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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 糧食就是民心

「鐺…鐺…鐺…鐺……」

「 里啪啦——」

清晨,當北京城鐘鼓聲響起,翹首以盼的京城百姓們紛紛開始點燃了鞭炮,一時間整個京城被熱鬧的年味所籠罩。

在硫磺味和鐘聲里,六千京官齊聚大明門外。

隨著大明門打開,天啟十五年的序幕也正式拉開。

百官們前後簇擁進入外廷,過端門、午門、皇極門,最後按照品級站在皇極殿廣場上。

唯有五品以上京官,他們向著白玉台上登階,在大漢將軍的淨鞭聲中走進了皇極殿。

所有官員身著朝服,而當他們進來時,擺放在龍椅之下的卻有兩把椅子,這一幕讓人啞然。

「唱禮……」

「鐺!」

不等所有人議論,鴻臚寺卿敲鐘唱禮,百官們也紛紛作揖跪下稽首︰「恭請陛下安……」

在百官們的唱禮聲中,身著冕服的兩人走上了高台,當著群臣跪拜的面,坐在了那代表著監國位置的椅子上。

相比朱由檢,十三歲的朱慈燃還是第一次以這個角度來觀看大朝會。

坐在這個位置上,他算是第一次體驗到了什麼叫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即便是他這個年紀,在享受了一把後,都不免心神搖晃。

這種時候,他不免看向了旁邊氣定神閑的朱由檢。

「真不知道叔父是怎麼忍住的……」

他在心底暗自滴咕,而此時鴻臚寺卿也再次擊鐘︰「起……」

「萬歲…萬歲…萬萬歲……」

群臣起身,也就是這時,他們才看到了那面容稚女敕的朱慈燃。

「差……差太多了……」

朱慈燃作為太子,實際上並沒有對群臣露過什麼臉,說起來,這也算是他第一次在大朝會這樣的地方露臉。

這樣的事情,本該由皇帝朱由校親自來做,但眼下卻由朱由檢代勞了。

對于朱慈燃,群臣實際上並沒有報過什麼期待,哪怕是一直翹首以盼的浙黨官員,實際上在天啟十一年皇帝燕山被圍的事情爆發後,便也跟著死了擁立太子的心。

因為他們都清楚,齊王已經有了廢立皇帝的能力。

他想不想做,那取決于他。

在他沒有徹底離開大明前,亂下注是會死人的……

只是,盡管沒有報著什麼期待,但許多守舊派見識過萬歷、泰昌、天啟和齊王的官員還是不可避免的把朱慈燃和這幾人做對比。

老臣之中,不管是顧秉謙、還是袁可立、亦或者是朱燮元,畢自嚴、施鳳來、馮銓……

總之,他們看著朱慈燃,只覺得這就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

同樣的年紀里,他們見過最驚艷的人,恐怕便是朱由檢了。

這種驚艷不是指朱由檢的外貌,而是指同樣年紀,兩人干出來的事情。

十三歲的朱由檢在干嘛?

他在帶兵橫掃白蓮教,鎮壓叛亂的同時,上殿揮斥群臣,籌備復遼之役。

十三歲的朱慈燃呢?

「……」看著冕旒之後那張稚女敕的臉龐,以及想到這些年來內廷里傳出的消息,他們只能嘆了一口氣。

臣強主弱,誰又能不嘆氣……

不過,相比守舊派官員們的嘆氣,燕山派官員就是譏諷了。

坐在位置上,朱慈燃可以清楚的看到,殿上四旬以下的臣子,都在用一種輕蔑的目光在看他。

他是誰?他可是太子!

這群人居然敢用這些眼神來看他?

