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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讓她生!讓她生!

門縫處,那是一個身著鮮艷鳳衣的女子,臉上化著濃妝,臉色雪白,宛若白紙一樣。

是的,如果不是她脖子近乎有三尺長,臉型又格外消瘦外,恐怕還真有一點雍容華貴的味道。

更加惹人注目的,是她肚子高高隆起,和懷胎十月沒什麼區別。

她站在那里,高高的頭顱往下,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直勾勾地盯著季缺。

一時間,饒是季缺都覺得頭皮發麻,這鬼地方還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那女人也不說話,只是無聲笑著,腦袋輕輕一頂,房門就吱呀一聲開了。

寧紅魚很有默契,死死盯住了屏風後面的那個長脖子女人。

不過她也感到了絲絲恐懼和危險。

因為對方儼然有種月兌離人範疇的感覺,仿佛是某種意義上的神。

對,神。

神恐怕從來都不是道觀神廟中那麼莊嚴肅穆,她們最初的面目本就亦正亦邪,有的甚至長得十分可怖。

這是降魔樓歷代傳下來的典籍中的記載,早些時候,她一直拿來當解乏的讀物來看待,而經歷了這麼多厚,她發現那也許不是虛構。

那書里記載的一切,在她的經歷里留下了痕跡,比如現在。

眼看那女人就要走起來,季缺全身筋骨已連成一線,結果只听見卡察一聲,一只銀色的鎖圈突然扣住了女人的脖子。

緊接著,便是女人激動的聲音響起——「找到了,快來幫忙!」。

于是乎,季缺眼睜睜看著那詭異的女人被拖走了,對方如凋塑一般沒有任何掙扎。

這時,她再回首去看那屏風時,發現那長脖子影子依舊在那里。

屏風後的長脖子女子忽然開口道︰「你們不該看我,該去看她,我早已生出了。」

季缺扭頭去看,這才發現這個長脖子的女人雖然依舊一身紅袍,打扮雍容,臉上卻布滿了皺紋。

他忽然問道︰「你知不知道今天他們帶回了一個姑娘。」

長脖子女人笑了起來,一笑臉上皺紋不禁更深了,仿佛曬干後開裂的橘皮。

「跟著她們,你們想找的什麼女人都在那里。」

寧紅魚心底發毛,不過多年的職業素養告訴她,這跟下去恐怕會有線索。

因為他們離事情的關鍵恐怕已經近了。

之前外面的人找不到「小姐」很著急,說是主人會怪罪。

如果她沒有料錯的話,那個主人就是這處分壇的壇主。

見這長脖子女人並沒有威脅他們,在他們眼中甚至隱隱有些可憐,就像是被打入冷宮的妻子,于是季缺和寧紅魚不再遲疑,跟了出去。

隨風輕輕搖晃的燈盞,昏黃的燈光如水般彌漫開來,映照出了這深宮大院的一角。

兩個宮女打扮的大肚子女人拖著一只長脖子紅衣女人在行走,這畫面顯得離奇且詭異。

寧紅魚不知何時換了一身夜行衣,將前凸後翹的好身材勾勒得淋灕盡致,同時也和這夜色融為一體。

跑得快和跑得怪季缺是專業的,而追蹤則她是專業的。

沒要多長時間,那提著宮燈的兩個宮女便停在了一處大殿內,跪了下來。

季缺和寧紅魚躲在黑暗之中,靜靜看著這一切,發現那里站著兩個男子。

那兩個男子臉上都戴著面具,左側的面具上掛滿了人腿一樣的掛飾,右側則是人手,遠遠看去,他們臉上就像長了很多手和腿一樣。

這不禁讓兩人想起了之前在山洞里遇到那些慘白的手。

是這個戴著人手面具的家伙干的?

從這場面來看,這兩人在這院子里地位不低。

就在這時,那戴著人腿面具的神使 一扭頭,看向了寧紅魚和季缺的方向。

寧紅魚眉頭一皺,暗道「糟糕!」。

不過即便這樣,兩人依舊一動不動,如石頭一般。

結果就在這時,她旁邊的走廊里,一個大肚子女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對方脖子錯了位,腦袋斜斜掛著,一邊走向那兩個戴著面具的人同時,一邊向季缺和寧紅魚笑著,很是詭異。

