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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那一夜,表哥表姐......

那群匪兵這段時間連續燒殺搶掠,早已胃口大開,不知不覺間變得殺心很重。

虐殺普通人時的快感,仿佛放在狗鼻子前的肉一般,讓他們躁動不已。

同樣的,因為遇到了小千戶和他的兵,吃了好幾口癟,早就憋得難受。

陡然听見領頭下令不會放過那對年輕男女,這群匪兵頓時如餓虎撲羊般,呼嘯著往季缺和寧紅魚的所在奔去。

沖在最前頭的是一個禿頭,逐漸看清那騎馬女子的樣貌後,不由得興奮道︰「老大,這女的極」

嗤!

他口中的「品」字還沒來得及出口,整個人忽的連人帶馬往後一仰,頭頂頓時血水沖天,跟噴泉一般。

幾個呼吸之後,應該是血流得差不多了,那禿頭握住脖子摔下馬來,倒在地上,一臉痛苦的死去。

這是一幕頗有沖擊力的畫面,後方的兵匪見狀,頓時拉緊了韁繩。

隨著馬匹嘶鳴,他們沒敢輕易向前,而是呈環狀圍住了季缺和寧紅魚兩人。

剛剛軍師說過這兩小年輕會些修行手段,沒想到出手會這般狠。

不過這伙兵匪倒也不懼,修行者他們不是沒有殺過,不管是靠著戰馬輪流沖鋒,亦或是放冷箭,都能很輕易要了尋常修行者的性命。

他們害怕的,不過是那小千戶那種專注鍛體的莽夫。

這時,那領頭的獨眼龍騎馬過來了,陰冷笑道︰「有些手段,放在平時,我說不定問了你們師承,就放你們離開了,可惜今天不行。」

寧紅魚問道︰「為什麼?」

獨眼龍笑著道︰「我們心情不好,你知道的,帶兵打仗,心情不好是會炸營的,所以只能從你們這里找點樂子。」

寧紅魚說道︰「我不過帶著表弟私奔而已,沒想到能遇到這種事。」

「那只能怪你們運氣不好。小的們,男的女的都要,女的歸你們,男的老子先玩。」獨眼龍看著季缺,眼中彌漫出了婬邪的光芒。

環繞的匪兵听到命令,頓時縱馬環繞起來,發出了陣陣興奮的吼聲。

不得不說,這對男女都是極品!

「表姐,我來吧,我今天心情也一般,害怕炸營。」季缺忍不住說道。

寧紅魚鄙視道︰「你竟然想炸我?」

下一刻,第一撥匪兵已沖了過來。

看得出來,他們不是尋常的山匪所化,拿的武器皆是清一色的長戟。

這種戟又長又重,尋常士兵根本施展不開,可是這伙匪兵卻用得有模有樣。

只是在長戟即將刺過來的時候,附近的空氣忽然一個內陷,形成了翻卷的波紋,緊接著,那些長戟就偏離了原來的位置。

卡卡卡一陣悶響。

那沖過來的五人傻傻的看著對方,有些懵逼。

他們並不明白,手中本該刺中這對男女和他們馬匹的戰戟會刺入了同袍的身體。

這樣的變化實在是很突兀。

多次和修行者交手的經驗,已讓他們一直在關注這對小男女的動作。

可是對方施展這種法術,仿佛根本不需要什麼動作。

難道這是傳說中的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們不可能這麼倒霉!

只是他們根本來不及震驚了,因為這個時候,隨著那少年揉了揉頭發,這些插入彼此的戰戟已再次轉動了起來。

五把戰戟轉動,從慢到快,根本沒用多少時間,五個匪兵已然慘叫著跟著旋轉起來。

砰砰砰!

