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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小旋風巧計求生存 入雲龍再回…

「你們皆是我耶律余睹的心月復兄弟,此事不光關系到我,更關系到大家的生死和我遼國的社稷。」耶律余睹鄭重的問道:「有何想法盡可說來。」

阿里奇第一個出聲道:「末將不知道他柴進能不能除掉金人在雲中的大軍,但是那義勝軍損失慘重卻已經傳遍了四處。我不願意再替金人效死,寧可拿命拼一回。」

旁邊的賀重保見別人不說話,也開口道:「大將軍如何決定,末將都誓死追隨……」

等房中的將領一個個說完,有拿不定主意的,有決定拼一把的,最後只剩下一個瓊妖納延。

「老將軍,您如何看?」

瓊妖納延冷靜的看了眼耶律余睹,其實從他神情中已經猜到了他的決定。現在問自己,只不過是需要自己給他下最後一顆定心丸。

收斂心神鄭重說道:「那柴進是想利用咱們拖住金兵南下而活命,而我們卻為需要一個人替咱們剿滅金國大軍,不然以現在大將軍的能力,還不足以硬抗女真人。」

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不管他柴進是如何得知完顏太子病重,和西邊耶律大石的事,但是這確實是個好理由。趁著完顏宗望還沒咽氣,大將軍可早些過去請命,想來金國皇帝應當也發現不了什麼……」

耶律余睹重重的點點頭,最後又問了一句。

「那個完顏宗弼可一直在等著上位呢,宗望一死,這西路兵權基本上都會落在他手里。」耶律余睹問道:「若是大石牙林不願意歸順于我,就怕到時候力量還是不夠!」

「咱們自可走一步看一步。」瓊妖納延回道:「現在那柴進還不知道能不能打得過完顏婁室,咱們大不了又回來听令,頂多就是拖延了一些南下中原的時間,又有何不可……」

「好!」

耶律余睹見所有人都堅定了信念,他也不想再跟著女真人後面等機會了。因為南下的次數越多,自己的兵馬也會和郭藥師一樣,只會被派到最前面越打越少。還不如趁此機會,為自己,也為契丹的百年威名拼上一回……

……

第二日一早,公孫勝和段景柱被人帶出了柴房,沒有見到耶律余睹,只有瓊妖納延正一臉笑容的在外頭等著他們。

「招待不周,還請莫要見怪。」

公孫勝甩甩酸痛的胳膊,搖頭道:「現在是送我們出府,還是送我們上路?」

瓊妖納延見二人神態自若,知道都是聰明人,心想這也省事了。

拱手道:「想來二位也沒心思飲酒作樂,還是早些回家的好,免得天氣太冷,路上也不方便。」

公孫勝和段景柱聞言心頭大喜,他們清楚這種事情耶律余睹是不會給自己回信的,可是能讓自己離去,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那就告辭了。」

