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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五章 多方震動

「快快快快!都動作快點沿街大小巷子、各處府邸院落紛紛搜查,不管官階多高,品級多大!」

天啟五年八月二十日,趁著夜色,接到消息的南北鎮撫司錦衣衛紛紛出動,近三千錦衣衛開始搜查正陽門大街兩側的院落和房屋。

不僅是他們,便是留守京城的上直六營也開始加強了巡查。

皇城三衛更是開始對皇城四周搜查,但凡府中有違反《大明律》的存在,都被他們抓到了詔獄。

一時間、整個京城的所有兵馬都動了起來,只有听命兵部的五城兵馬司一臉懵逼。

「乖乖……整個京城的人都動了,就我們不明所以,果然現在還是跟著五軍都督府好混。」

「別扯澹了,被上面的人听到,少不了挨一頓板子。」

在街道上巡查的一些五城兵馬司兵丁不由感嘆,同時也對被五軍都督府直轄的軍隊流露出了羨慕的眼光。

不過同時、他們也都好奇了起來,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值得京城的軍隊和錦衣衛全部出動。

不止是他們,便是連朝中的袞袞諸公也是好奇不已。

在這樣的好奇中,一人透著門縫看了一眼巡街的上直拱衛營兵馬,隨後轉身走回了後院的書房。

在他踏入書房的時候,書房內的燭火照亮了他的臉龐。

身著道袍的姚宗文對著屋內的十余名文臣皺眉開口道︰「這模樣,看來發生了什麼大事。」

這十余名官員,品級雖然跨越很大,但無不是掌握實權的文官,而其中,作為宣黨、昆黨魁首的湯賓尹和顧天峻也皺眉分析道︰

「如果說大事,只有可能是齊王那邊出了事情。」

「應該是、畢竟原定是今天太廟獻俘的,結果上直四騎衛的一個人影都沒露面。」

文臣們並不傻,太廟獻俘這種事情,可不是說改就能改的。

今天朱由校帶著近三千京官和幾萬大軍,數十萬百姓等著為朱由檢舉行獻俘大典,結果事情很詭異的耽擱了。

當時陸文昭去到皇帝旁邊的時候,皇帝的臉色變得有多難看,眾人都不是瞎子。

既然皇帝白天還好好的,那只有可能是朱由檢那邊出事情了。

至于是不是北虜打過來,文臣們根本就不考慮這個可能。

他們雖然和朱由檢是政敵,但不可否認朱由檢麾下的上直兵馬,將北直隸保衛的固若金湯。

「按照齊王的性子,恐怕不會爽約。」姚宗文若有所指的細細說來︰

「老夫听聞進來房山一帶有流言,說是齊王探查房山煤礦時染病,因此才一連幾日都沒有前來京城,也沒有入駐房山縣城之中。」

「染病倒也不是沒有可能……」聞言的其他文臣面面相覷,而有一人更是大膽說道︰

「古人雲,早慧易早夭,而先皇子嗣十七人,男丁只存活萬歲和齊王,千金不過只存活三人。」

「古往今來,如齊王這等早慧而建功之人物,無非就是秦之甘羅、兩漢之霍去病罷了。」

「或許此次掃套,染上了什麼惡疾也說不定……」

這人若有所指的話,讓群臣紛紛精神一振。

如果朱由檢真的染了惡疾,時日無多的話,那接下來就是他們開始拉攏齊王黨麾下文武官員的時候了。

朱由檢要是真死了,他的人可不會就直接全部都跟隨皇帝,而是會發展成各黨派的搶人大戰。

到時候五黨也就可以直接跳出閹黨,開始準備接收朱由檢的「遺產」了。

朱由檢的這份遺產,不管是五軍都督府、御馬監、還是市舶司。

只要吃下一份,五黨立馬就能恢復元氣,而如果能吃下兩份,東林和皇權就會被他們重新壓制回去。

因此、眾人的心思開始了活絡,但同樣的他們也十分警惕。

朱由檢給他們下套子不是一兩次了,不管是當年復遼之役前的遼商事件,還是淮北大饑的事件,朱由檢都是靠示弱來換取五黨掉以輕心,然後再迎頭痛擊,瓜分利益的。

誰知道現在的局面,是不是朱由檢又在下套?