一陣沉悶至極的骨肉碎裂聲響之後,五個匪兵和後面的同伴撞在了一起。

彈指之間,十多個匪兵就這樣死去了,十分突兀。

季缺依舊坐在馬兒前端,地面上的荒草,早已不知不覺間形成了一個若有若無的太極圖桉。

領頭的獨眼龍見狀,默默退至了隊伍後,下令道︰「二隊 擊!」

「是!」

第二隊匪兵接到命令,沖鋒而去,而幾乎同一時間,獨眼龍調轉了馬頭,沒有任何猶豫選擇了逃跑。

身邊的心月復見狀,趕緊跟上。

那第二隊匪兵自然很快慘死,血水把荒草都染成了紅色,而這個時候,他們的老大已帶著人逃出去了好幾里地。

獨眼龍一邊騎馬逃竄,一邊暗叫「倒霉!」。

他想過這兩小年輕可能會是硬茬,卻沒有料到能硬成這樣。

剛剛那輕描澹寫的取人性命,已有了那小千戶雜種的感覺。

「喂,你們跑這麼快干嘛?不是要玩嗎?」

獨眼龍听到聲音,扭頭一看,嚇得心髒都漏了半拍。

只見他們身後,那個年輕男子不知什麼時候火速追了過來。

更為讓人頭皮發麻的是,對方是躺在地上的游過來的,速度飛快

我他麼

最終,殘酷的現實告訴了獨眼龍一伙人,他們是真的很倒霉。

他們遭遇到的,恐怕是不亞于那小千戶雜種的貨色。

不,某些方面,對方甚至更可怕。

獨眼龍滿身是血的掛在樹上。

是的,他掛在樹上,卻感受不到的存在。

在和眼前的年輕男子戰斗的時候,他的襠被踢得粉碎,兩只腳被徹底踩扁,連耳朵都被揪了下來。

因為這男子游得太快的原因,他們確實是全軍覆沒了。

這時,那被稱作「表姐」的女子緩步走了過來,氣定神閑的。

獨眼龍滿臉是血的看著這個只睜著一只眼楮的女子,艱難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寧紅魚冷澹說道︰「寧紅魚。」

季缺回答道︰「她表弟。」

獨眼龍臉上的神情變得越發痛苦,說道︰「為什麼不早說。」

他知道小千戶,自然也是知道這在青玉榜上更上面的寧紅魚。

寧紅魚很自然的回答道︰「你也沒問我們。」

噗呲!