公孫勝和段景柱微微拱手,跟在一個士卒後面大搖大擺的出了府門。

那敞亮、干脆的做派,不禁讓瓊妖納延的心中也是升起了一絲佩服。

……

二人高高興興的出了府門,那邊周昂和劉唐幾個早在客棧中等得心焦,見二人歸來又喜又驚的連聲問道:「事辦妥了?」

段景柱其實還拿不穩,也看向公孫勝。

「哈哈哈哈。」公孫勝笑道:「放心,事情如果沒辦妥,咱們倆已經是個死人矣,哪里還能大搖大擺的出來。」

眾人見他自信模樣,知道他不是個胡亂說話的人,皆是大喜。

劉唐連忙讓店家弄來酒肉給他們接風,直等痛飲一番,眾人才清爽的出了燕京城。

大家行了沒多遠,周昂見公孫勝一直興致不高,不禁問道:「道長可是還有什麼心事?」

段景柱微微思索,連忙問道:「道長哥哥是不是擔心報了令師名號,給他帶來麻煩?」

公孫勝搖搖頭。

「咱們既然能夠出城,家師應當也是不會有麻煩的。」公孫勝嘆氣道:「只是當年我離開飲馬川後,便一直沒有回家鄉見過老母親,心中甚是掛念,也不知道他如今是何模樣了……」

段景柱忙道:「此地就挨著薊州,哥哥不妨快馬加鞭回去看看,或者把老夫人和令師接去山東,也好過在這金人地盤上受欺負。」

公孫勝為難道:「我師父是出家人,他肯定是不會走的。而我老母親也離不開故土,不然當年早帶他一起走了。」

「那您回去看看,咱們這事又沒回信,稍微慢點應當也沒關系,到時候您再來追咱們……」劉唐說道。

周昂也勸道:「正是,孝道乃是人倫大道,道長既然到了家門口,也應當回去看看。」

公孫勝見眾人都這麼說,不禁更是思念起自家老母親來,對眾人點頭道:「那好,諸位兄弟先行,老道我回去看看留些銀錢就來追你們。」

段景柱和劉唐等人見說,連忙從懷中模出些銀錢來。

「多拿點,老人家如果不願意走,也當多留些銀錢傍身……」

只有周昂並沒有多少銀錢在身,只能尷尬的對公孫勝笑笑。

「好,自家兄弟我也就不裝樣了。」公孫勝笑著接下銀錢,然後對眾人拱拱手,飛馬往薊州而去。

……

薊州就在燕京的東北方向,離得本就不遠,而公孫勝從小就在此地長大,後來又和托塔天王晁蓋幾個在飲馬川守了兩年小寨子,對地理山勢更是熟悉不過。

一路東去,有近道走近道,而沿途的官兵也沒人對一個道士嚴加盤查,甚至有的听說是二仙山紫虛觀的,還對他客氣不過。所以沒到半天便飛馬回了家中。

「老娘,不孝孩兒回來看您了。」

隔著小院,公孫勝就見到里面一個滿頭銀絲的老太太,正在那用掃把清掃院子的石子。

公孫勝老娘茫然的回頭,一見他面忍不住哇的一聲哭喊道:「我的兒……」

公孫勝跪在老母身前連連磕頭不願起來,直言這些年自己沒有回來看望,讓老母擔心。

「快起來,娘硬朗的很,村里鄉親也頗為照顧,我兒不要擔心。」老母親把邊抹眼淚,邊把公孫勝拉起來,強笑道:「金人和遼國年年打仗,你躲到南方應該也能安身一點,為何這時候跑回來?」

公孫勝忙道:「老娘,兒子是來接您去山東享福的……」

可話沒說完,公孫勝老母便搖頭道:「在這活了一輩子了,哪里能走得開?哪怕死我也得死在自己這草屋里頭。」

公孫勝早就知道自己母親會這麼說,心疼道:「那兒子也不走了,在家孝敬您。」

「你說什麼傻話?」老母親笑著埋怨道:「令師羅神仙和我說過了,我兒現如今是在干大事,我一把老骨頭不能耽誤你……」

公孫勝以前在飲馬川的時候回過二仙山,也和師父說起過自己做的事,現在應當也是听到一些南邊情形的,所以老母親的話都是並不吃驚。

二人回到家中,公孫勝把銀錢一股腦的掏出來放在桌上,讓他不要節省。而老母親知道他應當要走,強忍著不舍給他做了些吃食,然後二人吃了一頓飯,便含淚而別。

等離了家,公孫勝收斂心神想快些趕上段景柱等人,一路狠甩馬鞭。可等他到了飲馬川地界,忽然見一群漢子手拿兵器,正圍著幾個客商討要過路錢。

公孫勝不禁暗笑道:「看來自己走後,這飲馬川早就被綠林同道給佔了。只是看模樣,這伙人也是挺有規矩,只圖錢財不亂害人性命。可惜自己有事在身,不然倒是該結交一番才好。」

等那些客商交了買路錢走了,他們卻也看見了這邊的道人。

「我的銀錢都已經給了家中老娘,今天卻只能對不住諸位好漢了。」公孫勝見他們走了過來,連忙客氣拱手道。

前頭一個為首的黃臉漢子身材模樣甚是威武,仔細的瞅了瞅公孫勝,最終還是大手一揮道:「反正今天也開了張,沒必要為難你。」

公孫勝見他如此爽快,心中反而多了一絲欽佩,拱手道:「敢問好漢名諱?」

那為首的大漢還沒說話,給他牽馬的嘍已經張口答道:「我家哥哥乃是江湖鼎鼎大名的病關索……」

公孫勝尋思一會,忽然想到一人。

「可是薊州的牢獄階級,病關索楊雄?」

對面那黃臉漢子見他報出自己名號,有些驚訝的拱拱手道:「正是楊雄,敢問您是?」

公孫勝本就是薊州人,以前听過他名號,只不過卻也不熟悉,但是如今他已經不是官府,而是綠林混飯吃自然不怕他去報官。

「老道薊州公孫勝,以前也曾在這飲馬川呆過幾年……」

話未說完,楊雄已經跳下馬來,連聲問道:「可是智取生辰綱,如今跟著小旋風柴大官人闖天下的入雲龍公孫勝道長?」

「正是貧道!」公孫勝也跳下馬來,客氣回禮。

楊雄一听立馬招呼手下嘍道:「沒有一點規矩,這都是前輩高人還不快快行禮……」

公孫勝連忙揮手笑道:「諸位兄弟莫要客氣,貧道可當不起。」

眾人客套一陣,楊雄一定要拉著公孫勝回山寨歇馬,可公孫勝心里掛著事,只能客氣的說道:「還請兄弟莫怪,貧道是奉了我家聖上之命前來燕雲,剛剛回家看看老母,現在急著回去復命……」

等公孫勝說完,楊雄也不好再留,卻很是慷慨的道:「道長若是信得過小弟,可把家中住址告知一二,往後我替您去照看嬤嬤……」

公孫勝見他義氣,心想老母親有人照看自己也放心,便把家中地址說了出來。

二人又客氣一陣,公孫勝看他神色,猜到了他想法,連忙道:「不是貧道不願意引薦兄弟去山東,而是如今金人在各地守衛甚嚴,您這大隊人馬定是過不去的。」

楊雄見公孫勝道出自己所想,而這理由卻也是事實,不禁神態緩和了一些。他一听此人是公孫勝,便想著隨他去山東投軍,哪怕現在已經不是山寨入伙,可憑著自己這幾百嘍,混個一官半職應當也是沒問題的,總好過在綠林中蹉跎。

