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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汝雖跋扈,終究跳梁之輩 第二節

「嘿嘿!」吳盡又是一個圈子。

「是是是……」

胖子滿頭大汗,他手下幾個壯漢比他更加不堪,全都縮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要不要偶也加入教會,弄身皮來穿兩天?’吳盡心里嘀咕,一抬眼卻看到穆和海爾也站在了外圍,心中忽然有了注意。

「哈!」吳盡一聲尖叫,胖子一哆嗦,心想不好,今天要歸位!只見吳盡右手撰著一個大大的油紙包,食指奮力的豎起,對準胖子的大腦殼一指!

「我代表月亮懲罰你!」

「神哪……竟然是個精靈……」胖子撲通跪倒,趴在地上放聲大哭。

「精靈爺爺!精靈祖宗!不要殺我啊!我不是故意要販賣奴隸的,那全是被迫的啊!您看在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幼兒,中間還有五、六個姘頭全指望著我去養活,我雖然買過奴隸,但其中也沒有精靈奴隸啊!您就放過我吧……嗯?……」

胖子伏地大哭,忽然覺得不對,抬起頭來看看笑嘻嘻的吳盡,這才恍然大悟,天下哪有黑頭發黃皮膚的精靈,這分明是個東方人。胖子勃然大怒,蹦了起來,剛要大罵,忽然看見吳盡背後的聖殿騎士,心髒頓時幾乎麻痹。

‘我剛才說了些什麼?’

吳盡看見胖子大哭,只是好笑,轉眼間又見胖子變臉,還未作出反應,只听到身後一陣風聲,來勢甚急,吳盡听真切,卻不是對準自己的。吳盡心頭奇怪,身形微側,一個身影從他面前掠過,後面有人大聲喊叫。

「亞倫!住手!」

話音未落,砰的一聲悶響,胖子肚皮上已經中了一腳,他哎喲的悶聲慘叫,抱成一團,滾倒在地上。還未滾滿一個圈子,一只腳狠狠踩在他胸口,將他結結實實的踩了個四腳朝天。寒光閃動,一柄雪亮的長劍劍尖抵住了他的脖子。

長劍寒光映射之下,是亞倫憤怒的面容。

「亞倫!問清楚再說!」

蘭斯在後面抓住了亞倫的肩膀,穆和海爾不知何時*近,一人握住了亞倫持劍的右手,穆則一腳跺在了胖子肚子上。胖子‘嗷嗚、嗷嗚’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亞倫冷哼一聲,掙月兌了海爾,收回長劍,轉身而去,沒頭沒腦的丟下一句話。

「不是他。」

砰的一聲,一個熟悉的偵察術在地上炸裂,蘭斯皺眉看看馬克西,擦擦額頭汗水。「鎮長那里準備了晚餐,主教大人讓我們來帶大家過去。」

奴隸和奴隸商人在如今的瑟德,是一種相當古怪的存在。

比蒙統治瑟德的時代,奴隸是一種合法的身份。獅子王迪恩斯特統一比蒙各部族之前,比蒙各種族、部落間相互爭戰,戰敗被俘者自然而然變為勝利者的奴隸。比蒙王國立國後,奴隸貿易也一直存在,並受王國的保護。比蒙對外族爭戰所擄掠的人口和比蒙自身由于各種原因獲罪的罪犯,都有可能被貶為奴隸。

但在耶利華.馬克思.保羅教宗舉起聖劍,發起自由戰爭以後,奴隸便被教會定為罪惡的壓迫,奴隸商人、奴隸販子,應該受到所有人類和人類盟友的終生通緝和追殺。

考慮到弱小的人類往往是奴隸階級最大的構成部分,保羅教宗宣布徹底廢除奴隸制並不奇怪,這一舉措在自由戰爭時期也受到了大量受壓迫人類民眾的歡迎。但在自由戰爭結束,進入人類的自相殘殺時期後,卻變得相當尷尬。

首先出現問題的,是人類各國之間戰爭中大量的戰俘。這些戰俘動輒數以萬記,作為勝利者來說,除了其中的貴族、騎士可以用來交換贖金之外,其余沒有綁票勒索價值的小兵一般是全部殺光。但這一古老的屠殺俘虜行為,遭到了教會的嚴厲斥責,在教會的影響下,迅速的變成全瑟德人類的共同抗議。

隨後,一些國家開始偷偷模模的將大批戰俘當成奴隸使用。奴隸無疑是一種成本極其低廉的勞動力,而且完全可以不顧其死活當牛馬使喚,實在無奈時還可以發放武器,送上戰場當敢死隊、炮灰。除了不能宰殺吃肉,在各方面都堪稱完美。

教會,也無可奈何的接受了這一現實。

‘……保羅教宗逝世後,教會的影響力便逐步下降。在比蒙這一最大的敵人被驅逐多年後,人類終于分裂。保羅教宗人格高尚,終生沒有企圖去獲取可以奴役他人的權利。這在任何人看來,都無可厚非。但看到如今人類世界的現狀,則只能對教宗說︰遺憾……

……奴隸制的復蘇,教會只能默認。因為首先教會無力制止人類各國之間的戰爭,其次,教會也無力解決大量出現的戰俘和破產平民、罪犯量刑的問題。或許,作奴隸也總比讓這些人去死要強。因為不甘受到壓迫而舉起聖劍的光明教會,最終卻在同為人類的各國權貴面前選擇了屈辱的妥協,這是一個荒唐透頂的諷刺,是對保羅教宗最極端的侮辱。但是更荒唐的事情,還在繼續。’

瑟德通史,第一冊

主編︰巴哈拉莫夫。

‘作為苦力存在的奴隸,是一種廉價到近乎免費,甚至可以向擁有者倒貼的勞動力。’

手捧厚重書籍的吳盡皺了皺眉頭,繼續翻閱下一頁。

‘……看到這麼大的便宜,自然人人都想來分一杯羹。在第一批戰俘被教會承認其合法的奴隸身份的同時,無數貪婪的人,就開始打這些奴隸的主意。他們使用各種各樣的、正常的非正常的手段和方式,以企圖將一些奴隸據為己有,來充實他們的莊園、農田和礦山。

剛剛親手侮辱了教宗的光明教會對此極其憤怒,與此同時,與教會達成奴隸協議的各國君主也表現出了雷霆般的震怒。因為教會只承認所有的奴隸均歸各國最高權力者所有,這些暗地里的小動作,無疑于在偷竊各位國王和皇帝的私人腰包……

……雖然教會與各國政府均強力打擊非法奴隸貿易,但在巨大的利益驅使下……’

「哈!」吳盡拿著書本干笑了一聲。「猴哥,你看明白了嗎。」小猴子在他肩膀上吱吱叫了幾聲,也不知它是否就識字。

吳盡笑道︰「只準國家的君主擁有奴隸,私人要是企圖獲得奴隸,就是和皇帝對著干,自尋死路。這分明是只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猴哥,看來這些莫明其妙的事情,在哪里都有喔。教會心也夠黑的,只承認最高權力者對奴隸的擁有權,分明是將一國的君主推向風口浪尖,不過當皇帝的本來就是如此。」

小猴子嘆了口氣,馬克西拉了拉吳盡的衣袖。「吳盡先生,鎮長那里準備了晚飯,和我們一塊過去吧。」

吳盡雙眼一亮。「喔?有飯吃,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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