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松林同學，你認為這份合約如何？」
「稍等，容我再好好看看。」
這個時候在會客室，他獨自面對著機構的相關負責人。
眼神在那份合約上看了看，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對方也沒有打擾他。
而是就這麼怡然自得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待著少年的答復。
關于李松林的信息、成長的軌跡其實不難追蹤。
真就是一個上大學之後開竅的一個苗子, 再有那外在的變化簡直驚人。
外在變化倒也是順帶了解的，但也確實是最讓他印象最深的一個點。
隨著四月結束，機構這邊也就決定了提前點下注。
因為在成績下來之後，已經開始有其他機構接觸過李松林了！
知道這消息，自己這邊走怎麼可能會默不作聲？
成年人的世界里面利益為先，所以在得知消息沒多久, 這邊的評估分析組也就動身。
關于他的消息也就一點點的擴充到評估庫里。
毫無疑問這要是最後成為了機構的代言人之一, 那宣傳效果絕對是拉滿的；
從事插班生教育工作那麼多年, 里面的道道他又怎麼可能不清楚？
長得好看, 無論在哪里效果都會要好許多，更別說在上海這樣一個大都市。
看臉更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兒了！
李松林評估結果︰S級
有很大概率沖刺復旦漢語言文學專業，目前多次模擬考核成績本機構第一；
三門科目皆獲得了主講老師的認可，知識積累深厚，有良好的心理素質；
突出成績︰【投行新秀杯】冠軍得主，面試有加成效果；
……
一條條羅列，不難看出面前的這位俊朗少年很值得被機構提前下注壓寶。
再晚一些人還在不在自己機構可就不清楚了，誰知道接觸他的那幾位其他機構的負者人許下了怎樣的一個條件。
隨著時間的推移，李松林的表情倒也沒有多大的變化，就是眉頭有些微皺。
很顯然，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好，至少比前面接洽他的機構比。
嗯？
一直用眼神關注他的張晚軍負責人，哪里能沒看出來。
于是, 腰板不自覺的更挺直了幾分，以保持自己的姿態更加正式些。
「李同學這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嗎？」
沒有打算婉轉，畢竟是在談合作, 張晚軍望著李松林很是直接的問道。
李松林將合同放在身側, 也定定的看向了負責簽約事宜的負責人。
「我覺得少了，至少比之嗶嗶嗶一類機構的合約要低不少，沒到我的心理預期。」
「可同學，別忘了我們之前學苗選拔之前是有過優先合約的，雖然那只是一個次序；」
「張先生說得在理，但對面同樣說了就算是違約也不介意替我付掉那部分……」
說這話的時候，李松林的表情很是淡然自得，半點其他情緒沒表露出來。
一時間，張晚軍也有些不太好把握；
直接給出最後合約，還是再和這小子繼續交涉一下？
他本人當然是更希望這份合約李松林就簽下，這對于他們機構無疑是更有利，也是更劃算的。
可現在話都說到違約金這部分了，那是不是他和對方已經接洽得差不多，有相關意願了呢？
「你確定自己沒有和嗶嗶嗶機構簽署合約，不然我想我們可能無法再繼續。」
該問還是要問清楚的，合約這件事馬虎不得。
當然，李松林也沒有想好在這里打太極。
「沒，至少現階段我還只是處在觀望的一個狀態。」
眼里滿是肯定的多上對面的眼神，半點沒覺得對方那副不怒自威的樣子有什麼好怕的。
畢竟是在談交易，他憑本事創造出來的優勢，自然得物盡其用。
又不是什麼不光彩的事兒∼
「那麼李同學覺得將保底改成對賭性質的合約……這樣，你看看能接受嗎？」
眼神輕微閃躲，這應該是還有余地，並不是最優合同；
心下李松林也就確定了這位張負責人還想要和他耗著。
這樣以時間為前提拉開的談判，老實說李松林並不是很喜歡。
「張先生，您應該不止準備了一份合約，但並不是很願意讓步吧，對嗎？」
「同學，你…」
「不必，如果一直就這個合同條約來一條條的掰扯的話，我覺得沒必要再談下去，您說呢？」
談笑間，語氣也更多了幾分質詢，甚至隱隱表現出了自己的一個態度。
（?|||）
張晚軍哪里不知道這少年的話語中意味著什麼。
……
經歷了一番談判之後，最後的合約也就徹底的定了下來。
