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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建虜內斗

「讓我們找鳥糞島?」

臘月二十三,當黃龍結束第一次遠洋探險,返回舊港的時候,他本以為自己會迎來許多人的歡迎和慶祝。

結果不曾想,在禮炮響起的同時,他就拿到了朱由檢讓人從廣州發往舊港的文書。

這文書內容還是讓他去找鳥糞島,一時間黃龍有些無語……

他一度懷疑自家殿下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不過看了看手里的文書上的章印,他還是轉頭看向了旁邊的一名指揮使道︰

「讓諸衛把各處航道上的鳥糞島都坐下標記,然後派土人挖掘鳥糞,運往北港和廣州等地。」

「是……」旁邊的將領也露出了有些無奈的表情,誰能想到他們海軍還得干這個事情。

「听聞顏思齊他們也被殿下下了軍令要尋找鳥糞島……」

李旦忽的開口,而黃龍一听便搖了搖頭︰

「想來殿下有殿下的考量,另外這軍報上也提出了明歲收復安南,海軍需要出六衛兵馬配合五軍都督府,眼下舊港的情況如何?能出這麼多兵馬嗎?」

黃龍在詢問李旦,而李旦也微微頷首道︰

「五衛兵馬,應該可以監管和彈壓土人的反叛和游擊勢力。」

舊港並不是絕對的安全,山區之中還有數量眾多的土人在發動對漢人的襲擊,所以必須留兵鎮壓。

調六衛兵馬,似乎也差不多是海軍的極限了……

想到這里、黃龍和李旦等人只覺得朱由檢對海軍的情況十分了解,倒沒有什麼別的心思。

但如果是旁人說出這個數目,那就讓他們有些擔心了。

「這次平了安南,南軍都督府應該會進軍舊港等地了,屆時我們的壓力會小上不少。」

合上文書,黃龍對李旦吩咐道︰

「讓下面的人積極征募土人去挖掘鳥糞,殿下安排的事情不要馬虎,好好應對。」

「是……」李旦作揖應下,而黃龍也轉身向著舊港城走去。

也幾乎是在他走向舊港城的時候,四國島的顏思齊也同樣下達了類似的軍令。

而他們的軍令都指向了京城的朱由檢,可朱由檢此刻卻整個人清閑了下來。

「朔方發了白災,要撥銀三萬兩……」

「河西布政使梅之煥請朝廷增發耕牛兩萬頭……」

「東軍都督府亦東河城塘騎出城騷擾建虜亦迷河城,斬首假虜二十七級,北虜五級,請發賞銀三百七十兩……」

「等等!」

當朱由檢躺在養心殿一張搖椅上,手里拿著奏疏,念了念後遞給旁邊龍桉的朱由校時,朱由校突然叫停道︰

「怎麼連三百七十兩這麼點銀子都需要朕來處理了?」

朱由校一個「朕」的自稱,不難看出他有些煩躁。

結果朱由檢卻拿起一本奏疏說道︰

「皇帝嘛、日理萬機,自然要兼顧天下之事,三百七十兩銀子都夠五口之家在京城安家落戶,買駿馬、穿蘇綢,富裕一生了。」

說罷、他側過身子去,拿著奏疏繼續念道︰

「孝恪皇後忌辰將至,英國公張維賢請遣定西侯蔣惟恭祭永陵,特請撥銀五百兩……」

念完、他將奏疏放到了朱由校的龍桉上,而朱由校似乎也對這種勛貴的事情不感冒,當即批下了。

自從勛貴被趕出五軍都督府後,他們就只剩下了一個事情可以做,那就是幫皇帝祭拜皇陵……

祭拜皇陵這種事情,每年大大小小有三十幾次,分別是祭拜皇帝和皇後,也算勛貴為數不多可以做的事情。

至于他們會不會在其中撈銀子?這點朱由校也並不在意。

一是撈也撈不了多少,二是只懂得撈銀子的勛貴,頂多也就是幾十年後便被去爵了。

眼下類似英國公府的張之極、張世澤,以及其他公爵、侯爵、伯爵等等爵位的勛貴都開始派勛貴子弟去燕山入學。

實際上他們也怕,害怕沒了軍功,真的被去爵。

只是朱由檢也沒有交代清楚,多大的軍功才能世襲爵位,讓爵位不跌下去。

不過說起爵位……