朱慈燃驚詫之余,也看到了站在廟堂之上,低著頭的成德。

成德是朱慈燃的第二個老師,但對于這個老師,朱慈燃心里很清楚,他並不願意教導自己太多的東西。

他教導的和金鉉教導的感覺,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成德教導的,大部分還是書本上的知識,對于金鉉口中的「實踐出真理」「耳听為虛眼見為實」等話,往往不會從成德口中說出。

不過即便如此,朱慈燃還是比較親近成德,畢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哪怕他身為太子,這套理論不適用于他,他也很親近成德。

「都察院左僉都御史蕭道規有事啟奏……」

朝會剛剛開始,按道理來說,理應是朱由檢作為監國開口訓話,但蕭道規卻直接開口打斷了流程。

「準……」朱由檢穩坐釣魚台,臉色平靜的準奏,然而下一秒蕭道規卻道︰

「請監國恕臣直言,自古以來,哪怕是太子,只要沒有授予監國之位,一律不得登御台,而眼下太子殿下不僅登玉台,還與監國平起平坐,此舉有違禮法!」

「齊王叔……」蕭道規的話讓朱慈燃在一瞬間如坐針氈,他轉頭想看看朱由檢,但朱由檢卻抬手示意他別開口。

緊接著,面對蕭道規的質問,朱由檢語氣十分平澹︰「禮法就可以千古不變嗎?」

「可變,但必先變,才可施行!」蕭道規不卑不亢的回應,這就是燕山派官員強于守舊派官員的一點。

他們善于利用新的規則和舊的規則來讓自己站在道義的制高點,守舊派能用的禮法他們能用,燕山派能用的新法,他們也能用。

總之一句話,只要能用來攻劾政敵的手段,他們都能取長補短的來使用,讓自身立于不敗之地。

只是,他們這手段面對朱由校和守舊派還不錯,面對朱由檢……

「既然有違禮法,那就把禮法改了,立即執行,如此可行否?」

朱由檢目光平澹,看著蕭道規像是看待待宰的牛羊,讓蕭道規不由低下頭︰「這……雖然可行,但太子理應……」

「既然可行,那就沒有什麼爭議的!」

「是……」

朱由檢加重了語氣,讓蕭道規忍不住閉嘴後應了一句︰「是。」

換做朱由校和顧秉謙,蕭道規可不會那麼老實,畢竟他是燕山派之中最善于詭辯的人,朱由校也經常被他辯得下不來台。

只可惜,這種詭辯得看人,而朱由檢明顯是詭辯無法令其臣服的人,因為他手上有所有詭辯之人都辯不起來的存在。

「規則……」

蕭道規退回了自己的位置,而朱由檢掃視了一圈群臣,那種無緣無故升起的壓迫感,讓群臣不由得矮了他半頭,只能在他目光掃視的同時,避讓式的低下了頭。

這一幕被朱慈燃看在了眼里,同時他也感受到了自家叔父的那種氣勢。

只從氣勢來看,確實他更要像一個皇帝,或者說是皇帝之上的皇帝……

「國朝定下的事情,顧閣老沒有忘記吧!」

朱由檢一開口,顧秉謙連忙上前持著笏板回禮︰「回監國,並未忘記,國朝八十四萬六千三百名官員皆票擬結束。」

「支持者,六萬九千二百三十二人……」

「反對者,五萬二千一百九十七人……」

