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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就我不能玩?

听到表妹中的「表」字,季缺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因為這讓他聯想到親愛的已經離去的大姨母,以及她的兒子大表哥。

照理說,季缺是沒有表妹的,而如今表妹來了。

總不能是大姨母還有私生女吧?

季缺往住處走去,當他推門而入時,發現果真有一個「表妹」等他。

從看見這「表妹」的第一眼,季缺已然確定了這和大姨母一家沒有任何關系。

因為這個「表妹」很好看。

那是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女,眉眼如畫,長相清純,卻給人一種嬌艷的感覺。

她只是坐在那里,輕輕拿著茶盞,就自成風情。

特別是她那雙如秋水般的眼楮,很容易讓人迷陷。

怎麼說,這是一個既清純又妖艷的少女,有一種很特別的氣質。

季缺一時看得入了神。

這時,那少女開口道︰「喂,你看夠了沒有?」

說著,她臉頰有些泛紅。

季缺听見這聲音,一下子激動道︰「你該不會是林香織吧?」

少女沒好氣道︰「你不會以為你真有什麼表妹吧?」

隨即,她看了房間一遭,嫌棄道︰「我不在一月不到,你能把房間邋遢成這樣。」

季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暗道︰「我的貓耳娘真的有了?」

隨即,他看著林香織,欣喜道︰「你這照著哪家姑娘化的形,還挺好看。」

林香織郁悶道︰「我是按照自己化的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季缺反應過來,因為對方當貓當得太久,他竟忘了這貓曾經也是一個大家小姐。

不過他依舊忍不住調侃道︰「你確定?大家小姐不見得就好看啊。」

林香織說道︰「我確定,八九不離十,我就是照著記憶化的形。」

這時,季缺一下子來到了身前,要模她頭發。

她嚇得往後一跳,說道︰「你干嘛?」

你別說,這一跳還真有貓的味道。

季缺問道︰「耳朵呢?你耳朵呢?」

說著,他就在林香織頭發四周看起來。

林香織指了指白女敕的耳朵,說道︰「你是瞎嗎?」

她害怕是自己化形沒化好,又反復模了模,沒有什麼異樣。

季缺忙道︰「我說的是貓耳。」

「我都化形了,哪來的貓耳。」

「什麼,沒有貓耳當什麼貓耳娘?」

「那尾巴總有吧?」

說著,他就看向了林香織。

林香織趕緊捂住了裙子,臉紅心跳道︰「你亂看什麼?」

季缺忍不住說道︰「不會連尾巴都沒有吧?」

下一刻,林香織一把捏住他的衣襟,提了起來,氣悶道︰「你這失望的語氣是什麼意思?」

為了來見這家伙,她可是仔細整理了許久的妝容,結果這家伙!

季缺說道︰「不是,香織,你誤會了,我是覺得,你要是能有對貓耳和一只貓尾巴,那定然會美得十分特別。」

林香織說道︰「那我豈不是被人誤會成妖怪。」

季缺思索道︰「你確定現在自己不是妖怪?」

林香織︰「」

季缺繼續說道︰「再說了,你只要貓耳和貓尾巴能收放自如,在我這種自己人面前綻放獨特的美麗,在外人面前綻放慣有的美麗,豈不是一箭雙凋。」

林香織一時覺得很有道理,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說道︰「這是不是你的什麼奇怪癖好?」

季缺兩手一攤,一臉無辜道︰「你知道我這人一向很正常。」

林香織思索道︰「其實你說的那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需要練一練。」

說著,一對粉白色的貓耳朵一下子就從腦袋上冒了出來,抖動了一下。

當季缺想仔細去看時,它們又冷不丁的縮了回去。

林香織不由得笑著道︰「不給你看了。」

季缺一時有些心癢,不過忍了下來,說道︰「小氣。」

男人不能被拿捏了。

以後反正還要幫助她修行,等他找到一點技巧,這耳朵他應該能隨時弄出來玩。

對了,還有尾巴。

貓耳娘實在是太棒了,動畫片誠不欺我。

這時,孤男寡女,「表哥表妹」共處一室,雙方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氣氛一時有點曖昧。