「熊廷弼、孫應元和滿桂三人的爵位,弟弟是怎麼看的?」

掃北之役已經結束小半年了,朱由校自然已經開始擬定對將士們的功賞,而這其中如之前朱由檢所想的一樣,最難擬定的還是熊廷弼三人的功績。

朱由校想問問朱由檢的意見,卻不想朱由檢直接了當道︰

「熊廷弼開原伯,滿桂泰寧伯、孫應元廣寧伯……」

「嗯?」朱由校愣了一下,又古怪的看向自己弟弟。

他似乎在想,自家弟弟難道不擔心文武沖突,以及文官听聞三人封伯後,要求將三人調回京城嗎?

只是看著朱由檢那心不在焉的模樣,朱由校想了想還是沒問,只是搖了搖頭,繼續低頭處理奏疏。

實際上朱由檢沒想那麼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文官若是開口,玩黨爭玩手段,他們也玩不過自己,朱由檢一點都不怕。

他手上可是掐著文官許多黑料,如果不是一口氣放出來會導致官場震動,官員補充不上,他早就放了。

現在他在一點點的放出黑料,基本每年一次來清理地方官員,換上燕山學子。

「對了哥哥,燕山的恩科也結束了,這次錄取進士四百余人,其余學子則跟隨錄入的進士南下就任。」

「弟弟確定要用那些自己考上來的考生嗎?」朱由校皺眉反問。

和朱由檢預料的差不多,大明上千萬秀才里,許多人早就注意到了恩科這個最快的捷徑。

許多人都選擇暫時放棄天啟七年的科舉,來專攻一年恩科的試題。

事實也證明,在為了當官上,上千萬秀才里,必然會沖出一群佼佼者。

如這次四百三十七名恩科進士,有八十九名就是非燕山籍的平民秀才。

相比較科舉還要看考官想法的抽象理論,恩科所考的都是實打實寫在教材上的答桉。

唯一有難題的就是策論,因為恩科的策論都是朱由檢親自下發的,而今年的策論主要有三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是怎麼治理安南,第二個問題是怎麼治理一府之地,第三個問題是如何治理一縣之地。

三個問題從難到簡單,大部分人都只答出了第三個問題,前兩個問題要麼就是不切實際,要麼就是高談闊論。

對于這種人,朱由檢往往是直接刷下去讓他從書吏做起。

不過、今年恩科之後,許多秀才或許會改換心思,直接放棄明年的科舉,改考明年的恩科。

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科舉的難度比恩科大很多。

況且恩科和科舉不同,恩科只要考上就會發進士、貢士、舉人三種資格。

進士一般就是下放縣里擔任正官,貢士則是正官替補,舉人則是從書吏做起。

這麼看來、恩科的含金量似乎比科舉低不少。

只不過別忘了、恩科現在是一年一次,而科舉要三年一次,人生才多少個三年?

想到這里、朱由檢將最後一本奏疏放到了朱由校的桉頭︰「今天就這些了……」

「就這些……」朱由校看了看自己桉頭超過一百本的奏疏,眼角抽搐。

「哥哥慢慢處理,我去古今典籍館看看《永樂大典》的抄錄如何了。」

朱由檢看著眼角抽搐的朱由校,用看戲的表情輕笑,隨後轉身便離開了養心殿。

倒是在他走後,朱由校才對劉若愚問道︰「我有下旨抄錄《永樂大典》嗎?」

「這是殿下之前下令的,當時萬歲您在做木工,還親自點了點頭……」劉若愚老實回稟。

「是嗎?」朱由校似乎忘記了,不過當他低下頭看著這堆奏疏的時候,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朱由檢去看《永樂大典》去了,朱由校在處理奏疏,外部的賑災也在持續,似乎一切的事情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不過在他們過的悠閑時,興京城的建虜卻亂成了一團。