「其余七十二萬四千八百七十一人,皆棄票……」

顧秉謙話說三分點到為止,因為他清楚,接下來那句話,除了朱由檢,其他人,誰說誰死……

「既然如此,即日起、廢除衍聖公爵位,孔府所受的所有官田盡數收回,私田由戶部派人清查,登入《魚鱗圖冊》,即日起加入收稅名錄!」

朱由檢心里知道顧秉謙這老小子是怎麼想的,但是他不在意,說白了,他不在乎名聲。

「殿下千歲……」

盡管心里一萬個不服,但許多官員都只能在朱由檢面前低頭,高呼他的聖明。

這一幕,讓朱慈燃感覺到了權力的好處,也讓他感受到了朝堂上的凶險。

他從沒有覺得,自家叔父居然是這樣言出法隨的人物,但今日他見到了自家叔父的另一面。

「六部簡單說說去歲的情況吧。」

大朝會畢竟是以迎春慶賀為主,不該說太多的正事,但畢竟是大朝會,在京官員都會參與,因此說說一些增加百官自信心的事情不算壞事。

對此,作為閣老、同時也是禮部尚書的顧秉謙上前一步作揖道︰

「去歲,外藩朝鮮、暹羅、甘孛智、南掌、勃泥、蘇祿以及天下三十二親王藩國,二百三十七郡王藩國皆派人入朝朝貢,貢珍寶三百二十九箱,金銀二十三萬余兩。」

「除此之外,歐羅巴洲的大弗朗機、小弗朗機、弗朗擦、暗厄利亞等四國皆在小西洋監察使司朝貢,獻珍寶十二箱,金銀八千余兩。」

隨著大明冊封海內外諸藩,禮部的作用依舊很大,同時還是六部之首。

在他話說完後退一步後,作為六部第二的吏部尚書兼內閣次輔的袁可立為上疏官員走出。

「去歲,吏部增添官吏九萬六千四百五十七人,皆派任。」

吏部的話听上去好像是好消息,但對于百官們來說可不是好消息。

九萬多官員都派任了,那說明被牽連落馬的官員也不少,一時間眾人都有些牙疼。

真按照《大明律》來,這數千京官最少有九成九要被流放烏斯藏和南州。

「戶部去歲收支平衡,百官和官學、兵馬司、五軍都督府等衙門的俸祿,皆已經分發入存折之中。」

「此外,去歲共遷移海外、關外三百三十七萬六千余百姓,查出隱戶三百五十一萬四千余人,田畝二百三十六萬四千三百七十二畝。」

「天啟十五年正旦新春,國朝共有百姓三千二百六十九萬五千三百二十九戶,有口一萬萬六千三百九十一萬七百三十五口。」

「天啟十五年正旦新春,國朝共有耕地九萬萬七百二十六萬三千四百余畝,分為二水四澆四旱。」

「天啟十五年正旦新春,國朝疆域東起齊洲,西據昆侖,南包南州,北抵北海,其東兩萬三千里,南北兩萬一千六百余里。」

「無論從耕地還是人口,疆域,皆超越前朝,遠邁漢唐!」

畢自嚴一邊說著大明的情況,一邊吹噓了大明的疆域面積之廣。

當然,他說的也基本屬實,眼下的大明除了沒在南極洲、南美洲、歐洲插旗外,其余各大洲皆有大明疆域。

按照大明的宗藩體系來算,外藩和內藩實際上也是「明天下」的一部分,因此大明的疆域面積實際上達到了兩千五百萬平方公里。

當然,如果按照法統來說,那南北美洲已經被稱為齊洲,利未亞的撒哈拉沙漠以南又稱為南昆侖,因此只要大明想,這三州都可以算作勢力範圍內,反正講究的就是一個「自古以來」。

