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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個老家伙或許有些閉門造車,不過手上的好東西還真不少!」

不管是白骨旗門,還是被自己收攝入鏡中大陣之中的白骨環,都算是極品的法器。賀平甚至仔細想了想,發現要是自己沒有玉磯仙鏡這件寶物,對上空空門這三個長老,估計也會多費些手段。

可以說,若是自己以外的入道高手,踫到有虛空挪移,傳送打擊的三個老不死,也會有些頭痛。

當然,這三個老不死與入道之間還有一段差異,其他的入道高手對上他們,也只是有些麻煩,還不至于踫到這三人就會翻車,最壞的局面,也就是退走。這三人的修為,還不足以徹底擊敗一個入道高手。

另一方面,倒是這空空門的內門三長老,實在過于驕傲自大,估計是真以為自己的能耐,能夠與入道高手相提並論。

「空空門在南陵道,也就是劃了個圈子閉起門來自己玩自己的,憑著一點勢力當了個土皇帝,就把自己過于高看,若非是南陵道之中環境較為特殊,他們早就被人吊起來打了!」

南陵道在大幽人眼里終歸是個荒蠻之地,人煙較少,山林環繞,氣候又極為濕重,人久住易感不適。

這些年來,也是因為有大幽持續性的出兵屯墾戍兵,緩慢擴張,通過從中寰九州之地遷徙人口,向南疆開荒,這才開闢出大量適合人們居住的城池,以及可以耕種的田地。

若非如此,恐怕再過百年,這里還是除了山越百族那稀少的人煙外,依然是個欠缺人口,有太多未開發區域的地帶。

在這樣的環境下,南陵道對于內陸地區,始終是個沒有太多吸引力的地區。

「說白了,整個南陵道的修行勢力,多半都是大幽扶植起來的……這些散修門派,只要鬧的不是太過分,朝廷方面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賀平飛身追了過去,他猜測空空門的三個長老應當還有什麼後手,這才會返回那落魂洞中。

「真是愚蠢,就算現在躲回洞中,也只是坐困危城罷了!」

賀平一步跨出,直接挪移虛空,跨入了落魂洞中,這三個老家伙或許在落魂洞中還有布置,可是他已經看穿這三人的底子,知道他們那點能耐對上自己根本派不上多大的用場。

休!

進入落魂洞中,就是一條深入山月復的通道,他一路飛下去,抵達了這條石甬道的盡頭,這才發現內部別有洞天,超月兌了「洞府」、「石室」的概念。

「這是‘秘境’嗎?山月復的洞室也太大了?」

前方一片開闊,明顯是個鐘乳石洞,長滿了長短不依的石柱,像是一片石林。

石林大有千畝,其上是無數鐘乳石,其下是高大的石柱,矮一點有一人高,高的有數丈,粗大無比。

賀平一降臨此處,環目一掃,周圍就掀起了一陣陰風,每一道陰風都帶著絲絲縷縷的煞氣,朝著四面八方擴張開來。

「奇怪?竟然找不到那兩人的方位,看來這山月復中的洞室確實另有些乾坤……」

他來到此間,發現自己純以五感六識,也無法探求那三人的下落,立刻換了手段,以「搜魂追念」這一類的法門,探測這片石林。

結果,他立刻感到,自己分散出去的無數神魂念頭,一無所獲,甚至感應這片石林,也如同墜入一團混沌般的迷霧。

「這是什麼陣法?」

賀平很是詫異,他隱約覺得這並非什麼陣法,因為並沒有那種陣法的氣機,只是這片石林一片幽寂,沒有一點聲音,也是詭異。

「算了,就算是陣法,我也不是沒有後手,照樣可以逃遁出去。」

賀平說出這句的同時,腳下也分出了一道影子,移向了後方。同一時間,同時,他也向前跨出一步,主動投入石林之中。

穿林而行,他並沒有遇到危險,石林中並沒有設下埋伏或是阻礙,他的身形更是疾快,沒過多久,就接近了石林的中心位置。

突然,前方響起一陣巨音,嗡隆一聲,大片的灰色濃霧涌現過來。

「凋蟲小技!」

他冷冷掃了一眼,右手一揮,無形波動掃過,霧氣四面散去,同時,一層半透明的薄壁便在前方數十丈處呈現出來。

「破!」

賀平低喝一聲,這陣薄壁就碎開來,落出了石林後方的景物。

嗡!

