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第236章 銀子到位,神仙干廢

春寒料峭,寧家二公子寧寬身著溫暖的袍子走在長街上。

這里是臨京城,臨京、臨京,顧名思義是挨著京城的。

京城里的繁華到了這里並沒有止步,依稀可見熱鬧非凡的場景。

唯有他走的這條街是例外。

這條街是寧家的產業,好些年前,整條街的鋪面都被寧家買了下來。

因為這里臨近京城,又處于城中繁華之地,整條街的租金收益都十分可觀。

之前寧成海願意把整條街的鋪面都給趙家,誠意是足夠的,可趙家並沒有買他這個面子。

可是這段時日,本該熱鬧非凡的街道卻十分冷清。

同樣冷清的,還有寧家二少寧寬的心。

趙家的報復果然來了,這條對方沒有接受的長街鋪面接連出事,不是失火就是被幫派人士接連找茬。

對方的報復很狡猾,讓人抓不到把柄,卻如蒼蠅般惱人。

一來二往,店鋪的生意做不下去了,有的關了門,有的干脆退了租去其他地界了。

任誰都看得出寧家是得罪了人。

還在觀望的店家自然是在等待寧家的手段。

寧家生意做得這麼大,不管是明面上,亦或是暗地里都有關系。

看著這蕭條的長街,寧寬揉了揉眉心,對著手下說道︰「讓店家退租吧,損失全算我寧家頭上。」

說這話時,寧寬神情無疑是痛苦的。

在確定了報復對象是趙家後,父親毅然決定關掉這片產業。

這等于向趙家再次示弱了。

寧寬清楚這條街的價值,如今他難受的不只是這片產業會就此荒蕪,而是那份憋屈。

這次出手的應該是趙家的幾位少爺。

關掉一條街的產業對于寧家並不傷筋動骨,可惜這有關臉面。

寧家的產業遍布大盛朝各地,那麼多生意人願意和寧家混在一起,皆是因為寧家是一棵大樹。

如果這種事多了,那在那些人心中,寧家這棵樹就倒了。

到時候寧家做生意就寸步難行了。

不過听聞了父親訓戒之後,寧寬唯有選擇隱忍。

本來還在觀望的店家得到消息後,皆是唉聲嘆氣的模樣。

他們有的人在這里做了很多年生意,其中更有不少老字號,這一搬地方難免傷筋動骨。

不過寧家人給的賠償痛快,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有的店家看著鋪面,竟哭了起來。

在一個地方呆得久了,生活都在這里,難免會生出感情。

陸陸續續有人拖家帶口離開,有的離開時向寧寬拱手致意,有的則是抹著眼淚離開的。

這里面有不少寧寬面熟的人,他們大抵會叫他一聲「少東家」。

一直以來,寧寬很喜歡走在這條街的感覺,不只在于像是國王在巡視自己的領地,更在于看著這里的人生活完滿,他不由自主會生出一種滿足感。

就像冥冥中,他和這些人有了聯系。

寧家是一棵大樹,寧家二少爺卻喜歡做這樣的大樹,可惜啊

看著離去的人們的背影,寧寬一時覺得很對不起這些人。

他從小到大都喜歡做生意,而父親說他做生意人有一個很大的缺陷,那就是太講感情。

直到前些年吃了些虧,寧寬的心才逐漸硬起來,可他的底色仍是那樣。

所以此刻他才難受,很是難受。

黃昏,殘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看起來可憐至極。

隨著本來觀望的店家陸陸續續走得差不多,整條街則徹底歸于死寂。

「少爺,都搬完了。」一個手下說道。

寧寬看著空蕩蕩的街,說道︰「你們先去準備吧,我想再站會兒。」

「是。」

那手下明顯知曉自家主子心情不好,退下了。

而這個時候,這條街對面的一處閣樓里,幾位錦衣公子看著這一幕,嘴角都掛著笑意。

「二哥,這樣解氣了嗎?」一個白衣青年問道。

前方,頭戴玉冠的瘦高男子說道︰「你看寧家二少多可憐,我們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

「二哥,這叫什麼過分?那是寧家讓我們難堪。」

白衣青年揮了揮手,招來了手下,說道︰「寧家二少這麼可憐了,再送給他一份禮吧。」

三名男子皆看向了他,其中一個忍不住問道︰「五弟,你還有什麼花樣?」

就在這時,只听見砰砰幾聲炸響,那冷清的街道忽然火光大盛,將沿街的鋪面點燃了。

寧寬被熱浪掀得頭發飛揚。

他很快被手下護著離開了。

看著長街上那熊熊的火焰,寧寬眼眶都紅了。

真的要做到這個程度嗎?