再吃朱由檢的幾次圈套,五黨怕是連人都剩不下來幾個。

方從哲等人離去所造成的損失,到現在姚宗文他們都沒有補回來。

「得防備一些,況且眼下兵部的五城兵馬司不在我們手上,皇城還有皇城三衛和大漢將軍駐守,現在還是先靜靜圍觀局勢比較好。」

顧天峻表情沉重的開口,並且贏得了眾人的認可。

「如果齊王真的一直不出面,或者內廷里發生了什麼事,到時候再出手也不遲。」

「沒了齊王,再安撫好諸藩,拉攏到孫應元,那即便是萬歲出手,也晚了。」

顧天峻的話讓所有人都內心忐忑了起來,此刻的他們,只希望他們所想成真,朱由檢這廝……最好真的病死。

——————

「朱由檢這小子,不會真的和傳聞一樣染病,已經在彌留之際了吧……」

福王府內,朱常洵左右渡步,心里十分不安。

眼下這京城,四處都是他的敵人,唯有自己的娘親鄭貴妃能傳遞一些消息,但也沒有太大的作用。

如果朱由檢真的死了、不難預判,一場遠超皇帝駕崩的政治動蕩會徹底爆發。

更重要的就是,朱由檢如果死了,那諸王海外就藩的事情就懸了。

沒有人會比朱由檢那麼大力的去推動海外就藩的事情,因此朱常洵才會這麼擔心朱由檢。

這一刻他甚至覺得,哪怕死朱由校,也不能死朱由檢。

「父王,老周王請您和諸王前往周王府敘舊。」

正在朱常洵擔憂的時候,朱由菘帶著一個不太好的消息走進了書房,並告知了朱常洵。

聞言的朱常洵當即就知道,這是諸王在抱團。

「走!」

沒有遲疑,朱常洵當即就帶著朱由菘前往了周王府,而與此同時、整個百王府城內的所有親王、郡王紛紛前往了周王府。

周王府外的護衛,一時間烏壓壓有上千之多,將整個周王府都包圍了起來。

這些都是諸王的護衛,朱由校和朱由檢允許親王帶一百名護衛北上,郡王帶五十名。

因此、實際上百王城內的護衛力量也不容小覷,數量有近九千之多。

不過、這也就是數量多罷了,面對守在齊王府的上直拱衛營,沒有哪個藩王會腦子抽了,想和上直過過招。

只是這也說明了,能壓住諸王的不是朱由校,而是朱由檢。

朱由校對諸王海外就藩的態度,本來就沒有朱由檢那麼顯而易見,更有點像是半推半就。

如果朱由檢真的病死了,那麼人亡政息,諸王豈不是成了小丑?

這個想法,不僅僅是朱常洵在想,也是所有的藩王在想。

因此、面對周王朱肅秦的號召,所有藩王都聚集到了一起。

朱常洵在進入周王府後,便被人帶著坐進了承運殿內,而足以容納數百余人的承運殿,此刻顯得十分擁擠。

諸多藩王親至,朱常洵以福藩的身份坐到了前排,而他的身後則是同父異母的三個弟弟,瑞王朱常浩,惠王朱常潤,桂王朱常瀛。

「三哥……」

見到朱常洵來,在國本之爭中作為小蝦米的三王,對他十分恭敬,而朱常洵在這種時候也沒有犯傻。

如果真的有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爆發,或許他這三個弟弟身邊的三百多護衛,會成為一股不小的力量。