空氣一陣扭曲,薄壁逐漸散開,賀平察覺到一些異常,心頭有一種季動的感覺。

「奇怪,石林的中心位置,似乎有什麼東西……」

忽然這時,他的腳步停下, 背上一陣生寒,原來前方的薄壁碎裂後,露出一個極為開闊的場景,那里有一個巨大磨盤一般的祭壇。

這祭壇非常的古老,圓形石質,其上銘刻著無數漆黑的符文,散發出一股滄桑感,石質祭壇的中心位置,一團綠色幽火臨空燃燒。

光是這一幕還不足為奇,真正讓賀平感到心驚的是浮在這尊祭壇上方的一個「東西」,那「東西」巨大無比,猶如一根浮空的巨樹,通體都是赤紅色的,散發出一陣陣的銅腥氣。

這種銅腥氣異常的強烈,聞到人的鼻子中就好像被這股金屬氣味充塞了一般。

嘶…

他倒吸一口冷氣,半眯著眼,仔細的打量這懸在空中的「龐然巨物」。

「赤銅元精!?」

賀平感到震驚,這是一整塊的巨大赤銅元精,是修行界中的一種罕見的寶礦。

一般品質較差的稱為「生赤銅」,品質好的被稱為「熟赤銅」,其中品質最好被稱為赤銅元精,在一條赤銅寶礦中也十分罕見,被認為是天地滋養出的神物,屬于銅礦中的精礦凝縮後的產物。

「正常來說,就算是再怎麼敗家子的蠢貨,也不會拿赤銅元精來祭煉這樣一件法器,這種東西應當與其他的靈材同煉,或者是在煉制法器時摻上一些赤銅元精,就能夠收獲奇效。」

賀平眉頭急皺,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

「不對,這不是什麼赤銅元精……」

這東西渾身散發出金屬氣息,長度約合百丈,可以用可怖二字來形容。表面各是布滿了細長的裂紋,每一道裂紋里都有岩漿般的紅光。

這金屬巨物上下有所起伏,隱含著一股股巨大的威煞,仔細看上去像是個由赤銅元精所構成了的一只巨大手臂。

賀平端詳一陣,猜測,這應當不是搜集得來的赤銅元精,而是一整個完好的赤銅元精。

這只手臂布滿了無數裂紋,仿佛是經歷過一場可怕的酷刑,受過無數嚴重的創傷,還向外散發出一種厚重的氣息。

數千根粗大的鎖鏈,長長的垂落,從四面八方垂落下來,以這條巨大手臂為中心,環繞于其上。每一條鎖鏈上都布下了各種咒法禁制。

每一條鎖鏈都是烏黑色澤,如同千條蛟龍,烏沉沉,冷森森的,在這條巨大手臂上環繞,盤踞。

「這真的是是煉制出來的法器,那又為何會被人封在這里,而且,用這麼多的赤銅元精構築的法器……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手筆!」

這種級別的法器,也不知道搜集了多少赤銅元精才能完成,用這麼大量的赤銅元精進行煉制的巨臂,完全可以當的上鎮教之寶的器胎,這絕不是空空門這種小門派能夠拿的出手的。

「也就是說,並非是空空門所為,而是過去有人留在這里的……」

賀平心中充滿了震撼,越想越感到心驚,突然,他心底靈光一閃,意識到了什麼——

等等,會不會有這種可能性!

他停下腳步,雙眼微微閃動。

此時此刻,自心底劃出的那道靈光,讓他一瞬間勘破了這巨大手臂的真面貌。

「要說最大的可能性,應當就是這個猜測,畢竟,先不說要采集這麼多的赤銅元精是個何等駭人的工程,要煉制出此物,難度上也不容易。」

他鎖眉再度深思,這麼大塊的赤銅元精來祭煉法器,至少也要有顯神高手出面,但是自己若是換一個角度思考,局面又大為不同。

就在賀平陷入沉思之際,那祭壇下方,也浮現出兩道人影。

「忘機,那人已經到了。」

空空門的內門剩下的兩個長老,其中穿著麻制的黑袍的那人道號「雲機」,是忘機的二師弟。

被賀平一指點爆的那人是他們的三師弟,名為「玉機」,雲機的性子在三個師兄弟中最為凶殘,脾氣最暴躁的一個,這次吃了這麼大一個虧,心底又怎麼忍的下去。

「我知道了,你先退後吧,老二。」

忘機掃了一眼打破幻陣出現的賀平。

「這人是入道高手,修為比我們高的多,他來勢洶洶,我們也別無選擇,只能動用此物了。」

說到這里,他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這赤銅元精煉制的神物「器胎」。

關于此物的來歷,忘機也不清楚,他翻閱了不少門派中前輩們遺留下來的典籍,也不清楚此物的出處,只能判斷這東西應當是某個過去的大宗門、大教派,為了煉制一件鎮教法器而準備的「器胎」。

