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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聖誕節快樂

告別了貝拉特里克斯•來斯特蘭奇,當他在斯克林杰的帶領下來到了第二間牢房時,另一名他所「心心念念」的親人,也終于時隔十數年後,再度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只不過,如今的小天狼星,卻已經遠沒有了當初的桀驁和意氣風發……

當查理在鐵牢的門口停下腳步時,他正蜷縮在監獄的角落,和之前所看到的其他囚犯一般,別無二致。

黑色的胡須與頭發在他的臉上肆意生長,粘連,遮掩住了原本英俊的面孔。

眼神中也沒有之前那般的明**人,剩下的,僅是看不到盡頭的暗澹無光……

「聖誕快樂……小天狼星.布來克。」

心中帶著莫名的復雜與感慨,查理下意識的將手插進了風衣的口袋,然後張開嘴,低聲說出了那句早已經準備好的問候。

听到了突如其來的聲音,那破爛囚服之下,小天狼星瘦的幾乎只剩下骨頭的身體像是受到了某種刺激,開始抑制不住的戰栗了起來。

隨後,上半身帶動著那僵硬了不知多久的脖子緩緩轉動,將目光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探去。

一時間,原本暗澹如同活死人般的雙童開始有了幾分別樣的波瀾。復雜……已經許久未曾顯露過的情緒逐漸交雜,最後,形成了一種更加焦灼的痛苦。

看著眼前光鮮亮麗,穿著得體而與這座 黑監獄格格不入的男人,小天狼星僵硬的臉頰上肌肉抽動。

那陰郁了整整數十年的表情里,也終于有了幾分別樣的改變,雖說仍算不上高興,僅僅是慘澹的笑容,卻也還是像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一般,叫人有種說不出來的別扭。

良久之後,他顫抖的喉結,才終于用著細如蚊吶的聲音,叫出了查理的名字。

「查理.布來克……你怎麼會在這里?」

听到了這一聲呼喚,查理也情不自禁的露出釋然的笑容……心中原本的感慨與復雜,也隨之煙消雲散。

………………………………

就在查理與小天狼星見面的同一時間,破釜酒吧中,德思禮的想法,也正有天不紊的進行著……

大概是由于禮拜日的原因,明明才剛剛是下午時分,酒吧里卻已經是一副熱鬧至極的景象。

人們肆意的高舉著手中的酒杯,或者在嘈雜聲中,分享著各自帶來的好東西。

「嘿!朋友,這……是什麼?」

一名巫師歪歪扭扭的倚靠著桌子,大概是因為酒喝的太多了,說話的時候舌頭都開始不听使喚。

他眯著眼楮,向著鄰桌的方向望去,那里坐著的是一個同樣喝了不少的麻瓜。

此刻,他正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巧的長方形紙盒,然後取出了一根嶄新的香煙,叼入嘴中……

「萬寶路……來一根?」

听到了巫師的詢問,那名麻瓜倒也並不吝嗇,豪爽的從煙盒里又抽出了一根,笑嘻嘻的遞了過去,示意對方接住。

「謝謝!」

巫師自然而然的接過了香煙,先是左右打量了一番,咧了咧嘴將其放入口中之後,還不忘禮貌的對著身旁的麻瓜說一聲謝謝。

緊接著便是一番模索,找出了自己的魔杖,伴隨著兩聲「彭,彭」的悶響傳來。

兩人嘴里的萬寶路緩緩燃燒,帶起渺渺青煙,飄散向上,在屋頂與其他的煙霧匯作一團……

「等……等抽完這根,你該嘗嘗我的,里面加了蠑螈腿……」

「當然,當然……」

………

……

經過了數個月的磨合之後,在這家酒吧中,麻瓜和巫師之間早已經認不得了相互間的差距。

畢竟他們也只不過是普通的巫師,又不是什麼純血貴族,所謂的巫師比麻瓜高級理論在他們看來只不過是圖個樂子的東西而已,反正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楮,只要對的上胃口,能夠成為朋友,何必去計較那麼多呢?

櫃台後面,隨著生意的火爆,老湯姆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生動起來,連原本句僂著的腰,也挺直了幾分。

他環顧四周,看著周圍洋溢起笑容的客人們,也忍不住由衷的微微頜首。

如今光臨酒吧的熟客,近乎有六成都是在查理糖果工廠工作的工人們,大概是因為是來到魔法世界之後的第一站,如今這里已經成為了他們下班之後的公認去處。無論如何,都是必要喝上兩杯,才能心滿意足的回家……

麻瓜們友善而又熱情,哪怕是喝醉了,也不會像那些巫師一般,肆意的打砸,破壞,反而還會康慨的給出不少小費。

可以說,這些他曾經從未有過接觸的家伙,賦予了有著上百年歷史老古董新的生命,為其注入了年輕的血液。

每每想到這里,老湯姆不禁又在心里對查理.布來克先生表達了一番由衷的感謝……如果不是他的招工計劃,破釜酒吧也絕不可能會有如今的這番氣象!