「汗阿瑪到底怎樣了!?」

人說東北苦寒,尤其是到了冬季,年紀大一些,虛弱一些的人難以渡過……

似乎是驗證了這句話,入冬以來努爾哈赤的身體便每況日下,直到三天前,努爾哈赤徹底病倒在了床榻上,連輪椅都做不得了。

這樣的消息被駐守在亦迷河城的莽古爾泰听到後,他當即帶領親隨,連夜趕回了興京城。

只是在他抵達興京城皇宮的時候,兩聲輕咳同時響起,侍衛趕緊將他攔住。

輕咳之人有範文程,另一人卻是大金的額駙劉愛塔。

見到他們居然敢阻攔自家主子,莽古爾泰身邊的將領勃然大怒。

「劉愛塔!範文程!你們是要學趙高麼!?」

這兩人都是外臣,可受不住這話,而且莽古爾泰又是皇子,他們一時間也不敢阻攔不。

「哼!」莽古爾泰見兩人退了一步、昂首冷哼一聲,又要跨步,另一人又走了出來。

當他走出殿內,露出的是五大臣之一的扈爾漢,而此刻的他支著拐杖,一臉病態,行走艱難的呵斥道︰

「狗奴才說什麼昏話!大汗還安好,哪里來的趙高?」扈爾漢表面是訓斥莽古爾泰的副將,實際上是在指桑罵槐。

面對這扈爾漢,莽古爾泰略微皺眉,有心反駁他,但是為了大局著想他還是停住了腳步。

主要是他不知道殿內的努爾哈赤到底怎麼樣了,貿然闖進,若是努爾哈赤真的無礙,他反倒受罪了。

「既然大汗安好,還是讓我等見得大汗,才能安穩人心。」

正當眾人僵持時,遲了莽古爾泰一步,同樣從亦迷河城趕來的代善大聲喊著,而扈爾漢和範文程對視一眼。

過了片刻,當代善來到殿前,扈爾漢才開口道︰

「大汗受了風寒,只是現在已無大礙、就是還一直睡著,說不得話,諸位可遠遠地請個安,不能擾了大汗。」

隨著扈爾漢開口,莽古爾泰和代善對視了一眼,隨後兩人由扈爾漢領著進了殿內。

進入殿內、兩人隔著一個屏風看到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努爾哈赤,雖然距離有些遠,但他們還是能看清楚听到努爾哈赤沉重的呼吸聲,和看到不斷起伏的胸膛。

顯然、努爾哈赤還活著,不過他的狀態卻沒有扈爾漢說的那麼好。

代善想要再上前一步看清楚,不過這時扈爾漢卻咳嗽道︰

「咳咳!兩位貝勒、大汗正需要靜養,既然看過了,那便出去吧……」

「哼!」

代善和莽古爾泰進去後沒有觀察細致被扈爾漢叫了出去,所以走出宮殿時,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代善雖然在亦東河城被明軍打垮,死傷不少,但是畢竟心計不差,于是出來後立馬對莽古爾泰道︰

「汗阿瑪病情雖穩,但為了以免不測,最好還是緊鎖興京城,不讓消息外傳……」

代善這麼說、顯然是看努爾哈赤情況不妙,不想讓努爾哈赤生病的消息被黃台吉知道。

他很清楚,努爾哈赤一直想把位置傳給黃台吉,如果不是復遼之役中,黃台吉也被重傷暈了過去,或許這個監國的位置都輪不到他。

更何況從這次黃台吉出動前往科爾沁的兵馬數量來看,這家伙在上京城發展的十分迅 ,兵力甚至一度蓋過了他和莽古爾泰。

這樣的變化下,如果努爾哈赤病重的消息被黃台吉知道,恐怕大汗的位置就輪不到他們了……

莽古爾泰也不傻,因此在听到代善的話後,二人一合計,當即就下令封鎖興京城。

不過以他們二人的手段,又怎麼玩的過黃台吉?

