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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稱「白須客」的無眉子,是長生九邪之一的紫甲殿的厲害高手,渾身氣息幽深詭秘,實力更是深不可測。

這人的長相也頗為古怪,臉上沒有眉毛,只是發須都是澹澹的白色,整張臉也猶如瓷器面具,沒有多少表情。

無眉子實力不俗,足以令賀平感受到壓力,相較于他,來到這里的另外二人,也就是「老窖鬼」和「苗花婆婆」也是來歷不凡。

老窖鬼乃是九邪之一的鬼哭派出身的老一輩人物,鬼哭派這個門派,歷來半人半鬼非常邪門,據說鬼哭派的入門正法,源自道門之中洞淵系的《太上洞淵神咒經》,其法號稱「上闢飛天之魔,中治五氣,下絕萬妖」。

《太上洞淵神咒經》這古經合有二十卷,計有誓鬼、遣鬼、縛鬼、殺鬼、禁鬼、斬鬼諸品,並附有各種制鬼符。

鬼哭派的祖師也不知道是從何途徑,得了其中的《誓鬼》、《遣鬼》、《縛鬼》這三品,又輔以一門來之不詳的《天棄經》,自行開創了鬼哭派的基業。

這個門派的弟子門人神通術法非常詭異,號稱以身為墳,鎮魂煉鬼,以鬼道來延長壽命,算是一種另類的長生法。

只是,鬼哭派的弟子修煉到後來,多半會變得半人半鬼,別說什麼延壽,十有八九都活不長,長壽極這罕見,短壽倒是比較常見。

這個鄉下老農模樣的「老窖鬼」連帶他的三個弟子,都給人陰氣深沉,鬼氣森森的感覺。

賀平只是瞥了眼抽著旱煙袋的老者,看著那張面如鍋灰般的老臉,還有深邃得像是刀割的皺紋,完全猜不出這老窖鬼的歲數,由此可見,這個鬼哭派的老修士也並不好惹。

至于那對婆媳,也就是那「苗花婆婆」與紅衣女子,賀平了解的也不多。

苗花婆婆應當是氣魂宗的人,氣魂宗在九邪之中排位靠後,亦名為食魂宗。這個門派的入道正法名為《道器論》,本來也是玄門正宗,也不知道怎麼給這一派的人修煉上了岔路。

起先,氣魂宗不看重人的皮囊,重神意不重氣,修性不修命,追求「神游八極,充盈天地,霞舉飛升」的飛仙之道,後世弟子門人更是劍走偏峰,將皮囊視為廬舍,時常換來換去。

後來,這個門派數百年前,出過一個厲害人物,名為「陰我類」柯一寒,這人崛起于微末之中,由一介僕役當上了氣魂宗的宗主,他當上宗主後,門中還有不少反對勢力。

柯一寒天資極高,入道後,就從《道器論》中悟出一門詭異秘法,命門下弟子獻上自己的一魂一魄,一方面借此法來要挾、鉗制敵對勢力;另一方面也借此煉就了一身驚人的神通術法。

那些門下弟子也因為失了魂魄,不得不去四處捕食他人的魂魄,由那時起,氣魂宗的弟子就以他人的魂魄為食,成了一群食魂妖人。也因為這個原因,修行者也以譏諷之故,改其為「食魂宗」。

「我對氣魂宗了解有限,不過這個苗花婆婆會被赤心子選為合作者之一,實力也不會弱到哪里去……」

那水仙遺跡內部很是凶險,實力不夠的人,去了也無法成為助力,反而會變成己方的累贅,這也是為何一開始苗花婆婆與那老窖鬼都反對臨時忝個人進來。

「白須鬼,」老窖鬼忽彈了彈手中旱煙管里的殘葉,突然開口了,這個須發斑白的老人微眯著眼,咧唇一笑。

「你在外面逛了好一陣子,應該不是閑著無聊吧?」

「沒什麼,無非是這個村落有些古怪,所以就稍微走動了一番。」

「白須客」無眉子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我挑了一個農夫,把他擄入密林,使出了本門的刑罰手段,盡管百般折磨,但是卻沒有從這人口中得知任何有用的情報……」

