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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梁山重兵護東路 金國大軍渡黃…

京畿西北路,滑州城東。

剛剛扎下營寨不久的梁山中軍大帳內,軍師李助,還有花和尚魯智深、豹子頭林沖等幾位主將正圍坐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柴進既然下了死命令不準與金人直接開戰,他們自然不會跑到黃河邊替趙官家解圍。而剛剛馬靈探得的消息,說官軍已經兵敗後四散而逃,女直人也在李固渡口搭建好浮橋,正往南岸的汴梁城殺去。

這樣一來,原本還有些擔心的梁山大軍,反而更加沒事情干了。因為女直人只要過了河,哪怕他想再去劫掠附近的縣府用以補充軍需,也不會重新跑到北岸來,只會往京畿路南端各地去。

「稟軍師,皇甫先生和宋萬哥哥已經護送糧草而來。」帳外士卒說道。

李助聞言連忙起身,招呼大伙一起出了大帳。

「現在怎麼得辛苦先生幫忙運送糧草了?」魯智深一見面就打趣道︰「曹正他們幾個呢?」

皇甫端客氣的對眾人拱拱手,笑著答道︰「如今堵在黃河岸邊的難民實在太多,後勤營的兄弟們也就小弟清閑一點了。連宋萬兄弟都從沂州給叫回來了……」

宋萬也在一旁笑道︰「一直覺得咱們人馬眾多,可現在其余各軍都得在各地駐扎,而官府又要救濟災民,一時半會還真有些不夠人手……還有大官人臨行前交代,滑州雖然不遠,可這大冷寒天的往來確實不方便。更允許兄弟們喝點酒暖暖身子,但是切莫喝多。這次咱們也送了點過來……」

「還是大官人想得周到。」

一眾頭領聞言皆大聲叫好。

李助知道他們還得去南邊給喬冽領著的那支人馬送物資,先笑著讓軍需官過去與皇甫端早些做交接。卻把宋萬叫住囑咐道︰「兄弟去南邊時給我捎封信給喬道長……」

宋萬本是沂州的駐軍,這次由于事情太多,而山東沿線也不能沒有人駐守,所以把他這支人馬臨時拉來運送糧草。

沒有耽擱太久,皇甫端便已經做好了交接,大家都有正事不好多待,便啟程往韋城。

南北兩路大軍雖然在兩個地頭,其實中間只隔著一條馬頰河。若是登高望去,還能依稀看見喬冽那支人馬大營的影子。

「喬軍師,李助軍師見我反正要來,便給您捎了一封信。」

喬冽接過一看,不禁笑道︰「師兄真是一點虧本買賣都不做啊。」

旁邊跟著一起出來的李逵不禁喊道︰「咋了,是不是讓俺們去殺賊人?」

喬冽看了他一眼,不禁點頭道︰「也好,反正你黑旋風惡名在外,不用白不用。」

對李逵和焦挺道︰「你們二人領些兄弟去前面韋城縣借糧……」

李逵還沒弄清楚什麼事,可焦挺和宋萬都明白過來了。

皆大笑道︰「就應該這樣,咱們駐扎在這等于是替他們守城了,不能虧全吃完一點好處沒有……」

宋萬問道︰「那小弟和皇甫先生還需要繼續送糧草來嗎?」

喬冽搖搖頭。

「二位兄弟反正一趟也送不了多少,還不如咱們就近拿來用。」

史文恭見李逵已經高高興興的出了門,連忙笑著囑咐道︰「鐵牛兄弟,大官人允許咱們喝點熱酒暖身,莫忘了讓那縣令多準備點……」

「教師哥哥放心,除了娘們沒有,別的都給你們帶回來。」

……

濰州昌樂縣外的官道上,兩個身材威武的大漢騎著駿馬,正護衛著一輛馬車緩緩前行。

前些日子,登州知州金大堅的老父親亡故,按照規矩他是可以上表請辭回家守孝的。可他父親臨去前特意交代家人,山東正是多事之秋,而自家兒子從一個賣手藝的落魄書生,好不容易坐上這一方大員的高位,絕對不能因為他自己而影響了山寨的事……所以在他的要求下,最後就在登州的莊院里設下靈堂,做了幾天法事後,便讓人送回濟州祖墳安葬……

當柴進知道這個消息,雖然他作為一個後世人不太贊同古人給父母守孝很久,甚至幾年什麼都不能做的那種規矩,可心中也是感觸良多。為表心意,連忙叫上和他金大堅是好友的吳用前往吊唁。