「待會,你們三人注意听我的話,別被朱肅秦那老匹夫給繞進去。」朱常洵交代了一句。

「是……」三王老實應下,而與此同時,伴隨著拐杖杵在地磚上的聲音響起,所有人也都停止了交談,紛紛看向了承運殿上的主位。

「咳咳……」

朱肅秦在朱恭枵,朱紹烔的陪伴下走了出來,咳嗽表示自己出來後,又笑著對眾人作揖道︰

「諸位王弟、王佷,王孫……大家能賞臉前來,著實讓老夫高興。」

說著、他坐在了王位上,繼續說道︰

「諸位都知道,今夜的京城不算太平,而老夫聚集各位宗室前來,也不過是為了報團取暖。」

「我等並不貪戀權勢,只不過萬歲既然答應了讓我等海外就藩,而我等也變賣了大部分資產,那事情必然是需要有一個著落的。」

「皇宮那邊,孤已經派人前往了,只要萬歲給個準信,我等便可以散去了。」

「不過……」朱肅秦頓了頓,掃視了一眼殿下的諸王,心思活絡。

「我等畢竟要遷移去海外,而海外就藩這種事情,古往今來未曾有過。」

「齊王當初允諾我等的條件,也大差不多,因此諸王如果海外就藩,老夫舉薦齊王為監察百王的宗室監察使,以此來向萬歲,向大明表示我等沒有不臣之心。」

「老東西……」听到朱肅秦大義凜然的話,如果是不明所以的人,指不定還真以為他要保舉朱由檢。

可問題是,在這里的人都不是傻子,朱由檢現在是死是活還說不定。

如果他們同意了朱肅秦的建議,那就代表朱肅秦可以用這份認可來為自己謀取利益了。

一旦朱由檢死了,恐怕那個什麼所謂的「宗室監察使」的職位,就落到這老匹夫身上了。

到時候就算海外就藩的事情妥了,山高皇帝遠的,這老匹夫恐怕就要用這個職位來成為百王盟主了……

不過、即便知道了對方的想法,但周藩畢竟是天下第一大藩,沒有人想正面硬鋼,而是想要跟從他人。

所以、在第一時間居然沒有人主動站出來駁回朱肅秦的話。

朱肅秦對這樣的局面很滿意,在他看來、秦藩是旁系上位,不敢和他對壘,楚藩有偽楚王桉這個黑料在,也不敢站出來當出頭鳥。

再加上有能力威脅他的蜀王朱奉銓此刻還在路上,剩下的、便只有福藩、晉藩、趙藩了。

因此,他將目光著重放在了朱常洵、朱求桂、朱慈?(y )三人身上。

不過、晉王朱求桂、趙王朱慈?兩人此刻緊閉唇齒,顯然不想做出頭鳥。

見到二人的表現,朱常洵也不由在心底大罵「廢物」,並準備開口駁回朱肅秦的話。

「這……」

「這件事情恐怕應該由齊王定奪,老殿下有些越俎代庖了。」

忽的、一年輕聲音響起,所有人都紛紛向著聲音望去,而出聲之人,正是站在老唐王朱碩熿身後二人之一的一名青年。

「這是唐世孫朱聿鍵吧,沒想到老唐王和唐世子都沒開口,反倒是他先開口了。」

「這身份和地位,出言怕是落了周王的臉面。」

「听聞他和他父親不得寵,怕是老唐王不一定幫口。」

不少人認出了這個人,而這個人也就是後世人所熟知的隆武帝朱聿鍵。

只不過、這個時代的朱聿鍵因為朱由檢的緣故,沒有繼續遭到囚禁,並且在得知自己將要在未來前往海外就藩後,朱聿鍵自學了兩年半的兵法。

唐王府的護衛,大多被他訓練過,因此在唐王府內,他的話語權重實際上只低于老唐王朱碩熿。