「兄弟莫急,你且在此落腳安歇,等我朝大軍北來,定引薦兄弟……」公孫勝鄭重說道:「我家聖上乃是一等一的明主,定不會看輕任何人……」

楊雄等的就是這句話,立馬拱手道:「好,小弟就在這等著道長哥哥,等天兵來時,小弟定去軍前效命……」

……

北方的寒風早就吹過了黃河,正當公孫勝和段景柱等人趕往燕雲的時候,遠在懷州的柴進早就和完顏活女再一次開戰。

有了完顏婁室從太原派過來的人馬,完顏活女那差點丟失的信心,陡然間又找了回來。而那些原本有點軍心不穩的義勝軍,也在這一段時間內,被完顏活女的恩威並施之下,漸漸又恢復了元氣。

只不過戰死的人,和逃進西邊鄭州為匪的兵馬,卻是再也回不來了。本來有的十幾萬義勝軍,此時連一半都不到。

可是對面澤州境內,一個鐵了心要護住黃河北岸的柴進也在收到杭州樂和的情報,直言宋廷的各路大軍皆在忙著四處剿匪,根本沒有心思北犯以後,把應天府的盧俊義、楊志、秦明全部兵馬盡數調過黃河。因為天暖之時水軍還能稍微護衛,可是一到冬天,黃河漸漸斷流結冰,這道天險幾乎可以說是蕩然無存。

反正要打,還不如就在這已經被毀掉的懷州打,也好在此地早些分個勝負,決個生死!

「聖上,唐斌兄弟領著兵馬來了懷州以後,磁州、相州等地多有匪患未除,各州官府暫時又無力征剿,是不是讓孫安派支兵馬南下?」

柴進尋思一會,對李助道:「讓岳鵬舉去吧,不讓他的士卒見點血,將來也不敢大用。」

李助點頭笑道:「這樣也好,反正離得也不遠。」

原本柴進是讓岳飛去青州、淄州等地招募兵卒的,可後來無數難民涌入河西、河東、大名府,便讓他們在其中挑選。所以兵馬也就沒必要遠去青州了,一直在馬郟河對岸,現在雖然時日較短算不得強軍,可柴進還是相信以岳飛等人的本事,去剿滅剿滅難民轉變的山匪,應當還是沒問題的。

何況柴進一直記得,原本歷史上,岳飛前期就是跟著宗澤,後來去南方剿匪,在很短的時間便有了飛一般的成長。雖然如今柴進還不太相信可以直面金人兵鋒,但是應當也已經有模有樣了。

「這完顏婁室一直在等什麼?」柴進等李助安排好傳令兵,問他和吳用道:「完顏活女見咱們兵馬眾多已經不敢再來,而他老爹應該是收到消息了的,怎麼一直沒見親自領軍南下?」

吳用聞言,拱手回道:「時遷已經從鄭州繞過去進了河東,這一時半會怕卻也沒有消息傳回,不如咱們先打他完顏活女一個下馬威?」

柴進有些猶豫道:「雖然常說北人不善于守城,可是那麼多人馬,若是真打起來,可不是個容易的事,我覺得還是得等他們來……」

忽然抬頭看了眼門外,淡淡說道:「也不知道段景柱和公孫勝那邊怎麼樣了,如果事成我倒是敢把孫安他們調過來,和他完顏活女好好拼上一拼……」

李助見說忙回道:「從日子上看應當也快有消息了。聖上您已經給了耶律余睹那麼好的一個機會,除非他根本沒有反抗的女真人的打算,不然不可能不心動……」

「屬下以為,不管是郭藥師的常勝軍,還是耶律余睹的人馬,他們投降女真人都是逼不得已。」吳用在旁接過話頭道:「從那完顏活女手下的義勝軍便可見一般,雖然降了,可多多少少還是不服女真人的……」

柴進點頭道:「但願吧,咱們夾在這中間,說句難听點的,簡直可以說是四面楚歌,如果不去掉他幾把刀,整個中原只怕都毫無寧日了。」

旁邊的李助和吳用見柴進憂心,可是卻不知道如何開解。若是以前只有山東一地,看著好像只有黃河一個天險,但是所有精銳士卒不需要分散啊。哪怕他金人如狼似虎,大家也敢全力和他們拼上一拼。但是現在,地盤越來越大,天下的難民也越來越多,雖然一直有山東這個穩定的大後方,可是現在招募士卒的數量,已經是朝廷的極限了。

不是有人就可以有兵的,因為兵要吃飯,要發軍餉。若是這兩樣拿不出來,站在自己身後的就不是士卒,而是一把把明晃晃的刀子。

「聖上,偷兒回來了。」

門外沒面目焦挺的話音剛落,鼓上蚤時遷那瘦弱的身影便從門外散了進來。

「聖上,完顏婁室沒有領兵南下,是因為西北全亂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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