不過「自古以來」這一招打出,那在大明的宗藩體系下,其疆域就直逼七千萬平方公里了。

當然,明代人也知道地圖開疆不可取,因此在實控上,除去諸藩,大明的疆域應該是東抵瀛洲、西抵南昆侖、南抵南州、北抵北海,面積約兩千二百多萬平方公里。

即便如此,這也十分足夠了,平均算下來,大明每一個百姓可擁有的土地面積是二百畝,而後世只有十畝……

也就是在維持這個疆域不變的情況下,即便大明的百姓暴漲十倍,那人均資源也比後世要多。

不過,無法開發的資源,並不算資源,而無法使用的土地也不算土地。

眼下的大明看起來人很多,但實際上人又很少。

總結下來就是關內人口太多,關外、海外人口太少。

哪怕到了如今,大明在海外和關外的人口也不過只有四千萬,而關內人口則是有一億兩千萬。

不過值得注意的是,海外和關外的四千萬人口里,漢人的比例只達到了37%的程度。

這還是整體來看,實際上這個比例會更低,尤其是刨除了北方關外三省後,漢人的比例甚至降低到了20%。

可以說,如果不持續的移民,那這些疆域是一著不慎就會被少民化程度。

因此,朱由檢還需要鞏固自己打下來的疆域,最少要讓漢人成為當地的主體民族,這樣才不會動輒生亂。

「去歲大旱便注定了今歲即便不旱,也不會是一個好年景,遷移的事情還要繼續。」

「工部和戶部須得加大對關外、瀛洲、交趾、麓川、南州等地的遷移,同時也要鼓勵瀛洲男丁遷移南昆侖、小西洋。」

朱由檢坐在位置上侃侃而談,但他說的話都被官員們紛紛記在了心里,畢竟不辦事是什麼下場,去年被罷免的數萬官員之慘狀還歷歷在目。

「今歲六月前,戶部要估算好賦稅,另外,今歲常平倉糧還有多少?」

朱由檢對畢自嚴詢問,百官中主管常平倉事宜的戶部侍郎也走了出來,持著笏板作揖回應道︰

「國朝兩京二十四省的常平倉,除了四川、雲南、貴州、廣西、麓川、交趾、舊港以外,其余全空……」

「便是七省常平倉,除了麓川、交趾、舊港三省外,其余四省也不過存糧半數,合計不過九百萬石。」

「之所以數量如此之少,全因去歲北方、江南糧價飛漲,各省糧食也跟著上漲,除了舊港和交趾、麓川沒有遭受影響,其余各省衙門根本無力購糧。」

戶部侍郎的解釋,讓許多官員對今年充滿了悲觀,因為大家都能看得出來,旱情的規模雖然因為冬雪而降低了烈度,但實際上它波及的範圍依舊很廣。

這種局面下,作為穩定糧價的常平倉居然只存了九百萬石糧食,如何讓人不悲觀?