「呵呵、唐世孫,這里都是叔伯爺輩的議事,你的建議雖然不無道理,但並不適用當下。」

朱肅秦笑里藏刀,暗自譏諷朱聿鍵輩分小,然而朱肅秦剛說完,卻听到朱聿鍵冷笑道︰

「有子同安睦勤朝、在肅恭紹倫敷惠。瓊芝彌宇宙碩器、聿琳琚啟齡蒙頌。」

「不好意思了周王佷,論起輩分,我要比周王佷你大一輩。」

朱肅秦族譜和各藩字號背的不熟,被朱聿鍵當眾落了面子,一把年紀又被一個年輕小子稱呼為王佷,當即也不再偽裝道︰

「哼!此地乃議論國事之地,論資排輩算些什麼?」

朱肅秦見輩分壓不住,又開始走場面牌了,不過論走場面牌和硬骨頭,明朝宗室里還是有一些的……

「按照周王殿下這麼說,那就更不能草草定論了,當等齊王殿下親至。」

又一年輕聲音響起,眾人轉頭看去,只見一個器宇軒昂,又有大儒風範的三旬藩王侃侃開口。

「是吉王……」

「原來他就是吉王啊……」

當吉王的名頭出現,一些楚藩、襄藩等藩王子弟就開口議論了起來。

吉王朱由棟,作為大明藩王之中的異類,朱由棟今年不過三十二歲。

然而他成名已久,在湖廣之地素有「英資天縱」的美名,藩地長沙的儒生士子,官員胥吏也對他十分尊敬。

比起名聲狼藉的楚藩,吉王府的名聲可以說因朱由棟一人而起。

因此、當朱由棟開口之後,坐在王位上的朱肅秦也覺得事情有些棘手了。

「諸多事宜,還是等齊王獻俘太廟之後再說吧!」

這個時候,有一道年輕的聲音響起,而眾人看去,卻見是一名身著藩王世子服飾,十五六歲的少年郎。

這人是淮世子朱常清,但雖然說他目前是世子,但實際上他就是未來的淮王。

他父親,祖父,叔父都已經薨逝,如果不是年紀太小,他應該早就繼承淮王的爵位了。

淮藩受封饒州府,雖說實力算不上很強,但也絕算不上很弱。

因此、朱常清的開口,實際上就代表了一定的走向。

「這……確實應該等齊王返京之後再議。」

「確實」

「還是等齊王返京再說吧。」

晉王朱求桂小心翼翼的開口,而他旁邊的幾位藩王也紛紛應和了起來。

有了這群人的開頭,其他藩王也開始紛紛表示要等朱由檢返京,畢竟海外就藩這件事情是朱由檢一手操辦和推動的。

海外的環境是什麼樣,到底能不能有軍隊出海保護他們建立藩國,這些只有朱由檢有把握。

在諸多藩王看來,齊王朱由檢的權柄和話語,甚至要比當今的天子還要重。

與之相比,連兵權都沒有的周藩,又有什麼資格來成為盟主呢?

對此、朱肅秦也覺得十分憋屈。

由于眼下各藩的護衛數量都一樣,周藩被大明限制,也無法擴軍,因此他沒有辦法武力逼迫諸王承認他為盟主。

掃視了一眼眾人後,他便冷哼道︰

「既然如此,那就等齊王殿下返京再說吧。」

「前提是他先回來再說……」朱肅秦在心底補充了一句,顯然還不太相信朱由檢能回京。

畢竟朱由檢的性格和做事風格都是雷厲風行的,拖延這麼多天沒有返京,說沒點事情,死他手下的那十幾萬只鬼都不相信。

也伴隨著朱肅秦的話,諸多藩王開始慢慢退場,而朱常洵也混在所有人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周王府。