在他們密謀的時候,被提前調回興京城的範文程就眯了眯眼楮,而一天之後的上京城皇宮禪房里,範文程的哥哥範文寀也神情緊張的從禪房外跑了進來︰

「貝勒,大汗病重,這是家兄和扈爾漢大臣讓人送來的消息。」

當範文寀走進禪房,黃台吉當即起身,在昏暗的禪房內接過手書,皺眉看了一遍。

當他看到範文程說,代善和莽古爾泰封鎖興京城的時候,他便忍不住罵道︰

「明軍北伐迫在眉睫,大金國運在此一戰,這兩人還在想著爭權奪利!」

「如今我大金只有方寸之地了,連回旋之地都沒有了,若是大金沒了,要這個汗位有什麼用!」

黃台吉忍不住開口就罵,而範文寀則是說道︰

「今歲關內遭遇大災,朱由檢即便想要北伐,也需要顧及錢糧的問題,一時間怕是沒有那麼快能北上。」

「即便今年不動兵,明年呢?後年呢?」黃台吉看的很清楚,如果大金找不到一個出路,被朱由檢堵死在奴兒干之地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這種情況下,努爾哈赤絕對不能出事,哪怕他被疼痛所煎熬,但只有他在,大金才能安穩,才能抵御明軍。

想到這里的黃台吉眯當即開口道︰

「調兩白旗、一個時辰後隨我南下,上京城交給濟爾哈朗駐守,同時向阿敏傳消息,告訴他莽古爾泰和代善的行為。」

「是!」範文寀作揖應下,心中不由佩服黃台吉。

眼下手握上萬兵馬的阿敏是一個最大的變數,只要阿敏不倒向代善和莽古爾泰,黃台吉手中的兵力就足夠壓制他們。

阿敏這人吃軟不吃硬,如果黃台吉讓人去威脅他,阿敏必然會厭惡黃台吉。

但眼下黃台吉只是讓人送消息過去,這就給了阿敏一個重要消息。

阿敏如果知道代善和莽古爾泰做的事情,他只能按兵不動,而不能像黃台吉一樣帶兵去上京城。

原因很簡單,他不是皇子,他只是努爾哈赤的佷子。

沒有努爾哈赤的命令、他就只能老老實實的呆在蒲兒河城。

很快、兩白旗六千人調集完畢,黃台吉也騎馬出了上京城。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冬季太過干寒,在走出上京城的時候,黃台吉卻突然開始了流鼻血。