長街外,出現了不少圍觀的人。

這些人有的就是之前鋪面離開的人,有的人想沖進去救火,很快被人攔住了,有的則一陣後怕。

如果他們之前堅持不想離開,那後果簡直不敢想。

一時間,人群議論紛紛,其中議論得最多的,自然是寧家得罪了了不得的人。

那座閣樓上,那幾位錦衣男子則一陣開心。

白衣青年一邊大笑,一邊指著寧寬的背影,說道︰「你看那家伙像不像一條狗?」

二少爺寧寬回到府上時,整個是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

而這個時候,恰好遇到了季缺和寧紅魚有說有笑的去外面吃飯。

這段時間,重得自由的季缺和寧紅魚著實過了一段時間舒坦日子。

只能說京城太繁華,好吃的好玩的太多,只要有錢,那快樂徑直翻倍。

而剛好,寧紅魚很有錢,寧家很有錢。

寧紅魚剛想給二哥打招呼,結果對方只是陰著臉說了句「滾開。」,然後就失魂落魄的走了。

寧紅魚知曉自家二哥對自己和季缺有氣,可她深知對方的個性,即便有氣也絕對不會表現得這般直白。

那種失魂落魄的感覺,像是遭遇了極大的挫折一般。

于是她一伸手把自家二哥一個手下抓了過來,問道︰「發生了什麼?」

那下人臉上還沾著煙灰,一臉無奈道︰「小姐,你就不要為難小的了。」

「你不說,我有的是辦法知道。」寧紅魚冷靜道。

那下人自然知曉這寧家唯一一個大小姐的性子,最終只能咬牙說道︰「臨京城的那條街出事了」

听聞了手下的講述後,寧紅魚才知道自家二哥受了這等欺負。

或者說,寧家竟然受了如此屈辱。

「不反擊嗎?」寧紅魚疑惑道。

那手下恭敬回應道︰「是老爺的意思。」

听到這里,季缺都感到有些憋屈。

這段時間,因為要靠寧家走上財富巔峰,再加上寧紅魚的關系,季缺已不知不覺把自己當成了半個自己人。

听聞一條街的鋪面荒廢了,還被燒了,季缺眼皮直跳。

這得多少銀子!

雅致的書房里,散發出陣陣墨香。

家主寧成海正在寫字,旁邊站著季缺和寧紅魚。

他沒有抬頭,寧紅魚已直接開口道︰「用得著忍成這樣?」

寧成海繼續寫著字,寫得很穩,說道︰「小不忍亂大謀,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在財神寶庫事了前,暫避鋒芒。」

季缺和寧紅魚離開後,寧成海放下了手中的筆,眼中有冷光浮現,忍不住罵了一句——「趙無極,我日你仙人板板!」

之後的幾天,季缺和寧紅魚吃得玩得都不痛快。

兩個人從來是有仇必報的主兒,哪里受過這種委屈。

看著寧寬從一個精神小伙兒變得失魂落魄,就連季缺都覺得心酸。

不過兩人還是決定先顧全大局,寧家確實需要先穩住局面。

可是十天時間不到,他們最不想遇見的情況出現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可趙家再次打了他們的臉。