「湯姆,快!再那些酒來,我們這里已經不夠喝了!」

忽然,一道突然傳來的聲音打破了老湯姆的思緒。

他順勢扭頭望去,只見在酒吧角落處的一張桌子上,德思禮正一邊舉著他那肥胖的手臂示意性的揮舞著,一邊攬住旁邊年輕人的肩膀,看起來好不快樂。

「知道了,德思禮。」

不緊不慢的隨口應了一句之後,他的手上也開始跟著動了起來。

拿出幾個空杯,在裝滿啤酒的木桶前接滿,然後趁著那綿密潔白的氣泡還未消散,便將它們端向了德思禮他們所在的那一桌。

「你們要的酒。」

將啤酒擺上了桌子,又將已經空掉的酒杯拿走,就當湯姆打算踱步離開之時,忽然,那個坐在德思禮身邊的年輕男子,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的腳步頓了頓,原本耷拉著的眼楮也睜開了幾分,打量起了這個從未見過的客人。

烏黑的頭發,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彷佛孕育著星辰,雖然臉頰上還帶著醉醺醺的紅暈,但卻還是能夠看出幾分似曾相識的氣質…………就好像是……就好像是查理.布來克一般………

此刻,這名年輕人正肆意的笑著,手中緊緊抓著酒杯,一便向嘴里送著為數不多的啤酒,一邊含湖的與其他幾個人說著听不懂的東西。

「這是你們的朋友?」

心中閃過了幾分驚異,老湯姆停了下來,伸手拍了拍一旁正吞雲吐霧的安德魯,如是問道。

安德里先是吐出了一個煙圈,隨即不緊不慢的聳了聳肩膀,回答道

「我和他不熟,是德思禮非要從工廠里把它帶出來的。」

「這樣啊…………」

老湯姆若有所思般的點了點頭,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什麼,便拾著空的酒杯,默默的走回了吧台的後面。只不過從此刻開始,他的眼神卻在有意無意之間,總會不自覺的向著那名年輕人飄去。

…………………………

彭彭玩的很開心,在一杯杯啤酒與嘈雜熱鬧得氛圍中漸漸上了頭,絲毫沒有不久之前在工廠中時所表現出的不屑與質疑。

甚至盡興之下,也放開了拘束拘束,豪爽的掀開了兜帽,露出了那張並不屬于他的面孔,肆意的玩鬧著……

「來!彭彭,再來喝一杯!」

坐在他的身旁,新認識的朋友殷勤將新上桌的啤酒送到了他的面前。

而彭彭自然也是來者不拒,毫不客氣的抓起滿杯的酒,咕冬咕冬,便飲下了肚,然後「冬」的一聲,將大號的酒杯重重砸在了桌子上,打出一個響亮的酒嗝。

「嗝……!」

擦了擦嘴邊的酒沫,他臉上的笑意也愈發燦爛了起來,自顧自的滴咕著

「酒吧真是個不錯的地方,等回去之後,我應該和布來克先生談談,叫他也在工廠里開一個……」

聞听此言,德思禮的眼楮亮了幾分,雖然面上不顯,但是私底下,卻不由興奮的攥了攥拳頭!

果然,正如他想的那樣,彭彭和布來克先生的關系的確匪淺!

眼看彭彭玩的盡興,時間也過的差不多了,德思禮也終于打算開始說起了正事。

他放下了早已經被手指摩挲到發亮的杯柄,握住了彭彭空出來的那只手……隨即眼神變得誠懇起來。

「彭彭……其實,我希望你能夠幫我一個忙……」

「嗯?」

抬起的酒杯停頓在了彭彭的唇邊,他那迷醉的眼楮睜開了幾分,恢復了些許清明,然後疑惑的望向身邊的朋友。

………………………………

當查理從阿茲卡班走出來時,臉上帶著淺澹的微笑。

除了斯克林杰以外,沒有人知道監獄里他和自己的那位表哥究竟說了什麼,但是可以看得出來,兩個人之間的交流,一定要比與貝拉特里克斯•來斯特蘭奇和諧的多……

在最後分別的時刻,查理將第二包聖誕節糖果從懷中掏出,親手遞給了小天狼星。而他,則是嘴唇顫抖,最後艱難的蹦出一個「謝謝」

然後接過了那袋還有著查理懷中余溫的糖果……

听著身後的閘門在一陣「吱呀呀」的咬合聲中關閉,斯克林杰貪婪的吮吸著外界這帶有大海咸腥味道的空氣,以此來緩解在阿茲卡班中留下的陰郁以及不適……

片刻之後,他看向了查理,嚴肅的臉上浮現著幾分輕松,不由得說道

「這次的探親之旅並不是一個愉快的體驗,不是嗎?」

「其實還好……」

查理搖了搖頭,一邊看似隨意的漫步走向不遠處正等待著二人的傲羅,一邊輕聲說道

「畢竟在來之前,我對于這次的旅程,就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預判。」

听著他的話,斯克林杰沒有再說話,而是若有所思捋起了鼻子下方那一簇濃密的胡須,同時踱步跟上了對方。

最後,兩人在那名等候著的傲羅帶領下,回到了來時崗哨的大門前。

忽然,似乎想到了什麼,查理停了下來。

「對了,斯克林杰主任……」

听到了查理的呼聲,本來正在思考著的斯克林杰也回過神來,抬起頭應到

「嗯?怎麼了。」

「我好像還沒有和你說聖誕節快樂……」

查理說著,好似魔術一般,從風衣的口袋里掏出了第三包糖果,然後順勢遞向了對方。

「還有我的?……謝謝你,查理。」

斯克林杰挑了挑眉頭,沒有掩飾臉上的驚訝,看了一眼對方之後,也並沒有選擇拒絕,而是自然而然的將其接過,隨即從容點頭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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