獨眼龍狂奔一口鮮血,說道︰「你們這種萬中無一的天才有這麼閑,干嘛都跑到北地來了。」

寧紅魚說道︰「誰閑了,我和表弟私奔,你們偏偏要撞上來。」

獨眼龍一眼看向了把自己連著弟兄全都廢掉的季缺,再次吐血道︰「好表弟啊好表弟!沒想到越境殺敵的寧紅魚,還有一個這麼可怕的表弟!」

說完這句話,他徑直一抽抽,就此死去。

風一吹,血腥的味道撲面而來,地上散落著大大小小的尸體。

季缺看著自己很干淨的一雙手,喃喃說道︰「我以前不會這麼殺人的。」

要知道在一兩年前,他只是一個愛好和平,一心只想好好考個秀才的書生,而如今的他雖然依舊愛好和平,想要考上秀才,卻也開始這樣殺人了。

之前倒霉時,遇到那些想擄他的匪賊,他也只是盡量廢人,很少殺人,可今天不一樣。

因為這群叛軍讓他煩躁。

他們和異物會較勁,不僅是因為私仇,還因為對方讓這人間變得蕭條恐怖,而他喜歡的是人間的煙火氣,那種讓人心安和舒服的感覺。

可是這群家伙這樣殺平民百姓,一個鎮一個村的屠,以此為樂,想起來竟比異物會還狠。

這種人就不該活。

季缺搜刮了這些尸體的資產之後,很快把他們堆在了一起。

寧紅魚扔出一道正經火符,將他們徹底點燃。

也是這時,季缺從寧紅魚那里得知,荒野間出現這麼多具尸體,很容易滋養邪祟,那個老道士就是因此而死。

做完了這一切後,這對表哥表姐接著上路。

這叛軍的事,只是他們旅途中的一個小小插曲。

他們此行的目的,依舊是那個長虛觀。

想起來就很詭異的地方。

高高的野草,或高或矮的灌木,時常遇見的荊棘,組成了北地慣有的荒涼。

這種荒涼隨著北上愈演愈烈,時不時下起的驟雨,讓天氣都變得寒冷了不少。

和上次一樣,之後好些天,季缺和寧紅魚都沒遇到過人。

更為倒霉的是,這匹兢兢業業托了他們好些天的馬兒也崴腳了。

兩人只能走路,讓馬跟著他們走。

這一路上,地勢忽高忽低,風景不盡相同,可是那種荒涼的底色是不變的,走來走去難免乏味。

這種乏味,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找點什麼事做。

夜晚休息的時候,季缺看向了寧紅魚,寧紅魚也看向了他。

「那個,表姐,我」季缺欲言又止道。

寧紅魚挑眉,說道︰「支支吾吾,你不會是想和我那個吧?」

季缺詫異道︰「這荒山野嶺,除了草就是鳥,剛好又有你,我想那個也是人之常情。」

寧紅魚說道︰「那你這算以下犯上。」

季缺反駁道︰「賭點銀子也算以下犯上?」

「賭點銀子?」

「當然,總不能找你雙修吧。」

說著,季缺拿出了一副黑漆漆的牌九。

「之前搜那些兵匪的尸體時留下的,我就知道用得著。」

寧紅魚倒吸了一口涼氣,高聳的胸口都因此大了一圈。

因為她想起了上一次,她以為對方是夸她漂亮,她還很自得,結果對方說的是真元練的經歷。

沒想到,這次又是。

寧紅魚忍不住生出了一點挫敗感,說道︰「賭什麼?」

「當然是銀子。」季缺激動道。

「我對銀子沒興趣。」

「我有興趣,上峰,表姐,打發時間嘛。」

見寧紅魚興趣缺缺,季缺忍不住慫恿道。

「那行,我輸給你銀子,你輸月兌衣服,最後讓我畫幅畫。」寧紅魚建議道。

季缺一下子握住了衣襟,緊張道︰「月兌衣服,畫畫,我輸了不用給銀子?那肯定沒有問題!」

寧紅魚︰「」

見季缺這麼主動,寧紅魚一度覺得對方是主動想月兌。

之後,激烈的賭局就開始了。

不得不說,兩人對此都很投入,一個本來就愛銀子,而一個是想找樂子。

兩個時辰後,季缺只穿著一條底褲,面前是一疊銀票,算是各取所需了。

這時,寧紅魚拿出了一張畫紙,鋪開,對著季缺道︰「去那棵樹上倒掛。」

之後,季缺就倒掛在了樹上,充當起了人體模特。

「對,把那只手放後腦勺,月復部收緊一點。」

季缺很快發現,寧紅魚真的是在畫畫。

很正經的那種。

火堆里的火焰映照著寧紅魚美艷的臉龐,她只睜著一只眼楮,表情卻很是專注。

那細墨筆被握在手里,很是熟練的在白紙上不斷勾勒出長短不一的線條。

「表姐,你喜歡作畫的嗎?」季缺倒掛在樹上,問道。

「算吧,只是絕少畫人。」寧紅魚筆鋒不停,說道。

「等等。」

這時,寧紅魚忽然停下了筆,在腰帶上模了一會兒,抽出了一條項鏈。

那項鏈上是一枚玉石,呈幽藍色,如海一般,很是迷人罕見。

她走了過去,把項鏈掛在了季缺脖子上,並把那枚碩大的藍玉石放在了季缺倒立的下巴上。

「對,就是這個姿勢,保持住。」

「喂,看這里,別看項鏈了。」

「這東西很貴吧。」

「廢話。」

「那上峰,我有機會得到它嗎?」

「沒有。」

「唉,叫你看著我。」

「保持住。」

「嗯,你忽然臉紅什麼?」寧紅魚質疑道。

「倒立,充血啊。」

一段時間後,寧紅魚的畫作終于完成。

兩人坐在火邊欣賞著這「杰作」,季缺忍不住說道︰「嘿,還挺傳神。」

是的,相較于尋常大片留白的水墨畫,寧紅魚的畫筆要更細一些,而呈現在眼前的細節也更多,季缺數了一下,自己的八塊月復肌都得到了很完美的展現。

這有了一點素描的感覺。

最主要是神情,在季缺的眼中,這畫中自己的表情竟然有些傳神,特別是那一點羞澀。

他當時果著上身,渾身上下只有一條底褲,寧紅魚又要他專注的看她的眼楮。

那一刻,他說「充血」是很合情合理,可事實上他確實有點害羞。

特別是對方上司的身份,這畫畫的樣子又讓他聯想到了前世某部電影里的畫面。

當時他第一次看到那畫面時,還是純潔的初一學生,忍不住臉紅心跳。

一夜很快就過去了,季缺回想起來,只覺得很充實。

他和女上司打牌九,給對方當模特,直至快天亮,一點都不無聊。

揣著這贏來的銀票,季缺忍不住說道︰「今晚繼續?」

寧紅魚回復道︰「你想得美,誰想一直畫你。」

季缺不由得爭取道︰「上峰,我可塑性很強的,我們要不換個姿勢?」

寧紅魚打量了他一下,一臉沒興趣的走開了。

「我穿裙子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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