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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雁陣驚寒 第一章 驅尸馭鬼 2

就在青年猶豫不決,而一眾戰斗員陷入危局之時,一陣機車的轟鳴打破了這般僵局。戰場的戰斗員們循聲覷見,便會意地向兩側退讓,將中央的行道空了出來。隨後,一道銀色的虛影沖破雨幕,只在彈指間,便重重地撞擊在了烏賊奧菲以諾的身軀上。急速沖撞下,烏賊奧菲以諾驟然倒地,翻滾幾周,才勉強穩住身形。

而與此同時,機車也停在了小徑之上,其上端坐一人,啞光的靛藍色聯盟隊服上,早已凝聚著點點雨珠。摘下頭盔,濃密的黑色短發盡顯精干,鏡片之下,一雙深邃的黑色瞳眸,已是戰意勃發。顯然,前來參戰的,正是聯盟新晉驍將,易彬。

「報告總部,我是易彬,現在到達事發現場,敵軍一人,確認種族為奧菲以諾,目前並未造成平民和聯盟戰士傷亡,現在開始驅逐行動。」易彬一面指抵耳機匯報情形,一面從後座的金屬箱中取出Delta的腰帶,扣置在身前。

「易彬巡察,這家伙的外甲韌性很強,我們的攻擊基本都不奏效,請一定要小心應對。」領隊的戰斗員提醒著,便緩緩向後退開數步。畢竟,若是騎士在場,他們這些普通戰斗員的作用必然微乎其微,與其盲目參戰適得其反,還不如保證他們的戰斗不被打擾。

「好,多謝你們,請保護好平民,這只奧菲以諾就交給我吧。」易彬一面答謝著,一面舉起Delta Phone,呼入了變身口令︰「Henshin!」自從易彬加入聯盟,已然過去了半載的光景。在此期間,三大戰區各經一役,而首當其沖的易彬,憑借累累功勛,早已在聯盟中獲得 赫的名望,在眾多聯盟成員的眼中,這個身份成謎的青年,已然是聯盟中的中流砥柱,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可靠戰友。

藍紫色的光子血管,如同緞帶一般浮現于易彬的隊服之上,伴隨明光閃耀,一身黑白相間的魁偉戰甲已然成型,那勾勒于邊角的光帶,浮現著一抹靛色幽光,映照著周邊黑甲,仿若照破了一團昏昏夤夜。戰甲著裝,不僅令在場的戰斗員們頓時心安,也不免吸引了那個青年的目光︰「這就是,Delta騎士系統嗎……那,這個人,莫非就是團長說的……」

「你就是假面騎士Delta?」這時,奧菲以諾的影子再度顯現人形,而他的瞳孔,卻在看到易彬時微微一縮。「沒錯,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麼目的來到這里,但這樣的地方,絕對不容許你胡作非為!」易彬攥起鐵拳,厲聲呵斥道。「雖然我確實有一些任務,但既然踫到了你,倒是可以暫時放一放。」烏賊奧菲以諾轉動手中的棍棒,向著易彬緩步走去︰「就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徒有虛名!」

突然,烏賊奧菲以諾加快了步伐,不多時便來到了易彬的面前,手中棍棒揚起,便是一擊縱劈。但也在彈指間,易彬揚起手臂格擋,震響鏗鏘時,棍棒便被他的臂甲攔截,縱然硬接一招猛砸,但易彬卻仍巋然不動。隨後,易彬抬手一震,便將對手的武器擋開,繼而緊接一擊平踢,正中對手胸膛。正當烏賊奧菲以諾踉蹌而退時,易彬快步上前,又是一拳迅出,重擊在他的面門。劇痛與暈眩,令烏賊奧菲以諾跪倒在地,只得以棍棒支撐,才方獲喘息之機。

但不消片刻,烏賊奧菲以諾就已起身,伸手用力撥弄了一下頭顱,便再度襲向易彬。他將棍棒轉動,將一端銳利的杖尖對準了易彬的咽喉,便要刺去。不過鋒芒入目的瞬間,易彬左手一揮,便將棍杖擒在掌心,杖尖的鋒芒雖只有方寸之距,卻再也無法刺入。

就在烏賊奧菲以諾進退兩難之時,易彬側過身去,又將手中棍棒猛然一拽,烏賊奧菲以諾猝不及防,足下失穩,便向前傾倒而去。與此同時,易彬將手松月兌,卻又緊接一擊肘擊,擂打在烏賊奧菲以諾的心口。雖然那層柔韌的皮甲緩沖了攻勢,但易彬出手迅疾,還是將他逼退。

