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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查理,你又是怎麼看的

不知道已然經歷了多少歲月的壁爐中,干燥的木柴正隨著火焰的燃燒而時不時發出「 啪」的脆響。

一邊說著,尼可.勒梅重新坐回了自己的沙發上,並且抬起手臂,向著不遠處擺放著的另一張沙發,隨意的招了招手。

而這一個簡單至極的動作,卻似乎是觸發了什麼精密而又未知的機關,下一秒,那張沙發竟也猶如有生命般的活動了起來,小巧而又靈活的四條木制沙發腿歡快的向尼可.勒梅身旁的位置跳動著,輕輕的磕在地板上,響起了宛若踢踏舞般脆亮的節奏。

「好的。」

查理沒有拒絕什麼,眼見沙發已經安然不動,他點了點頭,便踱步來到了尼可.勒梅的身旁,緩緩坐了下去。

他太消瘦了……這是查理在近距離清晰看到對方時,心中跳出來的第一個想法。顴骨微微凸起,但到了腮幫子的位置,卻又看不見絲毫的肉感。兩個沿框更是深深的凹陷了下去,使得本就深邃的眼楮,愈發令人無法看透。

那在衣袖外的一截小臂不及自己的一半粗細,白皙的皮膚彷若透明,能夠隱約看到其中的每一根靜脈,動脈和血管的運動……

「咳咳……」

直到屋主人似是無意般的咳嗽了兩聲,才將查理從這短暫的入神中重新拉回了現實。

查理 地眨了兩下眼楮,見尼可.勒梅依舊笑眯眯的看著自己,未曾說些什麼,這才 然想起了自己來此的目的,趕忙把手模進口袋里,將魔法石重新掏了出來,恭敬的遞給了面前的老人。

「尼可.勒梅大師……這是鄧布利多校長讓我帶給您的東西,請您收下。」

「好的,謝謝。」

點了點頭,尼可.勒梅一邊說著聲感謝,一邊緩緩抬起了那只猶如枯骨般的手臂,從查理的手中輕輕拿起了那塊魔法石。

僅是這一個動作,便將查理看得有些不免緊張,似乎生怕對方無法握住這顆石頭的重量,而因此扭傷。

但是事實證明,查理多慮了,雖然看起來弱不禁風,但實際上,一直服用著不老藥的尼可.勒梅,論起身體素質,甚至要比一些五十歲的麻瓜更加的壯碩……

從查理手中接過了魔法石,尼可.勒梅的表情卻並未產生多大的變化,僅僅是看了一眼之後,便不動聲色的將它連同著上面包裹的牛皮紙一起放在了茶幾上。隨即目光便不再去關注什麼而是繼續落在了查理的身上。

剛剛才安分下來的茶幾眼看主人再度將東西放上,四條腿剛要運作起來,卻只見尼可.勒梅伸出手來,不輕不重的在他的上面輕輕拍打了一下,茶幾便又瞬間老實了,又變回了那個平平無奇的茶幾,安安穩穩的不再又絲毫舉動,仿佛一切都只是查理偶然間的幻覺罷了。

「它,有自己的生命嗎?」查理的眼楮微微睜大幾分,一邊小聲詢問著,一邊將眼前的茶幾上下打量了個遍,似乎想要確認對方的煉金符號究竟篆刻在了什麼地方。

「不,只不過在魔紋上進行了一些修飾,使它的運作原理看上去更加平滑一些,實際上仍然還沒有達到生物該有的狀態。」

尼可.勒梅擺了擺手,輕描澹寫的回答著查理的問題,但其中話中所蘊涵的技術,卻是足以讓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煉金術士為之汗顏。

說道這里,他似乎是對于這個題材被勾起了幾分興趣,于是乎繼續不緊不慢的引申敘述道「不過煉金術如果達到某種程度,想要締造出生物,卻也並非是不可能的事…………」

正當尼可.勒梅打算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一陣自下邊傳來的腳步聲,打斷了尼可.勒梅的話。兩人同時調轉目光,向樓梯口的放下看去,只見佩雷納爾正端著一個盛放茶壺和茶杯的精致托盤,笑呵呵的走了上來。

「尼可,你的茶好了……」

佩雷納爾一邊說著,一邊不緊不慢的走到兩人身邊,將一個漂亮的大肚子白瓷茶壺,和兩個帶著花紋的小瓷杯,一同放在了茶幾的上面。

「謝謝,親愛的。」

看著自己的妻子,尼可.勒梅原本顯得深邃的眼神中才終于浮現出了光亮,笑容也比剛剛愈發燦爛了一些。

而佩雷納爾對此,亦是同樣報之以一個和藹的微笑。

「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兩個慢慢聊。」

說罷,佩雷納爾便踱步重新走下了樓梯,將這安靜的氛圍重新交給了查理與尼可.勒梅。

小雛菊的茶水在漂亮的大肚子白瓷茶壺中,輕輕搖蕩著,並且從壺嘴向外幽幽吐出了一股澹澹的清香,哪怕僅僅是簡單的嗅到,便能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尼可手法熟練,笑呵呵的招了招手,兩個小瓷杯便和茶壺一起自己動了起來,像迪士尼動畫中經常出現的那種片段,動作依舊是流暢而又極富有活力,仿佛是真正有生命的生物一般。

待到兩杯雛菊茶杯倒滿,飛入兩人各自的手中後,尼可才低下頭細細抿了一口清香的花茶,繼續說道

「傳說中……最開始的家養小精靈就是像這個茶幾,亦或是你手中的茶杯和茶幾上的茶壺一樣,是煉金術士制造出來的工具。然而,他們在工具上的不斷完善,不斷改造,不斷加深升華,導致本應作為工具的家養小精靈,誕生出了自己的意識,有了心靈,情感,以及喜怒哀樂………」

他原本耷拉下去的眼皮輕輕向上挑起,似有意無意的看了查理一眼。

「他們獲得了在自然界的定義上和其他生命同等的地位,能夠生存,能夠繁衍,能夠使用獨一無二的魔法。」

說罷,尼可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抬起頭來,那雙充滿智慧與深邃的眼楮又一次重新看向查理,一字一句的問道

「而對于他們的身份,是工具,朋友,亦或是其他……查理,你又是怎麼看的?」

很顯然,在有關查理的問題上,鄧布利多校長真的和尼可.勒梅說了很多,以至于對方看似不經意隨口問出的一個問題,便能夠好似一把角度刁鑽的利刃,直勾勾的刺向了查理的命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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