一定下過很大的心思。
這座大院後有青山依靠,左側有河流環繞,關鍵門前還正對著一座造型酷似筆架的小山丘。
這正應了陽宅風水中後有靠山,旁有青龍,前有桉山的布局,風水格局堪稱完美。
尤其門前這座筆架山更是畫龍點楮之筆,主後輩子孫學業昌盛人才輩出,顯然是經過了高人的指點。
「林道長,這就是我們家了,您看有什麼問題嗎?」楚觀荷小心翼翼的問道。
經過之前醫院的那一幕,如今的楚觀荷對林牧再無半點懷疑,甚至充滿了信服。
這麼長時間以來姐姐的病就如一塊大石頭一樣,壓得她根本喘不過氣來。
所以當終于看到了一絲希望之後,她比誰都要激動。
「從外面看沒什麼問題,但具體怎麼回事還得去你姐姐居住的地方看看才能知曉。」林牧說道。
「好,我這就帶您去。」
這時留守在楚家大院的其他人也都聞訊趕了過來。
這些人基本都是楚家的旁支近脈,也就是楚觀荷的叔叔大爺們。
當他們看到楚觀荷居然領回來一個年輕道士後,不禁都有些驚訝。
其中一位年紀最大的老者不禁問道︰「小荷啊,這位是……。」
「二爺爺,這是耿叔介紹的一位道家高人,是為治我姐姐的病而來。」楚觀荷說道。
「哦?這麼年輕的小道士可不多見。」老者捋了捋胡須,有些驚奇的說道。
而不同于老者的好奇,其他的楚家人,尤其是跟楚觀荷同輩的那些年輕人全都用古怪的眼神打量著林牧。
因為在他們的固有印象中,道士總是越老越厲害的,這麼年輕的小道士,能有多少本事?
林牧對于這些質疑的目光已經習慣了,他目不旁視的跟隨著楚觀荷來到了楚倦紅曾居住過的小院。
剛一進門他的目光便被院中那棵正在盛放的海棠樹給吸引了。
這棵海棠樹長得很高,而且花開的極艷,將大半個院子都給籠罩在花的海洋之中。
「這棵海棠是姐姐最喜歡的,每年都會開出許許多多的花,尤其今年開的極艷。」
見林牧的目光停留在這棵海棠樹上,楚觀荷趕忙解釋道。
林牧面沉似水,並沒有說什麼,而是直接走進了屋里。
房間的布置很簡單,除了一間臥房,一間會客廳外就是一間小小的書房了。
站在中間的會客廳就可以將三個房間一覽無遺,林牧沒有進臥室,而是左轉走進了書房之中。
書房靠牆的書架上擺滿了書籍,而且看得出是時常翻動的。
面向院子的那一面則是一個巨大的落地窗,窗前擺放著一張書桌,一把椅子,除此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姐姐沒有病重之前最喜歡的就是坐在這里看書,她說抬頭就能看到滿院海棠花的感覺最好了。」
說到這楚觀荷的聲音隱隱有些哽咽。
她不敢想象沒有姐姐的世界會是什麼樣子,所以她才對林牧充滿了希冀。
林牧站在桌前,透過玻璃看著院中這棵正在怒放的海棠樹,眼神逐漸冷冽。
「這棵樹是誰種下的?」
楚觀荷被問的一愣,但很快便反應過來。
「是我的堂姐買來送給我姐姐,然後才種下的啊。」
「你堂姐?」
「對,就是剛剛那位二爺爺的孫女,也是我們這一輩的老大,名叫楚驚紅。」
楚觀荷解釋完之後又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麼了道長,是有什麼問題嗎?」
「你姐姐跟你這位堂姐關系好嗎?」林牧突然問道。
楚觀荷的神情瞬間變得緊張起來,「挺……挺好的啊,您是懷疑我姐姐的病跟我堂姐送的這棵樹有關嗎?」
林牧點點頭,「不是懷疑,而是已經確定了。」
楚觀荷難以置信的看著林牧。
她做夢也沒想到困擾自己姐姐這麼久的頑疾居然會跟一棵樹有關。
關鍵這棵樹還是自己的堂姐送的。
這下事情就變得復雜了。
楚觀荷並非傻白甜,尤其在父親離世姐姐又重病的這段時間,她見識了許許多多。
看似團結的楚家內部正在出現裂痕,人心更是變得浮動不安。
但這其實也能說得通,畢竟接連遭逢大變,有些動蕩也是情有可原。
可她卻從未想過有誰會暗中下毒手害自己的姐姐。
尤其在得到林牧的確認之後,她更是感覺世界觀都崩塌了。
「不行,我要找她過來當面對質。」楚觀荷雙眸含淚的說道,然後便要打電話。
正在這時林牧澹澹道︰「不用打了,她已經來了。」
果然。
林牧的話音剛落,一名女子便走進了小院之中。
這女子的相貌跟楚倦紅和楚觀荷姐妹有著幾分的相似,但身材比較嬌小。
當看到她之後,楚觀荷雙目噴火,就想沖出去質問。
林牧攔住了她。
「你直接問,她是絕不會承認的。」
「那怎麼辦?」
「交給我吧。」
正說著這楚驚紅已經走進了屋中。
「觀荷,我听爺爺說你找了一個道士來看風水,這不是笑話嗎,咱們家的風水還用看嗎?」楚驚紅一進門便直接說道。
楚觀荷心中憤怒,但有林牧的吩咐,因此她並沒有出言反駁,只是冷冷的嗯了一聲。
楚驚紅也沒在意,她以極為挑剔的目光打量了林牧兩眼,這才說道。
「我不知道你是哪里來的江湖騙子,但我楚家可不是一般家庭,所以你趁早還是收起那些騙人伎倆,乖乖離開,這樣大家都好看。」
林牧笑了笑,面對這個女子的詆毀,他非但沒有著急,反而氣定神閑的看起了窗外的海棠花。
「跟你說話你沒听到嗎?觀荷,我知道你因為倦紅的病很著急,但那也不能病急亂投醫。快把這個家伙趕出去。」
楚觀荷沒動。
就在這時林牧澹澹道︰「這麼艷的海棠花,真不知要吞噬多少精血才能開得出來。當真是好手段,好算計。」
此言一出,楚驚紅面色巨變,「你在胡說什麼?」
林牧轉頭看了楚驚紅一眼,「我在說什麼,你心里應該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