「大官人,前面很快就到青州,不如您先在這尋個大夫看看吧。」馬車外的王進關懷道。

柴進搖了搖有些難受的腦袋,也是有些無奈。

自從他穿越到這世間,這還是第一次生病。原本以為只是吹了點海風扛一下就好了,卻不想越來越難受。

在前頭駕車的吳用也是勸道︰「青州也算大州大府,里頭應該多有良醫……」

「好吧,反正也順路。」柴進咳嗽兩聲,囑咐道︰「就不要去州衙了,尋個地方開兩副藥吃了便是。」

吳用聞言連忙應下,揮動馬鞭稍稍加快點速度。

由于山東全境已佔,以前開在各處州城縣所的哨探酒店,也在柴進的安排下慢慢前遷移到了山東之外,除了各條要道上留下一些方便往來,城中基本上都沒有梁山的暗哨了。

所以吳用一進城門,便先尋了個客棧先住下,而牛皋連聲向掌櫃的打听道︰「敢問城中哪個大夫醫術最好?」

那掌櫃的早就看出了柴進身子有些不適,連忙說道︰「城北有個楊大夫是青州城首屈一指的神醫……」

話沒說完,吳用從懷中拿出一貫錢丟給他。

「還麻煩派個人隨我這兄弟過去請來。」

掌櫃的見他們出手大方,一邊開心的接下,一邊喚過一個小廝與牛皋出門上了馬車,直往城北而去。

在那小二的指引下,沒花多少時間便到了一座小院前。

「楊大夫可在家中?」

店小二敲了一會,便見一個中年婦人緩緩把門打開。

「拙夫在家,不知您二位有何貴干?」

牛皋聞言,連忙客氣的拱手道︰「特意來請楊郎中過去瞧病的。」

那婦人客氣的回了禮,連忙把二人引進門,自己到後院去尋她丈夫。

等不多時,只見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背個藥箱急急忙忙的走出來。

對著牛皋二人道︰「既然如此,咱們早些去,免得耽誤了病人。」

牛皋見他醫者仁心,不禁對他客氣的行了一禮。

三人出了院門,牛皋正要讓他們坐里頭,不想這身後忽然傳出一聲招呼。

「楊大夫這是哪里去?」

牛皋三人轉頭一看,見是一個面容白淨,可神色卻極為傲慢的中年人。

「小人正欲出診。」楊大夫好像有些害怕此人,客氣的拱手問道︰「不知張大哥有何示下?」

那漢子一听他要去給人瞧病,連忙揮手道︰「你先跟我走,別人讓他們先等著……」

牛皋一听這話,虎目一瞪。

「俺們先來,憑啥讓你……」

話沒說完,旁邊那個小二悄悄的拉他衣角,小聲勸告道︰「這是知州相公兄弟家來的人,您家那位也不是啥重病,還是讓他們先吧,等下我自帶你去尋別的大夫……」

牛皋上山以後,一直跟著韓滔待在軍營,既沒去搶過城,更沒殺過人,讓他潛意識的總覺得自己是個軍營里的小兵。而剛才听小二那麼一說,居然下意識的覺著還有些道理,畢竟平民百姓惹不起那些當官的不是。

可等腦子轉過彎來,心頭不禁大罵︰他娘的那知州都是柴大官人封的,你個知州兄弟家的狗腿子,居然跟俺們來搶人?

雙手用力托起那大夫就把他舉到了車上,眼楮瞪著那中年人道︰「俺們先來,你找別人看去……」

那中年人見狀,一把攔在馬車前頭,呵斥道︰「哪里來的黑廝,居然如此不識抬舉……」

牛皋現在都懶得理他,雖然柴進只是一點傷寒,確實是不急。可這自己這頭可佔著理呢。

看那店小二一直怕得罪人不敢上來,也不再管他。舞起馬鞭把人嚇開後就往前頭走,留下那個中年人在原地破口大罵。

……

「王教頭,俺剛才得罪人了……」

等把那大夫送進房中,牛皋便對門口的王進先把事情說了一遍。最後還特意強調道︰「俺沒打他!」

王進聞言只是微微一笑,他一個在京城長大的人,哪里能不知道高門大戶中,最惹人嫌的就是那些門房和莊客?可這樣既不犯大事卻只惡心人的天下到處都是,根本想管都管不過來。

「先吃點東西吧,等大夫開好藥再給人家送回去。」

……

柴進病得本就不重,而那大夫開的藥也確實有效,在床上躺了一會就出了一身汗。正當他迷迷糊糊睡得正香的時候,卻听見樓下傳來了一陣吵鬧聲。而過了一會,更是有桌椅板凳互相撞擊傳出的巨響。

