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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凡牽著古月娜柔軟的小手,漫步在森林中。

陽光穿過樹枝,落在草地上,留下光影的痕跡。

正是春天時節,新綠添舊綠,整片森林都生機勃勃。

溪澗里,有鹿在飲水。

樹枝上,有鳥兒在歌唱。

偶爾有肥墩墩的穿山甲從地下冒出頭。

听,有歡樂的猿啼聲。

「是誰家又添了新崽了?」古月娜側耳傾听。

「這你都能听出來?」白小凡也有樣學樣側著耳朵听,但什麼都听不出來。

古月娜將藕臂放在腰間,甩了甩美麗的銀發,「那是當然,怎麼說星斗的魂獸也是因我而生。」

「可是這里是長興啊!」白小凡小聲吐槽道。

「春天了呢……」古月娜沒有回白小凡的話,只是在一塊石頭上坐下。

她穿著簡單的短袖和黑色的長褲,讓她少了幾分女神的可望不可及,多了幾分鄰家妹妹的可愛近人。

「是啊,春天了呢?我已經滿13歲了……」白小凡碎碎念,「我又把我的生日給忘了。」

「生日?」古月娜不解,「這很重要嗎?」

「在我認為,還挺重要的,雖然我從來沒過過。」白小凡在古月娜身旁坐下,靠在她肩上。

陣陣少女的體香傳入他的鼻子里,讓的他心底暖洋洋的。

「為什麼?」古月娜萌萌的問。

「因為……」白小凡撓撓頭,「可能是因為我不喜歡吃女乃油蛋糕吧。」

其實是因為沒什麼人陪他過,他也忙于生計,沒有時間精力過什麼生日。

「那我陪哥哥你過!不吃女乃油蛋糕的那種!」古月娜活潑的道。

「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叫我哥哥嗎?」白小凡皺了皺鼻子,「我的生日兩天前已經過了,可能得明年了。」

「明年……明年,兩天前。嗯,我記住了!」古月娜得意的掰著手指頭,朝白小凡眨了眨眼。

「娜娜你的生日呢?」白小凡好奇的問。

「我的?」古月娜歪歪腦袋。

「嗯,你的。」

「忘了,自從逃到星斗大森林後我就一直在沉睡,生日……已經忘了。」古月娜有些失落的翹起紅唇。

其實白小凡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上一世是孤兒,這一世也是。

他所記住的生日是上一世戶口本里的。

但,這樣的生日有什麼意思呢?白小凡對這個假誕辰不怎麼感冒。

「那,就以你遇到我的那一天作為生日怎麼樣?」白小凡提議道。

「好哦好哦!」古月娜有些雀躍的回道。

「話說,你當初是怎麼想到封存自己的記憶的?」白小凡笑嘻嘻的問。

古月娜臉上染上紅暈,「本來是想了解人類,然後才能對癥下藥來著……」

白小凡捏住古月娜軟乎乎的臉蛋,「真是頭小蠢龍,你說你要是被怪蜀黍拐走了怎麼辦?」

「不怕,有哥哥你在,哥哥會把壞人全部打跑的!」古月娜有些小傲嬌的晃著腦袋。

「真是的,你怎麼又改口叫我哥哥了!」白小凡扶額表示無奈。

「我願意,不行嗎!」古月娜裝作凶巴巴的樣子。

白小凡趕忙舉手求饒,「行行行,你開心就好……就是會有種背德感……」

「哼哼哼,你我的生日我不知道,但這只新出生的小猴子的生日我算是知道了。走,我們過去看看。」

古月娜站起身,不由分說的拉著白小凡朝著猿啼聲的方向而去。

產仔的是一對黑夜狐猴,萬年修為。

他們看到來的是兩位主上時,被嚇得渾身打顫,還以為做錯了事要被清算呢!

這打又打不過(魂獸們認為的),剛生了崽還跑不了,這可怎麼辦啊,這兩只猴子差點跪下大哭。

如今整片森林稍微有些靈智的魂獸,都知道森林的主子是金銀兩位龍王。

敗斗靈,擴森林,殺叛徒,都有這兩位主上的功勞。

再加上後稷虎王的推動,森林里金銀龍王的威望一時間達到了高峰。

「啾啾啾!」古月娜抱著剛剛出生的小猴子,用手指撥弄小猴子的嘴唇,嘴里還發出逗弄小孩子的聲音。

白小凡滿臉尷尬的和黑夜狐猴夫婦解釋半天,讓他們不要害怕,他們這才放下心來。

白小凡寵溺的看著饒有興趣的將小猴子逗樂的古月娜,心情前所未有的的平和溫馨…

回家的路上,古月娜冷不丁的開口,「哥,我們要個孩子吧!」

白小凡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古月同學,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我們要個孩子吧!」古月娜忸忸怩怩的道,臉已經紅的跟個隻果一樣。