要知道,天啟十三年秋收過後,常平倉可是存了三千萬石平抑糧,結果才到五月就消耗殆盡,只能靠蒸汽輪船將交趾和舊港的糧食北調,才得以渡過了去年的難關。

朝中有不少人都算過,平抑去年的糧價,朝廷用了整整六千多萬石糧食,但即便如此,最後的糧價還是不盡人意。

山西、河南最嚴重時,糧價漲到了二兩七錢一石,這是尋常百姓打工最少八個月才能賺到的銀錢,而一石米僅夠五口之家吃上一個月的稀粥。

正因如此,去年才會有這麼多人遷移。

「眼下,山西、河南兩省的百姓數量是多少?」

朱由檢沒有直接責怪戶部,而是詢問起了山西和河南的百姓數量。

災情前,山西人口數量是七百八十萬左右,河南是六百二十萬到五十萬左右。

眼下山西遭了一年絕收,一年半數絕收的大災,河南也遭遇了一年半數絕收的災,朱由檢得先了解一下二省的人口數量才能下發政策來應對。

面對他的想法,畢自嚴也作揖回應道︰

「至天啟十四年臘月三十,山西人口數為五百三十一萬六千余人,河南為五百五十七萬三千余人。」

「此外,陝西為四百七十六萬三百余人,山東為八百六十九萬余人,北直隸為六百九十三萬余人。」

畢自嚴把各省人口匯報出來了,總的來說,這次移民的人口主力,主要還是以遭了大旱的北方為主。

江南的洪澇雖然也導致了許多田地顆粒無收,但是由于江南的手工業發達,經濟發達進而導致了有大量的工作來接納饑民。

如此以來,江南的百姓自然不會離開江南太多,真正離開的那群人,本來就是生活在溫飽線上的那群人。

這就好比後世的一線城市,哪怕遭遇了什麼變故,但還是會有大量的人不願意離開。

對此,朱由檢心里很清楚,只有從明年開始的南方大旱,才能讓江南的百姓進一步認清現實。

江南的事情暫時先不提,單單這次利用旱情來遷移人口的手段來說,擺在朱由檢面前的結果確實不錯。

山西驟降二百五十幾萬人,河南驟降七十余萬,山東和北直隸也各自降低了幾十萬。

淮河以北、長城以南的省份里,除了河西和陝西,其它各省紛紛遷移了不少人口。

只是兩年的時間,北方的五千萬人口分布已經逐漸趨**均了。

「河西、關外、遼東這五省的人口如何?」

朱由檢詢問起了畢自嚴,畢自嚴聞言也不緊不慢的作揖回答︰

「河西五百七十余萬,漠東二百九十余萬,東海三百二十余萬,遼東六百八十余萬,北山四十萬。」

「北方一京九省人口,合計為五千余三十九萬人……」

畢自嚴的匯報,讓朱由檢更直觀看到了北方各省的情況,以耕地面積來說,眼下的山東依舊人口稠密。

不過朱由檢也不擔心,因為接下來的山東會在兩年後開始,連續遭遇四年全省半數絕收的大旱。

按照北方的田地數量,想用不足二億六千萬畝田地養活五千萬人,實際上依舊有些吃力。

歷史上滿清是把北方屠戮到了兩千萬人口左右的程度,而朱由檢自然不可能那麼做。

不過他也能從其中掌握一個均值,那就是按照清初北方兩億三千多萬畝土地,兩千多萬人口來算,基本上是一比十一的程度。

哪怕到了康熙年間,這個比例依舊達到了一比九。

眼下大明在北方的土地和人口比例是一比五,因此想要北方百姓安穩生產,就必須繼續提高這個比例。

對北方,除了使用機械開墾,加上開拓西域和漠北,朱由檢也沒有別的辦法。

好在只要機器足夠,不出意外的話,朱由檢應該可以在離開大明前,讓北方耕地面積達到三億畝以上。

想到這里,朱由檢略微滿意的對畢自嚴頷首︰

「北方一京九省,按照旱情,可以對各省進行蠲免,無非就是損失兩千余萬石田賦糧罷了。」

「至于各省平抑糧怎麼出,這點不用擔心,麓川今年將會輸入一千三百余萬石米麥前往雲南,雲南的糧食會順長江送往湖廣,湖廣糧食也會送往江南之地。」

「江南糧食富裕後,戶部做好統籌,將江南之地多出來的糧食運往山東、河南,以此來平抑兩地的糧價。」

「至于山西的糧價,可以先用北直隸的糧食平抑,皇店會在之後從瀛洲、交趾、舊港前後輸送一千五百余萬石米麥交付北直隸、東海、漠東三省。」

「最後河西和陝西的糧價,則是依靠四川的糧食平抑。」

朱由檢將事情給定了下來,至于具體的細節則是由畢自嚴和曹化淳他們去完善。

群臣听了他的話後,紛紛松了一口氣,而朱由檢自己又何嘗不是松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大明有了交趾、麓川、舊港三個糧倉,又有了可以將三省糧食運往北方的蒸汽輪船,恐怕今年與明年,被餓死的百姓將不下數百萬……

數百萬百姓被餓死,所誕生的瘟疫則是將奪走上千萬人的性命。

換而言之,只要保住了人有糧食吃,瘟疫就不會那麼頻繁,哪怕有,也僅僅局限于部分地區,不會像歷史上一樣,一鬧就是整個北方。

糧食不能憑空變出來,想要糧食,只能自己去種。

中南三省外加暹羅、甘孛智兩國的糧食根本吃不完,只要大明有充足的蒸汽輪船,那糧食將源源不斷的送回大明的北方,讓大明扛過一輪又一輪的旱情。

想到這里,朱由檢冕旒後的眼神更為沉著了。

「只有手握糧食,才能手握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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