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特比莫尤還弱。
這是門琪的看法。
但絕不是因為來特剛才說她太弱,而是她親眼目睹了這場比試的過程及結果,從而以自身角度得出這樣的觀點。
如果僅論氣場的強度,以及力量和速度上的體現……
毫無疑問是來特更勝一籌。
門琪認可這一點,可即便如此,她還是覺得莫尤更強。
不單單是比試結果如此,也因為相較于來特在戰斗中展現出來的力量美感……
她更加重視莫尤在戰斗中所運用的精致技巧。
于是,無法抑制心中好奇的她,在本該迅速離開的處境里,卻不假思索的拋出了讓莫尤收她為徒的請求。
來特無法反駁門琪的說法。
他看了眼門琪,又看了眼略顯驚訝之意的莫尤。
就讓莫尤去應付這個小妞吧。
來特如此想著。
腦袋上頂著一根看不見的箭失的他,一聲不吭的轉身走向河道旁的篝火堆。
灌木叢前。
莫尤抬手抵著下巴,無聲審視著門琪。
面對莫尤的審視目光,絕大多數時候天不怕地不怕的門琪,有些緊張的悄悄咽了咽口水。
「你的念……」
片刻後,莫尤收起審視的目光,平靜問道︰「是誰教的?」
「一個不願意告訴我名字的小氣老頭,當時他只教了我如何打開精孔,以及如何控制從體內溢散出來的這股力量,之後就不告而別了。」
為了博取一個好的印象,門琪毫不遲疑,且詳細回答了莫尤的問題。
听完門琪的話,莫尤微微點頭。
念是一柄觸者即傷的利刃,會給普通人帶來不同尋常的力量,也會從各個方面去放大化人類所擁有的各種諸如人格、思想、執念等之物。
所以這個世界的多數念能力者,都不會輕易教導他人念能力。
尤其是職業獵人,通常也是在「看中」的前提之下,才會做出收徒並且教導念能力的決定。
那個不願意告訴門琪名字的老頭,之所以將門琪帶進門,很大概率是因為門琪的資質吧。
後面只教一半,有可能是因為老頭沒有收徒的打算,又或者是因為門琪不符合他的收徒標準。
「說實話,你的‘纏’和‘練’很一般,但我有注意到,你的‘絕’很厲害,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做到的。」
莫尤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反而問起門琪那極其出色的絕。
如果不是因為雙重視野正好注意到灌木叢的異動,他也不可能察覺到門琪的存在。
「那個啊,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從我懂事那會,就開始往森林大山里跑,雖然經常看到動物狩獵的過程,但我也沒刻意去模彷。」
門琪微微糾著眉頭,斟酌著說道︰
「只是時間久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學會了隱藏氣息的技巧,如果不是那老頭告訴我,我也不知道這種能力叫做絕。」
「原來如此。」
莫尤頃刻間明白了原因。
這簡直就是高配版小杰啊。
原著中,小杰也是經常往鯨魚島的森林里跑,久而久之就學會了如何更好的掩藏氣息。
直至參加獵人測試遇到西索後,迫于測試所要求的達成條件,小杰的「絕」才被徹底激發出來。
而眼前的少女版門琪,也是從小就往森林大山里跑。
只不過她去的各種地方,恐怕不是鯨魚島森林所能相比的,所以才能淬煉出如此精湛的「絕」。
想必那個不知名的老頭,是因為見識到了門琪的「絕」,所以才決定教導門琪一半的基礎。
「你遇到那個老頭是什麼時候的事?」
莫尤再次拋出一個問題。
「半年前。」
門琪仍然不假思索的回答了問題。
半年前……?
莫尤聞言,眉頭微蹙。
也就是說,半年下來的時間,門琪才將「纏」和「練」修成這種水平?
有點慘不忍睹了吧。
或者是因為那不知名老頭只是在門琪身上起了個頭,然後就甩手離開了?
「最後一個問題。」
仍是沒有深究,莫尤轉而直視著門琪的眼楮,問道︰「你真的要拜我為師嗎?」
「嗯嗯嗯!」
門琪想都不想的飛快點頭。
如果能學到東西,如果能滿足好奇心。
就是讓她去拜師一個比自己厲害的兒童,她也會毫不猶豫去做。
將門琪的反應看在眼里,莫尤抵著下巴,認真思考起來。
眼前這位少女,是原著中號稱史上最年輕的一星美食獵人。
就是登場率和戲份,乃至于熱度……
都不怎麼高的樣子。
如果收她為徒的話,也算是和她建立了某種羈絆吧。
這樣能得到「觀感」的卷顧嗎?
更重要的是,收她為徒之後,還能拿她來薅羊毛嗎?
莫尤的思考重點,主要體現于這兩點。
「這樣吧……唔,還沒問過你的名字。」
莫尤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驗證的方法,卻又突然想到還沒正式互相介紹。
門琪聞言,飛快道︰「我的名字叫門琪•亞斯蒂!」
「莫尤。」
莫尤也報出了名字,隨即平靜道︰「門琪是吧,和我打一場,結果不論輸贏,我只會根據過程來決定要不要接受你的拜師請求,如何?」
「好!」
門琪應得很是干脆。
整個交流過程下來,她的言行舉止之間總是沒有多余的思考痕跡。
現在如此干脆的接受莫尤的提議,很有可能是她看到了事情的本質,明白這件事的促成契機在于……
順從、點頭、同意。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正確的選擇。
「很好。」
莫尤微微點頭,再次召出通體漆黑的影子復制體,然後讓影子復制體收斂氣場,只在體表上遺留了少量的氣。
「直接開始吧。」
沒有任何拖沓的宣布比試開始,莫尤後退,而影子復制體迎向門琪。
意思非常明顯——
即是和我的影子玩。
門琪明白了這一點,卻是主動攻向影子復制體。
只因她注意到莫尤剛才所說的那句只會依據過程來做出決定的話。
所以重要的不是輸贏,而是在戰斗里的表現!
門琪繃直身軀,那前沖的動作如矯健獵豹一般,透露出一絲美感。
練過。
莫尤腦海中莫名浮現出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