「這樣恐怕不是辦法,先和他拉開距離吧!」兩輪進攻皆被輕松化解,烏賊奧菲以諾的心頭不免一沉。眼前的對手,似乎和傳聞的如出一轍,絕非等閑之輩。然而,就在他思慮著如何應敵時,卻見易彬足尖踏地,已然來到了自己的面前。隨後,易彬迅速回身,順勢一擊旋踢,戰靴的底部纏繞著一團黯淡的靛色光霧,在擊中烏賊奧菲以諾時便化作一圈漣漪狀的光暈。

也就在此時,烏賊奧菲以諾的喉間傳出一陣低吼,戰靴掃過之時,他亦是被擊倒在地。「這家伙,這一擊的力度明顯更強了!」烏賊奧菲以諾咬牙切齒地低語著,正要起身回擊,卻發現不遠處的易彬已經從腰帶上取下了配槍,對其呼入了射擊口令︰「Fire!」

待「Burst Mode」的機械音予以回應後,易彬便將槍口對準了烏賊奧菲以諾,扣下了扳機。幾道光束如同箭矢一般穿過槍膛,轟擊在烏賊奧菲以諾的身上,炸裂為斑斑火花。烏賊奧菲以諾也在這般強攻之下,無力地跪坐在地。

幾番交手,易彬破敵拆招,近乎滴水不漏,也令在場的聯盟戰斗員們刮目相看。「Delta真是厲害啊,我們拿這個家伙沒有一點辦法,他出手居然這麼輕松就把對手壓制住了。」領隊身邊,一名戰斗員提了提手中的武器,言辭間難掩傾慕。

「不,你只是看到了表象。」而這時,領隊卻緩緩地搖了搖頭,便娓娓說道︰「這不只是Delta這條騎士系統的強大,更是因為身為適格者的易彬本身就很強大。他的戰斗素養,應變能力,反應能力都是一流的,而且還能最大限度地引導出Delta的戰斗力,不愧是被破格提拔為游騎兵的騎士啊。」

「真是讓人羨慕啊,如果我們也有這樣的實力,就能夠干掉更多怪物,保護更多的人了。」這時,身為先鋒的那名戰斗員將手中的匕首插回腰帶,喟嘆一聲道。然而,領隊的聲音卻突然變得有幾分沉重︰「不要想的太簡單了,他的實力絕不是僅憑天賦可以達成的,想必他一定進行了諸多磨礪,經歷了出生入死,才能習得的。可是,他畢竟也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啊……」

此時,在易彬的眼中,烏賊奧菲以諾已然跪坐在地,紋絲不動,子彈轟炸令他的皮甲上飄散屢屢青煙,在細雨中尤為顯眼。這似乎預示著勝負已分,但易彬卻仍不敢有絲毫松懈︰「沒有燃起火焰,而且,感覺他沒有這麼容易被干掉……既然如此,不如將計就計吧。」于是,易彬抬起槍口,便緩步向著烏賊奧菲以諾靠近。

而就在二者接近時,烏賊奧菲以諾突然將手腕一振,隨即擎起棍棒,捅向易彬的咽喉。雖然在旁人眼中,他的動作異常之快,但在易彬看來,這只不過是他早已預想到的垂死掙扎。只是伸手一抓,易彬再次將對手的凶器擒拿,任憑烏賊奧菲以諾如何掙扎,都只是徒勞。

「這種小伎倆是沒用的,認輸吧,老實交代你們的計劃!」易彬一面舉槍對敵,一面也下達了最終通牒。然而這時,烏賊奧菲以諾卻發出一陣陰冷的哼笑︰「是嗎?」歷經久戰的直覺,立刻讓易彬心頭一怔,而隨即,目光覷見之處,自己手中原本堅硬的棍棒一端,竟如同氣球一般膨脹開來,所指之向,正是自己的面門。

「這是?」無暇細思,易彬只得下意識地將那柄棍棒向旁側一拽,也就在這須臾間,一團濃稠的黑墨便從臌脹的一端噴涌而出,所幸易彬躲閃及時,才未能命中。但這時,烏賊奧菲以諾也立刻起身,揚起一拳正中易彬月復脕。猝然連擊,易彬難以招架,被迫撤身,而那柄棍棒,此刻也重新落入烏賊奧菲以諾的手中。