「咳咳,是不是春天來了,我們的古月同學也進入了發情期了?」白小凡揶揄道。

古月娜一下子瞪大了眼楮,氣鼓鼓用小粉拳砸在白小凡的身上,「可惡,就知道取笑我!」

白小凡被一拳砸飛,掛在了樹枝上。

古月娜︰「……」

她忘了,融合了水晶骨架之後,她力量得到了很大的增強……

「謀殺親夫啊!」白小凡哀嚎一聲,從樹枝上下來,叫苦不迭。

古月娜被氣笑了,背過身不去看他︰就不理這厚臉皮的家伙!哼!

她甜蜜的想,為什麼又叫他哥哥呢?

可能是小時候那段時光,讓她想起了家吧?

每當喊他哥哥,就像是回到了那段相濡以沫的時光一樣。

似乎只要這樣喊,那最近幾年來,為了「大家」而奔波的勞累就會被遺忘,她的心靈就會再次回到那個「小家」。

不過,生孩子那事,只是看到剛剛的小猴子興起,絕、絕對沒有其他的想法!

沒錯,就是這樣!絕對沒有其他哦!

……

夏侯詩敏靠在謝邂的身上,兩人坐在山頭,望著天邊的夕陽。

「要……落日了呢。」夏侯詩敏的聲音細弱蚊蠅。

「是啊……」

「太陽照常升起,但終究要……落下……」

她的聲音更低了,就像是隨時會斷了線的珍珠。

但有時候,即便是斷線的珍珠也是一種奢侈。

原本樂觀活潑的聲音沉了下去,再沒有響起。

「詩敏姐……」謝邂輕聲的喚道。

沒有回應。

「詩敏姐……」他壓制住全身的顫抖,再次喊了一聲。

沒有回應。

「詩,詩敏姐!」

謝邂轉過頭,看到了她恬靜的睡臉。

只不過,這一次,隨著一同睡去的還有她的體溫和呼吸。

最後一縷陽光從她臉上隱去,太陽沉入了山的那一邊。

一股屬于初春夜晚的冰涼涌來,不,也許……冰涼的不是夜晚……

謝邂攬住了她漸漸變得冰涼的身體,嚎啕大哭。

這一刻的他,哭得就像是沒人疼的孩子。

不加遮攔的眼淚,不加壓抑的哭聲,如決堤洪水的悲傷奔涌成河。

繼母親離世之後,他再一次感受到了絕望和無助。

你曾救了我,但我卻只能看著你死去,人生之悲,莫過于此。

岳德強遠遠的看著,雙眼通紅。

他所站的地方,已經不是原來的基地了,而是完全陌生的地點。

一封傳靈塔和帝國共同署名的通緝令,讓他們不得不流落至此。

他不明白,明明他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帝國的人民,可為什麼到頭來卻是這樣的結局。

皓月當空,夜已冰冷,謝邂抱著懷中的女孩,緩緩的往岳德強走去。

他一言不發,只是僵硬的走著。

他痛恨自己的無能,痛恨所謂的宿命。

他,想要變強!

……

薛雲天每天都會夢到死在魂獸鐵蹄下的人們,夢到他們嘶吼,嚎哭,最後死亡。

500萬,500萬人死亡。

他每天都會夢到靈波城的人們被魂導炮彈撕碎的場景。

200萬的冤魂。

他每天都會夢到先帝們出現,大聲職責他無能。

他每天晚上都會夢到,魂獸們勢如破竹,一直推進到天斗城,兵臨城下。

他每天晚上都會夢到大臣們對他失望的眼神,以及傳靈塔對他的冷眼怒視。

他每天沉浸在痛苦之中,形容憔悴。

終于有一天,他不再做噩夢了!

他死了。

薛世博和薛夢瑤呆呆的看著薛雲天以盛大的儀式入土,他們曾經討厭的父皇,死了。

似乎一夜之間,那個青澀稚女敕的皇子長大了,那個曾經中二的公主也長大了……

同年,薛世博繼位。

……

在一處無人的平靜海灣,白小凡和謝邂靜靜的看著對方。

兩人都看出對方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這種變化,是成長呢?還是什麼呢?不得而知。

「走吧,我們回家!」

白小凡看著面無表情的謝邂,心頭一痛,伸手拍了拍謝邂的肩膀。

Ps:斗羅靈篇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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