寧紅魚一時情緒復雜,暗道︰「她是在幫我?」

緊接著,她便發現這女人被那左側的面具人一腳踢飛了出去,如一只狗一般。

趁著這混亂,寧紅魚拿出一只瓷瓶,打開了,一只小飛蟲便撲騰著翅膀飛了出去。

那飛蟲不偏不倚,剛好飛到了其中一名神使的腰帶上。

有了蟲子後,他們就可以追蹤了。

「抓緊時間。」人手面具人說道。

之後,兩人就帶著那打扮雍容的長脖子女人走了,帶走的方式很樸實,背著,仿佛背著一具尸體

夜色不知不覺間降臨了,這里好像沒有那種「人」。

黑夜之中,那兩個戴著面具的人如兩只索命的惡鬼一般,落地無聲。

寧紅魚循著那蟲子散發的氣味來到了一片竹林之中,老實說,出了那宅院之後,兩人只覺得四周都布滿了危險。

黑色的宅院,暗澹的夜色,就連這片竹林里的竹子,都像是黑色的。

不過季缺和寧紅魚早已心有靈犀,再恐怖的地方,只要有彼此都會感到安心。

兩人正沉浸在這心有靈犀的美好感覺中,結果身體幾乎同一時間一抖,將一只腿掃了出去。

因為這一瞬間,有什麼東西逼近了他們。

季缺和寧紅魚的動作很一致,皆是 一發力,呈夾擊之勢,如神龍甩尾般砸向了目標。

啪啪兩聲,兩人的腿被扣住,就在兩人體內真氣涌動,發動更加殺技的時候,一張老實的臉 然跳到了他們視線中。

「是我,是我。」陳老實頂著一張老實臉,說道。

季缺和寧紅魚長長松了口氣。

季缺不禁用唇語道︰「前輩,竟然是你。」

自從和寧紅魚分散之後,陳老實就一直沒有出現,沒想到這個時候鑽了出來。

只能說前輩不愧為前輩,總能在合適的時間出現在合適的地方,不像有的電視劇,該某個角色登場的時候,那個角色忽然拉稀了,以至于又給主角造成不少波折。

雙劍合璧的上峰下屬,再配上一個老實尊者,這正義的戰斗力又富裕了不少。

陳老實不由自主來到了前面,示意道︰「不要跟著太緊,我們得互相掩護。」

那兩個面具人依然在往深處走,他們沒有動手,緣于他們覺得正主還沒到。

想要贏,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先殺「王」。

穿過那片竹林之後,呈現在眼前的是一片巨大的水澤地。

茂盛的水草連著並不深的積水,幾只黑色大鳥在天空咕咕叫著,于是眼前的畫面一時顯得既開闊又荒涼。

陳老實整個人皆籠罩在黑袍子里,這袍子呈桶狀,以至于他看起來像是一個不太規則的圓柱體。

前方的地勢很開闊,他沒有跟得太近,生怕打草驚蛇。

可就在這時,寧紅魚眉頭微微皺起,緣于本來一直往西的金蜂失去了方向,如無頭蒼蠅般旋轉起來。

她忍不住起身往前看去,發現明明在前方走動的敵人已沒了蹤跡,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是的,前方明明依舊沒有什麼高大的遮擋物,可是他們跟蹤的人卻不見了蹤影。

陳老實也發現了這點。

他到底是個老江湖,知曉其實敵人離他們並不遠,只是用了某種方式迷惑了他們的雙眼。

陳老實不由得加快了腳步,繼續按照之前的方向前行,然後很快通過笨方法發現了一點淺淺的腳印。

那兩面具人其中一人一直背著那個大肚子女人,修行境界看起來沒他高,所以並沒有落地無聲且無影。

那淺淺的腳印看起來很怪,並不像人,在蔓延了幾十丈距離後消失了。

是的,消失了,憑空消失了,一點痕跡都沒有。

陳老實站在附近,眉頭蹙起,呈思考狀。

他成名多年,平時就愛觀察,自從和豬王分身一戰後,雖然受了重傷,可是心思卻不知為何活絡起來。

他這一思索觀察,很快發現了這水澤有點問題。

月色如水,灑在這片水澤上。

水澤的水並不深,最深處最多淹沒大腿,于是一眼可看見澤底的水草和淤泥。

因為水面平靜的原因,天空的景象不禁映照在了水面上,可是從這里看去,天空仿佛多了一個烏漆墨黑的洞。

可是當他抬頭看天時,天空並沒有這個洞口。

于是乎,這附近奇怪的點便找到了。

陳老實沒有任何猶豫,便向那水面映照出的黑洞走去。

到了黑洞附近,陳老實才發現那洞是真實存在的,並不只是虛妄的倒影,于是乎,他便鑽了進去。

季缺見前輩鑽洞,哪敢怠慢,也鑽了進去。

鑽洞的感覺很奇怪,讓陳老實仿佛回到了年輕的歲月里。

每個男人,一生中總要有那麼一次,在一個寂靜的夜晚,孤獨闖進漆黑幽深的洞穴里,突破層層阻隔,進而完成男人的使命。

陳老實進去了,深入了,然後眼楮一亮,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處山谷中,渾身濕漉漉的。