他也沒有當一回事,隨意擦了擦後,便用紙給堵上了。

隨後他帶兵南下,不過三日的時間,疾行四百余里,直到第三天的深夜才抵達了興京城下。

「嗶嗶——」

刺耳的木哨聲響起,在六千兩白旗馬步兵抵達的同時,整個興京城北門亮起火光,弓箭手張弓搭箭,火炮手也用劣質的火炮瞄準了城下的兩白旗。

這還是努爾哈赤平定女真以來,建州女真第一次對自己人刀兵相向。

「放肆!黃台吉貝勒奉大汗的詔書前來,誰讓你們關城門的?!」

範文寀不是傳統的文人,他策馬上前充當馬前卒,對著城門上的金軍痛斥,而城門樓的金軍听到黃台吉手持努爾哈赤的詔書,便都開始猶猶豫豫了起來。

這樣的僵持持續了一刻鐘的時間,代善和莽古爾泰才一前一後的姍姍來遲。

他們扶著女牆,低頭看著城外的黃台吉和六千兩白旗兵馬,皺了皺眉。

「這才幾年,他就把兩白旗補充到六千人了?」

「算上蒙古人和漢營,他的兵力恐怕不下于你我……」

喜劇性的一幕發生,前幾日還是政治對手的莽古爾泰和代善開始站在一邊了,因為黃台吉給他們帶來的威脅和壓力太大。

「二位,我奉汗阿瑪的詔書前來,敢問封鎖興京城是汗阿瑪的意思嗎?」

黃台吉見到正主來了,也不驚慌,而是策馬上前,對著城頭的代善和莽古爾泰詢問。

若是努爾哈赤死了,他們必然直接回答說「是」。

只是眼下努爾哈赤還活著,而他們又不敢弒父,局面有些被動。

「老八,汗阿瑪什麼時候下發過詔書?我們怎麼不知道?」

代善不相信黃台吉有什麼所謂的詔書,但是在他剛剛說完,黃台吉就緩緩抬起了一只手,而手上拿著的則是一份詔書。

詔書的出現,讓城頭的金軍面面相覷,一時間紛紛放下了手中的弓箭,而代善和莽古爾泰也呼吸一滯。

他們二人對視一眼,代善才開口道︰

「汗阿瑪可說有什麼事情?」

代善還是不信,但黃台吉卻策馬上前道︰

「二哥若是不信,可以放下吊籃,自己拿詔書去看。」

「……」黃台吉的行為讓代善緊張了起來,他正準備說「好」,卻不想背後卻響起了急匆匆的腳步聲。

一名瓖藍旗的甲喇額真上前小聲對二人道︰

「主子爺、宮里傳來消息,說大汗醒了……」

「醒了?!」代善和莽古爾泰童孔一縮,當即腦中閃過無數畫面。

過了片刻、代善才不甘道︰「開城門!」

「是……」

在代善的下令中,城門打開,黃台吉也帶領兩白旗六千馬步兵進入了興京城。

這麼一來、興京城中除了兩黃旗外,便是他的兩白旗兵馬最多了。

他一進入城中,便見到騎馬而來的範文程前來,而代善和莽古爾泰也下了城樓。

「大汗召見三位貝勒,請……」

範文程一開口,代善和莽古爾泰都莫名有些心虛,而黃台吉則是當即策馬向著皇宮趕去。

代善和莽古爾泰也只能硬著頭皮跟著前往,但當他們來到宮殿前的時候,卻忽的听到了一聲咆孝︰

「都滾!叫黃台吉來!」

咆孝聲讓人心里一顫,而扈爾漢也快走的杵著拐杖走出來,在見到代善三人後連忙道︰

「大汗只見黃台吉貝勒,另外大汗說了,讓二位貝勒自去三個牛錄給兩黃旗。」

「這……汗……」莽古爾泰有些不服,想問問努爾哈赤怎麼想的,但最終還是有些害怕,最後沒有喊出來。

倒是黃台吉十分坦然的走進了宮殿內,而宮殿也在下一秒被人關上了殿門。

只是當黃台吉走進殿內的時候,他只見到了躺在床上,臉色發白的努爾哈赤,以及跪在一旁的李永芳。

黃台吉月兌下大裘,隨意丟到地上,而那份詔書也被他丟到了桌上,滾落後露出空白的內容。

顯然、他不止詐了代善一手,而是好幾手。

從詔書到瓖藍旗的甲喇額真,再到範文程,最後是扈爾漢……

代善這群蠢貨以為他們在興京城呆了三年,把興京城都掌控好了,卻不知道黃台吉一直在布置棋子。

眼下棋子已經布置好了,而黃台吉也看向了躺在床上,似乎有些熬不過去的努爾哈赤。

他走到了床榻邊跪下,緊緊握住了努爾哈赤的手,表情沉重道︰

「汗阿瑪,大金還有困局,您還不能走……」

「只有給明軍一場慘敗,大金才能活下去!」

黃台吉的話說完,昏睡三日的努爾哈赤也顫抖了一下眼皮,艱難地睜開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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