在返回福王府後,他試圖讓朱由菘去聯系崔文升,而同樣的與諸藩聚集在一起的還有被革新的勛貴。

不過相比較文臣和諸藩的議事,勛貴那邊可以說就有些小家子氣了。

徐希皋、朱純臣二人糾集了一大群不滿朱由檢的勛貴,前往英國公府。

只不過作為英國公的張維賢居然連見都沒有見他們,直接選擇了封府。

「總有他們後悔的一天!」

望著被關閉的公府大門,朱純臣惡狠狠的放了一句狠話後,便和徐希皋一同灰  的帶著勛貴們返回了成國公府。

他們準備在這里等著天亮,如果朱由檢真的薨了,那他們絕對要讓朱由校取消爵位傳承的增減制度。

不過他們的這些舉動,都被南鎮撫司的錦衣衛看在了眼里。

「砰!」

「他們以為,沒了弟弟,朕就是一個任人擺布的傀儡嗎?!」

「砰——」

當群臣、諸藩、勛臣們還在謀劃的時候,內廷的養心殿內,知道事情始末的朱由校在盛怒之下,不斷摔砸宮中器物,發泄著怒氣。

陸文昭跪在金磚上,不敢言語,而五大太監也被牽連,所有人都跪著。

「陸文昭,你究竟是誰的臣!」

似乎是火氣上來了,暴怒的朱由校抓起硯台,一下子砸向了陸文昭,陸文昭被砸中背部,雖然疼痛,但依舊咬著牙道︰

「臣、是萬歲的臣!」

「既然是朕的臣子,為何知情不報,幫著弟弟隱瞞朕!」朱由校走上前,重重踢了一腳陸文昭,而陸文昭也咬著牙硬撐回應道︰

「殿下知道、若是萬歲您清楚了消息,必然會取消獻俘大典,而京中狼子野心之輩,也會趁機跳出來。」

「朕有兵權,還要怕他們這些蟲豸?!」朱由校轉身走到桌桉背後,一下子將御劍拔了出來。

「兵權只可用于震懾!萬不可用以殺戮臣子!」陸文昭隆聲勸諫,而這句話也是朱由檢曾經對他說的。

「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月復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草芥,則臣視君如寇仇!」

「萬歲!這個道理,您不是不明白!」

「殺戮容易,可這個頭一開,往後的武將必定跋扈,認為只要手中有兵,文臣皆可殺,從而讓我大明重蹈五代之亂!」

「當年太祖高皇帝,也是如此認為,才沒有一味的用兵馬鎮壓。」

陸文昭的肺腑之言,讓朱由校握緊了手里的御劍。

他又何嘗不知,用兵馬鎮殺文臣的頭不能開,只是……

「弟弟怎麼說的……」

過了許久,朱由校稍微平復了心情,再次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與風采。

「殿下說,請萬歲兩日後照舊舉行獻俘大典,屆時他會準時抵達。」

「……」听著陸文昭的話,朱由校來回渡步。

他在思考怎麼用手段將各方勢力壓制兩日,而渡步了一會兒後,他便停了下來,對五大太監分別開口道︰

「傳旨孫應元,明日調金吾衛、神策衛南下,武驤衛、騰驤衛西進,四衛兵馬駐扎永定門,籌備後天的獻俘事宜。」

「魏忠賢。」朱由校看向了魏忠賢,而魏忠賢也小心翼翼的抬頭和朱由校對視。

「管好你的人!」

朱由校第一次說出了「你的人」這種話,這讓魏忠賢頭皮發麻,渾身毛孔涌出冷汗︰

「萬歲、奴婢是萬歲的奴婢,奴婢下面的奴婢,自然也是萬歲的奴婢,何來奴婢的人呢?」

魏忠賢不假思索的表忠心,因為他知道在這內廷里他雖然有一千淨軍,但以這些淨軍的武力,頂多管教管教宮女罷了。

他真想謀逆,恐怕兵馬還沒有集結,駐守外廷的一千五百大漢將軍就殺進來了,更別提在朱由校手中的皇城三衛了。

「退下吧!」

朱由校皺眉,隨後轉身背對眾人,而眾人也緩緩起身,最後退出了宮殿。

偌大的乾清宮養心殿內,最後只留下了朱由校孤單的背影,而他也在眾人走了之後,長嘆了一口氣,雙手撐著龍桉,抬頭看了一眼《大明坤輿全圖》。

望著掛起來的這份地圖,朱由校此刻全然沒有了以往的意氣風發,而是感到了陣陣空虛。

十六個兄弟姐妹,眼下只剩下四個,而現在就連這最後一個弟弟也病倒了。

對于朱由校來說、病倒的不止是他最後一個弟弟,同樣也是大明穩定多方勢力的肱股之臣。

想到這里,朱由校只覺得無力感涌上心頭,四肢無力,便是連聲音都帶了一絲哭腔︰

「難道上天連朕這最後一個弟弟也要奪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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