他一眼望去,遍地皆是那種紅艷艷的花朵,如被血淋過一般。

「往生花?」

陳老實循著記憶思索道。

他見過這種花,只是很稀少,傳聞只有神的尸體上才會開出這種花。

這樣的花一直蔓延到了遠方,那里雲霧繚繞,那里群山如劍,那里宛若傳說中的仙境。

陳老實神色越發凝重,這片天地的水確實很深。

他回頭,發現那黑漆漆的洞口已然消失了,用手去模,也沒有了那層如薄膜一般的屏障。

陳老實知道,自己暫時應該出不去了。

不過身為降魔樓尊者之一,年輕人時又是豪俠的性情,他內心並沒有太多的恐慌。

什麼妖魔鬼怪,什麼美女畫皮,什麼刀山火海,什麼陷阱詭計,都無法阻止他前行。

于是乎,陳老實很快做了決定,與其窩在這里干等,還不如找一個隱蔽一點的黑洞洞藏起來,等兩個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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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個洞是某種陣法,能把人帶到不同的地方。

只是這距離並不會太遠,只要他們都在深入,遲早會遇到。

是的,自從剛剛鑽洞之後,陳老實對洞穴產生了一定的感情。

之後,他弓著身子,一身老骨肉輕得猶若飛燕,在這鮮艷的花朵中竄行起來。

結果沒要多久,還真讓他找到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那個洞口位于一處山坡上,由幾塊碩大的山石組成,一眼望去,里面烏漆嘛黑,仿佛深不可測。

可當陳老實往里一靠,才發現那不過是一個很短的山窩窩。

他沒走幾步便到頭了,從這里往外望去,如果在洞口安個門的話,做個茅房都嫌擁擠。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擁擠的空間反而很讓人心安,主要是他潛伏在這里,可以看到外面的場景,有點敵暗我明的味道。

結果陳老實剛蹲在那里沒多久,就看見了「熟人」。

那兩個面具人背著那長脖子女人出現在了前方的空地上。

他兜兜轉轉,知道自己來到了關鍵地方。

那身著紅衣的長脖子女人躺在地上,沒有動彈,那腦袋連著脖子,看起來如傳說中的美女蛇一般。

緊接著,那兩個戴著面具的人念念有詞起來,音調沉悶,像是在進行某種古怪的祭祀。

一段時間後,變化出現了。

本來躺在地上的女人 然抬起了腦袋,那長長的脖子一立起來,仿佛一條蟒蛇要進攻一般。

緊接著,便是一陣卡察的聲音響起,紅袍女人關節徑直扭動到了一個詭異的位置,以至于她四肢的關節看起來像是被人生生扭斷了一般。

可是陳老實看得很清楚,這是那女人自己這麼做的。

很快的,四周又出現了一些大肚子的黑袍人。

他們看著這黑袍女人,嘴里都滴咕著一句話——「讓她生!」。

「讓她生!」

在眾人如誦經般的聲音中,紅袍女人不禁往前爬去,宛若一只蜥蜴。

可是剛沒爬多久,天空之中便傳來了一陣雷鳴之聲,圍繞著群山的雲層也開始轉動起來,形成了一個泛白的漩渦。

紅袍女子四肢著地,不再動彈了,四周響起了一陣絲竹管月的聲響,在陳老實耳中倒挺悅耳,有一種仙樂的感覺。

緊接著,那漩渦之中飄出了幾個裙擺飄帶翻飛的女子。

她們懷抱著琵琶古琴,翩翩起舞,天空的雲層變幻絢麗的色彩。

一時間,宛若飛天的舞女降臨了世間。

大肚子黑衣人們紛紛跪拜,即便陳老實都有一種跪拜的沖動。

不過他很快忍住了。

他迅速轉移了注意力,強化了自己的蹲姿,想著自己是在蹲茅房。

雲層開始緩緩下層,連接著一起下沉的,還有一只大腳。

那大腳如一根老樹一般,恐怕要兩人合抱才能抱住。

那腿上長滿了如長劍般的腿毛,一看就是男人的腿,而且還不注意衛生,指甲很長。

下一刻,只見那只腳腳趾一夾,就把那紅衣女人夾了起來,拖著飛向了天空的漩渦之中。

陳老實正看得過癮,結果忽然一抖,緣于不知什麼時候季缺和寧紅魚正濕漉漉的窩在洞旁,和他一起看著這一切。

正如陳老實所料,季缺和寧紅魚先後鑽入洞中,然後去到了不同的地點。

不過心有靈犀的一對狗男女很快找到了彼此,然後又找到了在這蹲坑的陳老實。

之後,天空的漩渦旋轉得更加厲害,發出了悶雷般的聲響。

直至「啊!」的一聲悶響聲響起,一個約莫成年老牛大小的事物從天而降。

緊接著,便是哇哇的哭嚎聲響起。

三人蹲在那里,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我的乖乖,十個呼吸不到,孩子就弄出來了?

是的,那是一個和成年老牛差不多大小的嬰兒,正在哭泣。

那嬰兒望著天,只給他們一個後腦勺,所以看不清模樣。

而下一刻,嬰兒一個翻身,露出了那張皮膚細女敕,看起來卻老成無比的臉

季缺和寧紅魚心頭同時一凜,近乎忘了呼吸。

因為這張臉的眉眼,有一種陳老實的味道。

隨之,他們忍不住看向了旁邊的陳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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