臨京城的一條街的店鋪關了,大部分還被燒了,寧家選擇忍了。

可是他們的忍耐並沒有得到趙家那幾個少爺的同情,幾個年輕人依舊不盡興,又用了手段,弄沉了寧家幾艘運貨的大船,連著京城外的那片碼頭也受到了波及。

依舊是那間雅致的書房里,寧成海依舊在寫字,屋內站著六個人,其中就有季缺和寧紅魚。

「這次是貨船和碼頭,你們怎麼看?」

寧成海放下了手中筆,抬頭問道。

二少爺寧寬沒有說話,其余幾個弟弟也沒有說話,氣氛壓抑得可怕。

最終是寧紅魚打破了沉默,說道︰「這次不能忍了。」

這是寧家這幾兄弟的心聲,卻是由妹妹說出來的。

除了相對膽小的老ど,其余這幾位少爺從小被人恭維慣了,哪里受過這等委屈。

寧成海說道︰「為父年輕時跟著你祖父走南闖北,一直認為是正道經營的生意人,不想也不願意和人起沖突,也一直信奉‘人敬一尺,我敬人一丈’的道理。

可是有些人你退避三舍,他卻總以為你是懦弱,越發蹬鼻子上臉,生意人是有脾氣的。

趙家是勢大,可我們寧家也不是誰都能輕易踩一腳的主兒。」

這家主一句話,基本已把這事定了調。

「只是我們該怎麼打,該有點謀劃,最好讓他記住痛,不敢再找麻煩。」寧成海思索道。

「趙無極按照規矩沒有出手,我也不便動手,所以這事你們看著辦。」

寧家二少爺剛想說話,寧紅魚已開口道︰「這事說來說去和我有些關系,我來吧。」

寧寬搖頭道︰「你一個有身孕的人別摻和這種事,還是我來吧。」

季缺說道︰「我來。」

「你?」

在場幾位少爺皆看向了他,不太信任的樣子。

「說到打架這種事,除了紅魚外,我應該比各位哥哥更擅長。再說了,紅魚的事就是我的事,她不好出手的事自然是交給我。」季缺認真說道。

寧成海揮了揮手,說道︰「好,交給你。」

「爹。」

寧寬想要說話,卻被自家老爹揮手制止了。

「你們先下去吧,季缺留下。」

之後,所有人都走了,包括寧紅魚。

季缺看著寧成海說道︰「伯父還有什麼需要指點的?」

「我知道你有些手段,可這里到底是京城,藏龍臥虎,趙家里面高手如雲,你行事切忌要注意安全。還有,反擊這種事雖然要叫他們記住痛,同樣不能沒有分寸,弄出血海深仇就不好了。」寧成海認真說道。

季缺說道︰「放心,我一向很有分寸的。」

寧成海點了點頭,說道︰「有什麼需要直接給李管家說,李管家不能決定的,你直接來找我。」

季缺思索道︰「伯父,你能不能先給我支點銀子。」

「銀子,多少?」

「四千兩吧。」

「四千兩銀子就能成事?」

「當然,有了四千兩,沒有干不成的事。」季缺認真說道。

事實上,季缺用不了四千兩,甚至四十兩都用不了。

之所以要四千兩主要是給自己添加動力,一句話怎麼說來著,銀子到位,神仙干廢。

別致的小院里,李管家正在向季缺和寧紅魚匯報著情報。

「也就是說,不管是臨京城的那條街,還是我們的船,都是趙家老五出的手?」寧紅魚問道。

「是的,我們查過了,都是他的手下。趙家老五是庶出,一直想討好趙家老二,這種事喜歡當出頭鳥很合理。」

季缺點了點頭,說道︰「好的,就他了。」

李管家忍不住提醒道︰「趙家老五身邊有一個本命境的高手跟著,我們很難查到具體行蹤。」

季缺說道︰「放心,前輩,這後面的我自己來解決。」

李管家離開了季缺和寧紅魚所在的小院,徑直去向了家主寧成海的書房。

寧成海問道︰「季缺那邊你怎麼看?」

李管家沉思道︰「老爺,這季公子並沒有要府上高手幫忙的意思,這份氣魄是足的。怎麼說,老夫不太信任他,卻又有些看不透他,總覺得他有貨,又像是裝的。」

寧成海不由得笑了起來,額頭上的皺紋都舒展了幾分,說道︰「連你都看不透,那至少他的表面功夫是到位了。」

「要不要派人在後面跟著?」李管家建議道。

「不用。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倒要看看他能做到什麼程度。」寧成海思索道。

「他這事如果做得漂亮,老夫還真願意把他當自己人了。」

這後面一句是寧成海的真心話,只是他沒有說出來,這忠心的老管家自然無從知曉他這份心思。

這麼多年來,寧家靠著財力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勢力,其實家里家外顏的高手不少,僅僅是那氣功四老就是有數的高手,這既有他的手段,也有先輩留下的余蔭。

他這些兒子里,說來說去缺少一個震得住這些高手的人物。

畢竟修士向來崇拜強者,寧紅魚這個女兒有這方面的潛質,可到底是女兒身,又對家產沒多大興趣。

而季缺這小子,他竟然越來越中意起來。

特別是最近幾次,這小子只顧著說正事,都沒怎麼嘲諷他了,一時顯得可愛多了。

這一邊,季缺這小子已然展開了行動。

「香織,小香織,香香香香織」

「你叫得這麼肉麻干嘛?」

「有件事要你幫忙。」

「滾!姑女乃女乃沒心情。」

「好吧。」

「等等,到底什麼事?」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