「學究,出了何事?」

旁邊的吳用見柴進醒來,連忙走過來搖頭道︰「小弟去看看。」

過不多時,吳用一臉無奈的走了進來。

「王教頭說牛皋去給您請郎中時,和青州知州兄弟家的一個下人起了些爭執,本也沒什麼大事便沒向哥哥稟報。卻不想剛才他們來了一伙家丁尋事,一時口吐惡言,被牛皋給打跑了……」

話沒說完,便見王進領著一臉做錯事模樣的牛皋緩緩走了進來。

「俺犯了軍法,俺認罪。」牛皋一見柴進,便跪在地板上認錯道︰「俺沒打他,可他們卻要俺賠銀錢,還罵俺老娘……」

旁邊的王進笑著幫腔道︰「是屬下讓他動的手……」

柴進知道自己這個兄長也是個俠義之人,當年就是看不慣那些潑皮耍無賴才有了後來的事。而今天同來的幸虧是牛皋而不是李逵,不然那些人怕是得丟半條命去。

坐起身子笑著揮揮手打斷他話語。

對牛皋說道︰「教訓一下無妨,下去去把掌櫃的請過來。」

吳用等牛皋去了,吳用問道︰「哥哥是想?」

「這青州知州以前是跟著慕容彥達的,既然他兄弟的莊客都如此跋扈,順道問問他這官做得如何。」

可等那個掌櫃的進了房門,柴進還沒開口,就听他哀聲勸道︰「幾位客官快些去打點打點吧,不然我這小店都得跟著吃瓜落。」

吳用笑著請他坐了,安慰道︰「掌櫃的盡管放心,我們自不會給你惹麻煩。」

他見寨主對他點了頭,連忙對柴進微微拱手道︰「這位不是別人,正是山東之主梁山柴大官人,請你來是要問你一些事情,還望你如實回答……」

那掌櫃的聞言,瞪著眼楮看了眼柴進,連忙跪在地上不停磕頭。

可磕了兩個後,又一臉激動的詢問道︰「您真是柴大官人?可莫要誆我?」

吳用笑著扶他起來。道︰「山東誰敢冒充,不是自尋死路麼?」

柴進活動活動身子,對那正既懷疑,又激動不已的掌櫃笑笑。

「你覺得現在的青州知州大人,比以前慕容彥達如何?」

那掌櫃的現在腦子本來有些迷糊,如今一听他開口就是問知州老爺,哪里敢回答。可又擔心這萬一真是梁山上那位,不是犯了那個什麼欺君之罪了嗎?

「掌櫃的,我家大官人問你話,還請如實回答。」吳用眼神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把那掌櫃嚇得心里一寒。

只見他猶豫片刻,但是最後居然又跪在地上哀求道︰「小人不知道您是不是柴大官人……」

話未說完,只听一聲脆響過後,眼前寒光一閃,卻是王進接到授意,把柴進的隨身佩劍抽出伸到了他面前。

那掌櫃的定楮一看,見上面赫然刻著四個小字。

「滄州柴進!」

那掌櫃的現在心里已經信了八分,可他心底里那份膽小還是讓其不敢開口。萬一搞錯傳到知州耳朵里,自己這店也不用開了。

「我就是個做買賣的草民,哪里能知道上面那些大人物的事……」

柴進無奈的搖頭下了床,雖然這掌櫃的沒說什麼,可從他的表現來看,至少證明這個知州不是什麼好官。因為只有得罪人的話才猶豫,而夸人的話只會月兌口而出……

那掌櫃的見柴進幾人皆面露不滿,心中更是嚇得不行,很是聰明的連忙補救道︰「小人一個平頭百姓不知道知州大人是不是好官,但是城里有一個人肯定知道……」

吳用看著這張狡猾的臉,氣不打一處來,可這種不願意惹麻煩的心理,你又不好拿他怎麼辦。

只好問他︰「誰知道?」

「城中有個叫趙明誠的,以前在汴梁做過官,他和知州大人鬧了些不愉快……」

柴進一听這名字,心里忽得一驚。

趙明誠?

李清照的男人?

忍住驚訝緩緩問道︰「這人多大年紀?可有妻室?」

那掌櫃的聞言連忙躬身道︰「此人四十來歲,已經成家多年,听說她家夫人還是個大才女呢,號稱什麼青安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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