這一人一貓一時都不太習慣。

畢竟以前兩人共處一個屋檐下沒太大講究,那是因為人貓有別,而現在,則成了男女有別。

這時,季缺沒話找話道︰「以後我倆還是住一起?」

「你想得美!」林香織炸了毛一樣說道。

隨即,她就用看變態的眼神看著季缺,說道︰「沒想到,你連‘表妹’都不想放過。」

季缺當作沒听見她的嘲諷語氣,認真分析道︰「我覺得表妹這個身份不太行?」

「為什麼?」林香織說道。

「你想,一個表妹天天和表哥膩在一起,別人會怎麼想?就比如我的上峰寧紅魚可能就會想歪,白露妹子可能也會有點聯想」

林香織捂著高聳的胸口,氣悶道︰「你的意思是,我這樣污了你的清白?你這沒良心的!」

季缺說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表妹這身份不太方便。」

林香織看著他,說道︰「那什麼身份比較方便?」

季缺認真思索道︰「丫鬟!」

噗呲一聲,林香織剛喝進的茶水在一瞬間全噴了出來。

她沒有任何猶豫,對著季缺就是一頓貓貓拳。

她憤怒的不是當貓的時候要照顧這家伙吃喝穿,現在化形了還得繼續,而是失落。

她本期待著,這家伙會有一個未婚妻之類的身份,同樣也方便。

誰曾想,還是丫鬟!

「本小姐當貓的時候伺候你,這化形了還得伺候你?你做夢吧!」

林香織一把將季缺的頭發抓成雞窩,撒氣道。

可第二天,她就成了季缺的丫鬟。

因為季缺的分析方式是對的,丫鬟確實要比表妹方便得多。

總不能當這家伙的未婚妻,便宜了他吧?

林香織這般想道。

當季缺向羅老頭兒介紹林香織是他丫鬟時,羅老頭兒下巴差點掉地上。

「不是表妹嗎?」

「表妹也可以當丫鬟,丫鬟住在一起方便些,這表妹的事就你知道,你不說就沒人知道。」季缺回復道。

羅老頭兒听完了季缺的講述,半天沒緩過神來。

這麼漂亮一個表妹拿來當丫鬟,還方便一些,這小子看起來眉清目秀,人畜無害,敢情還會玩這種花活?

羅老頭兒再次老臉一紅,不由得想起了之前他對季缺的告戒——「千萬別去,你玩不過她們的!」。

這到底是誰玩不過誰啊。

敢情說來說去,在感情中重傷難愈的老實人還是他一個人

林香織很順利的成為了季缺的丫鬟,不過丫鬟對于一個門房來說還是太高調了點,于是在這里稱為「手下」。

雜役的管事都有手下,他作為全宗門最優秀的門房,配一個長相甜美的手下怎麼了?

對此,其他雜役和門房不想說話。

誰讓這丫背後有人!

是的,季缺不過提了一嘴,很快手下林香織就在旁邊多了一間居所。

沒辦法,他這人就容易受長輩的愛戴。

比如剛贏了王長老一年俸祿的薛長老。

白露對季缺多了一個手下倒沒有多想,還恭喜了季缺一陣兒。

在她的意識里,多了個手下,應該就是升官的意思。

那邊的白靈霜卻很快警覺起來。

「什麼,女手下?」

丫鬟羅心說道︰「是的,多了一個女手下。」

這段時間,丫鬟羅心過得是坐如針氈。

在確認季缺是萬中無一的天才後,她嚇得夠嗆。

原來那天對方能輕易喂她吃燒餅不是運氣,而對方說的「不介意喂小姐吃燒餅。」雖是大話,卻又顯得不那麼大了。

在她心中,季缺已是可以和小姐相提並論的人。

她竟然得罪了這樣的人。

關鍵是,這段時間小姐對季缺比較關注,像是挺在意對方一樣。

要是讓對方知道自己干過那種蠢事,那她今後豈有立錐之地。

「女手下,還很漂亮?」

在美女如雲的雲雪宗,一個雜役要被人說成漂亮,那往往就代表著她真的很漂亮。

就像季缺這一介門房被人說很俊秀一樣。

那天,雲雪宗大師姐白靈霜「無意間」看了那個所謂的「漂亮手下」一眼,有些懵了。

她雖然早有準備,這會是一個漂亮年輕的女子,可沒想到能漂亮到那個程度。

更為古怪的是,她還覺得那張臉有點眼熟。

半夜時分,白靈霜忽然從夢中驚醒。

緣于她想起了那張臉到底是誰的了。

林香織?