「用這麼大的一塊赤銅元精祭煉法器,當真是氣度不凡,傳聞那混元派打算煉制鎮教至寶‘九翅金烏城’,也是用一整塊的真陽神金為主殿,再混以其他的靈鐵礦石煉制而成的,那真陽神金煉成的金烏主殿,才是‘九翅金烏城’一切樞機變化的中心,威勢也是最強的!」

昔日,忘機與他的兩個師兄弟,會將這掛袍嶺落魂洞當真是自家的老巢,自然也是有源由的。

三人當時被人追殺到尸骨道中時,闖入了那個尸毗教高手的墳墓,也從那位高手的古墓地宮中得了不少機緣,其中有一幅寶圖,記錄著掛袍嶺落魂洞的方位。

除此以外,還留下一枚金符,告知此金符可以避開掛袍嶺外的層層陣法禁制。

這幅寶圖中並沒有任何其他的注解,三人當時也沒有其他所獲,唯有按圖所驥,找到了掛袍嶺。

又依靠那枚金符,進入落魂洞之中,更從洞中發現了這處祭壇,以及祭壇上方的那個巨大手臂。

三人對這個巨臂,還有祭壇一無所知,卻也知道這絕對是一處大發現,就將掛袍嶺周邊失效的陣法激活,又重新布下了陷陣禁制。

後來,他們又花費不少精力開始研究這由赤銅元精煉制的巨臂法器,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三人發現不管是巨型手臂,還是祭壇,都被某種強烈的禁制所封鎖。

倒是他們手中的那枚金符,可以溝通這個巨大的手臂,稍微動用下這個神物「胎器」的威能。

「此物,若真是顯神高手所煉制的法器之胎,就算還沒有煉制成功,取其威力的千分之一,也是當者披靡,絕不是入道高手能夠抵擋住的!」

忘機眯緊了雙眼,他與自己的師弟曾經一度演練過,當初只是略微摧發出其威力,就險些摧毀了這片石林。若是全力激活這件未來的鎮教至寶威能,估計能夠將落魂洞連帶小半個掛袍嶺蕩平。

「任你修為通天,踫上此物,也只能徒呼奈何,給我去死吧!」

黑袍老道也不廢話,緊握手中的金符,以尸毗教那位高手留下的秘法溝通巨大的手臂。

「嗡」的一聲異響,金符驟然亮起了一道光芒來。

「嘩啦!」

鐵鎖鏈的聲音也從空中傳來,垂落下來捆著這條巨大手臂的鎖鏈也在顫動。

那些環繞著的鎖鏈「咯啦咯啦」發出響起,手臂表面的所有裂紋紛紛亮起岩漿一樣的赤紅光芒。

赤銅元精的巨大手臂仿佛微微動了一下,五根宛如參天巨柱一樣的手指也向上抬了一點——

嗡!

僅僅是這個動作,一縷縷氣機從那赤銅色的巨臂上散發出!

剎那間,賀平抬頭向上看去,他能夠感受到一種被鎖定般的感覺。

「就這玩意!」

他的雙眼緊眯了起來,童孔之中,也由一開始的謹慎,忽然轉為了戲謔。

「你們……竟然敢拿來對付我?」

充滿譏諷的聲音迅速傳了出去,那是以神魂念力傳出去的聲波,那黑袍道人忘機與其師弟雲機听在耳中,後者立刻三尸神暴跳。

「你這蠢貨,死到臨頭,還在這嘴硬!」

雲機大喝一聲。

「今天就讓你魂飛魄滅!」

「別跟他廢話,送他上路罷……」

忘機搖了搖頭,瞬間激發了金符,就在他與其師弟的頭頂上方,那巨大的赤銅手臂抬起五根指頭,向著空中,微微做了個虛按的動作。

轟隆!

忘機與其師弟雲機整個身子仿佛被一股恐怖的重壓轟中,一下子就被壓倒在了地面。

這股巨大的重壓,就來源于兩人頭頂上空的那個巨大的赤銅手臂。

就在兩人身後,一道虛影幻化成人形,這人形的正是賀平。

「誰才是蠢貨啊!」

賀平澹澹地說︰「你們拿著仙傀門前輩煉制的傀儡‘帝相神兵’,來對付我這個仙傀門人,這已經不是蠢不蠢的問題了,這只能說是腦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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