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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東大陸

屋子里只有一張桌子與四張椅子,在桌上和四周的牆上點著幾盞油燈照亮了屋子里的一切。除了中間的椅子上坐著叫做費爾班克的男子外,其他椅子都空著。但是在費爾班克身後站著數名強壯的保鏢,這讓本來就非常狹小的屋子更加逼仄。

費爾班克向眼前的椅子抬起下巴。「坐吧,我等你們很久了。」

弗恩並沒有坐下,而是雙手抱在胸前靠在門上。「白天非常感謝你的水囊,不過要是你準備好什麼陷阱等著我們來自投羅網的話,我們可不會手下留情。」

「哈哈哈!」費爾班克大笑著。「我還算有自知之明,我們這里所有人一起上都不一定是你們的對手,我當然不會自討沒趣。」

奎艾也沒有坐下,而是往弗恩身邊挪了挪。「那你們等我們來有什麼目的?我勸告你們一句,我們自己還有不小的麻煩,你不想也惹上吧?」

「哦?」費爾班克似乎對奎艾所說的麻煩完全不以為然。「無論是什麼麻煩事,只要當你們越過皮拉圖斯山脈,到達那一望無際的東大陸,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東大陸會讓在瓦利斯發生的一切都成為過往雲煙。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你們也是為了逃避某些事而要去東大陸的。」

「那你們呢?」弗恩並沒有直接回答對方的問題。「你們為了逃避什麼而要去那只存在于傳說中的東大陸?」

費爾班克緊緊盯住弗恩的眼楮。「黯潮,瑟倫德拉已經淪陷了,斯威特雨林也被他們踏平了,我猜現在那些怪物已經到達坎伯蘭邊境了吧,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侵入坎伯蘭和阿萊西亞,然後是羅達諾克和坦佩,最後是邊境國,整個瓦利斯都會陷入深淵。」

奎艾哼了一聲。「你知道的還真不少,就一個普通人來說你知道的已經很多了。」

「是嗎?多謝夸獎,漂亮的姑娘。」費爾班克朝奎艾笑了笑。「事實上我知道的比你們想象的更多,比如……大賢者艾德琳也死了。」

奎艾略微皺了下眉頭,但是弗恩沒有任何反應。

「就連大賢者都不是黯主的對手,哦……大賢者當然不是黯主的對手,沒有人是黯主的對手。」費爾班克雙手撐在桌子上繼續說了下去。「听著,瓦利斯完了,所有人都會死,除非我們能翻越皮拉圖斯山脈。」

弗恩等他說完後說道,「你想讓我們做什麼?」

「很簡單。」費爾班克放松下來,靠在椅背上。「我第一眼看到你們就知道你們實力不菲,沒有人知道東大陸有些什麼,我需要盡可能多的同伴,像你們這樣實力雄厚的同伴,我們可以一起在東大陸活下去。」

「如果東大陸只是個傳說,並不真正存在呢?」奎艾反問道。

費爾班克聳了聳肩。「我們沒有選擇了,與其在瓦利斯等死,不如一試,哪怕在皮拉圖斯山脈另一端什麼都沒有,但至少我們還可以祈禱黯潮不會試圖翻越這座高聳入雲的山峰,這樣我們活下去的幾率也會比待在瓦利斯大得多。」

「我很感謝你的好意,不過……」弗恩點了點頭。「我們的目的地並不是東大陸,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即使麻煩一直在身後緊追不舍,我們也必須要面對。」

費爾班克凝視著弗恩許久,正要開口說話,突然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了沙漠中寂靜的天空。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慘叫聲驚到,費爾班克更是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對身後的保鏢發號施令。「怎麼回事?你們給我出去看看!」

弗恩掃過費爾班克身後的保鏢。「你的人都在這里了嗎?我記得白天時不止這幾個的。」

費爾班克不解的抓了抓頭發。「還有兩個人,他們是半路加入的,說是不認識沙丘村怎麼走,讓我們帶一下路,他們出的價格很高,我實在無法拒絕,但是他們一到沙丘村就離開了。」

「哼,希望你的這些金子到了東大陸還和這里一樣值錢。」弗恩伸手攔住了保鏢。「你們呆在這里,出去也是送死,等天亮後馬上離開這里!」

「什麼?就那兩個家伙?用得著這麼害怕嗎?」費爾班克從腰間拔出瓖著寶石的短劍,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當然不是,比他們可怕的多的東西,沖我們來的。」弗恩推開一絲門縫,觀察著外面的情況,只見街道上早已一片混亂,人們一邊大喊一邊四處奔逃著。「我們要走了,費爾班克,多謝你的好意,還有讓我們知道了東大陸這個信息,祝你們好運。」說完,弗恩就像一道影子般滑入馬棚,奎艾連忙跟了上去。

兩人在馬棚里找到了自己的坐騎,但是他們並沒有馬上騎馬離開,他們才剛到沙丘村,還沒有機會補充水和食物,如果就這樣逃離村子的話,用不了多久他們也會死在沙漠里。

弗恩將馬背上的行李略微整理了一下,拿出了幾個水囊和一個亞麻布袋。「我們還需要水,越多越好,如果能找到些面包或者女乃酪就更好了。」

奎艾在黑暗中點了點頭。「我們去廚房看看吧,那里一定還有些吃的。」

弗恩向廚房走去。「跟著我,煞妖非常聰明,他們一定知道我們除了這家旅店不會去別的地方。」

廚房里的數盞油燈還亮著,但是卻已空無一人,地上凌亂的灑落著麥酒和食物。弗恩慢慢從後門挪到前門,酒館里也是一片狼藉,打翻的酒讓空氣中充滿了酒精的味道。「你在酒館里布置個結界,如果有煞妖過來盡量拖延他們一下。」

奎艾輕巧的跨過地上翻倒的椅子,在酒館門旁站定,開始施法。弗恩也跟了過來,守在奎艾身邊,他知道法師在施放結界的時候十分脆弱,他必須保護好她,一旁的木門仿佛隨時都會被踢開一樣,緊張感充滿了兩人內心。

短短的十多秒就像十幾分鐘那樣漫長,屋外的叫喊聲和腳步聲也低了下來,不再像之前那樣連綿不斷,但是這樣反而讓兩人更加緊張。終于,奎艾施放完了結界,兩人都呼出一口氣,走回廚房尋找著一切可以帶走的補給。

弗恩找到了一些麥酒,他一股腦的倒入了空水囊中,然後用角落里水缸的水灌滿了另兩個水囊,又在水缸旁的木架上找到了幾大塊羊女乃做成的干酪,這些收獲讓他頗感滿意。「我找到不少好東西,你那邊呢?」

但是身後並沒有回應,一股異樣的感覺涌上心頭。「奎艾!」弗恩猛地回過身,只見奎艾正呆站在原地,在她腳邊是掉落的水囊和面包。在奎艾面前,一個穿著長袍的煞妖正站在廚房門口,兩個空洞的眼眶直直看著廚房里的兩個獵物,嘴里發出嘶啞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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