那女人不會是林香織吧?

那個曾和她當過閨蜜,後面因為理念不合分道揚鑣的女人,她們已經有好幾年沒見過面了。

可能因為這些年林香織容貌和氣質出現了些許變化,以至于她現在才認出對方來。

不,到現在還有些是是非非。

如果那女手下是林香織的話

不對,林香織一個林家小姐,干嘛和這家伙廝混在一起,還成為了「手下」。

不過想到季缺和自家薛長老都能有交情,林香織一下子就不奇怪了。

隨之而來的,是一種苦悶酸澀,甚至隱隱有些憤怒的感覺。

他怎麼和哪個女人都能扯上聯系?

關鍵是,和誰扯上關系不好,為什麼非得是林香織呢?

白靈霜和林香織曾經是閨蜜,可那只是曾經,女人之間並沒有多少相逢一見泯恩仇。

而是好的時候很要好,不好的時候會相互較勁,甚至是帶著敵意。

她和林香織恰好的是這種情況。

和自己有過婚約的家伙,名義上算曾經是自己的未婚夫,先是和自己妹妹搞在一起,現在又和自己討厭的女人搞在一起,最後難堪的只剩她自己。

一時間,心頭苦澀的白靈霜生出了一種更為苦澀的想法。

如果說季缺是她沒有擁有過的玩具的話,那妹妹可以玩,自己討厭的女人可以玩,就自己不能玩。

想到季缺之前冷漠的一指,以及那冷澹的話語,白靈霜就感到了深深的寒意和酸楚味道。

為什麼就自己不能呢?

她不知道,在自己這般酸楚的時候,她視為對手,同在青玉榜上的寧紅魚正在騎馬趕來的路上。

這一年,注定是不會平靜的

清晨,陳竹陳管事打著哈欠來到了樓里。

自從他當了管事之後,這降魔樓里自然清明了許多。

同樣的,他感到了壓力和阻力。

一個舊有的惡習,自己要改正都很難,更何況要強迫別人。

萬幸,他的後台挺硬。

無論是寧紅魚,亦或是季缺,再或者是如今新來的尊者陳老實,都不是那些歪瓜裂棗敢惹的存在。

陳竹可以肯定,即便哪天自己被陰死了,有的是人會為他報仇。

恐怕這也是他這個新管事位置能坐得穩,敢改變的原因。

一想到這些,陳竹陳管事一下子就活力滿滿了。

他處理事情的地方在降魔樓的二樓,以前孫管事辦事的地方。

不得不說,自從被孫管事坑了後,陳竹就再也沒見過孫管事。

他們也派人去尋找過,卻沒有多余的線索。

他們只查到孫管事回過老家,之後就不見了。

陳竹他們猜測,如果孫管事當初不是故意坑他的話,應該也是遭了那根「指頭」的道,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陳竹推門走進了房間里。

清晨的降魔樓很是安靜,能清楚听到外面風吹過竹林的聲響。

這屋子里有一面屏風,外面是用來辦公事的,而里面則是一間書房,放著一些並不重要的卷宗,可以拿來小憩。

陳竹徑直往里走去,可就在接近屏風的時候,忽然頓下了腳步。

里面隱隱約約有個人,坐在那里。

即便只是一個輪廓,陳竹腦袋里第一反應就是孫管事。

之前他來找孫管事辦事的時候,對方一般就是那樣坐在那里。

里面很安靜,孫管事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像是在閱讀卷宗。

一柄短劍從陳竹袖口滑出,被握在了手里。

他放輕腳步走了進去。

如果真是孫管事的話,他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麼?

因為沒有開窗的原因,清晨的這間屋子有些昏暗。

那人面前真的擺著一摞卷宗,遮住了他的半邊臉。

可是僅僅是半邊臉,陳竹依舊認出了那是孫管事。

他走了幾步,當視線躍過那摞卷宗之後,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貫入了腦海。

是孫管事。

孫管事是坐在那里,只是整個身體只剩下了半截。

他的身軀齊腰而斷,雙臂也只剩下了一截,眼楮睜得老大杵在那里,嘴角還掛著笑意。

只見他身前的桌子上,寫著一行血字。

「多管閑事。

——吃春谷雨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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