因為之前有將初始合約的電子版傳給過李松林，所以在和李松林敲定最終版合約之後，張晚軍這邊希望他能盡快簽約；
此番聊天實在是太累了，這臭小子比想象的要鬼精。
他承認自己有些小看對方了！
可惜之前那份對他來說有誘惑的分成了，現在直接縮水大半，一時間就更沒有繼續耗著的。
再說，李松林達成了自己的目的，自然也是合作愉快的一個狀態。
前面合約的電子版本他有聯系過專門的律師進行審核，所以在確定最新版合約只是內容改到了自己預期範圍其他並沒有動手腳之後，那自然是果斷簽約。
這一輪交涉，端是讓張晚軍看到了年輕一代的厲害。
就對方那關于合同的博弈，他知道這小子是有備而來的；
但能在短短的一個時間內呈現到這樣一個程度，最後把自己給逼得給出最後版本的合同，這哪里還是一個簡單的少年？
「合作愉快，張老師∼」
「合作愉快，祝李同學能考一個好成績，得償所願！」
「謝謝∼」
他笑著和對方握了握手，利索的拿走了屬于自己的那份合約，也就告辭了！
看著少年起身離去的背影，不由得再次感慨到自己不再年輕的事實。
內心莫名的多了一股惆悵；
「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吶∼」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小小休息了一會兒，張晚軍也就拿著最後的合同去交差了！
與其感慨，不如乘著年輕再多搞些錢，留著將來養老也好。
加油工作才是王道；
……
李松林將合同放回書包里，乘著地鐵便也就往地鐵趕去。
隨後匯入了擁擠的人流；
他閉著雙眼，想到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
只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憊縈繞在自己心頭，各中糾結也只有自己懂。
起初考完試，他並不知道嗶嗶嗶一類的機構會聯系自己，約定的地方剛好是它的大本營。
這才沒有被他誤認為是虛假詐騙電話，到了地方李松林才知道自己這是要被挖。
正是有了這個由頭之後，也讓其他機構開始陸續的同他接洽了！
不過出于在所在機構學了那麼久，對里面的講師還是同學都是蠻喜歡的，所以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就答應下來。
而是所有的邀約他都有去了解過一遍，也大差不差的知道了自己目前的一個價碼。
他們是怎麼獲取到自己在機構四月份的模擬成績表的，李松林並不是很在意。
只要是最後的結果是好的，就可以；
還是頭一次有那麼大的一筆款項在等著他呢，憑本事爭取的怎麼可能會不高興？
果然，當你到達一定層次的時候真的會有人給你送錢。
前面的【投行新秀杯】是如此，機構這邊的成績更是如此。
不過，這個優待降臨在自己身上的現狀，他還是很喜歡的；
在耗費了一個多小時，總算是出了地鐵，走幾步路也就看到了尚業的校門口。
還是那般的熱鬧，送外賣的小哥、含情對望的小情侶、三兩成群約蹦迪的伙伴……
氛圍一下就把他拉回來神來；
「松林，巧啊！」
「南哥，這是剛剛吃完晚飯？」
湊巧校門口踫到，李松林和袁浩南兩人便也就找了個話題邊走邊聊了起來。
許是考試越來越近，所以不自覺的就會拐到這方面。
果然每一個備考插班生的考生都會有一個自我懷疑的階段。
聊天中的袁浩南很自然的散發出了這樣的一個信息，那就是他很焦慮；
為了不讓對方瞎想太多，李松林直接把話題拉回了日常生活上。
話頭一轉，也就順著輕松的日常聊了起來。
談到這些事兒自然少不了說起孟朗這位伙伴。
聊到孟朗的一些糗事，兩個人不由得會心一笑，實在是那家伙要逗了！
有這樣一位伙伴不提都不可能，簡直就是活生生的一個活寶。
沒多久，兩人到了宿舍樓也就告別回自己的寢室去了；
「吱呀∼」
「喵喵喵∼」
門一打開，李松林不出意料的看到了老文在他的座位上逗著小家伙。
似乎听到的響動，小眼楮一瞬不瞬的盯著門口方位看。
這不，直接和主人來了一個面對面。
听著宵夜那高興的叫聲，文青柏不看都知道是這廝的主人回來了！
果然，李松林一回來，他這就被忽視了，真是一個令人傷心的事實。
這麼一整，文青柏也就更想要有一只獨屬于自己的寵物貓了，像宵夜這樣可愛、機靈就好。
「吶，給你，果然是個沒良心的小家伙。」
將其遞到李松林懷里，揉亂小家伙那毛茸茸的小腦袋，他方才心滿意足的打游戲去了！
「喵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