身為紫甲殿中人,無眉子絕非什麼良善之輩,他察覺到村落中的村民有些詭異,就毫不遲疑的抓了一個,找了個機會擄掠到隱蔽處,嚴刑拷問了一番,用以打探消息。

「赤心子……這村落里的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無眉子目光有一絲凝重,沉聲問道︰「還有,你為何要選在這里匯合,那水仙洞府究竟在何處?」

赤心子樂呵呵地一笑。

「無眉子道兄何必如此急躁,大伙人都已經到了,那我也沒必要繼續藏著掖著,就如道兄所言,這村落的事,還有為何要選在這里匯合,我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接著,這老家伙就說了起來,他說自己是在二十年前發現這個地方的,當時他與成家牧場的成天佑一同深入探索那個遺跡,後來因為觸發了水仙洞府的禁忌,成天佑重傷,赤心子也受了不小的傷,兩人不得不倉惶逃了出去。

「成天佑傷重而亡,我養好傷後,又對那個水仙遺跡進行了多次探索,經過多次調查,才知道這個安平村,其實就建在水仙遺跡的入口處……」

「也就是說,這個安平村的下面,就是水仙洞府遺跡?」

賀平連忙問了一句。

「不,水仙洞府自然不在這里,而是藏在安平村祠堂前的一口古井之中,嚴格來說,古井也只是一個通道,能夠通往水仙洞府所在的一處秘境。

秘境中的水仙洞府每間隔十年開啟一次,今年,正好是十年之中,洞府開啟的這段時日,在此期間,我等若要進入水仙洞府,第一步就是要通過這口古井,設法進入那處秘境。」

赤心子看著周圍摩拳擦掌的眾人,連忙提醒一句。

「但是,要進入那處秘境並不容易,開闢那秘境的可是三元魔宮的高人,他設下了極為復雜的禁制,若是不了解其中的奧秘,恐怕只會折戟而歸。」

「還請詳細說明。」

無眉子語調平澹地問了一句。

「這個禁制,就是這個村落本身。對了,無眉子道兄,你恐怕也注意到了,你之前拷問的那個村民,是不是發現對方翻來覆去,只會說那麼幾句話,任憑你如何施為,也無動于衷,是不是這樣?」

赤心子這麼一問,無眉子也不吭聲,光禿禿的眉間緊皺著成了個川字,他的沉默也是一種肯定。

「我想在座諸位,也或多或少覺察到這個村落的疑惑之處,」貨郎裝扮的赤心子大嘴一咧︰「要說原因也很簡單,這村子里的村民也好,里正也罷,村里的男女老少,就沒有一個是活著的‘人’。」

「這話是什麼意思?」

苗花婆婆伸長了脖子,眼窩雖然滿布了皺紋,但雙眼卻閃過一絲異芒。

「老婆子我也感到這村子里有些違和,但要說這里的人不是‘人’,那這些村民又算什麼東西?」

赤心子搖了搖頭,也不作答,而是向那鬼哭派的老人問道︰「老窖鬼,你是最早來到這村子里的,想必以你的能耐也有所察嗎?」

「不,我也看不出什麼問題。」

老窖鬼冷漠地回復︰「不過,我進入這個村落後,就嗅到一股極怪的氣味。這味道極澹,且常人很難辨識,那味道,倒是有點接近魚腥的臭味……」

——魚腥味,听到這麼一說,賀平也意識到了來到這個村落中後,他體會到的那種不同尋常的氛圍,確實,好像是一股極澹極澹的味道。

「安平村的村民,從外表看確實是人無誤。」

赤心子嘴角微揚,冷笑道︰「可你要說他們是人,那我是不贊同的,村子里的人,每一個我都認識,他們與二十年前相比,模樣沒有半分差別,即不會衰老,年歲也不會增長,就如同生命已經定格。

還有,要說是他們是人,我是沒見過被殺也不會死,至第二天就會原地復活,且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會重復自己行動模式的‘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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