「反應很快嘛,那這樣如何?」烏賊奧菲以諾摩挲棍棒一端,便將其指向易彬。霎時,又是一團墨汁從杖首噴濺而發。倉促之下,易彬只得側身一避,那團直撲他而去的墨汁,也就擊中了他身後的一株柏樹,瞬間,一抹茫茫蒸汽涌現,樹干如同熱油澆淋一般滋滋作響,只在數秒後,便被攔腰溶作兩截。

「好險,如果被擊中的話……」眼前景象,令易彬倒吸一口涼氣。而不遠處,烏賊奧菲以諾撥弄著手中兵器,顯然是在圖謀著下一輪的進攻。「如果這樣的攻擊打到其他戰斗員和平民就糟了,而且也不能讓他破壞陵園!」環伺一圈,易彬不由得咬緊牙關︰「必須阻止他!」

就在烏賊奧菲以諾再度抬起棍棒時,易彬亦是迅速舉槍,黑墨與光束,幾乎同時濺射而出,于空中交觸,又在爆響中雙雙湮散。「能攔住,這樣的話就能靠近他了!」易彬瞳仁一縮,便是雙手持槍,向著烏賊奧菲以諾步步逼近。

而另一邊,烏賊奧菲以諾揮舞棍棒,不計其數的墨團接二連三地從一端射出,襲向四邊八方。但無論他的攻速如何之快,角度如何刁鑽,當易彬扣下扳機時,總有一道出膛的光束將其精準攔截,不僅在場眾人毫發無傷,就連陵園都不曾有一絲一毫的破壞。

不消片刻,易彬便來到了烏賊奧菲以諾的面前。似是難掩心中惶窘,烏賊奧菲以諾的動作已是凌亂不已。倉皇之下,他揚起棍棒指向易彬的首級,似乎是要拼死一搏。然而,還未等墨汁射出,易彬已然先行一步,以槍托揮擊,將棍棒壓下,隨即手腕一挑,將槍口對準了烏賊奧菲以諾的胸膛。「好快的動作!」烏賊奧菲以諾驚詫于易彬的動作,一時惶然無措。就在烏賊奧菲以諾慌張地苦思對策時,易彬便已然扣動扳機。

然而,烏賊奧菲以諾突然發現,預想中的光束炸裂並未出現,傳來的只有空槍的卡膛聲。「呵,看來你沒有想象中那麼厲害。」烏賊奧菲以諾譏笑一聲道︰「連子彈都沒有點清楚啊。」在他看來,對手沒有其他武器,短期內也無法裝填。身陷敵前,難以月兌困,而現在,正是自己反敗的時機。

但烏賊奧菲以諾不曾想到,回應自己的,是易彬沉穩的聲音︰「你錯了,我記得很清楚。」直到這時,烏賊奧菲以諾才恍然驚覺,易彬原本雙手持握的配槍,早已被移交右手,而他的左手則緊攥為拳,一團幽幽靛光已在其上凝聚。

「難道說,這家伙!」就在烏賊奧菲以諾頓感恐慌時,易彬一拳重擊,擂打在烏賊奧菲以諾的胴體上︰「剛才做的一切,只是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罷了!」伴隨一陣沉悶的震響,烏賊奧菲以諾便在一片散佚的紫色沖擊中倒飛而出,直至摔落在地。

「喔,干得漂亮啊!」此番精彩的對弈,令一旁的戰斗員不由得歡欣鼓舞。而在另一邊,旁觀的青年也推了推眼鏡,輕聲感嘆道︰「好厲害,這麼快節奏的戰斗,他卻沒有絲毫的慌亂。不僅僅是騎士系統的強大,還能夠第一時間精準地判斷敵我狀況,在最短的時間內擬定最合適的戰術,真是了不起……听說在加拉哈德區,巽翎還和他交過手,能和巽翎勢均力敵的實力,果然不一般。難道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團長他們才會關注他嗎?」

不過,在觀察的間隙,青年的心頭卻兀然浮現一種異樣的感覺︰「總覺得,這個叫易彬的人,絕對不尋常。身份也好,經歷也好,包括他的力量,就像被裹挾在迷霧里一樣難以辨析。或許,他也是和我一樣的‘特異點’嗎……但願是我的錯覺吧。」想到這里,青年急促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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